在又聊了會之后,準確的,是祝曉萱跟張康聊了會,跟夏新是偷摸著打了會,幾人也終于吃完了,離開了快餐店。
夏新跟祝曉萱是并排走在去電競社的路上的,不過,兩人走著走著卻沒走去電競社。
祝曉萱帶頭,繞進了湖邊的一處樹林里,夏新在擔心她迷路的情況下,疑惑的也跟了進去。
走過林間道,穿過狹窄的樹蔭,來到了湖邊一處棲息的草地。
皎潔的湖面映著熾熱的陽光,波光粼粼的,甚是好看。
陽光透過斑駁的樹影,在祝曉萱身上灑下光明的影子,使得她窈窕動人的背影,看起來越的充滿了青春活力,那飄逸散落的俊秀馬尾,仿佛在散著一粒粒光的粒子。
祝曉萱停下腳步,依舊是背對著夏新,問道,“吧,找我什么事?”
夏新現在問不出口了,他剛剛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視線飄忽的望著湖面,回答,“不是了嗎,吃飯啊。”
“騙人!吃飯哪里重要了。”
“喂喂,吃飯可是人生頭等大事,不吃飯會死人的,怎么會不重要,你這樣對的起農民伯伯……”
夏新沒有下去,因為他臉上遭祝曉萱甩了下。
是被祝曉萱用手抓著馬尾甩的。
不疼,很輕柔的力道,就是有癢。
“不要騙人,我一看就知道了。”祝曉萱沉著臉,鼓著腮幫子,氣呼呼的瞪著夏新。
“哪有騙人。”夏新心虛的避開了祝曉萱逼視的視線。
臉上馬上又被扇了下,不過力道比剛剛更重了。
“我終于明白了,你留馬尾的真正目的,是在生氣的時候用來打人是吧,還能隨時掌握一個有力的武器防身。”
夏新自認為的比較俏皮了,不過祝曉萱完全沒有要笑的意思。
那雙漂亮的大眼睛,依舊一眨不眨的瞪視著他。
祝曉萱氣道,“你剛剛是什么意思嘛,明知道我很為難,為什么還一直吃東西,假裝沒事人的樣子,我都給你暗號了。”
夏新為難的,“額……我覺得,……好像也沒什么好的啊。”
祝曉萱頓時更不滿了,“你隨便一句,我們晚上有約了不就好了,就要學習啊,要訓練啊,理由不是多的是嗎。”
夏新實事求是的回答,“可是,我們……并沒有約啊。”
“所以讓你隨便編一個,我肯定會配合你的啊,你為什么完全不管我。”
“哦,哦,原來是這樣啊,”夏新干笑一聲,“我,我當時沒想到啊,恩恩,我明白了,下次我就知道了。”
祝曉萱視線緊緊的盯著夏新,沒話。
微風吹亂了她梢,細密的秀在風中飄揚著,遮住了些許的眼眸,使得她的雙眸看起來朦朦朧朧的,顯得更加的縹緲而多情。
夏新等了會,見祝曉萱沒話,聲提議道,“那個,我們不是要去電競社嗎,走吧。”
祝曉萱低沉著視線沒回答。
夏新只能當她默認了,帶頭走在前面。
不過走出幾步,現只有自己一個人踩著落葉的聲音,祝曉萱并沒有跟上。
從背后傳來祝曉萱微不可聞的自言自語聲,“你明明就知道我的意思,還要不知道裝傻。”
“……”
“只是讓你幫忙一句,幫我推辭下,這很難嗎?”
“……”
“明明我從來沒要求過你為我做什么,明明一直是我在退步,為什么你還要故意這樣。”
“……”
“我到底做錯了什么?如果我做錯了,只要你跟我,我一定會改,明明……”
“……”
“明明我這么喜歡你,你也喜歡我一下下會死嗎!!!”
一句比一句響亮,直到最后一句,祝曉萱幾乎用盡全身力氣,聲嘶力竭的喊出來的。
甚至驚的樹上纏綿的幾只鳥,慌慌張張拍著翅膀逃走了,帶起一片落葉紛飛。
夏新自然也被嚇了一跳,第一個念頭就是擔心被別人聽到,不過,在回頭看到祝曉萱淚流滿面的臉之后,這個念頭馬上被他拋到九霄云外去了,剩下的就只有憐惜了。
夏新連忙走近祝曉萱身邊,安慰道,“你怎么突然哭了,別哭了。”
夏新顯然犯了個錯誤,世界上,最讓人想哭的三個字絕對就是——別哭了。
這話一出口,那眼淚就像找到了宣泄地似的,滾滾而落,止也止不住了。
夏新上前一步,祝曉萱就退后了一步,話語中已然帶著幾分哽咽,“不要碰我,反正我怎么樣,你一都不關心。”
“跟誰約會也好,跟誰看電影也好,反正你也不在乎,你只要吃你的東西就好了。”
仿佛要拉開跟夏新的距離,祝曉萱著又退后了一步。
“明明我一次也沒要求過什么,明明你就對舞那么好,為什么對我就這么無情。”
祝曉萱一貫是活潑開朗,笑盈盈的,大大的眼眸里總是藏著掩飾不住的喜悅跟歡快,……至少夏新每次看過去都是這樣。
他想起,祝曉萱會在深更半夜用著活潑輕快的語調鼓勵著自己,會用癡癡的語氣著動人的話語,還會讓人害羞的短信,事后又掩飾著,一臉輕松愉快的跟自己打招呼,祝曉萱看起來總是像只快活的百靈鳥,嘰嘰喳喳個不停。
所以,那哭泣的臉,看過去也格外惹人心疼。
夏新最不擅長應付的就是哭泣的女生了,也不敢上前,祝曉萱再退的話就掉河里邊去了。
搔了搔臉頰,也不知道該怎么,但他還是很明白,現在絕對不是向對方闡述分析什么朋友,女朋友之類關系的時候。
只能如實交代,“那個,你別哭啊,好吧,我承認,我是想到了,也明白你的意思,可是……”
祝曉萱回過神了,視線模糊一片,眼淚似斷線的珍珠,沿著臉頰一直滑落到了嘴唇里,咸咸的,味道難受死了,抽泣著問了句,“可是……什么?”
