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冷笑幾聲,眼中光芒變得有些冷冽,沉聲道:“難道你還想在這鬼地方呆一輩子么?難道你就不想離開這里,去外界尋找更大的機緣么?”
老者嘿然一笑,道:“你這樣的年齡,這樣的話,未免太把自己看重了一些。”
楚風沒有應答,只是目光如刀鋒一般地犀利看著老者。
老者微微皺眉,旋即桀桀怪笑兩聲,頗是陰鷙地道:“我想要離開,自然會離開,但是現(xiàn)在卻還不是時候。”
楚風面色微微一沉,這個老人面對離開這個世界的誘惑竟然能夠不為所動,他到底想要在這個世界做什么?
對于一個九階巔峰來,最具有誘惑力的……難道是成帝?
難道他想要在這個崩壞的世界之中成就自己的大帝之身?
楚風神色一變,面容之中也不由得露出幾分驚駭?shù)纳裆?br />
“到了那個時候,我想要離開,自然會離開,誰又留得住我?”老者眼眸中流露出無限的自信與猖獗,那囂張狂妄的氣焰燃燒得像是火焰一般的熾烈。
楚風略略后退兩步才道:“有些地方,也不是大帝想來就能來,想走就能走的。更何況,你又以為我是如何來到這個世界,又是如何知道離開這里的方法?你以為那個協(xié)助我的人,不是大帝么?他又為什么不敢來這個世界?”
老者微微一怔,神色旋即一變,楚風見狀方欲再進行威脅,但是老者卻又怪笑起來,眼眸中滿是促狹之意,直笑得喘不過氣來了才啞著嗓子道:“你又憑什么知道我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呢?我在這沒有晨昏的世界里呆了這么久,對于這個世界的了解比你清楚。那個協(xié)助你的人所忌憚的原因,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嘿,你把老夫看得太輕了。”
楚風神色再變,明明知道在這個世界成帝的風險,卻還依然妄圖在此成帝,他到底有什么依恃?
楚風頓時便覺得如墜冰窟,自己始終太看了老者,太看了這些活了幾百年的怪物,也根本就沒有搞清楚他們的心思。
“老夫也終于了幾句話,解了解悶,那么……你就可以去死了。”老者嘴角微微一咧,右手微微一振,一團火焰所凝聚而成,不斷燃燒躍動的長劍已經(jīng)被老者握在了手中。
陡然而來的威壓頓時壓得楚風有些難以承受,肩上就像是壓著兩座山一般的,壓得楚風的身軀開始顫抖,儼然是要站立不住了一般。
“你若跪下求我,我可以放你們這一次。”老者嘖嘖兩聲,看著楚風的眼神很是享受,也很是愉悅。
楚風的嘴角微微抽搐了片刻。
這個老者的話,未必可信——因為這個人從不是一個言而有信的人。
如果只是他一個人,他會為了自己的尊嚴,頑固地拒絕。
就像當年在神殿中的時候一樣,因為只有一個人,所以沒有任何掛牽,也忘了自己身上還有著楚紫兒的主印,而頑固地拒絕了屈服。
但是現(xiàn)在他背著楚紫兒,他的心性也不再是那個頑固的少年人。
背上那副輕盈的身軀在自己的身上,卻比那壓下來的威壓還要沉重無數(shù)倍,壓得人難以呼吸——那信任太沉重了,沉重得楚風不得不付出一切來回應那份信任。
楚風知道老者根本就不可信,他就是一個瘋子,一個病態(tài)的瘋子。
但是楚風卻沒得選擇,因為做了也許還有一線的生機,若是不做,那便等于放棄了一切。
楚風的手緊緊握拳,咬緊了牙關(guān),而后雙膝微微一曲,緩緩跪倒在了老人的面前,嘴角沁出了一縷鮮血來。
這樣的屈辱,沒有人會不在意,但是,楚風也已經(jīng)找不到別的辦法了。
如果我足夠強的話,就不用再承受這樣的屈辱,也沒有人可以再這樣用自己在乎的人來威脅自己。
我必須變得更強。
楚風的拳頭關(guān)節(jié)被捏得有些白,骨骼都已經(jīng)突兀而起。
老人見楚風當真跪了下來,旋即放肆而猖獗地大笑了起來,那笑聲極為凄厲,也幾位恐怖,回蕩在四野之中,重重疊疊,已經(jīng)形成了海潮一般,此起彼伏,永無斷絕。
老人大笑了許久,才露出一副心滿意足的神色,將手里的烈焰之劍握在手里,輕輕擦拭著,拂去了火焰表面的紅色與黃色,露出了其中所隱藏的紫色的火焰。
那紫色的火焰楚風曾經(jīng)兩度見到過,在祝允同到底身上,在柳即的身上。
“你和你師傅師伯一樣,都是我鳳鳴山莊的叛徒,嘿,我的徒兒可都是好樣的,都背叛了老夫。”老人微微搖頭,眼神中的光芒愈地兇狠暴戾,仿佛是在著什么深仇大恨的故事。
