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一鬧,父女倆先前那別扭的隔閡倒是消了。兩人相視一眼,皆是哈哈大笑起來。花碧落連同兩個(gè)孩子也是重重的松了口氣。
花卿瑢一屁股坐下,“總算是能好好的吃一頓飯了。”
花耀宗聽了這話又是一拍桌:“怎么著,我這一路還餓著你了不成!”
花卿瑢:“……”簡直不知道要如何跟見人就咬的阿爹話,花卿瑢決定閉嘴。
見花卿瑢安靜了,花耀宗像是打了勝仗般的高興。
終于是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吃飯,花卿顏表示非常開心。花耀宗讓花卿顏真正的體會到了軍人的飯桶胃,為了慶祝他平安無事,花碧落做了一大桌子的菜,花卿瑢和孩子們沒吃幾口,其他的幾乎都進(jìn)了花耀宗的肚子。而且花家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習(xí)慣,一邊吃花耀宗還一邊夸,簡直要把花碧落的手藝夸上天。
因?yàn)樽罱依锔苫畹娜硕啵埩看蟮能姖h子也多,所以花家用來煮飯的都是最大號的,不是花卿顏夸張,如果不是她已經(jīng)沒飯了,花耀宗一定會把他們所有人一頓吃的飯全都吃光!
“爹爹……”花卿顏欲言又止。
“啥事?”花耀宗吃完最后一口菜,舒服的喟嘆一聲。
花卿顏瞥了眼花卿瑢,把之前他花卿瑢的話原封還給他,“爹爹,一路上哥哥都沒給過你飯吃么?”
花耀宗還沒回答,她倒是先挨了花卿瑢一個(gè)腦門炒栗子,“死丫頭,有你這樣編排你哥的么?我要是不給阿爹吃飯,你現(xiàn)在鐵定見不到活著的我!”
花卿顏捂著腦門白了花卿瑢一眼。花耀宗看著桌上連油水都被他刮干凈,趕得上洗過的盤子,嘿嘿一笑:“那倒不是,你哥可不敢虧待我。主要是好久沒吃過這么符口味的菜了,一時(shí)沒有控制住肚皮。吃多了一些。”
花卿顏:“……”這吃得也太多了些!花卿顏摸著下巴想了想,她爹一頓要吃掉一家人的口糧,也就是等于她多養(yǎng)了一屋子人。而且她家去年并沒有種糧,所以糧食都是買的。花卿顏心疼家里人有了銀子之后糧食都吃得精細(xì),這樣算起來,她又要多花掉一筆。花卿顏有些發(fā)愁,不知道她現(xiàn)在賺的這些夠不夠養(yǎng)她這個(gè)大胃王爹。
見她皺著眉頭一臉的惆悵,花耀宗哪里會猜不到她在想什么,當(dāng)即又好氣又好笑的又拍了拍她腦門:“行了,別發(fā)愁了,你爹我也不是每天都要吃這么多,不會把你吃窮的。”
被看穿心思的花卿顏訕訕笑了笑,抱著花耀宗的胳膊撒了撒嬌試圖將此事混過去。倒是一旁的無憂人鬼大的添油加醋,“爺爺放心,無憂會賺銀子買飯給爺爺吃的,以后咱們天天去觀瀾居!”
“好好好!”花耀宗被逗笑了,連連道了幾聲好。他揉揉無憂的頭,想要送些什么給自己乖孫,可摸了半天沒摸到東西,這才想起自己現(xiàn)在可是要女兒養(yǎng)的窮光蛋了!
“臭子!”花卿顏氣呼呼的戳了戳無憂的頭,“你去觀瀾居吃飯什么時(shí)候付過錢了?那可算是你娘我的產(chǎn)業(yè)!”
