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你在什么!”麒元帝的表情驟然冷了下來,周身散發(fā)出冷氣。
云書墨并不懼,直視麒元帝,“怎么?不敢承認你的錯誤?”
在云書墨的心里這必然是麒元帝的錯誤,花耀宗一門忠烈,怎么可能通敵賣國!不花耀宗早起與麒元帝出生入死,就是他鎮(zhèn)守邊關這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作為一代明軍,麒元帝都不該如此對待花耀宗!
“難不成你是覺得花耀宗功高蓋主么!”
云書墨這話狠狠的刺進了麒元帝的心里,他心里何嘗不知道花耀宗的功勞和苦勞,可這么多年花耀宗在邊關的聲望早已經(jīng)到了只聞花元帥不知麒元帝的地步,這讓他如何放心!普天之下莫非黃土,可有個地方只認元帥呢!麒元帝不知其他人怎么想,但他卻是無法忍的。
瞧著麒元帝那變幻莫測的表情,云書墨就知曉自己言中了麒元帝的心思,他冷冷的嗤笑一聲,那雙凝著麒元帝的眸子更是漆黑得泛著無盡的冷意。
原本在一旁默不作聲的云綏玥突然雙膝跪地:“求父皇下令重新徹查花耀宗一案!”
麒元帝被自己兒子這突如其來的請求氣得直喘粗氣,忍不住罵道:“你又是怎么回事!那云書墨好歹是為了一個女人,你呢?難不成也是為了那花卿顏?難不成你要跟你皇叔搶女人!”
麒元帝已然是氣得頭昏腦漲了,完對上云書墨那仿佛凝成冰的眸子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口不擇言。不過話已經(jīng)出口,就沒有再收回的道理,更何況他是太上皇金口玉言,又豈是那么好收回的!他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壓力越發(fā)的重了,儼然是云書墨動了怒。麒元帝不動聲色的咽了口唾沫,側了側身子,似乎想要把自己藏起來。
書案下的云綏玥也是黑了臉,抬頭不敢置信的看著麒元帝,他顯然亦是沒想到自己的父皇會出這樣的話來。云綏玥一臉沉痛:“父皇您怎么能這么想!那花卿顏是我的救命恩人,若是沒有她只怕父皇這輩子再也見不到皇兒了!這救命之恩,兒臣必須要報!”
“報恩難道就不能換一種方式?賞她給千百萬兩不就得了?”
“難道在父皇的心里,兒臣的這條命就只值這千百萬兩銀子么!”
麒元帝被云綏玥問得啞口無言,皇室的血脈自然是無價的,這銀子這種黃白之物也確實是俗氣了一些,根本無法與皇家血脈相提并論。
可是麒元帝依舊心有不甘,“補償其他的吧,這花耀宗一案已經(jīng)定案,人也抓了殺也殺了,你們想翻案又能如何?倒不如就這樣讓事情過去了,至于那花卿顏……”麒元帝看向云書墨,“若是逸兒實在是喜歡,換個身份就是了,關是這水晶朕就能封個皇商給她,倒也算是對她的補償了。”
麒元帝著覺得自己這個辦法好極了,那花卿顏原本是死囚逃犯,自己非但沒有把她抓回來追究責任,還允許她換個身份繼續(xù)活著,這往后還可能做他們皇家的人,簡直就是法外開恩了,絕對的寬恕了。
可顯然書案下的云書墨和云綏玥都不滿意這個提議。
“父皇,花卿顏乃是將門之后,如果是白白受了冤屈又怎么可能僅僅是這些就能打發(fā)的。他們一家被滿門抄斬如今只剩他們這幾人茍且的活著,您以為是為了什么!自然是為了查出真相!自然是為了報仇!”
云綏玥跪在地上擲地有聲道:“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誰?是我們!是我們云家!倘若不將事情的真相查清楚,將幕后陷害元帥的人的揪出來,那么花卿顏,花家的后人要報仇就只會盯著我們!您也知道花家的能耐,難道父皇想讓兒臣因為此事丟了大麒的江山么!父皇,花家原本是我們手里的對敵的尖刀,這往后也只能是插向敵人,而不是對著我們自己!”
麒元帝:“……”
得非常有道理,根本就無法反駁。
麒元帝沒想到一個十多歲的孩子能考慮如此之多,他雖然喜愛這個孩子,也早早的立為了太子,但卻依舊把他當成未長大的孩子,在朝政上他的三位哥哥都參與的比他多。云綏玥也從未強烈的表現(xiàn)過自己,一直默默的站在角落。麒元帝知曉云書墨一直在教導他,但一個十多歲的孩子能懂什么呢?在把皇位傳給云綏玥時,他也是想著自己和云書墨一個在暗一個在明的輔佐他。
沒想到云綏玥居然能想得這般通透!比他這個陰謀算計了幾十年的人更加的看得長遠。
麒元帝看向云書墨感慨道:“逸兒,還是你會教孩子啊,好在綏玥是你教導的,不然的話這大麒的江山怕都是要毀在我手里了。”
云書墨挑眉,表示對他這感謝一都不領情:“這些有的沒的,還不如干脆一,到底同不同意徹查!”
