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氣真是有些背啊。”林珝暗罵了一聲,帶著段肆明和楚風,追尋著陸晨夕留下的痕跡繼續(xù)往南逃竄著。
路上他們又遇到了三個地府成名的強者,被逼無奈之下,衣炊煙、吳浩辰以及俞藍河為了掩護段肆明,都加入了戰(zhàn)局,纏住對手,使得段肆明能夠有機會逃出。
面對這樣的情況,段肆明卻一臉混不自覺的神情,嘆息道:“其實你們把我直接交給地府就好了嘛,哪里用得著這么拼命呢?生命這么寶貴的東西,拼一次很容易就徹底沒了啊。”
林珝冷笑了兩聲,才道:“你想得倒美,你先把歸寂交給我。”
“那不行。”段肆明撇嘴道,一臉的你當我是白癡嗎的神情,“那可是我保命的資本,不管是天庭還是地府,我沒有歸寂都活不了。”
林珝狠狠白了段肆明一眼,卻也沒有再話,而是急匆匆地趕路。
“其實我們加入戰(zhàn)局的話,現(xiàn)在的困境會好很多。”楚風道。
“好個屁。”林珝現(xiàn)在一肚子的火,雖然這個錯得有些荒謬的決策都是他定下的,但是林珝也發(fā)揚著有鍋也要給別人背的優(yōu)良精神,把火撒在了別人的身上,“之前他們怕我們發(fā)現(xiàn)之后逃跑,所以人手分散了開來,現(xiàn)在也還在合圍的過程中。我們不能及時突圍,那等合圍一成,我們還跑個屁。”
楚風愣了愣,道:“但是現(xiàn)在就算我們逃掉,他們……”
“他們有越界符,不行就鉆越界符。”林珝嘀咕道,“他們又不傻。”
“那我們……”
“如果不爆發(fā)正面戰(zhàn)爭的話……我們就只有這次機會了,地府的消息傳回去之后,這里的人手只會增多不會減少,如果下次還要來,就是完全的正面戰(zhàn)爭了,成功的可能性雖然有,但是代價太大,所以現(xiàn)在先試一試……實在不行我們再越界符逃跑,回去找救兵。”林珝咬了咬解釋道,“只是那個時候,就誰也瞞不住了,局勢只怕會比現(xiàn)在更混亂。”
楚風略一思忖也覺得林珝所的的確有些道理,所以便也沒有了什么異議,只顧著跟林珝趕路。
一行三人并沒有趕出太遠的路,楚風便見到遠處一片火海,一個火焰所凝聚而成的千丈巨人,腳踏大地,將山林焚燒成為了一片火海,地面也被炙烤成為了緩慢翻涌流淌的巖漿,整片空間的空氣都宛若燃燒起來了一般的炙熱難耐。
那巨人在與一頭青龍搏斗著,每一拳揮舞而出,都在身后留下一條翻滾著慢慢熄滅的火焰的殘痕,拳頭所到之處,空間紛紛被打得凹陷破裂,由此可見其拳勁之大,只要挨上一拳,哪怕是再強悍的人身,只怕也都會留下不可磨滅的創(chuàng)傷。
青龍在巨人兇猛的攻勢之下艱難地支撐著,一片青鱗被燒得焦黑,被剝開,青龍的鮮血咋青龍的悲鳴之中四處拋灑,但是還沒有下落多遠,就已經(jīng)被火焰灼燒得一干二凈了。
青龍在掙扎,但是卻也還沒有真的就處于絕對的劣勢,它身軀的每一寸都在不斷地向外放出一道道紫色的、白色的、銀色的雷光,各色的雷光相互纏繞,相互交加,轟開翻卷的火焰,轟開流淌的巖漿,使得巖漿四散飛濺而出,就連沒有被那烈焰巨人所焚燒的土地也被這些閃電徹底摧毀。
林珝看著前方的戰(zhàn)斗,眼睛瞪得渾圓,嘴巴更是張得頗大,寫滿了不可思議。
林珝扭頭看了看楚風,楚風的神情倒是很平靜,平靜得令人發(fā)指。
“那是晨夕?”林珝瞪大了眼睛,以一種極其不可確信的口氣問道,神色之間滿是不可思議。
楚風很是肯定地了頭,很干脆,也很自信,因為楚風知道陸晨夕所修煉的法訣,平日里壓抑而低調(diào),但是一旦爆發(fā),霸道絕倫,剛猛無雙,與沉寂時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太陽,在暗夜中沉寂,在日出時照耀世界。
沉日訣。
這就是陸晨夕所修煉的功法的名字,是楚風從未聽聞過的功法,陸晨夕從她的師尊那里得到的功法。
對于這門功法,楚風只能用嘆服來形容,他從未見過哪門功法自己內(nèi)藏著兩個極端,這門功法一定是來自于某位極其強大的古代大帝,而陸晨夕所師承的一脈,便是這位古代大帝最后的傳承。
楚風看著那霸道至極的巨人猛地探手,終于抓住了青龍的脖子,而后那巨人怒吼著將青龍猛地按在了地上,整個身軀也隨之坐了上去,右手高握著拳頭,而后重重打擊而下。
“轟!”雷鳴驚天,青龍悲鳴,大地開始震顫,附近的山體開始動搖,出現(xiàn)了裂痕,滾滾的煙塵沖天而起,宛若巨龍,一塊塊碎石也崩碎滾落,激起更多的煙塵。
巨人一拳接著一拳,完全無視那一股股有數(shù)丈粗細的雷電匯聚成為了一片雷海劈落在他的身上,劈出一個個連火焰也難以聚攏的虛空。
“我以后再也不惹晨夕姐了。”林珝有些后怕地道,他有些后悔自己曾經(jīng)跟陸晨夕開的那些玩笑了,萬一陸晨夕記仇怎么辦?
