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容我想想!”王鸞似笑非笑,看了老大眼。
“王將軍,如今寧王府已經和西華侯府翻臉,若是寧王殿下有個萬,石閔也不可能放過你!到了這個時候,大家只有同舟共濟,才能度過難關!”
王鸞也不是傻子,他當然知道,自從他領兵北上的那刻起,他的生死便已經和寧王府牽扯不清了,事到如今,想要置身事外,自然是不可能的。
“這個道理我當然懂!我王鸞也不是那種悖主之人。”王鸞說著,站了起來,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說道:“天已經黑了!走吧!前面帶路,去跟寧王殿下匯合!”
......
成功奪取鄴城之后,邯鄲方面陸續調撥了部分兵馬抵達,協助石閔守衛鄴城。于此同時,新帝被火燒死的消息不脛而走,很快就傳便了整個趙國。雖然這件事的起因,寧王府占絕大多數的責任,但是終究因為石閔是漢人,所以絲毫沒有出乎意料的是,新帝之死的傳聞,很快就被定罪只石閔的身上,時間,羯族人與漢人的矛盾愈演愈烈,整個中原變得風聲鶴唳。
“小閔,聽說了嗎?昨日城中漢人和羯族人之間又發生了多次爭斗,還死了十幾個人!”
“大致聽說了!”石閔丟下手里的石塊,看著片廢墟的西華侯府,說道:“大理寺也不管管?”
“現在的鄴城亂成團,咱們雖然拿下了鄴城,但是拿下個大官貴族,真沒幾個把咱們當回事!當年西華侯府有石虎撐著,那些人多少給些面子,如今趙國無人稱帝,他們都不知道主子是誰,哪還管得了那么許多?”
“少主!您現在有何打算?”秦懷山問道。
“先生又要催我自立了吧?”
“正是!”秦懷山點點頭。
石閔看了眼秦懷山,說道:“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但是這幾日我仔細想了想,此時自立,似乎早了點。”
“您若是不自立為王,如何號召這中原百姓?”
“先生的話確實有道理,但是就如您所說的,咱們現在的力量還不夠,整個中原地區,大多還是掌握在羯族人的手里,我若是此刻稱王,定會成為眾矢之的!還是稍微緩緩吧!”
“哎......”秦懷山嘆了口氣,微微搖頭。
“庫里臺走了吧?”石閔轉頭問張沐風。
“已經走了!就在今天早上!”張沐風應道。
石閔微微點頭,又問道:“木都病重的消息有沒有告訴他?”
“說了,但是那小子好像沒什么反應!”
“這個隨他去!我們已經做了我們該做的,接下來他能不能奪得首領之位,就看他自己的了!”
“為了能讓這小子平安抵達加洛山,老子還給他派了幾個人護送他!”李昌撐著腰在旁說道。
石閔笑著拍了拍李昌的肩膀,說道:“還是二叔想的周到。”
“那是!你二叔打了輩子仗,這點頭腦還是有的!”李昌頗為得意的說道。
石閔笑了笑,又問道:“二叔,有沒有石鑒的消息?”
“說到這個,我差點忘了告訴你!我們派出去的探馬來報,石鑒似乎已經和王鸞匯合,同去了襄國。”
“襄國?”石閔有些吃驚,問道:“當日他逃走的時候,走的是東門,沿途留下的痕跡也是朝東去了,我以為他會去彭城,怎么會是去了襄國?”
“這個并不稀奇!”秦懷山微微皺眉,說道:“聽說那王鸞與劉顯是結義兄弟,如今王鸞效命于石鑒,到了這個時候,王鸞自然也不可能扔下石鑒不管!至于他不去彭城,有個很重要的原因,那便是彭城這個地方,不適合做他的根據地。那里無險可守,馬平川,以西華侯府的精兵強將,若是猛攻,想要拿下彭城,不是多大的難事!而襄國就不樣了!那里地勢險要,城高池深,易守難攻,而且劉顯那里兵精糧足,對于石鑒來說,沒有比這更好的地方去躲災了!”
“老子真后悔,當日怎么就沒要了王鸞的小命!”李昌后悔莫及。
“哎......或許天意如此吧!”石閔嘆了口氣,說道:“石鑒命不該絕!我們與寧王府的較量,才剛剛開始而已!”
張沐風在旁說道:“將軍,末將認為,不管怎么樣,如今我們必須招兵買馬,擴充自己的實力!此外,還應該囤積糧草,以備隨時可能出現的戰事!”
“你這句話說的沒錯!此事三叔昨日來信說,已經從邯鄲的難民里,挑選了三萬精壯入伍!如今我們的兵馬,已經有十萬之眾!”
聽到石閔這么說,眾人無不樂呵呵的,但是只有秦懷山絲毫沒有激動。
石閔問道:“怎么了先生?”
“少主,咱們兵馬人數雖然多了,看上去是好事,但是仔細想想,咱們面臨的問題也不少!”秦懷山本正經的說道。
“我知道!想要上陣殺敵,無往不勝,這些將士必須要經歷千錘百煉。”
“現在的情況是,胡人未必會給我們充足的時間去操練兵馬,當然,這只是方面。還有個問題,這三萬人馬的甲胄,武器,馬匹,去何處尋得?據老朽在邯鄲對于咱們營中府庫的了解,以上所提的三點,咱們都無法解決!另外,中原隨時可能爆發大戰,咱們的箭矢,勉強只有十萬支,就這么點,恐怕場大戰便可消耗掉,如今已經不能指望朝廷給了,什么都得靠咱們自己!”
秦懷山的話,提醒了石閔,他沉思了片刻,說道:“眼下的這個情況,咱們不能主動挑起戰事,得養精蓄銳。”
“內黃安陽帶,水災剛過,黃河的淤泥泛濫,土力肥沃,恰好這個地方在我們的控制范圍之中,得抓住機會,把這個地方的農耕發展起來!這樣來,糧草問題多多少少可以得到些緩解。”
“先生說的沒錯,可以把原先那幾十萬難民遷回內黃和安陽,也就是他們的老家。如今的邯鄲人滿為患,除了幾萬守軍和幾十萬原來的百姓以外,還收容了幾十萬的難民。走在大街上,幾乎連轉身都嫌困難!長期以往,總歸不是個辦法!”
石閔微微皺眉,問道:“水災過后,那里早已是片廢墟,就算是種地,也要重新開墾土地,百姓們沒有更牛農具,總不能徒手吧?”
“咱們的手里沒有,羯族人手里有!”秦懷山說道。
“找羯族人要耕牛和農具?秦先生,他們怎么可能給?”
“邯鄲和鄴城的羯族人有七八萬戶,只要咱們想取,湊足需要的農具和耕牛,根本不是什么問題。”
“問題在于,如何讓他們拿出來!”石閔接過了秦懷山的話。
“公子說的是!但是老朽認為,這些東西,大多原本就是屬于漢人百姓的,現在我們只是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而已。還有點,不管怎么樣,這些人現在是由您統治的,就當是他們上繳的稅賦吧!”
“先生的話是沒錯,但是還得考慮到點,我們如今還坐在熱鍋上,這些羯族人就像篝火旁邊的柴火,旦他們也被扔進了火堆,那么火勢勢必更旺,咱們的日子可就更難過了!依我看,這件事不能過于簡單粗暴,否則容易生事端!我最擔心的問題,便是內憂外患同時存在!”
“少主說的是!既然這樣,那老朽建議,從明日起,先行在鄴城和邯鄲這兩個地方張榜,就說征用耕牛......”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人來報:“將軍!邯鄲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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