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著我爺爺憂心忡忡的眼神，他怔怔的看著那把菜刀。

    “這是做了什么孽啊，劫難又要來了。”我爺爺聲音有些哽咽的。

    “爺爺，怎么啦？”這時候我哥哥和嫂子也出門來了，現爺爺對著菜刀話。

    “這賣菜刀的人不是普通的人。”我爺爺轉頭看向我們：“如果按照他那樣的經營方式，給誰都賒賬，一賒好幾年，不僅不會賺錢，早賠得底朝天了。”

    “是啊，幾年前多少錢，他現在還收多少錢，這……四年前的米一斤一塊五，現在都兩塊多了，他怎么就不漲呢？”我：“哪怕一把菜刀十五塊，甚至是二十塊，那賒他刀的人也會給的。”

    “這就是問題的所在。”我爺爺深呼吸一口氣：“他的目的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向那些即將遭受劫難的人們預警，就像四年前，他等山里不來水的時候，他再來收錢，當時大家都沒注意到他話里有話，如今他，等我們吃不上水的時候，他再來收錢！”

    “這？”我們三人皆目瞪口呆。

    “那他為什么不直接告訴我們，卻要以這樣的方式？”我哥反問。

    “泄露天機，便不可泄露姓名。”我爺爺：“特別是這種人，他們有高的預測能力，但是又怕泄露天機而遭到天罰，所以會以這樣的方式，如果能悟透的人，或許能找到辦法，在劫難來之前做好準備，甚至有可能躲過劫難。”

    我和我哥哥對視了一眼，真的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啊，沒想到到現在這年代，竟然還有這樣的高人。

    “天地共一道，那便是正道，正道之外，還有旁門八百，左道三千，這些門派也各有各的教派宗旨。”我爺爺深呼吸一口氣：“這人應該是泥菩薩道的。”

    “泥菩薩？”我：“老話的，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是這個嗎？”

    “對。”我爺爺了頭：“泥菩薩道之人善于預測，而且精準無比，只礙于天機不可泄露，所以一旦泄露天機太多，也畢竟受到天道的懲罰，也才有了這句諺語，因此才有了賒菜刀這么一出。”

    “爺爺，剛才他等我們吃不上水的時候，他再來收賬，那如果我們整個村子的人都不賒他的菜刀，這個劫數是不是就不會來臨？”話一出口，老子就覺得蠢得無比，這就好像是掩耳盜鈴，以至于我哥用看白癡的眼神看我。

    我爺爺倒是沒有話，而是：“以前，我也碰到過一次，是等大米漲到十塊錢一斤的時候再來收賬，當時的大米才八毛錢一斤，所以很多人都賒了，我現在想想都覺得后怕，一下子翻二十倍的價格，一個可能是經濟好了，物價上漲，也可能是通貨膨脹，又或者是饑荒或者戰亂，但不管怎么樣，漲十二倍對于老百姓來都不是好事。”

    “然后旁邊有人就，那就從現在開始廣積糧，到那時候，手里有糧，心里不慌。”我爺爺掃了我們一眼，眼神有些復雜的：“有人卻一語破，他，到那時候，全都不是你的了！”

    一到這里，我們三個都傻眼了，如果真是天災**，沒得吃的時候，良民也會成為暴徒的，燒殺搶奪，不為別的，只為了能填飽肚子，為了能活下來。

    我怔怔的看著我爺爺，我：“那我們該怎么辦？”

    這時候一向很少對正事表看法的嫂子開口了，她：“之前他的預言是山里不來水，此刻真的應驗了，現在他的預言是我們吃不上水，那應該還是飲水的問題，不過此刻我們喝的有自來水，也有旁邊云溪的水，按照他的意思，吃不上水，可能是水干了，鬧旱災沒水吃，也可能是水不干凈，吃了會死人。”

    “是的，就是這個意思。”我爺爺贊許的看著我嫂子，笑著：“丫頭果然聰穎，我們現在就得把大伙召集起來，把這事攤開了，讓大伙做好準備。”

    然后一大早，就在農場的場部，把村里人都召集了起來。

    召集起來之后，我爺爺并不話，而是讓村長的爹吳友誼話，因為這吳友誼是現任村長的爹，之前也當過村長，所以話都比較有信服力，比較有威望。

    我爺爺雖然以前也有威望，不過好幾年沒回來了，而且因為關屠戶的事仍舊沒完，所以他也不想開口。

    村長的爹見人差不多齊了，便開口：“剛才那個賣菜刀的老頭，想必大家也都見到了吧？”

    “嗯，有，四年前我們賒過他的菜刀，剛才還錢了。”人群里有人：“老村長，你是不是開會要還人家錢啊？你放心，有欠他錢的都還上了，而且人家也不多要，四年前是十塊，賒到現在來收，還是十塊，就沒有見過這么實誠的人。”

    “是啊，是啊，我們家的也還上了。”

    “我家的也還上了，這一大早的，喊他進門喝茶，人家很客氣，愣是沒進門。”

    ……

    人群開始議論了起來，你一言我一眼，甚至嘈雜。

    吳友誼趕緊站了起來，微微皺眉，朝著大家壓了壓手，示意大家都不要話。

    待眾人安靜之后，吳友誼看了我爺爺一眼，然后才：“今天把大伙召集起來，不是因為還錢的事，而是因為另外一個事，大家還記得不，這賣菜刀的上次賒我們菜刀的時候，什么時候來收錢？”

    這時就有好多人皺眉了，但也有好些人在細細回想，但吳德卻舉起了手，先站了起來，他：“老村長，這個事情您別問其他人，您直接問我就行了，因為這個我記得很清楚，四年前，我是孤家寡人，四年后的今天我也是孤家寡人，我那時候還真需要一把菜刀，但是口袋里一毛錢都沒有，我就試探著問那老頭，我其他人都賒賬了，我能不能賒？他連想都沒想，直接遞了一把給我。”

    吳德這時轉頭在人群里找，找到吳轉成之后，指著用手指著：“然后吳轉成這王八蛋跟那老頭，我在村里是光棍，整天不務正業，像我這樣的人，他怎么敢賒菜刀給我？”

    “我當時就跟他賭氣來著，我就問他老頭，我他什么時候來收錢，我也好準備好錢，等他來收，他微微笑，等山里不來水的時候，他再來收錢。”

    然后到最后，所有人好像都意識到了什么，吳德最后的聲音也了，他有些驚訝的：“現在正好是山里不來水了，村里不能住了，我們才搬到這里來的，他就來收錢了！”

    所有人便靜了下來，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吳德又朝著吳友誼：“老村長，你直接吧，你找我們來什么事，這老頭是不是跟山里不來水有什么關系，或者是知道為什么不來水？”

    吳德問完，所有人看向了吳友誼，吳友誼這才凝重的：“吳德算是問對了，但是那老頭與山里不來水沒有關系，至于他知不知道原因，我不知道，但今早吳老道問他了，能不能再賒菜刀，他可以，吳老道問什么時候來收錢，他等我們大伙吃不上水的時候再來收！”

    “吃不上水……”所有人都意識到了什么，吳德：“那我們現在搬出了上吳村，到了農場這里，算不算吃不上水了？”

    “你呢？”吳友誼直接問向吳德，直接把吳德問得啞口無言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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