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藤原剛也來到了道場,大聲呼喝督促著眾弟子進行訓練。
天宮夏樹從道場內的房間中走出來,身上已然換上了一套深藍色的運動裝,披散的淡金色長發也束成利落的馬尾,手中還提著一把硬木削制的木劍。
“夏樹,你干嘛去?”
藤原剛先是一愣,視線落在天宮夏樹手中的木劍上,頓時意識到了什么,急忙攔住她的去路。
“讓開。”天宮夏樹冷冷的斜暼著高大的藤原剛。
“你又要去跟人打架嗎?”
藤原剛試圖去搶天宮夏樹的木劍,卻被天宮夏樹一劍逼退好遠。
“我不是你的弟子,我做什么不需要你管,再不讓開,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藤原剛面色一黑,竹劍指向天宮夏樹,擺出迎戰的起手勢,沉聲道:“師父不在了,我不能看著你就這么墮落下去,今天你要想從這里出去,就從我的尸體上跨過去!”
天宮夏樹冷笑一聲,面露鄙夷道:“說得大義凜然,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想追求我媽媽就光明正大的去追,想管教我來討好我媽媽,你以為你是誰?就你這種滿腦子肌肉的家伙也想當我爸爸?別做夢了!”
咦?居然還有這種大八卦?
李蒙南頓時來了精神,環顧四周,發現其他弟子神色如常,看來藤原剛暗戀天宮織子的事在這里早就不是什么秘密。
被當眾揭穿隱藏的小心思,藤原剛不禁惱羞成怒,迅雷不及掩耳的一擊將天宮夏樹手中木劍震飛,隨即反手一記橫掃。
竹劍險之又險的停在天宮夏樹的臉頰旁,帶動的劍風將她額前的一縷秀發高高揚起,數秒才徐徐落下。
“呵,不愧是天宮道場的代師父啊,打得我一個小女子毫無還手之力呢……”
天宮夏樹用一根手指推開臉頰旁的竹劍,臉上露出譏諷的笑容。
“你既然這么有本事,就去田中道場挑戰啊!只要你能打敗田中純,我就跪地認錯管你叫爸爸……問題是,你敢嗎?”
藤原剛老臉漲得通紅,表情不斷在憤怒與羞愧間不斷變化,最終所有要說的話只能化作一聲無奈的嘆息。
天宮夏樹鄙夷的扯起上唇,彎腰撿起地上的木劍,頭也不回的走出道場大門。
“你們自己練習吧……哲也,你今天教李南一些劍招和對抗技巧。”
藤原剛仿佛被天宮夏樹的最后一句話抽干了所有氣力,向弟子們簡單交代了幾句,神情寞落的也離開了道場。
“唉,代師父也挺不容易的。”江崎哲也撇撇嘴,向李蒙南曬然一笑,“好了,不說這個……李南君,我先交給你一些基本的劍招。”
倭國劍道脫胎于戰場,講究的是一擊必殺,簡單粗暴,注重速度和力量,沒有什么太多的花哨。
所謂的招式,主要是針對不同部位的擊打方法,以及對應的配套步法。
對于李蒙南而言,這種套路般的東西反倒是最容易掌握的。
只教了一遍,李蒙南的動作就已經標準得如同教科書,挑不出半點毛病,這讓第一次當師父的江崎哲也內心很受傷。
“我最恨你們這種天才,你們的存在意義就是為了讓我們這些普通人不斷懷疑自己的存在意義,進而毀掉整個人生……”
當然,這只是一句玩笑話,江崎哲也也知道天賦這東西是羨慕不來的。
更何況,之前李蒙南那每天一萬次揮刀的努力他也看在眼里,那是用汗水堆出的成績,令人完全無法生出嫉妒之心。
熟悉了基本招式,接下來便是對抗。
江崎哲也并沒有直接交給李蒙南劍道的對抗技巧,而是先讓他在一旁觀看其他弟子的對戰,以旁觀者的角度去體悟。
任何比賽,最能看清勝負得失的不是場內的選手,而是場外的觀眾。
旁觀了一整天的對抗賽,李蒙南忽然發現,如果不涉及到更深層次的劍道境界,倭國的劍道其實還真是挺簡單的東西。
歸納成兩句話就是——架硬直,搶先手。
架硬直,就是指以蠻力或技巧破壞對手的攻擊姿態,使其出現短暫的反擊不能時間。
搶先手,就是指在對手恢復反擊能力前,搶先變招擊倒對方。
當然,這兩句話說起來容易,想要真正做到攻如疾風,守無破綻,還需要大量實戰經驗的積累。
為答謝江崎哲也的盡心指導,李蒙南在結束了一天的訓練后,請他吃了一頓牛肉火鍋。
幾杯清酒下肚,江崎哲也有了幾分醉意,話匣子也打開了,嘮嘮叨叨說起個沒完。
“哦?你問天宮小姐,呵呵,那可是個大美人呢……不然你覺得藤原代師父能任勞任怨不圖任何回報的留在道場?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啊!”