“不過你還真是天真,和你的師傅和師伯真是兩個樣子。”老人用手指反復地擦拭著那一口紫炎劍,他的嘴角是充滿了嘲諷意味的冷冽的笑容。
楚風面色一變,雖然這些都已經(jīng)在他的預料之中,但是這句話,卻依然難以讓人接受。
楚風沒有話,也沒有起身,而是沉默著。
他閉上了眼睛,他左手背在身后托著楚紫兒,右手則輕輕握住了楚紫兒環(huán)繞在他脖子上的雙手,神色寧靜而安詳。
他已經(jīng)太多次游走在生死的邊緣,死亡的體驗連自己都不清了,所以他已經(jīng)無懼于死亡。
他只是覺得遺憾,遺憾沒能把楚紫兒救出去,遺憾自己不能信守與離綰的諾言,遺憾自己不能看到顏青羽從錯亂的時空中征戰(zhàn)歸來,也遺憾自己可能再也看不到劉魚的重新出現(xiàn),遺憾自己沒有能夠看到丫長大的模樣,遺憾自己再也無法教導自己的那個弟子。
楚風有很多遺憾,所以他不想死,所以他睜開了眼睛,看著老人道:“也許,我可以幫你參悟那座石碑。”
那座石碑,應該是這個世界之中唯一珍貴的東西,也應該是唯一一個能誘惑得一個九階巔峰的存在都要為此滯留的東西,畢竟就連外邊的那位大帝都對那座石碑有著極高的評價。所以這大概是唯一的突破口了,唯一能為自己爭取到時間的突破口。
老人微微蹙眉,才挑眉一笑道:“你?你又能有什么本事?”
“我曾經(jīng)告訴過你,我認識很多大帝,我也去過很多秘境,我是風。”楚風緩緩站了起來,聲音平和地道。直到這個時候,楚風才意識到,自己之前就那樣被脅迫是多么的愚蠢,難道是因為被人抓住了軟肋而失去了理智嗎?
“噢,原來是風先生?”老人的眼眸里終于流露出了幾分頗感興趣的光芒,看樣子似乎還真對楚風的建議有些心動了。
“我覺得你接受這個建議并不吃虧,因為的命,依然在你的手里。”楚風平靜地道。
老人微微瞑目片刻,才桀桀怪笑道:“那好,我倒也想看看,傳聞中的風先生,是否名副其實。”
楚風沒有話,而是看著老人轉(zhuǎn)身向天邊走去,而他,不得不硬著頭皮跟上。
老人對他自己很自信,所以似乎也不畏懼自己用這種手段拖延時間,但是他的自信卻很有道理,因為九階巔峰本來就已經(jīng)無懼于九階巔峰之下的任何存在。
楚風能揮出越自身戰(zhàn)力都需要布陣,但是他不覺得老人會坐視他布陣,而且即便布陣,他也無法做到跨越出那樣巨大的等階差距,使得自己有能與九階巔峰一戰(zhàn)的能力。
也許,自己能夠做到的事情,就是真的參透那座石碑,讓老人成帝,用引的混亂來為自己爭取一線生機。
但是這樣做,會引什么亂子,楚風是真的不知道,但是卻可以預想出,一定不會是什么亂子。
更何況,要想成帝,談何容易——然而,留給他的時間,卻不多了。
有一個九階巔峰的存在開路,進入那石碑的范圍之中,盡管那些死物都已經(jīng)再次注意到了楚風,但是卻都本能地不敢靠近。
再繼續(xù)向里深入,便開始有一些死物自恃修為不低,怒吼著想要蠶食眼前的幾個生物,但是老人神色淡然地將手里的紫炎劍一掃,頓時便掃滅了一片虛空,空出了一大片的空地,再沒有任何死物敢靠近。
楚風終于跟隨著老人到了石碑的近前,石碑的近前還坐著兩個死物。
有一個中年男人,尸身不曾腐爛,眼眸中躍動的鬼火猶如海藍色的寶石,一頭猶如枯草般的頭有的脫落,有的耷拉,已經(jīng)落滿了灰塵,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他的脖子上掛著一根繩索,卻不知道掛的是什么東西,倒是腰間別著一只號角,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質(zhì)做成的。
有一頭九條尾巴的虎型異獸,蹲坐著,癡癡傻傻地瞪著石碑,土黃色的魂火照亮了黑暗。
這大概也是兩個九階巔峰,所以完全不畏懼老人,也不準備避讓老人。
楚風順著那九尾虎的目光向跟前的石碑看去。
這是一塊高不過丈許,寬不過五尺的石碑,看起來極其古樸,碑面已經(jīng)有了被風華蠶食的痕跡,不少地方有裂紋,有剝離,甚至有幾處已經(jīng)被洞穿了。
楚風抿了抿唇,準備從頭細看這一座古碑,但是他才看到第一個字,就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給讀者的話:
開題中,很忙很忙很忙,愿上天保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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