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剛剛晨練歸來的李蒙南接到武安素打來的電話,通知約會時間提前到中午。
這種時間提前的情況在武安素身上可謂及其少見,以往更多的是打電話通知臨時取消約會,顯然為了這次難得的約會,她也做了相當(dāng)大的犧牲。
看看時間尚早,李蒙南抽空沖了個澡,換上了一套干凈的休閑款外套。
“怎么?要去和武安素約會嗎?”
正在吹頭發(fā)的時候,一身粉紅色家居睡衣的米妮抱著雙臂出現(xiàn)在衛(wèi)生間的鏡中。
李蒙南關(guān)掉隆隆作響的吹風(fēng)機,轉(zhuǎn)過身笑道:“我表現(xiàn)的就那么明顯嗎?”
米妮不置可否的扯了扯嘴角。
“今天晚上還用給你留門嗎?”
李蒙南愣了愣,這妮子顯然是話里有話啊。
“我可以理解為你在吃醋嗎?”李蒙南一臉玩味的壞笑。
李蒙南對于米妮的感情很奇特,先是在沒有任何感情基礎(chǔ)的情況下莫名其妙的得到了她的人,然后正打算先上車后補票培養(yǎng)一下感情的時候,對方再次莫名其妙成了他的妹妹,剛剛萌芽狀態(tài)的愛情幼苗迅速被名為親情的雜草吸干養(yǎng)分,再也長不出來了。
簡而言之,雖然兩人一直在暗中保持著情=人般親密的肉=體關(guān)系,但李蒙南對米妮的情感還是親情占了絕大部分,愛意不能說一點沒有,但更多的還是純粹生理上異性間的互相吸引。
因此在米妮面前談起武安素,李蒙南也相當(dāng)自然。
“拜托你搞清楚一件事,武安素才是你的正牌女友,而我只是你妹妹,怎么看要吃醋也該是她吃醋吧?”
米妮的反駁如此有道理,李蒙南竟然無言以對。
“我只是想提醒你——和武安素在一起的時候記得做好安全措施,小心弄出人命不好收場。”米妮鄭重其事的叮囑道。
李蒙南怔了幾秒鐘才反應(yīng)過來米妮原來說得不是人身安全,不禁失笑道:“你怎么會想到那去?這只是一次普通的約會,逛逛街,吃個飯,然后就各回各家了!哪有你想得那么少兒不宜?”
米妮臉上明顯露出驚訝加意外的表情,她顯然沒想到李蒙南和武安素兩人交往這么久,約會程序居然還停留在單調(diào)的“老三樣”階段,簡直就是在玩幼兒園過家家。
米妮當(dāng)初堅持保持處=女身是為了待價而沽,說穿了,那層膜對于女人來說不重要,對于男人才重要。
食欲和****是人類天生的本能,要求男人抑制本能絕對是件很蠢的事,至少她絕對不會用這種方法來考驗?zāi)腥怂^的忠誠。
“這種事情得你主動,否則就算對方心理一百個愿意,嘴上也不會說啊,總要讓人家保留一點女孩子的矜持……喝點酒,借著酒勁來個霸王硬上弓,她只要心里有你,也就半推半就了。”
幫自己喜歡的男人出謀劃策去推倒另一個女人,若換做以前,米妮肯定會覺得自己已經(jīng)瘋了,可當(dāng)此刻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她偏偏沒有任何心酸難過的感覺,反而莫名的產(chǎn)生一種近乎偷=情的古怪愉悅感。
睡了別人的男友和自己男友被別人睡了,盡管本質(zhì)上是同一件事,但站的身份立場不同,就會產(chǎn)生截然不同的兩種結(jié)果。
妹妹這個身份的地位還真是超然。
“那要是心里沒我呢?是不是得做好挨打的準(zhǔn)備?”
