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不見了?”郭
明達剛下飛機,走進辦公室,人還沒坐穩(wěn),就已經(jīng)驚的他一拍桌子,再次站起來了。“
你再一次,誰不見了?”蔣
菲菲低垂著臉,臉色也是相當?shù)碾y堪,“蘇曉涵,他們一家,還有……夏總。”郭
明達當然不擔心蘇曉涵他們一家人,他擔心的是夏新,電話關(guān)機,人又不見了,一定是出事了。
萬萬沒想到,自己才飛了2天,就出了這么大的事。“
什么時候消失的?”
“發(fā)現(xiàn)的時候是在下午,突然從酒店消失的。”
“酒店監(jiān)控呢?”
“已經(jīng)反復確認十來遍,沒有任何異常,監(jiān)控只拍攝走道,所以,沒找到人影。”“
保鏢呢?”“
2個保鏢都被人無聲無息的打暈了,直到我們下午聯(lián)絡(luò)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
“……”
郭明達不話了,他長長的呼了口氣,臉色陰沉的在室內(nèi)來回踱步。對
方明顯是有組織有目的的犯罪,而且動作很快,行動很狡猾,打暈保鏢,避開監(jiān)控,瞬間消失。如
果平常這種情況的話……
“有沒有人打電話過來要贖金?”
“目前,還沒有。”“
去確保所有電話都是通的。”
“是。”“
你出去吧。”
“是,郭總。”等
到蔣菲菲出去之后,郭明達想了想,還是打了個電話給王云中,別看王云中平時吊兒郎當?shù)模瑢τ谶@種犯罪的事,其實沒少做,處理起來比他也更有經(jīng)驗。王
云中聽后沉默了一會,倒是跟郭明達的反應一樣,“先確保電話暢通,等待對方打電話要贖金,只要對方打電話,那一切都好辦。”“
恩,我讓人去辦了。”郭明達回答,“就怕不是要贖金啊,不管是誰,他有命拿,也沒命花啊。”
“我知道,以防萬一,然后派人24時監(jiān)視他的住處,看看有沒有陌生人進去,再封鎖各個出入境路口,仔細檢查出去的車輛。”“
好。”“
我在交通局有人,可以讓他們幫忙例行檢查,不會打草驚蛇,你也抽調(diào)人手,去監(jiān)視下各個路口,以防萬一。”“
好。”“
我大概還有4,5個時回國,你辦一下。”“
恩。”
兩人都知道現(xiàn)在時間緊迫,甚至沒有一句多余的廢話交流,全是安排事情細節(jié),完就掛掉了電話,各自忙事情去了……當
然,他們找的僅僅是夏新而已,命令都是,夏新必須得活,如果出了事,就算傷了,或者不幸的殺了蘇曉涵一家人也沒關(guān)系。必
要的犧牲是難免的。
隨著兩人的動作,全城都已經(jīng)開始部署警備。
而此時的夏新……
夏新中途迷迷糊糊的醒過一次,他的五感變得十分遲鈍,只能隱約感覺身體在微微震動,好像是在車上。
夏新想要振作起來,但感覺身體就像是被什么東西封住了似的,一力氣都用不出來,視線也變得相當模糊,“
這是……貨車?”
而在他視線的盡頭,坐著靠在車角落的,是已經(jīng)暈過去的蘇曉涵,還有于詩霞,看起來兩人還沒醒來。夏
新依稀聽到一個粗獷的聲線道,“前邊怎么有關(guān)卡,反應真快,先退回去,等晚上。”然
后,夏新就感覺腦袋越來越重,意識昏昏沉沉的又陷入了昏迷。等
到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就聽到誰了句,“好了,可以過去了”,然后車的引擎聲起,汽車再次啟動,開了出去。夏
新也再次睡去。
第三次醒來,是被旁人的爭吵吵醒的。“
爸,你瘋了。”“
閉嘴,一邊去。”“
爸,是夏新幫了我們啊,你怎么能這樣恩將仇報呢……”
“我叫你滾邊去,別擋著我,沒聽到嗎,真是吃里扒外的賤貨,別給我礙事。”夏
新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有人擋在自己身前,擋住了自己的光線。然
后是“啪”的一聲巴掌聲響,讓夏新眼前重現(xiàn)光明了。蘇
曉涵捂著通紅的臉頰,有些被打懵的坐到了旁邊地上。然
后蘇驚遠上前兩步,把一根針筒插進了夏新的手臂,把里面的液體注射了進去。
夏新的身體是很敏感的,他清楚的感受到了這是一股熟悉的液體!一
股,封印他鬼子的液體。
跟上次某人給他注射的一樣。
夏新的視線掃過蘇曉涵哭泣的臉頰,又掃過蘇驚遠身后2米開外站著,帶著幾分害怕,幾分不知所措,一副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表情注視著自己的于詩霞,最后落到了眼前給自己注射完,重新站起來的蘇驚遠臉上。
那臉上滿是人得志的笑容還有得意,以及視線中對于自己的仇恨,還有厭惡,憎恨。“
喲,醒了啊。”
話的卻是剛剛從門口走進來的一個高大男人。夏
新現(xiàn)在躺的是一個有些破舊的柴房,從旁邊的老舊木窗戶口看出去,還能看到外邊是蔥郁的樹木,可以判斷出這里是樹林邊上。男
人的眉毛很濃,眼睛很深,高鼻梁,膚色黝黑,龐大的身軀站在門口幾乎要把整個門給擋住,走起路來跟地動山搖似的。他
大跨步的來到蘇驚遠旁邊道,“阿遠,怎么樣了。”
“注射好了,三哥。”蘇驚遠一臉諂媚的笑著,跟狗見了主子似的,“接下來,我們什么時候走。”“
那位大人,接下來等消息吧,對方直接派直升機搜我們了呢。”
男人著,看向了躺在地上的夏新。此
時的夏新雙手被用繩索綁著,捆縛在身后,雙腳也被綁在了一起,完全動彈不得。他
的力氣已經(jīng)所剩無幾,話都有些吃力,他在努力的看男人的臉。可
