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吐出來的不是黑褐色的酸水,而是紅色的血水。
更可怕的是血水當中竟然有十來只的螞蝗,還有剛吃下去的稀飯,甚是惡心。
而吳月的嘴角竟然有血跡,她整個人都在顫抖,在我的懷里瑟瑟抖,如同狂風大雨中,無助的鵪鶉一般。
“月,月,你感覺怎么樣?”村長焦急的問,而后轉頭看向我爺爺:“叔,現在怎么辦,月都吐血了。”
我爺爺趕緊給月把脈,而是不一會兒,眉頭就皺了起來。
“吳凡,我好冷,我好冷,抱緊我!”月抖動著嘴唇,嘴唇沒有血色,臉色也如白紙一樣白,把老子嚇壞了。
我趕緊拉過來被子,一把蓋在吳月的身上,而且整個人緊緊的抱著月,用體溫溫暖著她。
“叔,到底怎么樣了,你想把我急死啊。”村長在旁邊抹著眼淚,都快跳起來了,他:“您倒是想想辦法啊。”
“我在想,你別吵!”我爺爺也很火。
我與吳月對視了一眼,一個眼神就足夠了,彼此都能知道對方的心意。
我們在被子底下,十指緊扣,我聲的:“你忍著,你一定要撐住。”
我試著去溝通自個的鎖骨,師傅了,一直被動觸是不行的,一定要試著是溝通,爭取早日能主動控制。
我現在的想法是用我的陰氣,輸送到月的體內,迫使月的身體產生反抗,這樣身體就會產生熱量,驅趕身上的那股寒意,就如同冬天洗冷水澡的原理是一樣的。
月了頭,我在心里一直祈禱著,也在跟鎖骨溝通,可能是比較急,試了好久都沒有效果。
嘔的一聲!
月再次吐了一地,吐出來的東西跟上一次一模一樣,只是這次的顏色紅了很多,顯然出血量多。
“月,撐住!”我喊了一句。
然后就感覺鎖骨位置,一股冰涼的感覺迅傳來,瞬間彌漫全身,而后通過十指緊扣的手掌,傳入月的身軀。
“冷!”月喊了一句,然后全身掙扎。
我趕緊抱住她,不讓她動。
“叔,您趕緊想想辦法啊!”村長兩只手抓著自己的頭,老淚縱橫。
陰氣在一的輸入到月的體內,月的掙扎卻越來越大,我對著月:“月,你忍著,我在幫你治療,很快會好的。”
其實我也沒把握,只是師傅跟我,男為陽,女為陰,雖然陰氣對男女都不好,但是從另外一方面講,以陰補陰還是有些效果的。
不一會兒,月竟然安靜了下來,她喘著粗氣,大口呼吸,然后轉頭看向我:“吳凡,肚子里的東西不鬧騰了!”
我心里大喜,果然起效了,爺爺的臉上也有了笑容,倒是村長一臉的懵逼,他問:“怎么回事?”