“當然,夏樹長得也很漂亮,就是脾氣有點……不過,以前的夏樹還是挺可愛的,簡直就是天宮小姐的翻版,可惜……你懂的。”
“沒什么不好意思承認的,我是喜歡夏樹,可夏樹喜歡的是強大的男人,我沒李南君你那種天賦,這輩子是不可能得到夏樹的青睞了……”
哪個少年不多情,十七歲的江崎哲也正是知慕少艾的年紀,幾乎每句話都不離天宮夏樹。
只是這小子和藤原剛一樣,也從未對天宮夏樹當面表白過。
還真是愛得深沉。
“天宮小姐和夏樹平時不住在道場里嗎?”這個問題太容易被人誤解,李蒙南也是趁著江崎哲也喝多才問出來。
江崎哲也愣了愣,似乎覺得哪里不對,出于對李蒙南的信任,倒也沒多想,說道:“自從早云師父去世后,天宮小姐和夏樹就搬離了道場,大概是不想留在這個傷心地吧,具體搬到了哪里,我也不是很清楚……唉,本來我是為了夏樹才來學劍的,可現在一個月也未必能見上她一面。”
李蒙南沒有去聽江崎哲也那苦逼的牢騷,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氣。
既然天宮織子從不來道場,那也就不用擔心雙方見面時的尷尬了。
從料理店出來,天已經黑了。
江崎哲也醉醺醺的說著胡話,掛在李蒙南的肩頭又是哭又是笑。
嗯,這次抱怨的是考大學的事,看來這少年還是有著那么一點向上之心的。
李蒙南曾去過江崎哲也家作客,還清楚的記得他家的地址,便叫了一輛出租車,直接將他送回了家。
倭國人有種很特殊的心態,將喝酒聚會視為男人人際關系廣闊的表現。
接過醉醺醺的江崎哲也,哲也的家人并沒有為難李蒙南,反倒是對他親自送哲也回家一事連聲道謝。
從江崎哲也家出來后,李蒙南忽然感到一陣內急。
果然是清酒喝得太多了。
他隱約記得前方不遠處的街邊小公園內似乎有一個公廁,趕忙一溜小跑前去解決生理問題。
或許是受某些小電影的影響太重了,李蒙南每次看到這種街邊公廁,都會有種推開門會在里面發現一個穿風衣的真空癡=女或肉X器的錯覺。
但這種事情一次都沒有發生過,本來李蒙南還有真那么一點期待的說。
大概這就是是所謂的藝術來源于生活卻高于生活。
李蒙南對著馬桶一臉惆悵的時候,突然的刺耳的轟鳴震得他手上一哆嗦,險些將飛流直下的尿液都甩到褲子上。
嚇得他趕緊點上一根煙壓壓驚。
開玩笑了,李蒙南其實對這種聲音早就習以為常。
在倭國,大大小小的暴走族數量早已有幾十萬,每天晚上都能聽到一片片猶如轟炸機過境般的巨大聲響。
說到暴走族,很多人的第一反應都是身著肥大特攻服,梳著夸張的飛機頭,面目張狂的不良少年群體。
盡管看著嚇人,其實這些人本質上就跟華夏街頭大排檔里,光膀子喝酒擼串吹牛逼的小青年沒多大區別,只要不去故意找茬,甚至比那些跳廣場舞的大媽還安全。
至少發生沖突時,這些暴走族不會躺在地上訛你幾萬。
一般暴走族的轟鳴聲和怪叫聲都是飛速而過,今天卻意外的停了下來。
李蒙南提著褲子從公廁中探出頭,只見十幾輛摩托車在小公園的外圍一字排開,雪亮的車燈將小公園照得亮如白晝。
李蒙南第一反應是回頭看看自己是否進錯女廁了。
但隨即反應過來,暴走族又不是警察,維護社會風氣抓捕癡漢這種事不歸他們管。
估計是趕上某個暴走族組織內部的聚會了。
就像普通人看不慣殺馬特,暴走族這個群體也是極度排外的。
尤其像這種私下里的聚會,是絕對不允許有外人旁觀的。
李蒙南也不想跟這些暴走族有什么交集,正準備低調的悄悄離開,無意中向車燈聚集方向看了一眼,居然意外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天宮夏樹。
秋千發出吱呦的響聲,天宮夏樹站起身,右手木劍自然的斜垂著,迎著車燈走向那群暴走族。
為首一名身材削瘦的飛機頭青年叼著煙卷,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天宮夏樹那勻稱有料的身材。
“涼太,打了你的就是這個女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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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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