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什么情況啊?”
一瞬間,欄桿外所有的人都被場上的情形給驚呆了。
“到底,生了什么事?”
“這也太嚇人了吧。”
“真的假的?”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景象,太,太嚇人了吧。”
只見,一只比剛剛東北虎的體型還要大上一圈的東北虎,靜靜的佇立在那里,站在了趴著的夏新的身邊,有如風(fēng)中的帝王一般,虎視眈眈的盯著夏新。
而在它身后,3,4米外的地方,十一只東北虎,以夏新為圓心圍成了一個半圈,一個個眼泛兇光的盯著夏新。
這幾乎是難得一見的奇景。
整個虎園里的東北虎,仿佛是聽到什么號召一般,齊刷刷的全跑過來了。
饒是在這動物園待了十多年的飼養(yǎng)員也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奇景,一臉不敢置信的喃喃道,“這,這,怎么會都跑過來了?這不合情理啊,他們一般都是單獨行動,各忙各的的,為什么只有這次……”
“是被人類的血腥味吸引過來的嗎?還是被那只虎王召集過來的,完了完了,連那只虎王都過來狂了,這下真的要出大事了。”
飼養(yǎng)員一臉痛苦的捂著腦袋,心掛著自己失業(yè)后,家中的老婆孩子該怎么辦?
人群中的氣氛,也再次被炒至沸騰。
剛剛因為夏新?lián)魵⒘艘恢粬|北虎,而被震驚的表情,甚至沒來得及緩沖過來,又被這新一輪的奇觀,給震驚的無以復(fù)加……
并沒有人知道,就在旁邊不遠(yuǎn)處一幢高樓里,有兩個女人,正站在一處單面鏡邊,靜靜的注視著園子里的景象。
其中一個女人,戴著一身詭異的黑色喪裙,頭戴一黑紗帽,垂下的黑色紗簾遮住了她的臉頰,僅僅露出了精致巧的下巴,和嫣紅的嘴唇。
同時,這黑衣女人也是這動物園的背后董事長,這是她的產(chǎn)業(yè)。
而站在她旁邊的二十多歲的漂亮女孩,則是她的侍女。
那侍女看了下園子里的情景,又看了看黑衣女人的臉,只可惜,她完全看不到對方的表情。
侍女斟酌再三,還是謹(jǐn)慎的問了句,“夫人,這樣好嗎,他能打死東北虎,確實很讓人意外,但,人力的極限也就是這樣了,讓一群東北虎……,這,只怕是必死無疑的。”
“人力的極限?”
那黑衣女人唇角一勾,露出了幾分譏諷的笑意,“影兒,不要隨便什么人力的極限,上帝給了我們幾乎無盡的大腦跟**,是我們自己把它束縛在了智商跟肌肉的限制上,要人類的極限,……這可是夏家兩千年都沒研究明白的事,這問題的答案,大概,只有神才知道了。”
影兒頓了頓,還是聲的問道,“可是,夫人,不管人體有多少潛能,他那種狀態(tài)下,也只有死路一條了吧,如果他死掉的話……”
“那就讓他去死吧。”
黑衣女人嘴角勾起了一抹殘忍的笑意,“……雖然我想這么,不過有些人啊,別看他半死不活的,可命硬的很,真要弄死他,也沒那么容易呢。”
“沒那么容易?
影兒再次望向了那虎園之中,他覺得,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容易了。
現(xiàn)在除非出動園子里的保安部隊,進行機關(guān)槍掃射,才有可能救到人了,而且一只普通東北虎,估計都要中個上百槍才會倒下,一次這么多只,掃射都難救人。
黑衣女人聲的嘀咕著,”絕境嗎,絕望嗎,憤怒嗎,還是悲傷呢?要怨,就怨你自己吧……“
女人聲的嘀咕了句,然后殘忍的笑著,專注的看著下邊園林里的情景。
那只碩大的,一只巴掌,比夏新腦袋都大的東北虎,并沒有馬上用餐,而是跟普通的東北虎一樣,先拍了夏新后背幾下,又推了幾下,試探著夏新。
夏新意識已經(jīng)是在彌留之際了。
本來被那只東北虎撞了下,身體幾乎散架,硬是拖著這樣的身體,跟那東北虎纏斗半天,總算是把它干掉了,這還沒來得及休息呢,又被一只更兇猛的,撞了過來。
夏新的反應(yīng)其實不慢的,但,他也是完全沒反應(yīng)過來。
東北虎沖刺的時候,平均能達到2o米每秒,有的,甚至能更快,也就是,2o米開外的距離,你稍不留神,一秒鐘后,人家已經(jīng)撲你臉上了。
而且,這只東北虎體型要大的多,分量也重的多,夏新這回是真的感覺,身體被卡車給碾過一樣。
他的身體在那虎王的手上,簡直就跟個毛絨玩具似的。
夏新就這么倒在血泊之中,“呼……呼……”的艱難的喘著氣,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動用了他渾身的力氣。
他甚至,懶得去看那近在咫尺的虎王的尖銳的利齒,跟兇狠的眼神,也完全無視了后邊,一雙雙眼泛兇光的視線,地上是蔓延的鮮血,耳邊是人群的吶喊聲,尖叫聲,惋惜聲,然后,夏新努力從這所有的聲音中,辨認(rèn)出了夏夜那脆弱,而嬌的聲音。
他已經(jīng)有神志不清,分不清方位了,只能從這聲線的來源,來確認(rèn)夏夜的方向。
然后,緩緩的,艱難的抬起頭,用僅僅能睜開的一只眼睛,正對上了,那站在欄桿后邊,抱著欄桿,拼命的呼喚著自己的夏夜擔(dān)心的眼神。
看到這情景,夏新有種瞬間安心下來的感覺。
心想著,太好了,這次,上去了呢。
至少,夜夜安全了!