“我想,我要是,我已經跟你約好了,所以你不能跟他去看電影,”
夏新道這,頓了頓,看了祝曉萱一眼,才繼續道,“那他不是就會問,為什么咱倆已經約好了啊,我們是什么關系啊,我是你什么人啊,之類的。”
“不是,……師徒嗎。”祝曉萱疑惑的回答。
“對,對啊,是師徒呢,”夏新干笑著,“可是,師徒的話,晚上一起也很奇怪不是嗎。”
“哪里奇怪了?”
“這個,我也不知道啊,只是感覺當時那樣就會奇怪。”
祝曉萱愣了半晌才明白過來,“你心虛啊。”
“……”
“你現在對我們的師徒關系心虛啊。”
“哪,哪有,心虛什么的,當然不會。”
“你明明就有,不是你自己,只要幫助別人,做什么都不要緊嗎,你又沒做什么,只是幫助我而已,你心虛什么。”
“我,我哪有這么過。”
“哼,你就是心虛了。”
夏新無奈,“好吧,你是就是吧,只要你別哭就是了,因為我剛剛也不太不知道該怎么圓啊。”
祝曉萱滴溜溜的眼珠子轉了轉,有些賭氣道,“你就是心虛!”
“……”
“你覺得我們已經不止是師徒關系了,所以不敢接話了,你心里承認之前那兩次,兩次,不止那個了……”
祝曉萱后面的話沒有出口,感覺有些害羞。
夏新還沒傻到要在這種時候跟祝曉萱理論的程度,“隨便你怎么想吧。”
祝曉萱當他默認了,一下子破涕為笑,“哼,你就是心虛,那明你也不是滿不在乎的。”
夏新覺得女孩子的心情真的是六月的天,變就變,苦笑道,“好好,你怎么都行,只要別再哭了就好,你還是笑起來最好看。”
祝曉萱盈盈笑著,眼神里又恢復了平日的精神奕奕,神彩飛揚。
夏新伸手想把她拉過來,祝曉萱掛著一臉輕快的笑容飛快的后退了一步,“別以為我這樣就原諒你了,叫你剛剛不理我……啊。”
“心!”
祝曉萱本來就在河邊,這一退直接一只腳踩空,尖叫一聲就要落到校園湖里去。
好在夏新眼疾手快的踏前一大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硬生生把她給扯了回來。
祝曉萱就跟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一下撲到了夏新的懷里,死死的抱住了夏新。
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驚魂未定的,“嚇死我了,差掉下去。”
軟玉溫香入懷,夏新聞到了祝曉萱身上特有的那股充滿青春活力的香味,拍了拍祝曉萱的后背幫她平穩心情,“都讓你心了。”
“都是你啦,好險!”
祝曉萱這才現兩人的處境,微微有些臉紅,不再話了。
夏新以為她還在害怕,也沒話。
兩人沉默了會,祝曉萱才脆生生的問道,“對了,你剛什么重要的事還沒呢。”
“恩,……只是覺得我為了沖分,我們好久沒一起排了,晚上一起雙排啊。”
“好啊,好啊,”
祝曉萱先是高興的頭,不過馬上又氣惱的錘了下夏新的胸口,“臭濕乎,爛濕乎,你終于想到我了。”
“本來就沒忘好嗎。”
“哼,誰知道你的花花腸子。”
夏新感覺差不多了,柔聲問道,“好了,回電競社吧。”
“不去了,我這樣怎么去嘛,哭的丑死了,我要先回寢室洗漱下。”
“也對。”
“你等會出去,我先出去,省的人家以為你欺負我呢。”
祝曉著,戀戀不舍的輕輕推開了夏新,準備離開了,她蠻喜歡聞夏新身上的味道的,很溫柔,很令人舒服的味道。
見祝曉萱要走,夏新微笑著提醒了句,“別再哭了,你哭起來的樣子丑死了,還是笑起來最好看了。”
祝曉萱回過頭,帶著馬尾在半空劃過一道美麗動人的軌跡。
先是狠狠的瞪了夏新一眼,然后對夏新吐了吐舌頭,賭氣,“哼,你還有臉,都是你不好,以前我都不會傷心難過,從來不會哭的,每天都是快快樂樂的,感覺遇見你,我就一直在傷心難過,老是想哭。”
“……我的錯。”夏新坦率認錯,他才不在這種事上跟人較真。
“本來就是你的錯。”
祝曉萱走出幾步,又頓住了,背對夏新,用著幾分向往,幾分縹緲的語氣,輕柔道,“不過,感覺遇見你之后,即使傷心難過,即使想哭,我也覺得自己足夠幸福了,因為……遇見了你。”
“……”
祝曉萱完,已經羞不自抑的捂著臉頰,飛快的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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