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晨夕的黑衣之上已經濺滿了粘稠的帶著一股腥臭的液體。
她的沉夜還在不斷地舞動著,白色的火焰依然絢麗,在黯淡的光芒之下,顯得無比的寧靜與神圣。
陸晨夕已經愈發有些吃力了,因為正面不斷有怪物撲上來,他們前進的速度已經被拖住了,而身后還不斷有怪物在不斷地趕來。
那些怪物就像是源源不斷一般的,在短短的瞬間鋪天蓋地地殺了過了,悍不畏死,也根本不會死。
她所模擬出的火焰并沒有能夠成為那些怪物的跗骨之蛆,反而還使得那些怪物發生了異變,凡是被火焰所切割而開的怪物,在那之后怪物與火焰仿佛就此融為了一體。
慘白的火焰覆蓋了那些怪物的周身,在怪物的肌膚之下發出慘淡的光芒,它們雖然將身邊的那些怪物灼燒得發出一陣陣痛苦的哀嚎,卻也使得那火焰開始在怪物之間蔓延。
不管是楚風還是陸晨夕都根本沒有想到這樣的變化,這些怪物的表現,早已超出了他們的預期。
楚風的沖刺也徹底宣告了失敗,只能放棄了全力沖刺,背著陸晨夕一邊廝殺,一邊盡力地向前沖去。
也許前方并沒有出路,但是……至少不能就這樣輕易地放棄。
陸晨夕的經脈所承受的壓力越來越大,功法甚至已經開始了反彈,她已經有些要鎮壓不住了。
楚風感覺到了身后的陸晨夕身軀在微微顫抖,他知道陸晨夕出現了狀況,但是他沒有工夫去協助陸晨夕了。
不斷廝殺過來的那些怪物,讓楚風也防御得很艱難,就連龍鬃劍,也早已沾染過多的綠色腥臭液體,變得有些黯淡無光。
“堅持!背L喘著氣,龍鬃劍動,斬出強力一劍,將身邊的那些怪物盡數斬斷,同時帶出的劍氣在前方也開出了一片區域。
楚風與陸晨夕迅速地趁著這個空檔向前移動出一大截,且戰且進。
“抱歉!标懗肯Φ。
陸晨夕知道,如果不是她的經脈拖累,他們其實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可以完全不顧一切地爆發出最大的戰力,瘋狂地沖過去,雖然未必會成功,但是絕對不會落到如此狼狽的下場。
陸晨夕之所以會成為一個獨行的刺客,那是因為她其實早就知曉,在群體的作戰之間,她會成為一個最大的拖累。
她不喜歡拖累別人。
楚風笑了笑,道:“哪里來的抱歉!币贿呏L龍鬃劍舞,萬劍齊出,落在他與陸晨夕的身邊,將他們身邊的怪物全部轟飛,同時又得以前進了一大段的距離。
陸晨夕不語,只是默默地揮舞著沉夜,與楚風緩慢地前進著。
楚風與陸晨夕越是且戰且進,心里一股不妙的感覺越是強烈。
直到他們前進的時間甚至完全超越了之前他們沖上臺階的時間,那股不妙的感覺,便徹底降臨在了二人的心中。
時間不對。
程平雖然甩開了他們一段距離,但是如果程平面對的是這些怪物的話……他不會連那段短的一段時間都支撐不住,更何況對方可不僅僅是殺了程平,甚至還將他分尸,掏空胸膛,然后掛在了屋檐上。
如果程平遇到的真是這些怪物,這時間根本就不對。
就算是楚風與陸晨夕是兩個人可以相互支援所以能夠撐得比程平更久,但是時間上的差異也不會如此巨大。
所以,只怕當時程平遇到的敵人,根本就不是眼前的這些怪物,而是另外的——什么強大的怪物。
楚風與陸晨夕都感受到了一陣寒意,有些不寒而栗,但是卻也沒有出來,現在只有趁著那個更為強大的可以悄無聲息殺死程平的敵人還沒有現身,盡力地沖殺出去。不然,萬一拖延到那個敵人到來了,那將會是……死路一條。
“晨夕,爆發吧!
