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順其自然吧。”秦懷山搖搖頭說道。
話音剛落,一個手下前來稟報道:“將軍,夫人到了!”
石閔轉身望去,石欣果然挺著肚子朝他走了過來。
“夫君!”石欣遠遠的喊道。
“你怎么回來了?這兵荒馬亂的......”
石閔話還沒說完,石欣便打斷了他的話,問道:“我父皇呢?”
石閔頓時語塞。
看到石閔的反應,石欣已經明白了,眼淚瞬間流了出來,她哭喊道:“你怎么答應我的?你說了不會為難他!可現在呢!”
“夫人,先帝之死,是張豹所為,與將軍無關!您......”
“閉嘴!”石欣幾乎咆哮道。
張沐風被秦懷山一把拽住,示意他不要說話。
“你們先退下!”石閔對眾人吩咐道。
秦懷山連忙對眾人使了個眼色,眾人識趣的退下了。
“你說話呀!”石欣喊道。
“先帝的死,是我意料之外的!自始至終,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把他怎么樣!”
“可是因為你們的野心,父皇成了犧牲品,不是嗎?”
“西華侯府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不是因為我們有野心!而是胡人的野心,深深的傷害了漢人!張豹想要權傾朝野,所以便視我西華侯府為絆腳石,石鑒想做皇帝,也要除掉我們!”石閔深吸一口氣,說道:“西華侯府從來都不想引發戰亂,只想國家安定,天下太平!但是身處鄴城這個漩渦之中,我不得不反抗!”
石欣哭的梨花帶雨,異常傷心,順勢直接坐在了地上。
石閔看不下去,便將她抱了起來,送到了先前她未嫁之時住的屋子。
“我恨你!”石欣坐在床頭,看著石閔說道。
“先帝不是我殺的!恨我有何用?”石閔反問道。
“你不是本事大嗎?為何不救他?就看著他死嗎?”
“當時我身陷重圍,命懸一線,根本看不到先帝!你讓我如何救他?更何況,我懷疑,這根本就是石鑒的陰謀,張豹只是個替死鬼而已!”
“那小弟呢?他才幾歲?就這么沒了?”
“事到如今,再追究這些已經沒有什么意義?我只想告訴你,你看到的所有悲劇,一切罪魁禍首,都是石鑒的陰謀導致的。”
石欣出人意料沒有繼續與石閔糾纏,冷靜的說道:“讓我一個人待會兒。”
對于石欣的這個反應,石閔顯得有些意外,他腦海中還有很對要勸慰她的話,此刻似乎根本派不上用場了。
“你......”
“什么都別說了,讓我一個人待會兒就好!”石欣面無表情,神色甚是平靜。
見石欣不再哭鬧,石閔也暫時松了口氣,便退了出去。臨走,他輕輕把門帶上,透過門縫看了看石欣,見她依舊坐在那里,一動不動。
“在外面守著公主。”石閔對兩個婢女吩咐道。
“是......”
出了院子,秦懷山等人都站在外面等著,石閔一看到他們,驚訝的問道:“你們怎么在這里?”
“末將擔心......”
“有什么好擔心的,公主她安靜的很,哭鬧了一會兒,也不鬧騰了。”石閔說道。
“這么快就搞定了?你跟她說什么了?”李昌問道。
“我沒說什么,準備了好多話都還沒說,她便不哭也不鬧了!”
秦懷山有些憂愁的問道:“少主,夫人現在是一個人在屋里?”
“對。”石閔點點頭,說道:“不過外面有兩個婢女守著。”
秦懷山點點頭,說道:“那就好!”
“秦姑娘呢?她不是與欣兒一起回來的嗎?怎么沒見到人?”石閔問道。
張沐風說道:“回稟將軍,方才聽說,夫人剛剛進城,便遇到一個暴徒襲擊,秦姑娘為了救夫人,被那人砍傷了手臂,此刻正在包扎傷口。”
石閔連忙問道:“暴徒?那人抓住了沒有?是誰派來的?”
