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大帝理都沒有理男人,倒是巫祁真冷哼一聲道:“呵,大鵬真的想要試試龍肉嗎?”
男人嘆了口氣,笑著看著那一只血色的眼睛道:“你占據著這具**茍延殘喘,然而……你終究只是新時代的大帝罷了,誰給你的底氣與我們抗衡?”
“哈哈哈哈……”巫祁真狂笑了起來,“如果感到不快的話,那就來殺了我,堂堂的大鵬,也只剩下了嘴硬嗎?”
男人瞇起了眼道:“呵……那是你和巫靈風的恩怨,更何況……我對你這樣的雜種……毫無興趣。”
完,男人就邁出一步,繼而徹底消失在了天際,不見了蹤影,東海之上,又只留下了默然不語的扶桑大帝,穆天子,巫祁真和一臉茫然的楚風。
楚風繼續茫然地看著穆天子,看著扶桑大帝,看著那一雙令人無比惶恐,無比畏懼的血色眼睛。
“看來東王公的威勢果然不同凡響,很多人已經不敢來了。”巫祁真冷聲道。
“我提醒過你,巫靈風已經去找你了。”扶桑大帝淡漠地道,因為遭遇背叛而憤怒的情感有了一些平緩。
巫祁真血紅色的眼睛瞇了起來,似乎終于有些相信扶桑大帝的話了,而后他的眼睛便閉了起來,漸漸地在夜空中變得黯淡起來,以至于徹底消失。
楚風看著扶桑大帝,扶桑大帝也看著楚風,一語不。
許久之后,扶桑大帝才緩緩道:“我知道你還有很多疑問,但是即便你知道了事實,也不會改變已經生了的事情。”
楚風沉默了片刻,道:“至少能夠死得明白。”
扶桑大帝沒有答復楚風,而是放眼望向了天際,看著遠方,久久不語。
反倒是穆天子接話道:“一無所知還可以高興地過日子,哪怕天將要塌下來了都不會有所畏懼。但是知道真相,尤其面對那無法更改的宿命,卻意味著將永久地生活在惶恐之中。”
“這樣的論調我曾經聽到過,但是我不相信宿命。”楚風堅定不移地答道。
每個他接觸到的大帝都持有這樣的論調,他們都隱瞞著真相不讓世人知曉。
穆天子微微一怔,神色之中露出了幾分嘉許,幾分贊賞,道:“只是那需要你要有相當的能力。”
楚風終于不再話,因為穆天子得對,如果沒有能夠與宿命對抗的力量的話,知道也只是生活在惶恐之中,還不如不知道。
就像他已經從大帝的口中得知了六界在崩朽,但是卻無能為力一般的,沒有那個能力,知道了所謂的真相,也不過是徒然給自己增添煩惱。
“你也許想知道鮫人族,想要知道昆侖,想要知道三極碑的事情。”扶桑大帝終于回過神來,看著楚風這個曾經承載過他相當長一段歲月的載體,才繼續道,“那些事情也是一般,如果你足夠強,終有一日你會知道所有的真相,盡管也許那一日,真相對你來都已經無關緊要了。”
楚風看著扶桑大帝,雖然并不能完全理解扶桑大帝現在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楚風卻知道,扶桑大帝的,必然是他多年以來所見識到的總結。
相信前人的智慧,并堅持自己的原則,這就是楚風的觀,所以他聽得很虔誠,然而卻又懷著一股質疑的態度。
“鮫人族是我所護持的種族,因為我分身乏術而落入了其他人的手里,但是只要我還活著,至少不會有人敢動祭司一脈一根手指頭。這是老夫給你的承諾。”扶桑大帝完這句話,便沒有再下去了。
穆天子看了看天色,也沒有再多話,而是微微揮袖,使得楚風只覺得身體頓時一陣沉重,眼前的景象也隨之恍惚。
待到他視物變得清晰起來的時候,他已經返回了他先前所站立的場所,紋絲未動,而周圍也有一些不曾悟道的修士,卻也沒有表示任何的驚訝。
楚風這個時候才意識到,他方才被穆天子所帶走的并不是**,而是他的元神。
元神對于普通的修士來,根本是無法探究其形態其存在的一種姿態,甚至包括楚風在元神游離身軀之外的那幾年,也從未現自己的元神擁有實體。
然而方才,他的元神,就像是真的擁有了實體一般的,可以被看見,也可以進行對話,就像是一具完整的**。
這些大帝的力量,果然已經遠遠出了修士所能理解的范圍,強大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東方漸漸泛起了魚肚白,漸漸有修士從悟道中蘇醒過來,已經將他所感受到的一切銘記在了自己的心里,融入了自己的軀體之中。
