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小『說
連芷薰醒來的時候,是在窒息中喘不過氣醒來的,就像是掉進了大海中一般,四肢被蔓藤纏繞住,完全無法動彈,她想要掙扎,卻發(fā)現(xiàn)沒有半點的辦法。
直到一點一點的呼吸,被奪去。
她猛地驚醒來了過來。
胸口處躺著一個腦袋,渾身被纏繞住,辛芯睡的正香,整個人就像是八爪魚一般的纏著她,一只手還捂住了她的臉,難怪她是喘不過氣了。
連芷薰皺了皺眉頭,身子完全動彈不得,她小心翼翼的撇過了頭,躲過了她的手掌,這一會兒才呼吸到新鮮的空氣,伸出手將她小心翼翼的推到了一邊。
辛芯感覺到別人推她似得,倒還好,順著這股力翻了個身,到旁邊睡覺去了。
她的睡相極不好。
動不動就踢被子,昨晚上她那邊的被子都快掉地上了。
連芷薰感覺到壓力不在,輕松了不少,又看了一眼睡的正香甜的辛芯,坐起身拉了拉被子,幫她蓋了上去。
看了一眼窗外。
天空還有些蒙蒙黑,大概才六點多的樣子。
已經(jīng)醒了,就很難在睡著,連芷薰坐起了身,動作輕柔的下了地,跑到洗手間去洗漱。
房間里有了個人在,動作自然都要放輕一些,不然只怕會是吵到,連芷薰洗漱完,走到外邊,辛芯已經(jīng)換了個姿勢再睡了,這身上蓋著的被子,又滑下身子好些,她有些無奈,這姑姑就跟個小孩子似得,這樣誰最是容易生病。
連芷薰又上前給她蓋了蓋被子。
睡在床上的辛芯,感覺到有人再給她輕柔的蓋被子,閉著眼睛不由嘀咕了一句,“君子,你這么早起床,是又要走了么……”
她的聲音迷迷糊糊的,有些委屈。
給她蓋被子的手頓了頓,連芷薰抬眸看向辛芯,心中莫名有些心疼起了眼前的姑姑,恐怕她總是這么吵,這么的鬧,也只是她對沈君玨表達愛意的一種方式。
沈君玨很忙,通常都不在家,偶爾回來的時候,又是早出晚歸的方式,也難怪辛芯會這樣。
這么想著,連芷薰給她蓋被子的動作,更輕柔了些許。
若不是辛芯這么鬧的話,或許和沈君玨見面的機會還有這么多。
連芷薰站起身來,突然想起了辛易墨,兩人還這么年輕,在一起的時間就已經(jīng)是聚少離多,以前自己還不曾覺得孤單,可如今卻莫名的升起一種異樣的情愫。
那叫做思念。
思念成疾。
她突然很是想念辛易墨。
走到床頭柜的位置,連芷薰拿過手機,屏幕上是他發(fā)來的晚安消息。
昨晚上兩人聊了一會兒,直到連芷薰沉沉睡去,沒有回過他微信后,他過了幾分鐘才發(fā)來的晚安。
這個點,在那邊,應(yīng)該是晚上吧。
連芷薰走到洗手間里,看著屏幕上的那個名字,停滯了很久,才鼓起勇氣按了下去。
“嘟……嘟……嘟……”的聲音傳來。
她不由握緊了幾分手機,也不知道現(xiàn)在哥哥忙不忙,若是忙的話,自己打電話過去,豈不是打擾到了他,想到這,連芷薰又將手機拿了下來,準備掛斷。
這一刻,剛好接通。
辛易墨的聲音里有些淡淡的驚詫,“阿薰?”
“嗯……”連芷薰將手機放回了耳邊,白玉般的肌膚悄悄的浮上了一層緋色,“哥哥你在忙么?”
真的是連芷薰。
辛易墨耳邊帶著藍牙的耳機,正在處理公,現(xiàn)在聽到她的聲音,心情莫名的好了起來,他淡淡的笑,“不忙,你這么早就起來了?”
“一大早被小姑給纏的快窒息了,就醒了,”連芷薰難得向辛易墨女兒姿態(tài)的撒了兩句嬌,“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等一會兒是要睡了么?”
“一大早起來就打電話給我,是想我了么?”
