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從呂濤身后走出,滿臉堆笑,望著跪在地上顫抖的眾人,笑道:“來,取幾根凝氣草廢根讓我們呂老大嘗嘗,我到很想看看人爆體是什么樣的情景。”
此言一出,呂濤本就蒼白臉頓時連一絲血色都沒有了,就連腹部的疼痛都顧不上,顫聲道:“慕老大,慕爺爺,我錯了,我畜牲不如,我有眼無珠,求你老人家大人有大諒饒我一命吧!”
跪在地上的眾人能成為紫氣宗雜役,自然也不是什么笨蛋,他們沒有去找凝氣草廢根,更沒人敢出言。
慕白笑著,緩慢轉身,望著呂濤,右手在從后者腹部穿出的劍尖上輕輕一彈。
當!
劍鳴響起,清脆悅耳。
劍身震動,刺痛每一塊肌肉。
呂濤疼得輕哼一聲,全身劇烈顫抖,豆大的汗珠滴落,卻是不敢吆喝得太過大聲。只得苦苦哀求道:“慕老大,我呂濤誓死效忠于你,饒了我吧。”
慕白的劍道傳承于血手杜殺,已然深悟快、準狠的真諦,一劍下去,雖然穿透腹部,卻是機巧之極,根本就要不了呂濤的性命。
不過,最痛苦的事情莫過于此了!要死不能死,要生不能生,這才是真正的悲哀。
呂濤想死,但是他更想活著,進入紫氣宗求的便是仙道,便是長生。當年以偽靈根進入聚靈峰修煉,可惜在三年時限內沒有修煉出第一縷靈氣,最終只得淪落為雜役。
經過多年的打拼,好不容易才取得這第十三區掌管靈田的好差事,就在最近,更是能夠察靈感氣,隱隱間有氣感在體內出現,他相信只要在加以時日就能凝聚出第一縷靈氣,到得那時,自己就是真正的修仙者了。
可是眼下,如果自己真吃下凝氣草廢根,豈不是一切都完了。
不!要活著,只有活著才有希望!
所以,呂濤最終選擇了屈服。
慕白再次輕彈一下劍尖,任由鮮血從上滴落而下,道:“看你得如此誠懇,慕爺我便饒了你的性命。”
完,右手成掌,隔空對著插在呂濤腹部的劍尖拍去。
呼!
風聲響起,一道無形的氣息從掌中散出,徑直落在劍尖上。
鐵劍伴隨著呂濤凄厲的哭喊聲,從腹部倒退回去。
地面上,跪著的文羊等人俱是全身顫抖,臉色蒼白。能進入紫氣宗,在江湖上自然也不是什么無用之輩,雙手上或多或少都沾有血腥。只是,當第二次見到慕白的狠勁時,他們徹底服了,不敢升出半逆反之心。
鐵劍落在地上,呂濤的腹部鮮血跟隨滴落,瞬間就將地面染紅,可是他不顧自己的傷痛,急忙彎腰將鐵劍撿起,強忍著腹部的疼痛,恭敬地將劍舉起。
他不是笨蛋,也不是初次接觸修仙,就在慕白將鐵劍從他腹部取出時,他就已經明白,后者此時擁有了靈氣。雖然他還不明白后者是什么樣的修為,但是他知道,絕不是自己可以比擬的。
慕白滿臉堆笑,單手一揮,將鐵劍收入儲物袋中,掃過眾人,最終將目光停留在呂濤身上,道:“從今日起,每天都必須交十株凝氣草廢根給我。”
眾人聽聞此言,一臉赫然。
十株,雖然此物不值錢,對于修仙者更是沒有多少用處,但是對于武者卻有著無窮好處。更重要是,就算是最強的武者取得一株,也需要很長的時間來消耗。十株,如此大的量,這是要逆天嗎?
此刻,幾乎所有人都這樣想著。當他們想起先前慕白吃下十株之事時,一個個又不敢過多猜疑。
文羊帶頭恭敬一揖,道:“老大放心,我等必定不會讓你失望。”話間起身扶住搖搖欲墜的呂濤。
其他幾人此刻自然也是恭敬而揖,齊聲聽命。
呂濤臉色蒼白,腹部的血持續下流,卻是不敢拿出療傷藥醫治。
慕白見已經安排好了,便也不再多言,揮揮手道:“快為他療傷,要是死了,我們十三區就少了一個雜役。”
話間,取出一枚從星月城慕府中帶來的療傷丹丸拋給文羊。
眾人七手八腳地為呂濤療起傷來,慕白則是抬遠眺,思緒翻轉。
暗思道:“達煉氣期一階便可離開雜役區,選擇一峰,穿青色道袍,被賜予紫氣幡的煉制方法,當煉制出獨屬于自己的第一件紫氣幡時,便可成為選擇之峰的外門弟子,更會得到紫氣宗各峰地圖,每月還有一枚下品靈石,一枚凝氣丹。”
想到此處,慕白心跳加,對于各峰地圖他到不是很在意,可是對于一枚下品靈石他就非常渴望了,更希望取得紫氣幡的煉制之法,因為只有擁有了此幡,才真正的擁有了獨屬于修仙者的強大攻擊手段。
不過如此一來,卻有一個巨大的弊端,那便是必須離開雜役區。一旦離開,又怎么可能再得到凝氣草廢根?
