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陽光明媚,空氣清新,晚風輕拂,河水潺潺。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夕陽下,地上墊著幾塊蒲草墊,幾個人圍坐在河灘之上。 一個特制的陶制燒烤架里面,炭火燒的正紅,烤架上擺放著一根根串著魚肉蝦蟹的烤串,陳旭正手法熟練的翻烤著,空氣中漂浮著一股燒烤的濃香味道。 水輕柔拿著一串烤蝦正小口吃著。 旁邊坐著她的閨蜜公孫北雁,手里也拿著一串螃蟹吃的嘁嘁嚓嚓。 而在陳旭旁邊,那個手大腳大的車夫也抓著幾根烤串吃的滿嘴油汁四溢,一把大劍丟在草地上,看起來就和一個普通農(nóng)夫差不多。 “我公孫氏生是大魏人,死是大魏鬼,公孫一族永世不會屈辱逢迎,必為衍公討回一個公道……” 公孫北雁一邊吃還在念念不忘的為早已滅國的魏國打all。 陳旭臉皮忍不住輕輕抽了幾下。 這個傻逼女人怎么還不走,三天了,尼瑪三天了,天天就像一個弱智的話嘮,弄的陳旭都不敢讓她在鎮(zhèn)上到處閑逛,生怕這個女人到處宣揚要反清復(fù)明……,嗯,反秦復(fù)魏,因此只能天天弄些好吃好喝的躲在無人處聽她嘮叨。 “你說你公道,我說我公道,公道不公道,只有天知道,公孫北雁,你打算什么時候離開?”陳旭面無表情的說。 “公道不公道不是你說了算,你不用趕我,明日一早我就走!”公孫北雁憤憤不平的瞪了陳旭一眼。 “那就好,以后別來了!還有你……”陳旭轉(zhuǎn)頭看著中年車夫,“天下大勢早已不可逆轉(zhuǎn),你武功高超,卻甘做一走狗乎,以后跟著我,保證你天天吃好喝好,美酒管夠!” “哼!”中年車夫淡淡的撇了陳旭一眼,把身體轉(zhuǎn)了一個方向繼續(xù)吃烤串。 “哈哈,愚夫就是愚夫,聶叔乃是我大魏第一劍士,對大魏忠心耿耿,豈能是你這些破酒食就能勾引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公孫北雁笑的花枝亂顫,飽滿的胸脯抖的陳旭恨不得用竹簽戳漏氣。 “良禽擇木而棲,大丈夫當有所為有所不為,你們口中的大魏早已煙消云散,抱殘守缺又有什么意義,想要復(fù)辟只不過是蚍蜉撼大樹而已,實在不自量力!”陳旭沒有任何表情的繼續(xù)說。 “北雁,天色已晚,聶叔送你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趕路回宛城!”中年車夫?qū)⑹种械闹窈瀬G到地上,抓起大劍站起來。 “朽木不可雕也!”公孫北雁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裙跟著車夫離開,很快河灘上就只剩下了陳旭和水輕柔兩人。 “陳郎,你真的不看好六國復(fù)辟之事?”水輕柔靜靜的看著陳旭。 “呵呵,六國復(fù)辟,只是井中月水中花,看起來好看而已,那些王孫終究會被她們這些貴族坑死,輕柔,聽我一句,回去之后勸說水家千萬不要卷入其中,不管趙政死或者不死,復(fù)辟之事都是死路一條!” 水輕柔點點頭:“陳郎說的話我會帶到,但他們聽不聽我就不能左右了。生死契闊、與子成說;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輕柔生是陳郎的人,死是陳郎的鬼,今生今世都會陪在陳郎身邊!” 陳旭看著水輕柔嬌媚的容顏,拿著烤串挨著水輕柔擠著坐一起,感受著柔軟和充滿火熱彈性的身體說:“窮鄉(xiāng)僻壤找婆娘不容易,放心,我會好好把你養(yǎng)胖的!來,張嘴,老公喂你吃蝦!” “陳郎,你要小心這蓋聶,北雁姐姐說的不錯,此人是大魏第一劍客,劍術(shù)超絕,而且心智堅定無法利誘,如若哪天你破壞了他們的復(fù)國大計,他一定會斬殺你,不會有絲毫的猶豫!”水輕柔擔憂的轉(zhuǎn)頭看著陳旭。 “我破壞他們的大計干什么,我只是不想被他們卷進去罷了,所謂言多必失,公孫北雁這種人胸大……嗯,志大無腦,如果你們口中的公子咎想依靠他們復(fù)國,完全就是自取死路!” “但他們都不會這樣想的!”水輕柔輕輕的嘆口氣,“北雁姐姐也是聽聞我說起過你的一些事情,因此特地來見見你,希望能夠籠絡(luò)你為他們效力,可惜見面便很不愉快,此事是輕柔做的唐突了,以后我保證再也不會對任何人透露你的消息!” “無妨,錐處囊中,其末立現(xiàn),是金子遲早都要發(fā)光,我陳旭就像一塊金子,即便是深埋地下,遲早也會冒出來亮瞎所有人的眼睛!”某人不知廉恥的說。 “嘻嘻,陳郎的話總是充滿了哲理!比先賢諸子的話有趣多了。”水輕柔捂著嘴靠在陳旭的肩膀上,一雙清澈的大眼睛都笑彎了。 果然,公孫北雁沒有食言,第二天一早便坐馬車離開。 不過臨走之時向陳旭討了一壇葡萄果醋。 陳旭雖然極度不喜歡這個胸大無腦的女人,但看在水輕柔的面子上,還是沒吝嗇,不光送了一壇醋,還送了兩筒山藥茯苓餅,同時又還專門送了這個叫蓋聶的中年大叔一壇葡萄酒。 “多謝!”車夫明顯比較詫異,但還是很爽快的接了過去,而且還破天荒的說了兩個字。 “勿謝,黃金白壁買歌笑,一醉累月輕王侯,哪天覺得累了可以大醉一場,你便會發(fā)現(xiàn)其實很多時候你即便是拼盡了全力,依舊無法改變?nèi)魏谓Y(jié)果,躺著,其實也挺舒服!我這里酒管夠,有空常來!”陳旭淡淡一笑說。 車夫臉皮輕輕的抽了一下,然后抱著酒壇坐上馬車,揚鞭,駕~ 車輪轆轆轉(zhuǎn)動,隨著顛簸起伏,馬車逐漸遠去。 “北雁,你小看了這位陳小郎君!”車駛出清河鎮(zhèn)之后,一直默然趕車的車夫突然說。 “小看了又如何,大丈夫當金戈鐵馬取功名,他蝸居這偏僻山野,做的卻是碌碌無為之事,如此兒女情長,如何成得大事,他言我大魏復(fù)辟無望,簡直就是愚蠢可笑,殊不知天下攘攘早已如同湯水沸騰,一傾便成汪洋之勢,聶叔,你可千萬別被他油嘴滑舌之語蠱惑!” 中年人點點頭沒有答話,連揮幾鞭,馬車加速往順著大道往東南而去,那里一展平川,正是繁華富庶的荊楚大地。 而目送馬車遠去的陳旭也松了一口氣,轉(zhuǎn)身拉著水輕柔的手說:“走,跟我回家,養(yǎng)病的同時也順便幫我寫點兒東西!” 數(shù)十塊方方正正打磨的光滑平整的木板,這是陳旭讓木工坊的幾個學(xué)徒抽空閑的時間制作出來的,材料用的是烏桕木。 烏桕也叫木子樹,是一種古老的樹種,種子外面包著一層白色的蠟質(zhì),可以用來制作蠟燭、香皂、蠟紙等,而且種子還可以榨油,可以用來油漆家具和制作油墨,屬于一種經(jīng)濟價值非常高的樹種,而且木質(zhì)細膩緊密,木紋平順,可以用來制作砧板。 當然,陳旭弄這些木板不是用來做砧板的,而是準備用來做雕版印刷,但雕版印刷不光要寫字,還要雕刻,鎮(zhèn)上有幾個文化人,但寫的字在陳旭看來,還不足以流芳千古,也就是說用來印書有些不上檔次,至于他自己寫的字,更加不堪入目,小篆雖然已經(jīng)能鬼畫符寫一些,但他其實擅長的還是方塊的簡體字,但簡體字這種東西寫出來別人也不認識,而且也非常潦草。 他見過水輕柔的字,一筆一劃工整秀麗,如今正好可以趁著養(yǎng)病的時間幫他把小學(xué)的一整套教材先弄出來,包括識字、算術(shù)、珠算口訣、九九乘法表等,這些內(nèi)容小學(xué)的三個老頭兒和牛全等人已經(jīng)全部整理成冊,本來學(xué)生不多,挨著抄一二十遍也不是太大問題,但陳旭卻想先驗證一下印刷術(shù),而且這套教程將來或許能夠擴展到很大的范圍,弄好之后給江北亭送去幾套讓他開開眼界。 至于活字印刷術(shù)還沒有必要現(xiàn)在搞出來,一是清河鎮(zhèn)太小了,需求不夠,二是活字印刷術(shù)只適合大規(guī)模的印刷,如果將來要組建大的印刷廠,可以考慮,而且不管是木活字還是泥活字甚至是銅活字,都需要非常成熟的工業(yè)基礎(chǔ)才行,而且還需要一大群精通雕刻和鑄造的工匠,清河鎮(zhèn)幾個工匠的水平都太次了。 “輕柔,這是小學(xué)的幾個老夫子和我審定編寫的教材,你把它幫我寫到木板上,記得要反著寫!”陳旭把幾本書冊遞給水輕柔,然后又拿起一塊上面用很細的墨跡早已畫好了密密麻麻方格的木板放在桌子上。 “反著寫字?”水輕柔有些發(fā)呆。 “嗯,反著寫到時候印刷出來才是正的,筆跡要盡量清晰一些,稍粗一些也無妨,不然到時候刻出來字跡看不清楚……” “陳郎,輕柔已經(jīng)領(lǐng)會了,這其實就和印信一樣對吧!”水輕柔冰雪聰明,幾乎瞬間就領(lǐng)會了陳旭的意思。 “對,這些東西不著急,你慢慢寫,寫完了我拿去讓工匠把空白的地方掏下去一些,這些字便會凸出來,到時候刷上油墨,把麻紙蒙上去按壓一下字跡就會印在紙上了,既簡單又快捷,想印多少就印多少,想什么時候印就什么時候印,放幾百年都不會壞!”陳旭笑著說。 “此法的確簡單,只要把字雕刻在木板上就可以長久使用,的確方便快捷!”水輕柔明白過來后既驚喜又激動。 “此是天工開物卷里面的內(nèi)容,叫做雕版印刷術(shù),雖然有缺陷,但目前來說也夠用了!”陳旭點點頭。 “陳郎是說還有更加方便快捷的方法?”水輕柔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陳旭。 “自然是有的,不過工藝更加復(fù)雜,目前沒必要弄出來,徒耗人力物力而已,有些得不償失,對了,下次回宛城之后,讓水家的商隊幫我多多收集一些先賢的典籍,比如左轉(zhuǎn)、易經(jīng)、連山、歸臧、尚書、詩經(jīng),山海經(jīng),黃帝內(nèi)經(jīng)、皇帝外經(jīng)、難經(jīng)、道德經(jīng)等等,最好是最古老的原始版本!” “陳郎要這些干什么,這些古籍雖然尋常人等不常見,但王孫貴族和一些方士名家手中皆都有大量存留!”水輕柔頗有些不解。 “你師尊曾言,大秦已經(jīng)有傾塌之虞,一旦大秦朝堂發(fā)生變故,六國王孫貴族必然借機起勢,六國復(fù)辟之火熊熊而起,這些書籍歷經(jīng)千百年流傳下來,恐怕于亂世之中被破壞殆盡,我不忍心看著先賢的學(xué)問毀在戰(zhàn)火之中,只想略盡一份綿薄之力,讓這些東西能夠永久的流傳下去而已,中國,不是六國的中國,也不是大秦的中國,他是百姓和萬民的中國,無數(shù)先賢終其一生都在追求大道,晝思夜想嘔心瀝血,用他們的思想教育天下,開啟民智教化萬民,我們身為后人,不能讓先賢的思想湮滅在歷史之中,而是要讓這些理論和思想一代一代傳承下去,只有繼承先賢之學(xué)問,方能開萬世之太平,我陳旭雖然微不足道,但也需要盡力而為……” 陳旭說的語氣很平淡,但落在水輕柔耳中,卻是如同驚雷滾滾,這個少年,這個讓她傾心的少年,這個看起來瘦弱的少年,突然就如同一顆參天大樹一樣拔地而起,幾乎瞬間將她完全遮蓋下去。 原來,他竟然有如此雄心壯志,這才是我的夫君,頂天立地要開萬世太平的夫君。 水輕柔的眼神變得溫柔無比,輕輕的握著陳旭的手說:“陳郎的話輕柔記下了,過幾日我便返回宛城,一定會把諸多古籍和先賢著作都收集起來,必不讓其流逝淹沒在戰(zhàn)火之中。” “嗯,此事要秘密而行,不可張揚,免得引起別人猜忌!”陳旭叮囑一句。 “輕柔省的,陳郎你去忙吧,不用陪我!” “好,寫累了就臥床休息,記得喝藥,稍后我空了來看你!” “輕柔送陳郎!”水輕柔幫陳旭整理了一下衣服,送到門口目送陳旭離開,這才回到房間坐下,提起毛筆蘸上油墨,凝神靜氣開始在木板上一筆一劃的書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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