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將士聽到李昌的指令,奮起追殺匈奴人,不少匈奴人被李昌的人馬從背后射殺。.org一時間,那些原本追殺石遵和王世成的匈奴人,竟然死傷不少。
匈奴人也是聰明,立即留下一部分人阻擊李昌,剩下的人追殺王世成等人,總之就是不讓他們順利北上。
留下攔截李昌的那些匈奴人大約只是被留下來送死的,或者李昌帶的這些人實在勇猛,又或者眾將士見李昌作為將軍也如此拼命,所有人竟然表現出了驚人的戰斗力,沒過多久,那些阻攔他們的匈奴人便被李昌的人馬沖散。
云中城內一片狼藉,殘垣斷壁,血流成河,到處都是燒毀的民房和焦尸。
匈奴人和羌族人涌進云中城后,燒殺搶掠,擄走大批牛羊馬匹和年輕女子,所有男丁一律殺掉。盧海龍帶著僅存的部下拼死抵抗,最終也沒能改變云中城破被洗劫的悲慘結局。一時間云中城里如同人間煉獄,遍地哀嚎。
石遵和王世成帶著幾千人馬沖入云中,雖然這些將士都征戰沙場多年,看慣了尸山血海,見到如此慘狀,心中驚人也有一絲怵。
“殿下,云中已經毀了,現在追擊匈奴和羌族人,奪回被擄走的牲口金銀才是咱們該做的。”王世成看著眼前的慘狀,鎮定的對石遵說道。
此時此刻石遵的心情甚是復雜,這次匈奴人入侵,他原本會以為會是成為他奪嫡的墊腳石,沒想到事情展到現在,云中被洗劫,這幾乎成了他的恥辱。若論此時對匈奴人和羌族人的仇恨,沒人比得過石遵。
“走!咱們繼續追擊!”石遵看了看滿目瘡痍的云中,心疼的不是這些死去的生命,而是他的前途。
石閔帶著數千騎兵,深夜舉著火把,馬不停蹄的追擊匈奴人,直逼雁門關。另一方面,大單于和木都的人馬帶著劫掠的牛羊馬匹以及女人一路往北,企圖經過雁門關直接深入草原,但由于所掠之物甚多,反而影響了行軍的度。
“大單于,趕了這么久,咱們是不是該讓大伙兒停下休息一下了!”木都都覺得有些吃不消了。
“你要是想死在這里,你就在這里好好歇著吧!沒人攔著你!”大單于一邊騎馬趕路,一邊說道。
木都被大單于的話噎的無可反駁,只能悻悻的帶著手下跟著繼續趕路,木都的心里再清楚不過了,光靠他和他帶來的那人,根本就不夠掀起什么風浪,所以還是跟著匈奴人比較安全一。
明明已經入春,北國的空氣中卻是滿滿的寒流,夜空中居然飄起了鵝毛大雪,是為那云中城里冤死的數萬生靈?
雪下的很快,沒過一個時辰便沒過腳踝,匈奴人和羌族人原本就又困又餓,再如此糟糕的氣候下,大軍的行進變得更加緩慢。
終于有一個大單于的貼身侍從看不下去了,對他說道:“大單于,不能再走了!再走下去,就算不人累不死,馬也得累死了!”
大單于吸著冰冷的空氣,看了看疲乏的眾人,知道就算強行趕路,一旦被圍追堵截,就是死路一條,與其這樣,不如先吃飽喝足休息好再說。
“大軍就地宿營!”大單于終于松口了。
木都一聽到大單于下令宿營,立馬從馬背上翻了下來,也不管地上都是積雪,直接躺在地上,喊道:“累死老子了!他娘的什么鬼天氣!”
“你就知足吧!總算沒有白忙活一場,云中城能帶走的基本都被我們帶走了!”大單于似乎是因為此行收獲頗豐,對木都說話也變得溫和了一些。
木都從地上爬了起來,問道:“不是說還有一萬人馬嗎?怎么一直沒出現?”
