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夜里,木屋前的礁石上,兩個孩如往常一樣,手緊握,依偎而坐。
天空中,繁星,皓月當空。
海面上,輕風徐徐,浪聲濤濤。
這樣的夜晚,對于兩個年齡不大的孩來,永遠不會嫌太長。
甚至在許多時候,他們多想這就是永恒。
“珠兒!”長時間的相處,慕白早已改變對彩珠的稱呼。
“嗯,”彩珠微微側,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前者。
慕白望著天際上的繁星,想了許久,最終還是開口道:“明天我要去山巔一趟,你去嗎?”
彩珠何等聰慧,自然明白前者話中的意思,嫣然一笑道:“我怕高,不去了。你去吧,我在這里等你。”
慕白微微一笑,心中何曾不明白前者之意。
怕高?多么善良的謊言。
夜色越來越濃,兩個人心也越來越近。
當太陽從東方升起時,慕白獨自一人御劍而去。
花果山巔,五彩神石巍然屹立,似乎亙古不變。
慕白立于山巔,望著這個讓自己苦苦等待了足足十一個月的神石,伸手輕輕撫過,一臉失望之色。
喃喃道:“罷了,罷了。看來我注定與孫猴子沒有緣分。如此也好,少上一樁因果。只是可惜了,錯過這次機會,只怕再也無法重現混沌魔猿之威。”
完,長長嘆息一聲,遙望著遠方,心緒久久無法平靜。
原本,他計劃取得靈明石猴的精血之后,還要外出去試著尋找六耳獼猴。
可惜,如今一樣都沒有做成功。
唯一值得的慶幸的是,此次的西游之行,收獲已經頗大。
修為提升,得引魂術、水箭術、御物術,更得到許多靈藥和妖丹,最重要的是還擁有一柄不凡的飛劍,以及那枚不知最終會如何的蓮子。
有這些,他已經知足。
要是真有遺憾,除沒有取得孫猴子精血外,就是無法帶著彩珠一起離開了。
這一別,也許就是永遠。
遙望天際,任由思緒亂飛,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花果山山崖下的木屋前,彩珠坐在礁石上,雙手托著下巴,望著遠遠方。
幾月來,一刻也沒有與慕白分離。
此刻分開,這種感受讓她難以承受。
“慕哥哥!”彩珠輕喚一聲,眼中流下淚來。
這淚來得突然,除了她自己,沒有誰明白這淚代表什么。
命運這東西,她好想擺脫,可是能嗎?
這個答案幾乎是肯定的!
“珠兒!”烏老不知何時出現在彩珠身側,負手而立,遙望海面。
“他來了嗎?最終我還是無法逃脫嗎?”彩珠沒有起身,依舊坐在礁石上,怔怔地望著虛空。
烏老嘆息一聲,聲音有些哽咽,伸手輕撫過彩珠的秀,一臉溺愛道:“珠兒,作為公主,你的命運早就被安排。龍王他也是為了東海,為了我們龍族。”
彩珠淚如雨下,使勁咬著嘴唇,柔弱的肩膀輕輕顫抖。
烏老無奈地搖搖頭,道:“走吧,他承諾帶領我們龍族走向新的輝煌。”
微微一頓,望著海面,深邃的眼眸中精光噴射,似乎要洞穿東海。
半晌,方才再次開口道:“龍族,曾經是一個萬分尊嚴的名字,展變化之術,顯祥瑞之兆,受世人敬仰。不僅在人界,既然在仙界和妖界,也都視我族為不可褻瀆的高貴之物。”
到這些,烏老臉上的頹廢一掃而空,露出虔誠、尊崇之色。
對著東海,深深一揖。
彩珠臉上掛著淚珠,心情沉重,可當聽到烏老的話時,臉上也不由得露出自豪來。
烏老收回目光,溺愛地望著彩珠,繼續道:“可惜啊,隨著歲月的流逝,安逸的環境使龍族漸漸失去了憂患意識,而后代中幾乎俱是紈绔子弟。有許多更是屢犯天條,受到重罰,如今的龍族也只是偏安一方,只會布云施雨的下界神而已。”
一臉失落,嘆息連連。
彩珠活了很多年,自然明白龍族的歷史。
龍族曾經有過輝煌,可如今有的卻是恥辱。
烏老望著東海,眼中再次噴射出精光,傲然而立,對著對海深處恭敬一揖,朗聲道:“遙想混沌之時,祖龍老祖與元鳳、始麒麟共同孕育于混沌之中,那時,是何等的威風,何等的強悍。就算是天地,都能踩在腳下。可惜,祖龍老祖卻因在龍漢初劫中殺伐太兇,因果太多,業力太深,以至于氣運喪盡,最終被永鎮海眼。”
龍漢初劫,那是遠古得彩珠根本觸碰到的歷史,不過對于這個傳聞她卻是自幼就知道。
微微轉,任淚水掛在臉上,疑惑地望著烏老。
她不明白此時此刻后者出龍漢初劫是什么意思?更不明白,自己需要面對的事情與這龍漢初劫又有什么聯系。
烏老溺愛地撫過彩珠的秀,沉聲道:“無盡歲月以來,雖然我等鱗甲族類俱有祖龍血脈,但卻弱化得微乎其微。”
到此處,微微一頓,繼續道:“可是西海龍太子摩昂出世后,卻改變了這一切。他,擁有比所有鱗甲族都要強的祖龍血脈,而你同樣擁有,更重要的是四海中唯一的火種在你的身上。”
聽到此處,彩珠漸漸地明白過來。
她終于知道,為什么自己一出世就與其她姐妹不同。
火種,那是四海唯有東海才擁有的強大手段。正是因為這個手段,東海才成為四海之。
烏老不再多言,今天他已經了很多。
了龍族的歷史,了祖龍血脈,了火種……
這些,對于整個鱗甲族來,是一個公開的秘密,也是一個不可觸碰的秘密。
要知道,天道茫茫,又豈能讓龍漢初劫的三族再次強大。
這一,他比誰都明白。
他相信,如果真有誰顯現祖龍之威,只怕又將迎來一次天地大劫難。
彩珠緩慢起身,抬望著花果山巔,喃喃道:“龜爺爺,讓我再見他一面好嗎?”
