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每一都到重之上,都非常之重!
慕白元神之軀一番肺腑之言完,朝議也陷入短暫的沉默。
伏羲嘉許地看著慕白元神之軀,微笑著打量眾人的反應。
畢方、計蒙、飛廉、窮奇等人面露不以為然地神色,只有白澤等渺渺數人暗自頭。
再看東皇,明顯經過艱難的抉擇之后,嘶啞著聲音到:“我等都是億萬年苦修的得道之人,雖為了種族存亡,不得不盡心竭力,但卻不可逆天而行。人族的事,以后不得再提!眾卿家沒什么事就散了吧,朕想息一會兒。”
眾人告退而出,唯有慕白元神之軀端坐不動,待眾人走后,他方才將自己的計劃托出,只見東皇聽得兩眼放光,隨著慕白元神之軀地講述不住頭。
祖巫殿,十二祖巫殺了帝俊,此時共聚一堂,互相歡慶,將后羿和夸父的死亡陰影沖淡了不少。大慶過后,巫族中人各自離去。
祖巫后土娘娘回到后土殿中,吩咐眾人不要打擾,獨自坐在牙床之上,悶悶不樂,皺眉不語。
卻聽侍女來報:“羿族風羽求見。”
后土娘娘微一皺眉,他對這個風羽是有一印象,后羿大巫的弟弟,偏偏實力低微,又極為自傲,其實骨子里卻有一股深深的自卑感。
她其實不愿見此人,卻又想起后羿大巫剛剛身死,不由心下一軟,于是吩咐侍女:“讓他進來!”
不一會兒,侍女將風羽帶到。
只見那風羽風神俊朗,腰挎寶弓,依稀有后羿的模樣。
后土暗自嘆息,對風羽道:“后羿大巫戰死,巫族上下無不惋惜悲痛。風羽你身為后羿大巫的親弟弟,不在家好好治喪,到我這里有什么事?”
風羽深施一禮,對后土娘娘道:“兄長身死,風羽固然是悲痛萬分,然而我亦知兄長之死是為除掉為禍洪荒的三足金烏,是為夸父大巫報仇,也是為了我巫族榮譽。兄長之死,可謂死得其所。從今以后,千秋萬世,洪荒三界生靈都會記住我兄長仁德。兄長的英靈也必將永世長存,為世人敬仰。”
后土娘娘睜開眼睛,仔細打量著風羽,見其侃侃而談,情真意切,不由暗暗頭,心想:“這風羽也不是如傳中那般憊懶無用。觀其言行,到頗有幾分才能。”
于是微笑著問道:“那么你此來何事?是否有事要我幫忙。”
風羽連忙搖頭道:“風羽自己的微末事不敢勞煩娘娘。此來實是為我巫族長遠之計,望娘娘明鑒。”
后土聞言大奇,看著風羽智珠在握的樣子,饒有興趣地道:“哦!你想到了什么?不妨看。”
風羽躬身道:“自盤古父神隕落,十二祖巫降生以來,我巫族興盛于洪荒大陸各處,漸漸與妖族并稱天地之主。然而我巫族不修元神,難成仙道。大巫之身雖號稱不死,然而我巫族數百萬部眾,又有幾人能成大巫。”
到此處,微微一頓,繼續道:“普通巫人雖壽命很長,然則終有身死魂滅的一天。我巫族年年招魂,英靈入駐祖巫殿,卻仍還有許多煙消云散與天地之間,招魂所得不過皮毛。饒是如此,億萬年來,祖巫殿中也聚集了無數巫族先輩的怨靈。他們不融于天地之間,日夜嚎哭,其聲悲切,常上通天聽,令草木含悲。風羽曾暗思解救之法,今已有所得,又恐有不盡意處,故來與娘娘相商。”
一番話的后土娘娘心里震動不已。
此事實在是巫族所有人的一塊心病,巫族不修元神,死后魂魄沒有多久就會灰飛煙滅。
反觀妖族,個個修煉道法,只要努力修成仙道,便可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可供揮霍,永生不死那是不在話下,就算不幸身死,只要真靈不滅,便可轉世重生。巫族中人每每念及此處,總是在心里偷偷羨慕,暗自神傷。
后土身為祖巫,自然對此事也頗為上心,前時從祖巫殿回來,悶悶不樂正是為此。
此時聽風羽他竟有法可解,不由興奮不已。激動地對風羽道:“你有何法?但講無妨。”
風羽遂答道:“自人族創造出來以后,風羽仔細觀之。見其魂魄與我巫族相比更顯弱,他們死后,魂魄也會消散。但也有一些強橫的會不由自主地前往九幽之地,或化為厲鬼,或融入血海。然而我卻發現有一些魂魄能自動從九幽之地轉世輪回。風羽想,這可能就是修道者所謂陰極陽生。”
后土興致已經被挑起來了,連忙問到:“那又怎么樣呢?”