也有一少部分的修士還閉著眼,繼續在參悟著三極碑所展現的一切,也不知道是他們本身悟性太低,還是他們的感悟太多。
蘇醒過來的修士開始不斷聚集起來,按照勢力相互區分著,提防著可能爆的戰斗。
尤其是那些自家的大帝已經隕落了的門派,顯得格外的心,格外的謹慎,生怕在接下來可能生的戰斗中成為犧牲品。
太陽終于躍出了東海,萬千縷霞光徹底驅散了黑夜,三極碑所投射而出的三道磅礴之氣也漸漸地枯竭了,腐朽了,以至于終于不再出現。
那三座三極碑之上的光芒也逐漸地黯淡了下去,變成了三座平凡古樸,斑駁滄桑的古碑。
扶桑大帝伸手,大袖兜轉,將三極碑收入了自己的袖中,隨之無盡的粉塵灰燼從扶桑大帝的袖中飛揚而出,在晨風之中隨風飄散而去。
“從此世間再無三極碑。”扶桑大帝背后青光流轉,將那口昆吾劍猛地插入穆天子車架旁側的劍匣之中,伴隨著“嗆啷”一聲龍吟,古樸的劍光在回鞘的那一剎那,再次斬破天空,留下一道劍痕。
穆天子也緩緩地將懸在頭的五口鎮岳收入了劍鞘之中,才看著在場的一眾大帝,道:“無論爾等愿或不愿,都必須隨我們而去……為這個世界拖延哪怕是片刻的時間。”
一眾大帝不語,穆天子車架卻已經行動,車輪滾滾碾壓而過,直接撕裂開了虛空,而后便沒入了其間,失去了影蹤。
扶桑大帝靜默地看著一眾大帝,沒有行動,也沒有言語,只是在用無形的目光提醒眾人應該即刻出。
有扶桑大帝在側,那些大帝又有多少真的敢違逆扶桑大帝的意思?
縱然不知道他們并不知道追隨著扶桑大帝意味著要面對什么,但是事實早已明,如果此刻拒絕退卻,那等待他們的就是死亡。
面對著一個舉手抬足就可以斬殺一個大帝的扶桑大帝,他們沒有任何的底氣,如果他們真的有底氣,也不會對傳聞中的三極碑如此覬覦了。
一個又一個的大帝緊隨著消失在了穆天子的車架所撕裂開的虛空裂隙之中,前往了眾人不可知的天地。
當最后一個大帝消失在了那裂隙之中的時候,很多人都感到了絕望,因為他們的祖師已經沒了,再也無法托庇到他們了。
在接下來的風暴里,他們也許就會成為劫灰,再沒有絲毫翻身的機會。
扶桑大帝靜默地佇立著,仿佛是在等待著什么。扶桑大帝一動不動,所有的人也都不敢動,或者無法行動,哪怕扶桑大帝并沒有刻意散出威壓,但是卻依然能夠震懾住眾人。
扶桑大帝等候了約摸有一刻鐘的時間,而后他嘆了口氣,才有些悵然地囈語道:“終究還是不來嗎……”
扶桑大帝一邊著,一邊緩緩地轉身,走入了另外一方的世界,那條空間的裂隙也在他的身后徹底地關閉了。
幾位大帝已經遠去,楚風也自然沒有理由再耽擱下去,他沒有絲毫遲疑地將手中的第二張縮地符撕開,瞬間橫移而出十萬里,返回了海陽城。
楚風一個人回到山中屋的時候,迎來的是眾人有些期待的目光,然而楚風所講述的事實卻并不是一個讓人樂于接受的事實。
對于楚玲瓏來,鮫人族和她的母族也沒有太大的差異,畢竟她是在鮫人族長大,而珊瑚更是一直扮演著一個溫柔體貼的大姐姐甚至于母親的角色。
現在一些鮫人死于非命,珊瑚與其余的鮫人被擄走,下落不明,對于楚玲瓏來,實在有些難以接受。
而對燕冬陽和應憐羞來,昆侖崩潰,師門不知去向,也一樣是一件極其尷尬的事情。
尤其是現在事件完全偏離了原本計劃的軌道,使得她們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該何去何從,再加之木秋雨也行蹤不明,對于兩個都是第一次涉入世事的女子來,未免有些艱辛。
“不必太擔心了,昆侖似乎并無大礙。”
楚風通過三極碑撕裂開的空間,窺見了西王母的出現,既然西王母醒來,而她與東王公之間的戰斗也無疾而終,想來昆侖也應當無事。
燕冬陽了頭,沉吟了片刻才接著道:“只是秋雨……”
楚風微微抿唇,嘆息了一聲道:“盡人事,聽天命吧。”
(第四卷,卷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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