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四下無人,陸安輕輕推開了香臥房的門,快速的溜了進去。
此時的陸安,心跳加速,甚是緊張,出于謹慎,陸安不敢燈,只能抹黑。
摸索著來到床邊,陸安伸手在床底下摸了半天,卻什么也沒找到,只得趴在地上,將半個身子探了進去,終于在最里面的角落,摸到了一個半尺見方的盒子。
“找到了!”陸安心中一喜。
陸安連忙抱著那盒子,從床底下爬了出來,迫不及待的打開了那個盒子。
盒內并沒有什么特殊的東西,只有幾封書信。由于沒有燈火,陸安拿著書信走到窗戶邊,借著微弱的月光,他仔仔細細的查看了書信上的內容,不禁大吃一驚。
陸安連忙拆閱了剩下的信件,大致已經明白了香最后對他的那句話報仇是什么意思。想到這里,陸安將書信塞進懷里,盒子則又被他重新放到了床底下的那個角落。
他打開門,探出腦袋,警惕的看了看四周,院內依舊寂靜無人,于是陸安躡手躡腳的便離開了。
所幸蕙蘭宮里的人還在忙前忙后,根本沒有人注意到陸安的存在。出了蕙蘭宮,他便頭也不回的跑了。
外面還下著大雪,陸安穿著單薄的衣服,凍得瑟瑟發抖。但是他沒有回自己的住處,因為他知道,懷里的這幾封信,至關重要,此刻他若再留在宮中,恐怕根本不會有機會送出去,那么石閔臨走之前吩咐的事情,便也辦不成了。
陸安的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無論如何,要將這幾封信,交到石閔的手里,因為這是西華侯府和燕王府唯一的希望!
劉貴妃此時已經幾乎筋疲力竭,她渾身是汗,臉色發白,有些意識模糊。
“娘娘!用力!”
劉貴妃死死的抓著婢女的手臂,幾乎指甲都摳到了她們的肉里,婢女們卻沒人敢吭一聲,只得咬咬牙忍著。
“娘娘!還差一!再加把勁兒!用力!”
接生婆不停的鼓勵,始終在喚醒劉貴妃的意識,讓她保持清醒。最終劉貴妃拼盡全力,伴隨著她“啊”的一聲慘叫,一個響亮的啼哭聲劃破夜空,緊接著,便有人喊道:“恭喜娘娘!賀喜娘娘,是個皇子!”
劉貴妃也不知聽到還是沒聽到,在那孩子出來以后,便因為力竭而徹底暈死過去。
由于陸安平日里與宮中的禁軍私交不錯,尤其是守護宮門的那幾個,稱兄道弟不在話下,偶爾陸安也頗為大氣的給些銀兩他們。因為在陸安眼里,他一無父母高堂,二無兄弟姐妹,自己有再多的錢財,若沒命花,也是一文不值。
而散財則不同,這些散出去的錢財,日積月累,便無形之中替陸安鋪好了后路,也許在某個不經意的時間地,能改變事情的結局。
有了這樣的一層關系,陸安深更半夜的出宮,禁軍也只是象征性的詢問了幾句,便放他出去了,畢竟平日里交情不錯,陸安又是石虎的貼身內侍,巴結著,對于那些禁軍總歸是沒有什么壞處的。
就當陸安準備離去的時候,一個守門的禁軍忽然喊道:“陸公公留步!”
陸安心中咯噔了一下,兩手不由自主的抱緊了胸口,卻沒有回頭看那個人,心中不免有些慌了。
那人走到陸安面前,上下打量了陸安一番,不禁疑惑的問道:“這大冷天的,陸公公你怎么穿這么衣服?不冷嗎?”
陸安不由自主的搓了搓手,假裝沒事,尷尬的笑著道:“沒事,不算冷!”
那人看陸安已經凍的鼻涕直流,一臉狼狽,便道:“看陸公公,怎么凍成這樣了!您稍等下!我給您拿件襖子!”
“不不不!不用了!我走了!我走了!我還有事!”陸安不愿耽擱,拒絕了那人的好意,便撒腿就跑了。
待那人找來棉衣,卻發現陸安早已消失不見,便問另外幾個守門的人:“陸公公哪去了?你們看到沒有?”
旁邊那人灌了一口酒,不緊不慢的答道:“早就開溜了!”
“你這陸公公也真夠奇怪的!大冷天的,明明凍的就快結冰了,卻不肯多穿衣服!”
“你管那么多干嘛!來來來,喝一口!”那人著,把酒囊扔了過去。
陸安并非不想穿一件棉襖,可是此時此刻,他只想遠離蕙蘭宮,遠離劉貴妃,越遠越好!他生怕自己會在那幾個禁軍面前露出馬腳,讓他們發現產生懷疑,甚至阻止他出宮。
所以陸安唯一的選擇,便是盡早開溜。
雪越下越大,幾乎要沒到腿肚,陸安凍的牙關直打架,“噠噠噠”的清脆的很。
他記得石閔對他過,有任何消息,可以隨時去西華侯府。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陸安想要親自把東西送到石閔的手里,已經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唯一的去處,就只能是西華侯府。
多年來,徐三習慣了睡西華侯府門口的一個屋里,這樣一來,門口有任何動靜,他便能第一時間知道。
當然,這或許也與他曾經做過石瞻的親衛的原因有關,是個一直都改變不了習慣。
自打石閔和石瞻離開鄴城,徐三便總是夜不能寐,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加上石閔走之前曾囑托他要找到秦婉,沒想到一晃十幾日過去,他卻連秦婉的半消息也沒有,想到這里,徐三更加頭痛。
躺了許久,徐三終于按耐不住,掀開被子,打算起來走動一下。就當他剛剛披好衣服的時候,忽然門外傳來了“咚”的一聲悶響,接著便再無動靜。
徐三側耳聽了聽,以為自己聽錯了,便問了一句:“誰啊!”
只是門外除了呼呼的風聲,一回應都沒有。
無奈之下,徐三將門打開,探出頭看了看四周,想看看大晚上敲門的究竟是何人。這才發現,門口的地上,正趴著一個人,臉朝下,衣衫單薄,一動不動,徐三連忙上前,將那人翻了過來,不經大吃一驚。
一連多日,李城軍與幽州守軍攻城都是無功而返,雖然石遵明知石虎的安排,是以石閔的誘敵之計為指令,但是按照石遵的脾氣秉性,他又豈會心甘情愿?
所以即便早已約定攻城只是佯攻,石遵卻也自作主張,對攻城的人下達了死命令。因為如果無需用石閔的計謀,僅僅靠他的李城軍便可直接拿下盧龍塞,那功勞便是他石遵一人獨占,而西華侯府也會因此顏面盡失。
當然,這是石遵天真而又毫無根據的自負所產生的想法。
只可惜盧龍塞地勢實在險要,而且城墻表面很滑,天氣又十分寒冷,攻城的難度可想而知。雖然石虎不會因為攻城失利責備石遵,但是石遵心里著實憋了一口氣,他甚至殺了幾個都尉以警示自己的部下,只可惜似乎都是徒勞。
“這幾日攻城的情況如何?”石虎一邊吃肉一邊問道。
“回稟父皇,一切都在按照您吩咐的在進行,沒有任何問題。”石遵答道。
“死傷情況如何?可曾清?”
石遵連忙答道:“略有死傷,不過并沒有什么影響!”
石瞻父子倆看著石遵這般自欺欺人,實在是懶得揭穿,便也沒有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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