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鑒扶著鄭妃往常青宮走去，路上，石鑒問道：“母妃的腳如何了？還疼嗎？”
“沒事了，天暖和一就好了！你就放心吧！”鄭妃拍了拍石鑒的手，又問道：“聽高大人被抓進了大理寺，陛下打算如何發(fā)落？你可有什么消息？”
石鑒搖搖頭，答道：“還沒有消息。”
“哎......這么多年，他一直照顧你，你可得想辦法搭救啊！”
“兒子明白！請母妃放心！”石鑒寬慰道：“已經托人問過，陛下似乎沒有處決大人的意思，應該不會有性命之憂。”
“那就好啊！”鄭妃頗為擔憂，默默的了頭。
“剛剛石閔跟您什么了？”
“沒什么，就是隨便聊了聊，這孩子的父親沒了，我也就是關心他一下！畢竟他父親時候我照顧過，算是我半個孩子......”
“母妃心善，善有善報！”
“呵呵呵呵，你平平安安的，就是母親最大的福報了！”
“是......”
......
永昌閣內，彌漫著燈油蠟燭的味道，張豹走進大殿，忍不住咳嗽了兩聲，連忙揉了揉鼻子，生怕失禮，引得石世不滿。
“微臣拜見陛下！”張豹遠遠的便對坐在簾子后面的石世跪地行禮。
“起來吧！上前話。”
石世的聲音略顯蒼老，有些乏力。
“謝陛下！”
張豹應了一聲，連忙起身上前，走到離石世大約十步遠的地方站住，再次行禮道：“聽聞陛下感染風寒，龍體不適，微臣甚是擔憂，特來給陛下請安，不知您好了沒有？”
“咳咳......”石世咳嗽了兩聲，道：“沒事，休養(yǎng)幾天就好了！”
“陛下剛剛登基，趙國百廢待興，就算是操勞國事，您也要注意龍體吶！”張豹依舊低著頭，偷偷的瞄了一眼簾子后面的石世。
簾子擋的比較嚴實，看不清簾子后面的石世穿著如何，作何動作，只聽到他道：“愛卿能如此掛念朕，朕心甚悅！”
“陛下是微臣最大的牽掛，雖然您下了圣旨，誰都不見，但是微臣實在是放心不下啊！”
“若是朝中的百官們都和張大人這樣與朕一條心，朕便可以省去很多煩惱！”
“不知陛下有何煩惱？微臣愿意替陛下分憂！”張豹非常識相的道。
“這些日子，全國各地的奏疏送來不少！朕都沒法細看！包括戶部去年一年的支出和稅賦，朕到現(xiàn)在還是沒弄清楚！先帝完完全全是丟了一個爛攤子給朕吶！”到這里，石世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這些事情，確實是夠陛下操勞一段時間了。”張豹著，抬起頭，試探性的問道：“微臣愚見，或許可以幫陛下分憂。”
“愛卿看！”
“朝廷上下政務實在很多，陛下若不分巨細，事必躬親，精力肯定不夠用，不如抓大放，這樣事情處理的快，陛下也沒那么累！”
“愛卿，你所謂的抓大放，作何理解？”石世問道。
“所謂抓大放，便是重大之事，需要陛下圣聰決斷，的事情，可由六部大臣商議決斷，如此一來，不僅陛下省力了，諸位臣工們對于國家社稷的各項事宜，都有了更多的了解，許多決斷也會因為彼此之間有充分的交流而得到最佳的解決方案！不知陛下以為如何？”
“你以為，目前朝中六部的大臣，有幾個是可用的？”
“臣以為，一朝天子一朝臣！”
“你這句話，聽起來似乎是有弦外之音啊？”石世問道。
“陛下圣明！”張豹磕頭喊道。
“朕要你擬一份名單，明日送來！寫詳細了！”石世吩咐道。
“微臣遵旨！”
“至于你剛剛的，朕覺得有些道理！以朕一人之力，就算不眠不休，怕是也沒法所有事情都親力親為。”石世著，從手邊拿出一沓奏疏，大致翻閱了一下，抽出四五份，扔在了張豹跟前，吩咐道：“這幾封關于兵馬調動的奏疏，你拿回去看看！明日送名單過來的時候，順便給朕就兵馬調動的事情，你的看法。”
“微臣多謝陛下！”張豹的內心自然是非常開心，閱覽百官的奏疏，哪怕是過去的三公，也沒有這個職權，這無疑是石世對他莫大的信任。
張豹幾乎是膝行向前，將那幾封奏疏拾了起來，只是看了一眼，有些吃驚的問道：“陛下，這是駙馬給先帝的奏疏？”
“呵呵！這些東西都是擠壓了許久的東西，朕還沒來得及一一看完！”石世著，有些鄙夷不屑的道：“所以朕剛剛才，先帝是留了一個爛攤子下來！”
“陛下是難得的明君！臣誓死效忠陛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愛卿的忠心，朕早已知曉！”石世笑了笑，又道：“朕與你可是過命的交情！”
“謝陛下厚愛！”
“咳咳咳……”石世咳嗽了幾聲。
“陛下要保重龍體啊！”張豹連忙道。
石世緩了口氣，忽然語氣頗為詭異的問道：“愛卿，你這世上，鬼神之，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舉頭三尺有神明，微臣相信，這一定是真的！”張豹看了看簾子后面的石世，問道：“微臣早年在寺廟里住過一段時間，對求神問道之事略知皮毛，陛下若是被此等事情困擾，微臣或許能效犬馬之勞！”
“你懂這些？”
“只是略懂一皮毛，陛下不妨，讓微臣替您分憂！”
石世看了看跪在外面的張豹，再三猶豫，還是緩緩道：“近來，朕覺得有惡鬼纏身！”
石世著，言語間透露出一絲絲恐懼，聲音甚至有些顫抖。
“陛下是遇上怎樣的事情了？為何您會如此猜想？”
“方才你進來，聞到這里面的燈油味和蠟燭的味道了吧？”
張豹頭，道：“聞到了，不瞞陛下，剛剛微臣還覺得有些奇怪。”
“朕一到天黑，就覺得全身不舒服，總覺得黑暗之中，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朕！令朕寢食難安，想著想著，便會毛骨悚然！”石世的語氣越越激動，越越夸張。
“陛下！放松一些！現(xiàn)在是白天！”張豹生怕石世過于激動，情緒一下不受控制。
不知是石世自己有意識還是張豹的呼喊聲把他喊清醒了，石世突然一愣，緩緩起身，往前走了幾步，問道：“愛卿，你可明白朕的意思？”
張豹鎮(zhèn)定的答道：“回稟陛下，臣已經了解了陛下的意思！”
此時此刻，張豹想起了老王頭的話，他頗為驚訝，沒有想到，事情果真如他所料，石世有些瘋癲了……
“你可有辦法？”石世問道。
張豹自然不能告訴石世，這其實是他的心病，于是想了想，道：“陛下，這永昌閣，怕是暫時不能待了，您得換個地方住一段日子......”
“為何？”
“如陛下所，到了天黑，您總覺得有些不自在，不定那讓陛下不自在的東西，就在這永昌閣里！陛下不如招薩滿進宮做法，您去臥龍山上住一段日子。”
“臥龍山？”
“臥龍山上的乾坤觀香火鼎盛，得神明庇佑，微臣相信，那是陛下休養(yǎng)的一個好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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