李蒙南笑了笑,情侶約會得情到濃處才有擦槍走火的可能,他和武安素那種趕場似的約會,簡直可以稱之為“君子之交淡如水”了。
沒有任何感情的醞釀發(fā)酵,直接進(jìn)行最后一步,那就不是約會,而是約=炮了。
不過話說回來,對于和武安素的這段感情,李蒙南是越發(fā)覺得是當(dāng)初不經(jīng)大腦的一個錯誤了,雖說不是沒有那種潤物細(xì)無聲的感情,但絕對不會是他和武安素之間這樣的。
當(dāng)然,也不會是與米妮或與青澈那樣,前者是略微過界的親情,而后者僅僅只是妹妹般的憐愛。
如果硬要找個差不多的參照物,李蒙南理想中的戀情倒更近似于與樂優(yōu)優(yōu)那種坦率自然的相處,再加上類似樂淘淘那樣的俏皮小曖昧,可這兩人的關(guān)系偏偏和戀愛完全不沾邊。
人生在世不如意者十之**,果然古人都是有大智慧的。
不過愛情這東西太復(fù)雜了,就算李蒙南習(xí)慣于走一步算十步,也根本預(yù)料不到下一秒鐘究竟會發(fā)生怎樣的變化,身邊親近之人的命運究竟將走向何處,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把握當(dāng)前,見招拆招了。
這種迷霧般的未知性和不確定性,卻也正是愛情的迷人之處。
“今天晚上我會回來,不過晚飯就不用等我了。”雖然以米妮的聰明應(yīng)該猜得到,但李夢南還是覺得要打個招呼。
“這話跟我說沒用,你該跟媽或者寶兒說,今天晚飯我也不在家吃。”米妮雙手抱臂仿若示威的輕輕昂起下巴。
“你要去哪?”李蒙南下意識問道。
“當(dāng)然也是去約會嘍……怎么?只許你這個州官放火,就不許我這個百姓點燈啊?”
米妮得意的翹起嘴角,事實上她只是約了一個初中班上的女性好友,李蒙南這下意識的追問足以證明他心里還是很在乎自己的。
“當(dāng)然可以點……就是不知你要點一盞什么燈呢?孔明燈?”李蒙南笑道,他哪會看不出米妮這點小伎倆,不過聰明的男人都要學(xué)會適當(dāng)?shù)难b傻。
“算了吧,我這輩子就是個走馬燈的命,看著跑得歡實,實際上就是在原地轉(zhuǎn)圈。”
米妮頗為幽怨的白了李蒙南一眼,有這么個冤家在,她這輩子是飛不起來了。
行裝收拾妥當(dāng),李蒙南再次檢查了所有隨身物品,確認(rèn)沒有任何遺漏后,便下樓乘車徑直前往見面地點。
絕大部分情侶的約會見面地點首選基本都是市中心商業(yè)區(qū),熱鬧繁華,交通便利,而且可以營造出心理上的相對安全感。
李蒙南自然也不能免俗。
這叫小心無大錯,畢竟在戀愛方面,他還是個如假包換的菜鳥。
手機上的時間顯示為上午十一點四十分——李蒙南不是沒有帶手表,只是長期養(yǎng)成的習(xí)慣一時間還改不過來。
離約定的見面時間還有二十分鐘。
這個判斷無需懷疑,武安素一直都有近乎強迫癥的守時習(xí)慣,說十二點到,就絕不會在十一點五十九分出現(xiàn)在你面前。
就不要指望這死板的姑娘會突然跳出來玩?zhèn)什么驚喜。
此刻已是初冬,地處中原的三山市雖還未到東北地區(qū)那種滴水成冰的嚴(yán)寒,卷著枯葉的風(fēng)中卻也帶上了一絲冷酷凜冽的味道。
路上的行人早已換上臃腫的冬裝,全副武裝的模樣如同一只只色彩斑斕的肥熊,也只有那些愛美的年輕妹子們還在苦苦支撐,用她們那有限的體溫與寒風(fēng)做著最后的抗?fàn)帯?br />