那邊的聲音輕輕的,很柔的應(yīng)了一聲,“嗯。”
隨即。
辛易墨那邊好像打翻了什么,一陣手忙腳亂傳入耳畔。
聽到這些,連芷薰愣了愣,有些擔(dān)憂的問了一句,“哥哥,你沒事吧?”
“沒……沒事。”辛易墨緩過神來,她的那句應(yīng)答聲,讓他的手一抖,手中的杯子就掉落到了地上,差一點就碎了,心中異常的甜蜜,唇角微微勾勒起,“阿薰,我也想你。”
這恐怕是最為動人的情話了吧。
連芷薰喜歡辛易墨,一直都是理性的喜歡,若不是因為辛易墨的愛情,就像是火焰一般,試圖想要燃燒起她,連芷薰也不會被融化,那顆冰冷的心房,讓她漸漸的找到了歸宿。
她的心也因為這幾個字,有了她本該有的溫度。
想念……
彼此想念……
真好,不是么?
耳畔是彼此淺淺的呼吸聲,連芷薰低低的說著話,“哥哥,我很想你。”
這種思念,真可怕啊。
就像是蔓藤,就像是毒藥,一旦嘗過這樣的滋味,就被其折磨的厲害,她想辛易墨,而且很想,一旦嘗過毒品的滋味,又怎么可能還戒得掉,一旦看不到,心里頭就癢的厲害,難受的緊,除非再次嘗到,再次見到辛易墨。
他在很遠的地方,自己不能夠馬上見到,這種滋味,真難受啊。
辛易墨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幾處的部位像是瞬間炸開了一般,那鮮血在身體里瘋狂的流動著,告訴著他,此時的自己有多么的亢奮。
僅僅是因為連芷薰的一句話罷了。
他抿了抿唇,眼珠漆黑,那瞳孔中是說不出的愛戀,“你等我,我把這里的事情處理完,我就回來找你,我?guī)闳ヒ惶幍胤剑貌缓茫俊?br />
連芷薰笑著道,“好。”
這通電話,不知道和辛易墨打了多久,往常的兩人,一向來都是辛易墨的話多,連芷薰的話少,今日卻是反了個頭來,連芷薰把小姑和姑父的事情,仔仔細細的和辛易墨說著,又說起了今天的行程。
那邊安靜的聽著,時不時的回應(yīng)兩句。
這樣的感覺,已經(jīng)很少未曾有過了。
心中是異樣的平靜,似乎沒有任何能夠打擾到他們兩人一般。
少年的眉眼里有著深情的神色,冰冷的輪廓依舊俊美,卻多了幾分溫暖,“阿薰,我為之前阻止你去娛圈的事情,而向你道歉。”
“以前的我不懂,為什么你寧愿和我分手,都不愿意跟我妥協(xié),這些天我在外邊也想了許多,你雖然柔弱,卻一向來倔強,我想要把你當(dāng)做金絲雀的想法,的確是我考慮的欠妥當(dāng),我們家的阿薰這么的完美,就該在適合她的圈子里,慢慢的升騰,以后我不會再讓你退出娛圈了,只要是你的想法,我作為你的男朋友,只會去支持你,而不會讓你做什么事情都孤立無援,阿薰,你記住,往后無論你要做什么,我都會支持你的!”
作為男朋友,自己本該做的就是支持,而不是一個勁的反對,這或許就是他們一直以來的問題所在,辛易墨實在是太強勢了,用愛的名義,想要禁錮住連芷薰,所以才會導(dǎo)致這次的分手。
明白和諒解,還有信任,這在愛情里都是非常重要的關(guān)鍵。
若是不明白,得到的結(jié)果,只會是好聚好散。
聽到辛易墨的話,連芷薰的心中有些微微動容,她抿了抿唇,“哥哥,謝謝你。”
謝謝你的諒解,謝謝你的明白,也謝謝你如今的一句支持。
所以無論如何,她的背后還有著辛易墨不是么,只要有他在,往后的路在難走,在艱難,她也可以跟他走下去不是嗎。
一直以來,連芷薰怕的,不過是一個被拋棄罷了。
她的命運,似乎從頭來,就是被拋棄,父親用死亡拋棄了她,母親將她拋棄在了孤兒院,院長將她丟給了辛家,而如今,好不容易能夠安定下來。
她不想自己在被拋棄,她想要的從頭到尾,不過是一個安定罷了。
平靜的生活,一直都是連芷薰所想要的。
只是……
愛上了自己的哥哥,或許這個人生,本生就不會太平靜。
兩人聊了好一會兒,連芷薰看了一眼時間,已經(jīng)聊了有近兩個小時,這才不在打擾辛易墨,掛斷了電話。
走出洗手間。
辛芯還在睡覺。
睡的正沉。
此刻。
房門傳來敲門聲,連芷薰愣了愣,這么早難不成是溫雅?