任憑他再怎么努力的看,也不覺得自己見過這男的。
蘇曉涵一手捂著臉頰,眼淚巴巴的看看蘇驚遠,又看看高大男人,尖叫道,“爸,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害夏新,他到底什么人,你是為了錢嗎?你的良心呢?”看
蘇曉涵又要做傻事,去護著夏新,于詩霞連忙過來把蘇曉涵給拉住了,她不關(guān)心夏新會怎么樣,她只關(guān)心自己女兒。
“別,別過去。”
看對蘇驚遠什么也沒用,蘇曉涵只能看向于詩霞道,“媽,夏新可是幫了我們,你也跟爸一樣嗎?為了錢做出這種事嗎?”于
詩霞終究還是比較善良的,看了看夏新,心中很是不忍,然后看向蘇驚遠道,“這樣不好,夏新畢竟,幫了我們,你怎么可以這樣,你到底想干嘛啊。”
蘇驚遠頓時眼睛一瞪,從面對高大男人的貓變身成餓虎,恐嚇道,“你懂個屁,他幫了我們?你知道為什么我們家會變成這樣?全都是被他害的。”
旁邊的高大男人笑了笑,,“既然你們這么問了還是讓我來解釋下吧。”
男人著看向了地上的夏新,冷笑道,“先自我介紹下,我是蘇家,排名老三的蘇嘯名,按輩分算是你的表叔吧。”
最后這句話則是對蘇曉涵的,“
你大概是蘇家最后的一代了,雖然隔的遠了,應該也算,還是跟你下吧。”
“呵呵,你要認為他跟你無冤無仇,那你就錯了。”“
蘇家,你可能不是很明白,但是,你該知道你爸以前是很有錢的吧,那就是受了蘇家家族恩澤,我們那時候也算是地方一霸了。”“
至于后來為什么家道中落呢?哼哼,很簡單,就是眼前這個男人的家族,一批人,以著莫須有的罪名,把我們家族中的人,抓的抓,殺的殺,侵吞了我們所有的財產(chǎn),但凡跟我們有關(guān)系的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
看蘇曉涵一臉茫然的表情,蘇嘯名笑了笑道,“你可能不是很理解我的意思,這么吧,蘇家可以算是個地主,有良田,有產(chǎn)業(yè),有關(guān)系,也有勢力,而他們夏家,就該算一方諸侯了,諸侯帶人霸占地主的土地,財產(chǎn),這不管在過去,還是在現(xiàn)在,都算是稀松平常的事吧。”“
畢竟這個世界,就是弱肉強食,適者生存的世界。”
蘇嘯名道這又看向了躺在地上的夏新道,“當時蘇家,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一百七十三口人,全部慘死在他家族人手里,無一存活,當時我正好有事出國,他們把另外一個人誤認成我,沒有追擊,讓我在國外僥幸保下一命。”
“至于阿遠,大概關(guān)系隔的太遠了,所以對方也沒在意,畢竟,他連蘇家發(fā)生什么事都不知道。”
“但那一役之后,蘇家徹底滅亡,所有東西被搶,土地被占,產(chǎn)業(yè)被侵,我們能怎么辦?就連阿遠也受到牽連,破產(chǎn),這才導致了他混到如今這步田地。”“
不然,他現(xiàn)在依然是個逍遙快活的大少爺,你母親,還會是大家閨秀,每天養(yǎng)養(yǎng)花,喝喝茶,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也不用每天為著生活拼命,做那些低三下四的工作,又是給人縫補,又是受氣。”“
還有你也是。”蘇
嘯名掃了蘇曉涵一眼,伸出食指指向夏新道,“如果沒有他,你現(xiàn)在也會是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姐,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錦衣玉食的生活,想想你過去遭受的苦難,你家庭的淪落,全部都是這男人造成的,你確定還要跟他無冤無仇嗎?”
蘇曉涵有那么瞬間被驚到了。
她對過去這些事完全不了解,她一直以為是父親家里做生意破產(chǎn)了什么的。“
對了,你的爺爺奶奶,也是被他所殺,你現(xiàn)在,還覺得跟他無冤無仇嗎?呵,我們這可不叫恩將仇報,這叫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我們的不幸,全部都是被他害的。”
夏新清楚的從蘇驚遠的視線中,感受到了深深的仇恨。
蘇驚遠顯然把他自己的落魄,不幸,這么多年所受的屈辱都歸咎到夏新身上了。于
詩霞也是有些驚恐的望著夏新,拉著蘇曉涵連連后退了幾步,一副生怕蘇曉涵再跟夏新過多接觸的樣子。
那過去溫和親切的視線不見了,那望著夏新的視線中,明顯的多了幾分陌生,幾分恐懼,還有幾分深刻的仇恨跟敵視,夏新從沒想過一個人可以轉(zhuǎn)變這么快,從剛剛的和善,到現(xiàn)在的憎惡……于
詩霞并不是個聰明的女人,聽人這么一講,就覺得夏新很是恐怖,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來。
如果不是夏新,她現(xiàn)在還深閨中,過著富家少奶奶的生活,也不用變成如今這副丑陋不堪的模樣,穿著破舊粗糙的大衣,手上都布滿了老繭,這些,都是夏新害的……夏
新心中一涼,心道果然,這就是人性嗎!
遇到事情,首先就把責任歸咎到別人身上嗎……
那么曉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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