麒元帝表示無奈,“話已經(jīng)到這份上了,若我還是不同意,往后這大麒江山有個好歹的話我怕是就成了千古罪人。罷了罷了,面子而已,還花耀宗一個清白也算是功德一件。”
云綏玥喜出望外連忙磕了個頭替花卿顏表達了感謝。云書墨也撤去了一貫的風輕云淡,臉上終于是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麒元帝決定的事情,便不會在改,雖也是無奈但招來太監(jiān)總管下了道圣旨,親自將圣旨交到了云書墨手中:“圣旨給你了,你也查了不少了,想必手中也掌握了不少證據(jù),此事務必盡快解決。”
“自然。”云書墨接過圣旨,“我還等著正大光明的迎娶花元帥的千金!”
太上皇下令徹查前元帥花耀宗一案之事一出,滿朝嘩然,當朝便是議論紛紛。花耀宗一案是太上皇還在位時判下的,如今重新徹查豈不是就證明了元帥一案其中有貓膩,這花耀宗極有可能是被冤枉的!麒元帝竟會承認自己的錯誤,這簡直就是大麒開朝以來第一次!
二皇子如今的端王臉上難得露出了幾分詫異,心中想得更是多了。花耀宗一絲,得利的是誰,自然是他們韓家,花耀宗的案子其中肯定與韓家在做推手!端王想到如今只怕已經(jīng)回了邊疆的韓震,臉色閃過一絲驚慌,背在身后的手也是緊緊的攥成了拳頭。
不少參與過此事,甚至落井下石過的大臣也是瞳孔微縮,往后退了幾步。這動作雖是細微但卻是被慧眼如炬的云書墨深深的看在眼里。
相對于這些人,樂大人更是喜形于色。他與花耀宗是姻親,雖麒元帝下令滿門抄斬但并未禍及他們樂家,就連官位都為剝奪他的。樂大人心中雖有感激,但更多的是憤恨。花耀宗為人如何他這個姻親自然清楚,不然也不會將女兒嫁到花家。可這個一個忠義之臣竟是被摳上了通敵賣國的罪名,這么明顯的誣陷麒元帝竟是沒有徹查,這如何不讓他這個為人臣的憤怒!
如此麒元帝下令徹查就是給了他希望。就算不能讓死去的人活過來,但最起碼還能花家一個清白。
下朝之后,樂大人特意在殿外等了等,見云書墨出來之后連忙是湊了上去:“王爺,謝謝您。”
云書墨停下步子看了他一眼,“不用,花家的事判得如此草率我也有責任,這是我唯一能為他們做的。”
“雖然如此,但還是要謝謝您。”樂大人固執(zhí)道。
云書墨見他如此也不在什么,徑自往前走。樂大人一直跟在他的身后,畢恭畢敬的。
睿王府的馬車停在宮門口,云書墨走到馬車前轉身又看了眼樂大人:“樂大人,本王記得你還有個女兒。”
樂大人一愣,下意識的頭:“對,女樂瑤。”
“本王聽那商家的公子與樂姑娘走得比較近?”
樂大人無法從云書墨那平淡的語氣中聽出的情緒,只能猜測。但王爺?shù)那榫w又豈是那么好猜的。不過樂大人又馬上想到那商悠揚與花卿顏有過一段婚約,連忙搖頭道:“王爺誤會了,是那商悠揚一直糾纏女,女和花卿顏是朋友,又怎么可能會奪人所愛。”
樂大人頓了頓,他莫名覺得他完這句話之后睿王周身竟然泛出了冷氣。樂大人猜不出自己那句話錯了,但還是非常識相的閉了嘴。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抹了把額角的冷汗,“王爺?”
云書墨冷冷的看了眼樂大人,“往后不要再提起商悠揚和花卿顏的婚約。”
樂大人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這兩人的婚約礙這位王爺什么事了。他雖然不明白,但不影響他聽話,連連頭。
“還有。”云書墨撩袍上了馬車站在車轅上,“商家不適合聯(lián)姻,你不用考慮了。女兒并不是你們這些人得到權利的工具。”
王爺這話是何意?
樂大人有些不明白,腦子里更是千回百轉,想了很多。從商家分析到花家,再想到王爺與花家的交情。樂大人覺得自己或許明白了什么,想要回應的時候才發(fā)覺睿王家的馬車已經(jīng)駛遠了。
不過既然王爺都這般了,那就這樣做吧。樂家雖然不站隊,但與睿王同仇敵愾絕對是沒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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