這一,讓他非常為難。
選擇紫氣幡的煉制方法,選擇每月一枚靈石和一枚凝氣丹,就必須放棄凝氣草廢根!
在慕白思緒之時,呂濤的傷口已經包扎,他一直注意著前者,此刻見其眉頭微皺,聯想到先前那一掌的氣息,頓時明白了原由,對身周眾人揮揮手。
頓時,木屋前便只留下他以及慕白、文羊和那名被稱著白頭翁的白少年。
“慕老大!”呂濤恭敬一揖,身軀微微顫抖,生怕因為打斷慕白的思緒而受到懲罰。
文羊和白頭翁同時恭敬一揖,連大氣都不敢出。
慕白收回遠眺的目光,望著臉色蒼白的呂濤,道:“什么事?”
呂濤再次一揖,道:“慕老大,雖然我如今只能夠做到察靈感氣,但是在入宗時同樣被傳輸了雜役區弟子要晉升外門弟子的規則。”
微微一頓,繼續道:“依慕老大先前的手段來看,只怕你已經有所突破,但是要成為外門弟子就必須煉制出紫氣幡,這看似對我們雜役區的雜役不公平,實則是最公平之事,就算是外門弟子修煉出靈氣,如果最終無法煉制出紫氣幡,也將被驅逐出峰,到我們仙役谷來成為雜役。”
這一所有人都明白,本就不需要呂濤多言,此刻他來,卻是引起了慕白的興趣。他相信,這家伙不會平白無故的講這一番話,更不會故意將文羊和白頭翁留下。
呂濤見慕白望向自己,不敢賣關子,繼續道:“在我們紫氣宗,除在各峰不允許私斗外,其它地方別是私斗,就算是殺人收魂,宗門也不會過問。正是如此,外門、內門、甚至親傳弟子之間時常會出現因為搶奪資源而大大出手。”
聽聞到此,慕白不由得皺起眉頭,一臉疑惑之色,他想不明白既然是修仙宗門,為何又如此殘忍。修仙之人為的不就是長生嗎?又何苦要如此自相殘殺?難道修仙一途真如電視劇,又或者中那樣殘酷?那樣弱肉強食?
對于此,雖然他想不明白,但是作為現代人,很快便接受了這個現實。
呂濤沒有停下,繼續講道:“正是如此,所以各峰弟子少有外出,但是各人手中的資源又十分有限,當取得無法使用之物時,又不想被人搶走,便只好與其他弟子私下進行交換。”
“你是想黑市?”慕白終于明白呂濤繞了如此大一個彎想表達什么了。
“慕老大圣明!”呂濤三人幾乎同時脫口而出,一臉恭敬。
“黑市交易,我有兩個疑問。第一,雜役是否能夠參加?第二,難道就不怕被殺嗎?”慕白疑惑道。
呂濤沒有話,而是對著一旁的白頭翁使了一個眼色。
白頭翁急忙接上話道:“慕老大圣明,這黑市在宗門舉行,只要能交上一塊靈石作為入場費,誰都可以參加。另外,之所以不會存在殺戮,是因為每次都由強者組織。不過,一旦離開黑市管轄區域,就無人管了。”
慕白明白了眼前這三人是什么意思,感情他們并非是為了告訴自己有黑市這樣一個交易場所存在,而是為了告訴自己可以去黑市外搶劫。
如此看來,這三個家伙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甚至可以他們很有可能已經打這黑市主意很久了。只是,他們差一個機會,又或者差一個領頭人。
福貴險中求,既然有這樣一個機會,自己暫時又不愿意離開第十三雜役區,那便尋找機會搶劫一次又如何。
打定主意,便不再多思,詳細詢問了有關黑市的事情,就獨自回到房間之中。
這黑市每月開一次,俱是在宗門放丹后的第二日,地是臨時通知,只要交納一枚下品靈石的入門費用,就可以參加。不過卻有一個規矩,每交易成功一筆,組織者就會按照百分之一的比例收取費用。
這個收費別是雜役弟子,就算是外門弟子也會覺得很是受不了。不過,一想到能有機會換到對自己有用的東西,大家對于一枚下品靈石的入場會也就不太在意了。
在雜役區,白頭翁初入宗門時,因為從凡俗間帶來的一片百年凝氣草葉子,而參加過一次黑市,那次換得下品靈石十枚,本以為可以借此一舉突破煉氣期一階,誰知在回歸的途中被人洗劫一空,修煉三年無果后,也只能淪落為雜役了。
慕白想著白頭翁所講的十枚下品靈石,不由咽了咽口頭,暗道:“十枚啊,真得到十枚,定然可以助我打開地書碎片。這一票,老子干定了。”
臉色微微一變,暗道:“不過老子這修為剛突破至煉氣一階,又沒有法術可用,一切還得心行事。距離外門放丹日還有二十天,我得借這段時間好好修煉和部署。”
拋開思緒,盤坐如鐘,捻著凝氣卷之訣,察靈感氣,開始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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