心中想著,腳上動作不改,走上前去開了門。
入眼的是。
沈君玨?
他穿著一身黑,冰肌玉骨,人到中年卻并不顯得老氣,身材很是健碩,看向她的目光是冰冷的,氣息更是冷冽,“芯兒在里邊么?”
“啊……在。”實在是沈君玨的氣勢太過于強大,連芷薰在他的面前就跟個小矮人一般。
沈君玨禮貌的點點頭,“我現(xiàn)在帶她回房間睡,昨晚上麻煩你了。”
“可是小姑她,還在睡覺。”連芷薰怕沈君玨這樣,會吵醒辛芯。
聽到連芷薰的話,沈君玨的目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她睡的一向來很熟,把她搬到美國,她都不一定會醒來。”
“……”
好吧,果然強大。
丈夫親自來問自己要人,連芷薰也沒什么好理由可以攔著的,側(cè)了側(cè)身,沈君玨高大的身軀就走了進來,他的氣息一向來冰冰冷冷的,可在入眼接觸到辛芯的那一刻,硬漢子竟也被化為了繞指柔。
連芷薰看著那滲人的氣場,下一秒就溫柔如水,心中一時之間感慨。
沈君玨恐怕是真的很愛辛芯,不過是一個眼神就可以看出所有,他輕柔的橫抱起她,辛芯仍舊是睡的很香甜,這一會兒似乎是聞到了熟悉的味道。
就跟個孩子似得,往他懷里蹭了蹭,聲音迷迷糊糊的,“君子,去哪啊?”
“回房間,昨晚上你不在,我一晚上都沒有睡著。”沈君玨那冷冽的聲音,溫柔了幾分。
辛芯蹭了蹭,閉著眼睛冷哼了一聲,“讓你惹我生氣,以后就讓你獨守空房……”
“我以后不會惹你生氣了。”沈君玨的目光深情似海,薄薄的唇落在她的額間,那是一種極致的愛戀吧。
再度看向連芷薰時,他又恢復(fù)了以往的神色,似乎那個溫柔的人,壓根就不是他一般。
直到兩人離開,連芷薰的心中才覺得感慨。
這樣的愛情,還真是令人羨慕。
*
餐桌上。
連芷薰正在和長輩們一同吃早飯。
樓上突然傳來一聲尖叫,隨后就是辛芯火冒三丈的聲音,“好啊你個沈君玨,竟然敢把我偷回你房間,我告訴你,我要跟你離婚!”
隨即便是‘蹬蹬蹬’的腳步聲,急匆匆的走了下來。
辛芯顯然還沒有洗漱,沒了往日里精致的模樣,氣的胸口不停的起伏。
看到她這模樣,辛長云微微蹙起了眉,“小芯,一大早的一點禮儀都沒有。”
“爸,我要跟沈君玨離婚!”辛芯哼唧哼唧的在那說著話,她反正氣得不行,一早上醒來,以為自己抱得是連芷薰,沒成想懷里嬌滴滴的小可愛,竟然變成了個冷冰冰的冰塊。
一想到昨晚上,這人竟然要跟自己離婚,辛芯哪里忍得下這口氣。
這一會兒,也是任性之說。
辛長云不為所動,“這話你去跟你丈夫說,我管不了這檔子事。”
以往他不欣賞沈君玨,可如今卻是看這女婿越看越起勁,這辛芯是自己最小的一個女兒,自然也是最疼愛的一個,從辛芯在家中的樣子,就可以看得出。
被父親這么一說,辛芯有些委屈了起來,“爸,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以前很遷就我的!”