大單于解下系在馬背上的酒囊,猛灌一口馬奶酒,然后把酒囊遞給了木都,說道:“那一萬人要是早被你看到,咱們現在也不會坐在這里喝著馬奶酒了。”
“你的意思是,那一萬人馬被你留下來攔截追兵了?”木都拿著馬奶酒正準備喝,看著大單于一臉疑惑的問。
大單于頭,繼續說道:“咱們的目的不是為了打仗,就是為了財,讓族人有飯吃,所以沒必要與羯族人過多糾纏,搶到東西就走。”
木都也喝了一口馬奶酒,用力頭說:“這次攻破云中收獲頗豐,一路上大單于的各種計謀真是讓我木都佩服的五體投地!”
大單于微微一笑,忽然問道:“你是不是讓你的手下搶了云中城的女人?”
木都一愣,他沒想到大單于會突然問這個,心里嘀咕道:“難不成這老東西還想讓老子跟他分享這些漢族女子?”
“對啊!”木都假裝喝著馬奶酒,實際上眼睛盯著大單于的表情。
“統統殺了,不能帶著!”大單于揮揮手,簡單的說道。
“啊?這是為什么?這些人可是我的手下好不容易搶回來的?”木都聽到大單于竟然是要他把這些人殺了,差一口馬奶酒噴了出來。
“帶著這些女人太累贅,影響我們的行軍度,我就說怎么從云中撤出來后,你們羌族人一直走在最后,原來是帶著這些兩腳羊。”
“這不是挺好嗎?晚上有的睡,白天有的吃!”木都一臉猥瑣的笑著說道:“大單于,你放心,一會兒我給你送幾個好的過來。”
“你自己留著,我不需要。”大單于說著,一把搶過了木都手里的酒囊,站了起來,對木都又冷冷的說道:“明天早上大軍出之前,若是我還看到那些兩腳羊有一個能喘氣的,我親自動手。”
木都被大單于這突如其來的反應弄的莫名其妙,連忙站起來說道:“大單于,你這是做什么?咱們入關不就是為了這些嗎?”
大單于回頭看了木都一眼,淡淡的說了一句:“你要是不嫌帶著礙事,你大可以帶著,到時候別怪我們匈奴人不等你。”
大單于說完轉身就走,木都一臉無奈的站在原地。
雪越下越大,風吹在臉上如刀割一般生疼,石閔等人騎著馬在雪地里艱難的行進,不知走了多久,也沒找到匈奴人和羌族人的蹤跡。
“王沖,你是不是帶錯路了!怎么走了這么久還沒找到匈奴人?”石閔忍不住問道。
王沖一手舉著火把,一手抓著馬韁繩,大聲回答:“少將軍!風又大雪又大的,根本不好看路啊!為建議咱們還是找個地方先休整一下吧!不然這樣走下去,就算找到匈奴人,大伙兒也沒力氣戰斗了!”
“對啊!少將軍!現在大伙兒人困馬乏的,在走下去真不是事兒啊!”薛贊也在一旁說道。
石閔回頭看了看眾人,所有人的臉上都是一副疲憊的樣子,于是只能吩咐就地宿營。
將士們紛紛搭起了簡易的帳篷,一人一馬一個窩,有的人嘴里還咬著干糧就睡著了,顯然是累到了極。
石閔等人湊到一起,商討下一步的方案,石閔先說道:“這幾天大伙兒日夜趕路,萬分辛苦,不過匈奴人既然向雁門關撤退,那就印證了父親當時的想法。”
“大將軍說陛下此前已經派人從太原調一萬人駐防雁門關,那按照道理現在雁門關已經有了足夠的人手,匈奴人應該沒那么容易出去吧?”薛贊看著眾人說道。
石閔搖搖頭,說道:“我覺得未必。”
“這是為何?”大伙兒一臉疑惑的看著石閔。
“此次出征之前,父親再三叮囑,匈奴人打仗像狼一樣狡猾。盡管我們和匈奴單于正面交手只有一次,但是后來根據慶王把遭到匈奴人突襲的情況加以分析,我可以斷定這位匈奴大單于絕對不是一個一般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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