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幾次攻擊無效,鯤鵬也頗為焦急了起來,口中不住發(fā)出清唳之聲,陡然全身一抖,將身上無數(shù)羽毛盡數(shù)抖落,根根豎立如箭,不時有毫光閃現(xiàn),撲天蓋地地往地藏王菩薩射了過去。
羽毛脫落,鯤鵬自然不能再保持大鵬的形象,搖身一擺,鉆入血海之中,化作一只巨鯤,脊背露出海面,便如一座碩大的島嶼。
微微擺動身軀,攪得整個血海翻騰不休。
那巨鯤在水中調(diào)整了一下姿態(tài),尾部猛地擊水,卷起千丈巨浪,身子借勢一擺,頓時碩大的尾部翻轉(zhuǎn)上天,猶如一個油亮亮的蒲扇,直往地藏王菩薩擊打過去,氣勢強橫無比。
這一下攻擊甚是出乎眾人意料,只聽得“啪”的一聲,竟一舉將佛門陣型打散。
地藏王菩薩本是主要的攻擊對象,更被著巨大的抽打力量打得倒飛而起,遠遠脫離了佛門大部隊。
天空的羽毛箭頓時更是得理不饒人,撲天蓋地地朝著地藏王菩薩激射而去,一副不殺地藏王誓不罷休的姿態(tài)。
地藏王菩薩修為也非等閑,半空中很快便穩(wěn)住了身形,來不及松口氣,就見無數(shù)羽箭撲天蓋地朝著自己激射而至,根根快如流星,根本無處可躲。
心下大驚,猛一咬牙,兩手結(jié)印,身化一道流光去了。羽箭射來,只將地藏王菩薩蓮臺擊成粉碎。
只見血海在翻騰一陣,顯出鯤鵬真身沖天而起,面色古怪地看了看地藏王菩薩逃走的方向,突然哈哈大笑道:“好你個地藏王菩薩,你不是佛門大菩薩么!怎么事到臨頭還是用了道門手段逃生?連自己佛家的蓮臺都舍去了,果然是深受佛法熏陶的大德高僧啊!”
阿修羅族眾人聽得鯤鵬之言,無不大笑,眾佛門弟子卻盡皆臉色難看,不發(fā)一語。
卻見地藏王菩薩腳踏一朵祥云遠遠地復(fù)又回來了,眾人正自驚奇,那地藏王菩薩卻甚是從容地合什高聲宣了聲佛號,道:“金丹舍利同仁義,三教原來是一家。貧僧本就是由道入佛,會一些道家手段又有什么稀奇的!我佛門廣大,佛法慈悲,但為了除魔衛(wèi)道,用什么手段也不算過分。鯤鵬,你至開天辟地而生,原為妖族之師,可惜本性奸猾,肆行不道。見利忘義、殺戮同道、叛離妖族、背后偷襲、助惡血海,真可謂罪行累累,百死猶輕。貧僧今日便大展我佛門降魔手段,收復(fù)你這惡賊!”
當(dāng)下?lián)]舞手中仙劍照準(zhǔn)鯤鵬便砍。
鯤鵬被地藏王菩薩一番話氣的五內(nèi)生煙,也不依仗速度為勝了,亦招出一柄清幽幽的仙劍沖上前去與地藏王菩薩戰(zhàn)在了一起。
二人都是修為頂尖之輩,常規(guī)斗法短時間內(nèi)卻是難以分出勝負。
地藏王菩薩有心顯露佛門大法,以挽回剛剛被迫逃跑的陰影。戰(zhàn)不片刻,便即放出法身,上前擋住鯤鵬。一手結(jié)印,口中念動真言,頓時光風(fēng)霽月,聲勢大振。
鯤鵬竟?jié)u漸落入下風(fēng),仿佛自己每一次攻擊都被對方預(yù)知了一般,處處受制,打的頗為郁悶。
鯤鵬越打越窩火,想他鯤鵬縱橫三界無數(shù)年,今日若不能擊敗地藏王菩薩這么一個小輩,況且還是當(dāng)著冥河老祖和慕白元神之軀的面,他二人都在力抗圣人,自己連個地藏王菩薩都收拾不了,顏面何存?
當(dāng)下大喝一聲,抬手祭出手中寶劍,道聲:“變!”
只見那寶劍在空中一分為二、二分為三,最后密密麻麻、不可計數(shù),細細看來,寶劍的排布卻是頗有章法,共分三百六十五路,門戶森嚴,儼然一座大陣。
那邊正與接引相抗的慕白元神之軀眼角一瞟,不由面上微微變色。
這鯤鵬布出的不正是妖族周天星斗大陣么?
這鯤鵬當(dāng)年身為妖師,地位僅在兩位妖帝之下,與未成圣之前的女媧、圣皇伏羲等人相若。妖族周天星斗他也是有份參與設(shè)計推敲的,盡知大陣全貌自然也是正常的。
因此慕白元神之軀只是微微皺眉,便即釋然。
雖然鯤鵬被逐出了妖族,但這么多年過去了,兩位先帝也早已隕落,身為妖族天庭創(chuàng)始人之一的鯤鵬,其功過可不是自己好評說的。
況且這周天星斗大陣也的確有他的一份心血在里面,自己卻沒有那個資格叫他不要使用。
鯤鵬布出周天星斗大陣,將地藏王菩薩困在陣中。
佛門眾人正自大驚,欲待救援,早見鯤鵬口中念咒,一手指天道聲:“疾!”