“沒辦法,你已經(jīng)是家中潑出去的水了,我們辛家可管不了離婚這檔子事,”辛長云難得跟辛芯開起了玩笑,同他以往那嚴肅威嚴的模樣,還真是天差地別,“行了,人家君玨好不容易抽空來一回容易么,你還天天跟人家鬧,你說你們結(jié)婚這些年,說了多少次離婚了,每次打電話回來都煞有其事的,也沒見你們動真章的離婚。”
辛芯,“……”
背后傳來了沉悶的腳步聲,是沈君玨走了下來。
他朝著幾位長輩喊了一聲,走到了辛芯的身邊,聲音冷漠,“芯兒,先去樓上洗漱。”
“這次算你運氣。”辛芯瞪了他一眼。
又是‘蹬蹬蹬’的腳步聲,辛芯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上了樓。
沈君玨坐到了餐桌上,傭人走上前添碗加筷。
辛長云正在看報紙,這一會兒瞧見沈君玨下來,便放下了手中的報紙,朝著他淡淡道,“最近聽說你們黑暗黨內(nèi)局很是動蕩,前些日子好些人派出去,都無故出了事?”
聽到他的問話,沈君玨的神情不變,依舊淡漠,“沒什么大事,不過是幾顆老鼠屎,妄圖改變些現(xiàn)狀罷了。”
如此年輕之人,卻已經(jīng)繼承了一個黑幫帝國,要想底下的人服眾,確實是一件難事,沈君玨即使再過完美,應(yīng)付起來也多少有些吃力。
然而,這些頭疼的事情,他卻從來不會讓辛芯知道。
她嫁了他,本就是委屈了她。
如果能在別的事情上彌補,沈君玨會拿出所有,只要可以彌補。
這些年,自從他接手后,雖然手段雷厲風(fēng)行,奉行的也是心狠手辣,可是仍是有些人,想要試圖來激怒他,做一些,讓人覺得可笑的事情。
沈君玨雖然不放在眼里,只是這事情還是要處理,回去的時間便少了些,這才冷落了辛芯。
“我知道你是個有能耐的,小芯不懂事,被你一直寵著,你若是壓力覺得實在是太大了一些,不如讓她在家中多待一會兒時間,這樣也好讓你放點心。”
作為父親,他心疼自己的女兒,年紀輕輕嫁過去沒多久,就已經(jīng)經(jīng)常獨守空房。
可作為一個領(lǐng)導(dǎo)人,一家之主,他同樣理解沈君玨的那些憂慮,這方面沈君玨可以說,已經(jīng)面面俱到,寧愿被辛芯誤解,也不會讓她知道這些事情。
只是旁人看著,多少有些唏噓。
連芷薰在一旁聽著,大意也有些聽了個模棱兩可。
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腳步聲,再度傳來,是洗漱完的辛芯,穿上一身鮮艷的紅色,冰肌玉膚的,紅唇烈焰,說不出的誘人。
精心打扮一番后,她的容顏艷麗的幾乎不忍直視。
她坐到了連芷薰的一邊,看都不看沈君玨一眼,“小薰,等會兒我們一起出門。”
這話像是故意說給沈君玨聽的。
連芷薰應(yīng)了一聲,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對面的男人,卻見他面無表情,依舊吃著自己的早餐。
這模樣看在眼底,估計小姑該是很生氣的吧。
果不其然。
辛芯冷哼了一聲,吃了幾口早飯,就硬拉著連芷薰要出門。
等到了外頭。
坐到了車里。
這沈君玨都沒有要追出來的意思。
坐在后座,辛芯嘴里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最近你姑父有些不對,竟然不受刺激。”
“可能姑父忙吧,小姑你得多體諒體諒他。”連芷薰輕聲說了一句,忍不住說了一句。
聽到連芷薰的話,辛芯癟了癟嘴,“好嘛,那我看在你的面子上,今天不跟他離婚了,明天再說。”
“……”
一路上。
辛芯都在看手機。
這手機是一大早,沈君玨塞她手里的,估計是昨天自己砸了以后,他派人去買的。
辛芯一生氣就會砸手機,沈君玨早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
她看了好一會兒,似乎在等什么人發(fā)來信息似得。
等了半晌,辛芯皺起了眉頭,精致的眉眼間有些不高興,索性打開手機,撥了個號碼,“喂,阿虜么,你給我說一下沈君玨的行程。”
“……今天有個女人找他?我靠,行程表你發(fā)我手機上,我倒是要看看,是哪個賤人敢挖我的墻角!”