我能感覺此刻我和月是一體的,我的陰氣傳遍了她的全身,而后又回傳到我的身上,如此循環。
月看我的眼神有些復雜,既有對我的無限信任,也有些驚訝,肯定是因為陰氣的關系。
“凡,不要大意,你這是用自己的陰氣去鎮壓住螞蝗,讓它們不敢妄動,但這只是治標不治本,并不能把它們排出體外,一旦你離開了月,肚子里的螞蝗立馬鬧騰起來。”我爺爺摸了摸山羊胡子。
“那怎么辦?能不能想個辦法,把里面的螞蝗毒死,就好像是毒蛔蟲一樣。”村長緊張的。
“不行的,這并不是一般的螞蝗,是弄不死的。”爺爺嘆了一口氣:“凡,你先這樣控制著,給爺爺些時間,爺爺回農場去想想辦法,看還能不能制造出藥丸來。”
“好的,爺爺,您趕緊回去,抓緊時間。”我轉頭對村長:“村長,您載我爺爺回去,這里有我陪著月就行了。”
“哦,好。”村長了頭,然后就跟我爺爺回去了,因為我哥哥沒在,又只有他有摩托車。
我就這么和月緊緊相擁,但這一次的心境與那日在云溪邊的大石頭上完全不一樣。
那一天互戴對戒,滿滿的都是浪漫,然后還親吻了,還揩油了,充滿了欲和荷爾蒙。
但今天這一次,經歷過這些,此刻的相擁,是滿滿的信任和責任,還有滿滿的愛。
然后我干脆也抬腳上了病床,背靠著床頭,讓吳月就這么的靠在我懷里睡覺,不然腰和背很酸,受不了。
吳月經過一天多的掙扎和折磨,可謂是筋疲力盡,而且非常的虛弱,此刻在我懷里又睡熟了,呼吸很均勻,卻有些微弱,但是至少睡得安穩。
我也折騰了一天多,而且貌似輸出陰氣,我整個人也很疲憊,之前師傅給我輸入陰氣的時候,陰氣被我消耗掉,整個人仿佛一夜之間老了十歲。
我雖然不至于那樣,但整個人也很疲憊,很快就閉上了雙眼,我自己都能聽到自己的呼嚕聲。
不過即便是睡著了,我與吳月依舊保持著十指緊扣。
然后迷迷糊糊間,聽到有人走進了病房,還有倒水的聲音,而且就在身邊。
我認為是護士,又或者是我爺爺或者村長,所以也沒在意,也沒睜眼。
然后就安靜了,好像她就站在我身邊,突然眼角一團黑灰色的光芒,我嚇得猛然睜開眼睛,鼻子里傳來了她身上熟悉的味道。
是她!
她就直直的站在我面前,怔怔的看著我,看著我懷里抱著的吳月。
臉色本來就白,此刻更顯得有些恐怖和猙獰。
“月蘭……”我剛出聲,她立馬伸出右手食指放嘴邊,比了個噓的動作,讓我不要出聲,以免吵到了吳月。
她身上此刻穿的不是我嫂子的白襯衣和牛仔褲,而是一套新的衣服,只是背上背著一把用黑布包著的東西,應該是長劍。
嗖的一聲,她掏出了一把匕,我吃了一驚,聲的:“你干嘛?”
“怕我殺她?”她冷著眼看著我。
嘶拉一聲,匕帶著寒光劃過,她左手完美無瑕的手指割開了一個口子。
鮮紅的血液竟然帶著朱砂一般的紅光,滴落下來。
下面是一張桌子,桌上一碗水,應該是剛才她倒的,鮮血滴入碗里,叮咚,叮咚,叮咚。
三滴之后,她捏住了手指,伸進自己的嘴里吮吸。
碗里的血液散開后,整碗水如同葡萄酒。
她看著我,又看看那碗,聲的:“這個讓她喝下,她肚子里的螞蝗就會排掉。”
我吃了一驚,月蘭竟然不是來殺月的,竟然是來救她?
“你為什么會救她?”我動了動喉嚨,想不明白到底是為什么。
吳月蘭看著我的眼睛,抿了抿嘴唇:“為了你!”
一句話就把我堵住了,我不知道什么好了,此時無聲勝有聲,我們就這樣對視著。
然后她慢慢的探過頭來,輕輕的靠近了我的臉,臉上都能感覺到彼此的鼻息,她的嘴唇輕輕的在我的嘴唇上了一下。
嘴里除了有她獨特的香氣之外,還有她手指的血腥味。
我很怕吳月醒來,所以不敢主動。
她也只是輕輕一,如蜻蜓水般,就離開了。
她附耳我,呢喃道:“她能給你的,我也可以,記住我對你的警告,我能救她,亦能殺她。”
我瞪大了眼睛,眼睜睜的看著月蘭一步步走出病房,消失在視線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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