頓時漫天星辰之光撒下,落入陣中,映照的劍光霍霍,殺氣森森,磅礴厚重的劍氣壓得周圍空間不住斷裂,天崩地塌之聲大作。
那周天星斗大陣運轉(zhuǎn)一陣,只聽得一聲巨響,早將地藏王菩薩震成飛灰。
眼見得此,眾人無不大驚。
冥河老祖早先重傷,只是為了給鯤鵬制造機會才拼死勉強擋住準(zhǔn)提而已。眼見得地藏王菩薩身死,心中頓時一喜,精神一松之下,勉強壓下的傷勢陡然發(fā)作。
準(zhǔn)提卻是暴怒,下手更是毫不留情。
這一正一反之間,頓時冥河老祖便吃了大虧,被準(zhǔn)提祭七寶妙樹杖突破元屠、阿鼻二劍,重重地擊打在了冥河老祖胸口。
只見冥河老祖宛如一發(fā)炮彈一般被打得呼嘯而飛,口中噴出的鮮血在空中劃出了一個血紅的線條,凄慘至極。
以冥河老祖的修為,竟然被這一擊打得無影無蹤,生死不知了。
眾阿修羅族呆呆地等了半晌,不見冥河老祖回來,不由俱都焦急不安,當(dāng)下摩羅首先按耐不住,率隊脫離了戰(zhàn)場,前往尋找冥河老祖。
羅睺、乾達婆等人對視一眼,也不甘落后,相繼脫出戰(zhàn)團尾隨去了。
開玩笑,冥河老祖為血海之主,若是就此隕落,血海恐怕是真的沒有機會在三界稱雄了。再說了,若是冥河老祖沒有隕落,自己更該積極地前往尋找了。否則豈不是大大的失去了一次表忠心的機會。
至于與佛門的爭斗么……,自家老祖都生死不知了,我管他佛門去死!再說擊殺了地藏王菩薩,毀滅了華蓮凈土,此次大戰(zhàn)的目的卻也是達到了。
因此眾阿修羅族兵馬不管三七二十一,盡皆尋找冥河老祖去了。
接引準(zhǔn)提掛念著通天教主親自率軍攻擊西牛賀洲之事,也不想追擊,當(dāng)下準(zhǔn)提護著眾佛徒也去了。
鯤鵬奸猾,眼見得阿修羅族大軍走了,他更是早就身化一道烏光跑的不知所蹤了。場中便只有慕白元神之軀還在勉力與接引斗法,眼見得四周一霎時人影皆無,不由頗有些愕然。
虛空中接引的聲音道:“慕白,你在此死命廝殺,阿修羅族和鯤鵬卻早已走得遠遠的。今你孤身一人,還有什么好說的么?”
慕白元神之軀聞言面上一陣苦笑,隨即淡然地道:“當(dāng)年血海出兵西牛賀洲,雖是為了自家發(fā)展,但也的確幫了我截教大忙。貧道此來相助,亦有了結(jié)那因果之意。因此阿修羅族顧不顧及到我,倒也沒有什么。貧道想若是冥河老祖還在此地,以其一方霸主的胸懷,也決計不會將我干涼在這兒。罷了,因果既已了結(jié),些許小事倒也無須放在心上。今日得蒙圣人親自出手指教,貧道獲益良多。接引圣人若是想要繼續(xù)指點,慕白自然不勝榮幸,當(dāng)一一接下,決不讓圣人失望就是。”
接引聞言一頓,隨即微微笑道:“慕白,當(dāng)年你首次上不周山時,雖與我西方有些小摩擦,但那也并非什么解不開的大事。況且糾其因果,還是血海首先挑起,道門三教也有參與其中。其后的巫妖大戰(zhàn)插手的也并非我西方一家,你何以獨對我佛門抱有如此大的敵意?”
慕白元神之軀聞言大奇,道:“我是截教門人,當(dāng)年封神之戰(zhàn)你西方欠下我截教無數(shù)血債,不用我一一列舉了吧!圣人又何必再要問我,說出來豈不徒然傷了圣人臉面!”
接引道:“慕白小友說笑了!當(dāng)年封神大戰(zhàn),我西方不過應(yīng)邀出手,截教阻逆天命,我等乃是順天而行,豈能傷了臉面?但小友對我西方的敵視卻似乎從很早就開始了。巫妖大戰(zhàn)之時便曾嚴密監(jiān)視防范我與準(zhǔn)提道友,此后更是對我西方?jīng)]有半點好臉色。其實幾次與道友接觸,都能感覺得到小友是有慧根的。因此我西方才數(shù)次欲要招攬道友,可惜道友可似乎對我西方偏見甚深。不知何故?”
慕白元神之軀聞言笑道:“接引圣人到是看得起慕白。可惜慕白福薄,承受不起。實話說,當(dāng)年對西方其實并無什么偏見。只是身擔(dān)妖族知情司少監(jiān)之位,不敢不盡忠職守。偏偏接引圣人法力無邊,準(zhǔn)提圣人智深如海,二位又一向和睦,不像道門三清各自立教。乃是當(dāng)時除巫族之外,妖族最大的隱患。慕白身處其位,因此才不得不嚴密監(jiān)視防范,實由心中忌憚之故。果然,巫妖大戰(zhàn)被準(zhǔn)提圣人穿針引線,最終終于爆發(fā)。兩位妖帝隕落,我妖族之中許多情義深重之輩也盡皆遭劫。若是轟轟烈烈的戰(zhàn)死那也罷了,可惜這其中被人算計的味道卻怎么也掩蓋不掉。東皇陛下更因此至死不甘,一絲執(zhí)念久久不肯消散。慕白軀既為人臣,又蒙東皇陛下看重,以兄弟相待,剖肝瀝膽,豈得再以平常心來看待西方?此后之事,便順理成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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