氣沖沖的掛完了電話,辛芯的脾氣一下子就被點燃了,這一會兒車里都低氣壓了幾分。
一旁的連芷薰,莫名的有些方,她感覺和姑姑在一起久了,遲早會被她嚇死的。
很快到了劇場。
她下了車,辛芯跟在后邊。
劇組里的人很多,這一會兒已經(jīng)在開拍了,各劇組的人都在忙,瞧見連芷薰走進來的時候,嘴里頭嘀嘀咕咕的。
“看,這個就是有后臺的那個小姑娘。”
“就是她啊,看著不像是囂張跋扈的,真是看人不能看臉。”
“可不是么,本來我們這劇很快就能拍完,可她一個女N號,跟個女主角似得,拍戲就跟鬧著玩一樣,說不來拍就不來拍,害得我們組的進程慢的很,導(dǎo)演和制作人她們,都不喜歡他。”
“嘖嘖,聽說她有個干爹?”
“這么小就找干爹?這年頭的孩子還真是厲害啊。”
“長了一張狐媚子的臉,你看她的眼睛,還真是太勾魂了吧。”
……
此起彼伏的議論聲。
雖然聲音小,卻嗡嗡嗡的在耳邊響起,一字一句都聽的清晰。
不過是一段時間沒來,這流言蜚語……
后邊的辛芯跟上來,她氣質(zhì)出眾,身上的每一件都是低調(diào)奢侈的品牌,一看就是有錢人家,這一出現(xiàn),所有人都閉了嘴。
畢竟辛芯的樣子看起來不好得罪。
這也導(dǎo)致了辛芯,沒有聽到這些人的話。
“小薰,這就是你們劇組?這條件還真是艱苦,”辛芯皺了皺眉頭,有些嫌棄這周圍的環(huán)境,看遠處的人在拍戲,一遍不過在NG一遍,動不動還要被導(dǎo)演罵,換做辛芯的性子,早就忍不下去了,“我說你也就別拍了,做什么演員啊,看著怪辛苦的,聽小姑的,還是跟小姑去國的好。”
“……小姑,”連芷薰有些無奈,“我這不是鬧著玩的,這是我的工作,我覺得不辛苦,挺好的。”
“不懂你們年輕人。”
辛芯覺得這里沒什么好玩的,正巧阿虜把行程表發(fā)到了她的手機上,她看了一眼時間,立即怒氣沖沖的,“小薰,你先在這里拍戲,小姑去抓奸,等一會兒小姑再來找你。”
連芷薰想要說些什么,這辛芯已經(jīng)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轉(zhuǎn)頭離開了,這氣勢洶洶的,估計是要找人去尋仇啊。
看著就讓人害怕。
不過辛芯不在,自己倒是能自在不少。
走進化妝間里,司淺和安然正在一處說話,兩人似乎相處愉快,嘴角邊滿是溢出來的笑話,聽到傳來的關(guān)門聲,便轉(zhuǎn)過頭看了過去。
入眼的是連芷薰。
兩人的笑話僵在了臉上,淡淡的冷意在司淺的眼底滑過。
率先回過神來的,是安然,她抿了抿唇,笑意客套了幾分,不達眼底,“芷薰,好久不見了。”
連芷薰點了點頭,神情淡漠。
這一會兒,里邊還有其他的演員在,看到這一幕,不由嘴里念叨了起來,有些冷嘲熱諷。
“這某些人,還真是大牌啊。”
“那可不是,我們這些人可比不上那么大牌的人物,等一會兒說不定就被弄的雪藏了,一輩子的星途都給毀了,這都說不定啊。”
“我也是啊,某人一來,我都敢大聲說話了,就怕人家記恨上,第二天就找人曝光我,我真的是好怕怕哦。”
這些話聲,時不時的傳進連芷薰的耳畔。
而安然和司淺,卻是淡淡的笑著。
隨后出場的是司淺,她有些擔(dān)憂的看向連芷薰,朝著幾人說了幾句,“行了,下一出戲不是你們的么,少說話多做事。”
“唉,還是淺淺你好,身為司家的千金,卻從來不跟我們擺架子,哪里像某些人啊,不過是攀上了個干爹罷了,還真以為自己是什么人物了。”
司淺瞪了她一眼。
可那眼神里卻有著淡淡的笑意。