“抓住了,還在審問,暫時不清楚到底是誰派來的!”
“少主,近來鄴城太亂了,外面的難民,魚龍混雜,不乏心存歹意之人。”
“咱們的兵馬不是專門用來守城和治安的,總有一個過程。”石閔說著,對秦懷山和張沐風等人說道:“走,去前廳,閑著也是閑著,有些事情議一議吧!”
“少主請。”
幾個人跟著石閔,秦懷山在一旁說道:“依老朽之見,先前禁軍和巡防營的那些俘虜,可以由可靠之人統帥,協助咱們的人馬,負責鄴城的治安,畢竟有些事情,還是他們更懂一些。”
“不妥!先生的這個主意,末將覺得不妥!”張沐風第一個反對。
“小將軍,何以見得?”秦懷山轉身問道。
“胡人是狼子野心,沒一個好東西......”張沐風說著,忽然又解釋道:“夫人除外!”
“你接著說!”石閔吩咐道。
“鄴城,邯鄲,內黃,安陽。這些地方如今都在將軍您的手里,這些城池的安危,不但關系到我們的安危,更關系到將軍的大業是否可成,怎么可以把守城巡防這樣的事情交給胡人?那不等于引狼入室嗎?”
石閔點點頭,對秦懷山說道:“先生,我同意沐風的看法。在我們眼里,他們胡人,是異族,但是在他們的眼里,咱們漢人也是異族!讓狼去看羊圈,是看不住的!”
“但是西華侯府原本兵力就不是很多,如今分兵多處,恐怕不是好事!若是敵人大舉來攻,容易被各個擊破。”
“先生說的沒錯,但是就目前的情況,胡人恐怕不會立馬就對我們發起戰事!”
“請將軍示下。”秦懷山行禮說道。
“能對我們構成威脅的,主要是石鑒,但是如今的石鑒剛剛到襄國,襄國的兵馬加上那些愿意效力于他的,確實是不小的威脅,但是石鑒在劉顯那里,屁股還沒坐熱,恐怕還無暇立馬找我們報仇。趁著這個時候,我們做我們該做的事情,操練兵馬,收納糧草。與胡人的交戰是免不了的,必須時刻準備著!就目前的形勢來看,只要他們不找上門,我們就先不動手。”
“少主說的也有道理。”
“將軍,依末將之見,城里的這些胡人,不如直接趕出城去!這些人渣畜生不如,留著做什么?”
“不可!”秦懷山又反對道:“若是這個時候把他們趕出去,勢必大亂,眼下正是多事之秋,還是先忍一忍的好。”
“沐風,先別急,把他們趕到塞外,是早晚的事情!但現在還不是時候。”石閔對張沐風說道。
“少主,還有一事,老朽自作主張了,要跟您說一聲。”秦懷山又說道。
“何事?”
“石勇和文蒼的家小,老朽已經讓人送去雁門關,交給石勇了。”
“先生這件事安排的好!”石閔夸贊道:“雁門關是攔住胡人南下的關鍵隘口,有石勇在,則鮮卑和匈奴多了一份忌憚。穩住石勇,總歸是有好處的!”
“老朽也是這樣想的,聽聞石勇與大將軍有舊教,如今咱們把他和他兄弟的家小安然無恙的送還給他,也算是賣了一個人情給他,為的就是石勇能夠不與咱們為敵。”
“單是如此,恐怕還不夠!最好還需要給他寫一封信,把近來的事情前前后后全部向他說清楚!免得他聽到了什么謠言,誤會了我。”
“少主放心,這信,老朽也替您送出去了!”
石閔聽到秦懷山這么說,哈哈大笑,說道:“先生,你有張良之才,諸葛之智,有你在,我可以省心不少!”
秦懷山笑了笑,說道:“少主過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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