風羽看了看后土娘娘,心翼翼地道:“那么,風羽想,是不是可以在九幽之地創造出一個輪回通道。連通洪荒三界六道,讓那些孤苦無依的幽魂可以轉世投胎,生生不息。也給我巫族留下一線生機,一份希望。”
后土聞言臉色巨變,失魂落魄一般喃喃自語:“六道……,輪回……,生機……,以身化……”
聲音斷斷續續,卻見后土臉上一時欣喜,一時失落,一時皺眉,最后卻又陷入深深的迷惑之中,臉上表情不出的落寞和留戀。
風羽看后土陷入沉思,心想該的都完了,自己也該功成身退了。
于是,也不打擾后土娘娘,心地退后離開。
誰知剛剛走到門邊,就聽后土娘娘開口道:“你到哪里去?回來,我還有事問你。”
風羽聞言,苦著臉走了回去,對后土娘娘躬身道:“不知娘娘還有什么吩咐!風羽一定拼命為娘娘做到,萬死不辭!”
“哦!萬死不辭?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根本不是風羽。吧,你到底是誰?竟敢到我這里胡言亂語,妖言惑眾。”后土娘娘淡淡地道,語氣生冷、寒意凜然。
這一瞬間,后土殿仿佛落入冰窖一般,氣氛森冷入骨。
“娘娘可是認為剛才風羽之言是在蒙騙娘娘?”風羽并不回應后土的問話,反而迅速反問到,竟并沒有在意后土娘娘殺人的目光,平靜地注視著后土娘娘。
后土娘娘道:“難道你還認為我會相信你么?叛徒,或者,間諜!”
那風羽被指為間諜卻神色不變,紋絲不動。
淡淡地道:“我知道根本瞞不過娘娘!事實上我能在巫族潛伏這么久已經很出乎意料了。這么多年來,這是我第一次求見祖巫。我當然知道我不可能騙得過你們的。尤其是你,祖巫后土娘娘,您的智慧與仁慈讓我拜服。然而我還是要來。”
“然而你還是來了!你是天真地認為我不可能殺你,還是自大地認為自己的實力足以從我這里逃出去?”
“都不是!我只是來幫后土娘娘解決巫族困擾已久的一個大難題,順便為我妖族做一些事罷了。”風羽平靜而自然地答道,仿佛是在與一個老朋友聊天一般,仿佛他并沒有身陷險境,后土娘娘那宛如實質的殺氣并不是沖他而來的一般。
“你倒是老實!告訴我,你到底是誰?”后土娘娘譏嘲著道。
“妖族知情司少監慕白。娘娘,慕白有禮了!”風羽對后土娘娘恭聲到,當真行了一個大禮。
“慕白,我好像聽過這個名字。”后土娘娘皺眉思索著道。
慕白元神之軀苦笑地道:“在下乃是知情司少監,專門負責處理天庭情報工作。位卑職,讓娘娘見笑了。”
后土娘娘聞言輕笑著道:“你不用妄自菲薄,敢獨自一人到我這里來,并且一些荒誕不經之言意圖算計于我的妖族并不多。我倒是很欣賞你,年輕一輩之中像你這樣有勇有謀的人已經不多見了。觀巫妖二族,都有后繼無人之象,莫非真是天意?”
慕白元神之軀安靜地看著后土娘娘自顧自地發著感嘆,沒有話。
卻聽后土接著道:“這些年妖族的每次行動都精準無比,人員調配和對局面把握都很到位,讓我們巫族在幾次爭斗中吃了不的虧。這應該就是你們那個知情司搞出來的吧?想不到一個成立沒多久的部門能有如此作為,我們以前倒是瞧你們了。”
慕白元神之軀苦澀地笑了笑,道:“娘娘應該知道,此番天地大劫應在我巫妖二族身上。大劫一起,若我等各守本分,善保自身,還有可能安然度過。若一味逞強,爭勝斗狠,各不相讓,到時我二族皆有滅族之禍。慕白此番拜見,一為仰慕娘娘仁德;二來為娘娘釋疑解憂,也好緩和一下巫妖二族的矛盾。”
“哦,釋疑解憂?哼,你真當我不知么!六道輪回豈是那么容易就可建立起來的?必然需要有人犧牲。你分明就是借這個幌子削弱我們巫族而已。哪里安了什么好心?”后土娘娘笑道,看向慕白元神之軀的目光微微有些嘲諷的意味。
慕白元神之軀毫不在意,以他本尊對現代社會神話故事的了解,這六道輪回是必然的路!
直視前者,正色道:“慕白元神之軀對娘娘所,句句真心。雖然其中確實有削弱巫族之意,但創建六道輪回的確是絲毫不弱于女媧造人的一場大功德,對不修元神的巫族更是有種族繁衍的重大意義。舍一身而利千秋萬世,望娘娘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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