連芷薰冷漠的看著這些,看來在自己離開的日子里,司淺和安然定然是做了一些什么,不然是不會這樣的,先前自己雖然在劇組里沒有什么存在感,一直都是低調(diào)行事,可是在場的工作人員,還有這些演員,對自己也從未這般的敵意過。
從他們嘴里傳出來的流言蜚語,估計是有人散布了關(guān)于自己的謠言。
引起了大部分人的怒意罷了。
她不動聲色,也沒有說些什么,坐到了原先自己的位置上。
只是……
原來她的東西,卻是都沒了,眼前擺放著的,全都是自己陌生的東西。
后邊傳來腳步聲,隨之是司淺淡笑著的聲音,“不好意思小薰,先前你一直沒有來,我那邊的化妝鏡燈壞了,如今你這個是我的位置。”
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連芷薰抬眸看向她,冷意在眼底劃過,“憑什么這個就是你的位置了,原先就被劃分成了我的位置,如今又成了你的,我不明白。”
“這不是你經(jīng)常不在么,所以這塊就被劃分給了我,”司淺慢條斯理,溫柔的解釋著,“如果你有意見,可以去找這一塊的負責(zé)人,或是找辛易墨?”
后邊那句話,似乎有意要激怒她一般。
連芷薰冷著臉,站起了身。
看著她的動作,司淺溫柔的笑著,眼底是得意的笑容,似乎是看到了連芷薰要離開的意思。
只是……
下一秒。
連芷薰的臉色更冷了幾分,她直接拿過一旁的眉刀,對著電線用了幾分力,電線被劃斷,隨之燈光瞬間熄滅,她淡淡的看向司淺驚詫的容顏。
“我不介意讓我的名聲更難聽一些。”
說完話,連芷薰才去了原先司淺的位置,心中才解了一口氣。
司淺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轉(zhuǎn)過頭看向背對著自己的連芷薰,心中有一口郁氣堵著,隨后怒意平復(fù)了下來,她微微瞇起了眸,看向連芷薰,此時蕭寒正好走了進來。
司淺下一秒換了一副表情,有些委屈。
“不好意思小薰,我知道你一定是在生我氣,搶了你的化妝位置,我也不是故意的,可是先前實在是燈壞了,劇組也一直沒有派人來修,所以才臨時換了你的位置,你又一直都沒有來,我才占了你的位置,你要是不高興,你可以跟我說,沒必要破壞劇組里的東西,這樣……”
連芷薰站起了身,剛好對上蕭寒,她冷淡的撇過,隨后看著司淺,面色淡淡,“司淺,做戲適可而止。”
看著她這樣子,連芷薰就覺得惡心。
曾幾何時,眼前的人竟和當(dāng)初的秦以竹,完全變了樣子。
不過是換了個身份,換了個姓名罷了,難道連人都是可以換掉的么。
司淺還欲再說。
蕭寒卻是走上前來,唇角帶了笑,對連芷薰的興致是越來越濃烈了幾分,“小師妹,今天果然是個好兆頭,能夠看到你,心情都好了不少。”
連芷薰不想進入他們幾人的紛爭之中,只要不要來惹她,他們做什么事情,都與他無關(guān)。
看了她們一眼,連芷薰走了出去。
看著消瘦的背影,此時化妝室里,只剩下了蕭寒和司淺。
*
司淺的笑容浮現(xiàn)出了幾分冷意,她的聲音沒有任何的情緒,“先前讓你去接近她,看來你蕭大帥哥的魅力,還真是太過于低弱了。”
“安然纏我纏的緊,接近連芷薰的事情,還得瞞著她,自然麻煩了些。”
蕭寒嘴邊勾勒出玩味的笑。
從口袋里拿出一包煙,取了一根出來,打火機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煙霧將他隱在朦朧之中。
“連芷薰不太好接近,對我似乎有敵意。”
“她一向來謹慎,”司淺淡淡的說了一句,“找你還不如找葉輕,看他對連芷薰可是上心多了。”
蕭寒邪魅一笑,“那小子可是真上心,估計是真喜歡上了,你找他不怕翻船么?”