鋪滿金色落葉的路邊,一身淺色風(fēng)衣的男主角苦苦守候女主角的出現(xiàn),這是只有在棒子劇中才會出現(xiàn)的溫馨場面。
但現(xiàn)實中這絕不是什么浪漫的事,尤其是在風(fēng)力已經(jīng)超過五級的惡劣情況下。
才下出租車不到一分鐘,李蒙南就覺得自己已經(jīng)快被吹成狗了。
他自然不會傻到“任爾東南西北風(fēng)”的站在原地干等,信步走進(jìn)身旁的一家快餐店,透明的大落地窗立刻將內(nèi)外隔成不同季節(jié)的兩個世界。
點上一杯香濃的咖啡坐在角落里,透過落地窗靜觀窗外路人的狼狽,一股仿若化不開的幸福感在心中蔓延。
你覺得自己不幸福,只是沒發(fā)現(xiàn)比你更慘的人。
“這次找你們,還是要幫我教訓(xùn)一個人。”
“五百塊,不二價。”
一伙打扮得如同錦雞般的少年人從李蒙南身邊張揚無比的快步走過去,似乎在商議著什么不和諧的陰謀。
李蒙南下意識瞄了兩眼,居然在其中發(fā)現(xiàn)了兩個熟人……不,應(yīng)該說這伙人都算是熟人。
他那軟飯爹家的兩個便宜妹妹——丁香婉婉和丁香暖暖,以及曾經(jīng)被其雇傭的那群五彩神獸殺馬特們。
想不到因為他的關(guān)系,這完全風(fēng)馬牛不相及的一對組合居然混到一起了,從丁香婉婉這小蘿莉頤指氣使的大姐頭風(fēng)范來看,顯然這群奇葩已經(jīng)在銀彈攻勢下徹底淪為丁家大小姐的御用召喚獸。
李蒙南忽然覺得有必要找時間對這兩只小蘿莉再進(jìn)行一次“兄長大人愛的教育”了,以免她們在不良少女的錯誤道路上越走越遠(yuǎn)。
“挺漂亮可愛的兩個小姑娘,怎么會和那些不良少年混在一起?”
李蒙南正對著兩只蘿莉的背影琢磨他的“教育大計”,不知何時武安素已經(jīng)來到了他的身邊,循著李蒙南的視線方向注意到了他的關(guān)注目標(biāo)。
若換做是米妮,面對李蒙南如此熾熱的眼神,十有**會懷疑其什么時候又有了“蘿莉控”傾向,還好武安素是個思想陽光的正經(jīng)姑娘,倒沒思維發(fā)散產(chǎn)生太過鬼畜的念頭。
“誰沒有過年少輕狂的時光?我們要允許年輕人犯錯,犯了再改,改完再犯,千錘百煉嘛……”
李蒙南很有紳士風(fēng)度的起身接過武安素手中的毛呢大衣,為她拉開面前的椅子。
“能用這么正經(jīng)的表情說這么扯淡的話,還真是你的風(fēng)格呢……”
武安素都懶得吐槽他了,隨身挎包擱在桌面上,雙手撩起披散在腦后的長發(fā),黑絲如早春細(xì)雨般綿延散落。
李蒙南這才注意到,武安素今天居然不再是以往那樣的素面朝天,少見的化了個彩妝,淺棕色的粉底完美的混合了她那微黑的天然膚色,配上珠光色的眼影和唇彩,野性中透著幾分少女般的清純。
身上的服飾也一反往日襯衫長褲的偏男性化打扮,紅色的高領(lǐng)緊身長款打底毛衣下,黑色皮質(zhì)包臀短裙緊緊包裹著兩條黑絲長腿,模特般高挑的身材和近乎完美S型曲線不斷引來周邊道道驚艷的視線。
鄰座那些火辣辣的目光讓武安素感到很不自在,下意識的拽了拽皮裙的邊緣,臉頰微微泛紅,小聲嘟囔道:“都是我媽啦,非讓我穿這么一身,這個妝也是她按著我強畫上去的,要不是因為她,我完全可以早一點到的……你等很久了吧?”