烏老搖搖頭,輕聲道:“珠兒啊,見或者不見,又有什么區別呢?相識已經是一個錯誤,又何必讓這個錯誤繼續下去?因果已經存在了,就別太深。否則,你又如何能與摩昂太子一起擔起重責。這幾月來,我一直在問自己,我讓你們在一起,到底是對還是錯?”
彩珠的眼中淚如雨下,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輕聲哽咽道:“龜爺爺,此番一別,珠兒就永遠見不到他了,讓我們再見一面吧。”
烏老嘆息一聲,一臉溺愛,已然心軟。
他這一生,爭戰四海,成為東海除龍王外最強者,一直心性堅定。可是當東海龍王與海神娘娘生下雙胞胎的九公主、十公主后,他就特別喜歡彩珠這條龍。
這些年來,一直悉心教導,陪在身側。
望著彩珠,嘆息一聲,道:“唉,珠兒啊,你這是何苦。”
“東海龍王請公主回宮!”就在此時,一道威嚴地聲音響起。
彩珠臉色一變,依舊望著花果山巔,根本沒有理會出現在海灘上的蝦兵蟹將,以及一眾兵。
烏老赫然轉身,掃了一眼眾人,沉聲道:“有我龜丞相在此,難道你們還要強行帶回公主不成?”
蝦兵上前一步,手中舉著鋼叉,對著烏老恭敬一揖,道:“見過龜丞相,我等隨摩昂太子前來東海,想來你比我們都清楚緣由。如今時機已經成熟,你可知道阻止的后果是什么?”
到此處,話峰一轉,繼續道:“何況慕白還殺害你東海水族的蟹王,難道你們就能忍下這口氣?還是你們東海真的弱到如此程度。”
“放肆!”烏老怒喝一聲,散出無可匹敵的威壓。
蝦兵蟹將以及一眾兵全身顫抖,一個個匍匐在地,升不起絲毫反抗之力。
就算如此,那為的蝦兵卻是抬起頭,望著烏老,道:“我等修為自然不是東海龜丞相的對手。不過希望你老要分清事情的輕重緩急。”
“哼!”烏老冷哼一聲,臉色難看到極。
彩珠望著花果山巔,在心中呼喊著慕白。
可惜,那山上,那天空中,始終不見那個少年的身影。
烏老望著彩珠,眼中出現一絲淚花,突然將牙一咬,將心一橫道:“珠兒,你去尋找慕白,同他遠離四海,此間之事,我去向龍王解釋。”
“龜丞相!”蝦兵大喝一聲。
彩珠搖搖頭,收回望著花果山巔的目光,道:“走吧!”
完,身形一動,化著嬌龍消失在海水之中。
烏老冷哼一聲,望著海面,暗道:“珠兒,如果你要堅持,龜爺爺拼命也要助你。不過你既然選擇回去,這就是命!罷了!”
搖搖頭,化著一道藍光,沒入海水之中。
沙灘上,蝦兵蟹將緩慢起身,恨恨地望著山崖處的木屋。
蟹將回望了一眼頭領,道:“太子讓我們永遠免除彩珠公主的心病,我們是在此等還是上山?”
蝦兵詭異一笑,道:“你難道沒聽過甕中捉鱉的故事嗎?”
“哈哈,好主意!”蟹將興奮大笑。
二人同時對著身后眾兵道:“布下天羅地網,定要讓慕白那子魂飛魄散。”
“遵命!”
一眾兵同時一揖,隨即各自散開隱藏。
很快,山崖下的沙灘又恢復平靜。
木屋依舊,海風依舊,浪聲不變。
只是這里少了那個等待慕白的少女,少了那銀鈴般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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