“靠你一點用處都沒有,”司淺嗤笑了一聲,對上他的眼底滿是諷刺,“沒用的東西。”
這話一出,蕭寒的臉色冷了幾分。
隨即笑容勾勒出幾分,他冷眸看著她,“彼此彼此罷了,司大小姐的意中人,不也喜歡的不是您么。”
“你——”司淺被踩住了痛腳,不禁怒目相對。
看到她如此,蕭寒笑的更深了些,“說句實話,連芷薰是比你可愛多了。”
說完這句話,蕭寒轉(zhuǎn)身離開。
徒留司淺一人,在那生著怒氣。
走到外邊。
連芷薰剛好對上行色匆匆的秦柔,這丫頭低著頭也不看前邊,直接就朝著自己撞了上來。
她手里還拿著一杯咖啡。
咖啡落了地。
連芷薰躲得快,并沒有讓咖啡漬沾上自己,而秦柔嚇得忙道歉,抬起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連芷薰,當(dāng)即鼻頭酸楚,眼眶紅了幾分。
“小薰,小薰,你是回來了么!”
她的樣子看起來很憔悴。
黑眼圈重重的,以往一直跟自己說要減肥,現(xiàn)在看來是成功了,身形消瘦了不少。
看到她這樣子,連芷薰皺起了眉,“小柔姐,你怎么回事,這么憔悴?”
聽到連芷薰的問話,語氣里透露出來的關(guān)心,秦柔當(dāng)即眼淚就掉了出來,一把抱住眼前的少女,一個勁嗚嗚嗚的哭,“小薰,你總算是回來了……”
這還是她頭一遭看到秦柔這般。
嚇得連芷薰忙安撫著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她努力吸了吸鼻子,朝她蒼白一笑,“沒,小薰,我就是突然好想吃烤肉,好想要回去大睡特睡。”
聽到這話,連芷薰將她拉開,看了她一眼,語氣嚴肅了幾分,“怎么回事,是不是司淺欺負你了。”
以往的秦柔,可從來沒有這般跟她說過話,一看她這樣子,就是受了委屈的。
她咬了咬唇,沒有說話。
連芷薰一時情急,抓著她的手用了幾分力。
秦柔不禁吃痛出聲。
看到這模樣,連芷薰心中有了些不好的預(yù)感,忙抓過她的手,拿起袖子看了一眼,只見上邊青青紫紫的,滿是傷痕。
“司淺打你了?”連芷薰看到的時候,觸目驚心,這簡直只有宮廷里邊才會出現(xiàn)的事情,她握緊了她幾分,就要往化妝室里邊走,“我去找她。”
“別……”
秦柔撇過了臉,聲音怯怯的,完全沒了以往那活潑的模樣,“不是司淺,我這是不小心自己弄傷的。”
不小心弄傷,這話說出來,信了的才是傻。
連芷薰緊緊的皺著眉頭,看向她的目光很嚴肅,“小柔姐,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如果你不告訴我的話,我要調(diào)查也不夠是幾分鐘的事情,但是我希望是你親口告訴我。”
聽到連芷薰的話,秦柔突然就哭了出來,“司淺騙我簽了一份合同,如果我不做的話,我要賠付金額三千萬,我沒有這么多錢賠……”
“什么合同?”
秦柔身子顫著,低著腦袋,“先前司總安排我去了司淺那做助理,后來有一天她說是給我弟弟找了一份工作,只是需要保證書,我的工作要穩(wěn)定,才能給我弟弟安排進去,我看了看合同,也沒有什么異樣,可是我不知道那違約金三千塊,怎么后來就變成了三千萬,我現(xiàn)在不能不做,不然我們家就毀了,小薰……”
不然秦柔完全可以不做,只是那三千萬,她一個普通家庭,怎么可能賠的出來。
聽她說著話,連芷薰的眉眼沉了下去,這顯然就是司淺下的一個套,而這僅僅是因為,秦柔做過自己的助理,不然她想不到任何的理由,為什么司淺會這么對一個小助理。
她不是個容易動怒的人。
先前就算是別人再怎么說她,她都沒有這么生氣過。
可看著眼前的秦柔,明明受了這么大的委屈,卻強忍著不告訴自己,也沒有責(zé)怪自己,這怒意突然就起了。
秦以竹,新賬舊賬,她今天一并跟她算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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