楚風沉默了片刻才道:“陸姑娘的經(jīng)脈有問題,這樣霸道的運功方法,她承受不了太久。”
楚風會知道陸晨夕所修煉的沉日訣,是因為陸晨夕當初真的問了他一個很嚴肅的問題,一個修士,身體很脆弱怎么辦?
楚風開始以為身體很脆弱是指陸晨夕的肉身很脆弱,所以他給了陸晨夕修煉肉身的法門。
后來經(jīng)過陸晨夕的明,楚風才知道,陸晨夕的身體是真的很脆弱,而不是肉身的強度很弱。
陸晨夕的肉身到底有多脆弱?
根據(jù)楚風的觀察,陸晨夕運功一旦過猛,或者時間過長,都會導致她的經(jīng)脈崩裂,真氣失控,散入血肉,最后導致肉身崩潰——最嚴重的情況是可能會直接因此而死。
他考慮過是不是陸晨夕的經(jīng)脈有問題,但是當陸晨夕切割開自己的血肉將經(jīng)脈挑出來給他檢查過后,他才確信陸晨夕的經(jīng)脈不僅不脆弱,甚至比他見過的許多尖還要堅韌。
面對這樣的病癥,楚風真的是束手無策。
這不僅僅是個人體質(zhì)的問題,很有可能是陸晨夕的元神有很大的問題。
元神的問題,大帝都覺得棘手,更何況楚風了。
所以最后楚風也沒有能夠幫到陸晨夕,但是他倒是給了陸晨夕一個也許可行的方法——魔界魔焰國有魔焰池,如果有大毅力的人能夠經(jīng)受住魔焰池的煎熬的話,在魔焰池中浸泡己身十日之后,便會脫胎換骨,宛如重生一般。
但是到底是否能夠解決陸晨夕的問題,楚風也不是很確信——而且即便有效,陸晨夕又怎么能夠進得去魔焰池那種魔焰國禁地呢?
此刻,楚風也觀察著陸晨夕的氣息變化。
陸晨夕的氣息在變得紊亂,換而言之,那就是陸晨夕已經(jīng)因為運功過于猛烈而受到了巨大的創(chuàng)傷。
楚風知道,陸晨夕的對手,將陸晨夕逼得很緊,逼得陸晨夕不得不用這種她不擅長、也很難堅持的戰(zhàn)法來作戰(zhàn)。
楚風看向了陸晨夕的對手,然后他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穆少恩。
楚風的顏色微變,林珝卻已經(jīng)將段肆明扔給了楚風道:“我去支援一下晨夕。”
林珝拿出的是一個可以托在巴掌里的葫蘆。
這是一個紫金色的葫蘆,表面很光滑,完全可以當做鏡子一般的使用。
這個葫蘆才一拿出來,楚風就感覺到了四周的空間似乎被壓縮了。
這個葫蘆很重,重得壓開了空間。
林珝把葫蘆托在手里,迅速地朝著青龍奔了過去,而后暴喝一聲,紫金的葫蘆中陡然飛出了一道紫光。
紫光很耀眼,讓所有人都看不清到那道紫光里到底包裹著的是什么。
那道紫光去得很快,快到圍繞著青龍盤旋過了一周回到了葫蘆當中時,也只不過剛剛過去了一個瞬息的時間,讓人甚至會懷疑自己方才所見的,到底是不是幻覺。
青龍的頸部緩緩地出現(xiàn)了一條細細的裂紋,繞過了青龍的頸部一周,還在青龍頭上強忍著將銹劍斬落的穆少恩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而與此同時,巨人的拳頭再次落了下來,重重地落在青龍的頭顱上。
這一拳,直接將青龍的頭顱與青龍的軀體打得徹底分裂而開,一片血肉四散飛灑,讓人觸目驚心。
青龍的頭顱陷入了大地數(shù)十丈深,而穆少恩也猛地吐出一口鮮血,身軀在同時爆裂而開。沒有了青龍供給他的生機的力道,那被他一直壓抑著的陸晨夕之前那十八刺打入他體內(nèi)的力道終于爆發(fā),在一個瞬息之間將穆少恩的身體撕裂成為了無數(shù)的碎片,漫天飛灑。
楚風遠遠地看著穆少恩,神情有些呆滯。
他的嘴唇微微囁嚅著,卻沒有能夠發(fā)出聲。
青龍陡然化為無數(shù)的青光,漸漸地消退在了火海之中,而銹劍則也在爆炸之中倒飛而出。
林珝托起了葫蘆。
陸晨夕看著林珝,瞇起了眼睛,然后陸晨夕也猛地吐出了一大口鮮血,將她的面紗徹底染紅。
再然后,一陣輕微的爆裂聲響,陸晨夕的身體也化為一片片碎片,與那火焰巨人一起消散在了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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