楚風道。
陸晨夕了頭,沉夜再次強行擋住了十余只怪物的攻勢,將其中的一大半直接切割成為兩截。
而后陸晨夕深吸一口氣,全身真氣運轉速度陡然加劇,手里的沉夜終于爆發出了極其璀璨的陽光,就仿佛是烈日降臨一般,頓時無數的火焰繚繞著陸晨夕而起,將陸晨夕整個人都包裹在了紅色與白色交纏在一起的火焰之中,不斷有火焰從陸晨夕的七竅之中噴吐而出。
陸晨夕剎那之間便仿佛變成了一個火人,燃燒著自己,綻放出了無窮無盡的光明與熱量,將大地也燒得一片熾熱。
一只只怪物在強光與烈焰的照耀之下頓時發出慘痛的哀嚎,深綠色的仿佛干枯的樹皮一般的肌膚甚至開始潰爛化為膿水。
一只只怪物發出慘烈的尖叫向外逃竄而去,不過片刻竟然便逃得一只也不剩下了。
“它們怕強光!”楚風興奮地叫道,這突然的轉折也完全在楚風與陸晨夕的意料之外,而陸晨夕也微微一笑,繼而吐出一大口鮮血,整個人都徹底癱軟在了楚風的背上,所有的光與火也在瞬間幻滅。
陸晨夕挺不住了,但是楚風既然已經知道了那些怪物畏懼強光,又哪里還有多少畏懼,從陸晨夕的手里接過了陸晨夕的沉夜,在陸晨夕的教導之下迅速地使得沉夜再一次夜盡天明,千萬縷陽光從深沉的夜色之中照耀而出,使得那些剛才已經遁入了黑暗之中見到光明消退卻又蠢蠢欲動的怪物們發出一陣陣痛苦的哀嚎,卻只能遠遠地蟄伏著,不敢靠近。
楚風背著陸晨夕,也不再瘋狂地前沖,而是用一個楚風能夠保持著夜盡天明不會太吃力的狀態前進著。
失去了那些怪物的阻攔,楚風與陸晨夕很快就到了道路的終,又是一座位于中軸線的大殿。
楚風進入了大殿之內,這一間大殿又是到處都是飛濺的鮮血,墻上和地上都還有鮮血涂抹過的痕跡,顯然是有人曾經在這里做過瘋狂的掙扎。
“休息一會吧!背L接著沉夜爆發出的光芒,仔細地將大殿觀察了一陣,發現殿內并沒有什么古怪之后,才扶著陸晨夕靠著一面干凈的墻坐了下來。
陸晨夕也了頭,楚風維持夜盡天明也很是耗費真氣,而她現在雖然受傷不重,但是經脈到了極限再強行往前走的話,一旦遇到什么狀況非但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只怕還會拖累楚風。
楚風也挨著陸晨夕坐了下來,長出了一口氣,取出了自己的丹藥,喂了幾顆塞入自己的口里,然后又遞給了陸晨夕幾顆。
陸晨夕愣了愣,晃了晃自己手里的藥瓶,示意自己也有,不必擔心。
楚風也不勉強,將剩余的收了起來,才無奈地道:“現在可真是丹藥都在當糖豆吃,只怕再好的家底也吃不起!
陸晨夕想了想,她還是靠天庭的支撐才有了這么多丹藥,若真的是一個散修,那是真的經不起這么消耗的。
陸晨夕想著,也無奈地了嘆息了一聲。
“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去啊!背L沉默道。
如果不能活著回去的話,會有很多遺憾的吧。
“一定。”陸晨夕拍了拍楚風的肩。
楚風聞言一怔,旋即笑道:“是一定活著回去的意思嗎?”
陸晨夕了頭,神色卻很是鄭重,似乎絲毫沒有在開玩笑的意思。
楚風也笑著了頭道:“好啊,我們一定要活著回去。”
“嗯!标懗肯艘宦。
“話吧!背L道。
“好。”
“問你一個問題你不要生氣啊,我已經忍了好久了!
“。”
“為什么話那么簡潔?”楚風問道。
陸晨夕愣了愣,眼眸低垂,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遲遲沒有回答。
楚風見狀忙道:“沒事,我單純好奇而已,你不需要理我……”
“口吃!标懗肯Φ。
楚風愣了愣,看著陸晨夕,然后嘴角不自禁地抽搐了兩下。
“別笑!标懗肯β冻隽艘桓睒O其惱火的神色,似乎她真的很在意這樣的事情。
楚風終于還是笑了起來,只是不是取笑,而是有些理解,所以那笑意很溫和,讓陸晨夕松了一口氣。
就像啞巴和聾子從來不存在于修士的世界一樣,口吃其實也可以不存在的。
楚風估計,只怕是陸晨夕時候還沒有開始修行的時候,受到了一些恥笑,所以留下了一些心理陰影,讓她很不喜歡話,即便開口,也盡量少話。
楚風拍了拍陸晨夕的肩,才笑道:“明白!
“別學!”陸晨夕狠狠瞪了楚風一眼。
楚風一愣,旋即大笑了起來,陸晨夕微微一怔,知道自己錯怪了楚風,也跟著笑了起來。
“不過不好好話的話,也不是每個人都是古里啊。”楚風道。
陸晨夕沉默了片刻,了頭道:“知道!
“還這么簡潔?”楚風一副吃驚的樣子。
“不行?”陸晨夕白了楚風一眼。
“喂,你怎么也開始學會耍賴了。”楚風笑道。
陸晨夕撇了撇嘴,才道:“不行?”
楚風干咳了幾聲笑道:“當然可以……只是……”
“什么?”陸晨夕見楚風久久不,開口問道。
楚風也是一笑,道:“你出一個完整的句子我就告訴你!
“滾。”陸晨夕道,明白自己受了戲弄。
楚風笑了起來,道:“你先療傷吧,我給你看著。”
“好。”
給讀者的話:
我特別喜歡這里一起扯淡的楚風和陸晨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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