太好了!
抱歉吶,夜夜,明明約定好,我也要上去的,哥哥,只有這次,怕是沒辦法遵守約定了。
我已經(jīng),連手都動不了了……
真的抱歉了!
夏新的腦袋越來越沉,視覺開始變得模糊,聽覺開始變得微弱,已經(jīng),漸漸的連夏夜的聲音也聽不到了。
他的胸膛緩緩起伏,仿佛苦笑,又仿佛不忿的,聲嘀咕道,“只是,簡單的,活下去,真的,好辛苦,好辛苦啊,媽媽,世界,果然沒那么溫柔呢!”
在別人家的孩子都一心只想著,怎么考高分,怎么跟別人玩,怎么約喜歡的女孩子出去的時候,唯獨夏新,每天考慮的就是,如何活下去,如何,帶著妹妹活下去,如何,攢錢治好妹妹的病,一起安穩(wěn)快樂簡單的活下去,
除此之外,他真的沒有心思考慮再多了。
光是為了活下去,他已經(jīng)拼盡全力了,每天都要準(zhǔn)備應(yīng)對各種各樣的困難。
即使如此,他也希望能夠堅守本心,能夠讓妹妹以為榜樣,努力的活下去。
不過……真的好難啊!
人生,是如此艱難的嗎?
僅僅是想活下去,都好不容易啊!
夏新不太敢去看夏夜的方向了,他不忍心看夏夜哭泣的臉龐,那會讓他傷心欲絕,更怕,自己的樣子,也讓夏夜傷心難過。
耳邊,唯一能聽清的也就這東北虎王“呼哧,呼哧”的呼氣聲了,那灼熱的氣體,都噴到了夏新的臉上。
一雙銳利鋒芒的黃色大眼睛,在夏新眼前閃爍著精光。
夏新也不害怕,很釋然的笑了,然后,艱難的,緩緩的,抬起了左手臂,放到了那無人敢冒犯的東北虎王的頭上,仿佛在摸一只狗一般,來回的撫摸了兩下,笑道,“乖,乖。”
“……”
“……”
“……”
“……”
當(dāng)時,大部分人的表情,都是這樣的,嘴巴張成了大大的o字型,一臉的感嘆號。
絕大部分人在想著。
這******,今天是長見識了。
見過不怕死的,可也沒見過這么不怕死的。
他是當(dāng)東北虎王是什么,是他家養(yǎng)的貓狗嗎?
第一次見到有人敢這么跟東北虎王談笑風(fēng)聲,摸對方腦袋的。
俗話,這老虎腦袋,就跟老虎屁股一樣,同樣摸不得。
尤其,還是對于王中王的虎王來。
這就類似于對古代皇帝的大不敬啊!
雖然,夏新僅僅摸了兩下,就因為力氣耗盡,手臂再也抬不起來了,“啪”的一下,無力的垂到了地上,僅僅靠一只眼睛看著身邊的利齒跟爪牙。
但他這動作,成功激怒了虎王。
一聲前所未有的吼聲,襲擊了在場所有人的耳膜,樹葉紛紛被震落,大地都在顫抖,其他籠子里的動物,也被這鋪天蓋地的吼聲嚇的抱起身子瑟瑟抖。
強大的吼聲沖擊,吹拂開夏新額頭的絲,讓夏新感覺有一陣狂風(fēng)拂過。
可他,依然是平靜的注視著,他不能逃,他也逃不了,他唯有用剩下能睜開的一只眼睛,靜靜的望著那逐漸靠近的血盆大口,覆蓋自己全部視野。
仿佛一口就要把自己的腦袋咬下。
視線,被一片黑暗,以及黑暗中的利齒所覆蓋。
這就是……自己一生中看到的最后的景象嗎?
真是,好難看啊。
這個念頭剛剛升起的時候,眼前,忽然又重現(xiàn)光明了。
仿佛,奇跡的光芒降臨了。
一聲巨大的物體落地的響聲,震懾了全場,蓋掉了在場所有的聲音。
也讓所有人安靜了下來。
那是,虎王倒地的聲音。
一道嬌的身影,就這么背對著夏新,倏然的站在了他的身前,擋住了他的視線。
那夏新常的女孩子的寶物,漆黑而秀麗的如云秀,和著微風(fēng),在空氣中飄舞著,夏新甚至能聞到絲上那熟悉的香味……
那富有神秘而高貴氣息的黑色哥特蘿莉裙,被這午后的清風(fēng)吹起了一個裙角,裙角隨風(fēng)輕揚,帶起了幾分神秘而唯美的旋律……
那嬌,而孱弱的身軀,就這么突然的出現(xiàn)在了夏新的身前,背對夏新,面向了十多只的東北虎,且邁著巧而輕盈的步伐,緩緩的朝著倒地的東北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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