李蒙南輕嘆一聲搖搖頭:“有一種思念,叫望穿秋水;有一種寒冷,叫忘穿秋褲——話說比起時間,我更在意,你穿這么薄到底冷不冷?”
“我可是三山市冬泳協(xié)會的會員,你覺得我會冷嗎?”武安素秀美上挑,對于自身的體質(zhì),她向來很有自信。
“你們冬泳協(xié)會的女性成員一定很少。”
“你為什么會這么認(rèn)為?”武安素不解道。
“顯而易見,有你在,身材不好的誰敢脫衣服下水啊……”
“你真無聊。”
武安素曾經(jīng)最討厭油嘴滑舌的男人,可不知為何,她卻并不討厭李蒙南,無論有多浮夸,來自李蒙南的稱贊總會讓她感到很開心。
果然愛情可以改變一個人,就像她,如果換做以前,她就算死也不可能穿這種短到幾乎遮不住臀的短裙,還有那幾乎與沒穿毫無差別的黑絲連褲襪,可偏偏她終究還是穿上了,僅僅只是因為母親那一句“他一定會喜歡”。
從李蒙南抬頭瞬間眼中閃過的驚艷來看,她的付出顯然沒有白費,母親說得沒錯,即便不能時時如此,但需要的時候,女人就該有個女人的樣子。
李蒙南有些餓了,武安素同樣也沒有吃午飯,兩人便就近在快餐廳內(nèi)點了一份雙人套餐。
“最近在忙些什么?”
李蒙南一直很好奇,武安素這么個基層民警怎么整天比刑警還忙。
“上面交待下來的任務(wù)……”武安素抽出一張紙巾擦去嘴上的唇彩,撕開漢堡外面的包裝紙,毫無淑女形象的狠狠咬了一口,鼓著腮幫子邊嚼邊道:“最近周邊市發(fā)生了多起兒童走失案,上面懷疑可能有人口販賣團伙在活動,便讓我們下去調(diào)查走訪一下,看看能不能發(fā)現(xiàn)什么有用的線索或是可疑的對象。”
“兒童走失案……”李蒙南低聲自語道。
“哦,對不起,我不該提這個的。”
武安素這才想起,李蒙南本身就是兒童走失案的受害者,提及此類案件無疑是在重揭他內(nèi)心的傷疤。
李蒙南笑著搖搖頭,表示時隔多年,他早已經(jīng)無所謂了。
“如果需要我?guī)兔ΓM管說話。”
“哦?你能說這話還真是少見呢……”在武安素意外的看著李蒙南,在她的印象里,李蒙南可從沒對什么不關(guān)己的事情這么主動熱心過。
李蒙南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這大概是一種過度補償心態(tài)吧,他對什么犯罪都可以不在意,唯獨無法容忍拐賣兒童的人。
“你還是好好上你的學(xué)吧,這種案子你也幫不上什么忙。”
武安素知道李蒙南身懷一些很奇特的本事,但無論是站在警察的角度,還是站在女友的角度,她都不想把李蒙南也拖進(jìn)來。
“不過說來也怪,以往的拐賣人口案中,被拐的要么是幾歲大的男童,要么是年輕婦女,而最近報案走失的卻基本都是十歲左右女童……買去當(dāng)孩子又不能傳宗接代,買去當(dāng)媳婦也未免太小了,也說不定未必是走失,搞不好是出了別的什么意外,這種事在我們警方接手的案件中還是挺常見的。”
武安素一邊用塑料勺攪著熱牛奶,一邊絮絮叨叨的講著她最近的工作的種種不順,時而向李蒙南抱怨幾句。
李蒙南始終面帶微笑,很有耐心的扮演著一個聆聽者的角色,不時恰到好處的問上一兩句關(guān)鍵點,剛好可以讓武安素繼續(xù)說下去。
? ?無法想象的事多……馬不停蹄,難以理解,簡直都成了靈異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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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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