一家人又笑鬧了一會兒,花耀宗突然提起了花卿顏?zhàn)粤㈤T戶的事情。花卿瑢尋到他時(shí)只了妹妹和兩個(gè)孩子安好,卻并沒有告訴他真正的情況,所以花耀宗根本就不知花卿顏到這靠山村之后都經(jīng)歷了什么。初聽花卿顏脫離了花家自立門戶的時(shí)候,他這心里著實(shí)有些膈應(yīng),畢竟不管怎么他都是靠山村花家的人,他這個(gè)爹還在呢。閨女就自立門戶了,這算什么事?
可花耀宗也知曉自己這女兒的性子,軟乎乎也傻乎乎的覺得沒什么心眼。鬧成這般,一定是有原因的,所以花耀宗就想弄弄清楚。
“卿顏,你跟村頭那邊是怎么回事?”
來了!
花卿顏知道,花耀宗不可能不問這件事,當(dāng)然這事也根本就沒有什么好隱瞞的。花卿顏咬了咬唇看向花耀宗問:“爹爹,你可知,你出走以后,花齊就將您的名字從花家的族譜上剔除了么?連奶奶的名字也不曾在上面。”
“什么?”花耀宗顯然是不敢相信,他雖然負(fù)氣出走,但心里還認(rèn)為自己是花家,哦,是老花家的人,他也想過等邊關(guān)平靜再無戰(zhàn)事就向麒元帝請辭回鄉(xiāng),回來侍奉花齊,陪著樓氏。
但花耀宗怎么都沒想到自己會被花齊除名,就連名字都沒有寫上族譜!
“這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從族譜上劃去了名字呢!”花耀宗的聲音的聲音顫抖著,或許連他自己都未察覺,他實(shí)在是不相信自己的父親有這般的絕情,在逼死了自己的母親之后,居然還將自己也排除在花家之外了。
“阿爹,我沒有騙你,”花卿顏瞧著花耀宗的模樣,心里有些不忍。但有些事情必須要清楚,她不能讓自己的父親認(rèn)賊作父。
花卿顏看了眼自家哥哥,見后者眼神堅(jiān)定的看著她,咬了咬唇道:“從我回到靠山村,老花家的人就沒有善待過我們。我本來想著苦就苦一,但他們已經(jīng)是我僅剩的親人了,所以并不想怨懟任何人。可是,他們實(shí)在是太過分了。”
回憶起最初的那段日子,花卿顏和花碧落皆是紅了眼眶。花卿顏不忍再下去,還是花碧落如泣如訴的將發(fā)生的事情都了一遍,提到花卿顏差死在他們手里,花耀宗的眼瞬間便是血紅一片。在起老花家的人想要將兮兒賣去給別人做童養(yǎng)媳冥婚陪葬的時(shí)候,花耀宗渾身散發(fā)出的戾氣讓人不敢靠近。
花耀宗壓抑著內(nèi)心的憤怒和驚詫,瞪大著眼睛看著花卿瑢,“她們的都是真的?”
花卿瑢的表情亦是嚴(yán)肅起來,他頭:“是,老花家的人,就算在妹妹自立門戶之后,還在打著齷齪的心思。”
他之前已經(jīng)從花卿瑢的只言片語里得知他一直暗中守著花卿顏,那么她所受的一切就該被他瞧在了眼里。可是這一路上花卿瑢卻從未過。花耀宗不傻,他明白花卿瑢的顧慮。他這個(gè)兒子向來聰慧如狐貍,他的話半真半假的,花耀宗從來都是認(rèn)真的去分辨。
花卿瑢之前不,定是覺得他不會信,就算信了也要大打折扣。不過此時(shí),花耀宗覺得心里難受得厲害,花卿顏和花碧落的話就像是一把把的鐵錘子毫不留情的砸在他的胸口,一陣一陣無法忽略的鈍痛,疼得她臉都白了。
他張了張嘴,唇角顫抖著,卻是不出話來。
怎么會這樣呢?
他兒時(shí)的家還有親人,怎么會變成這樣呢?
明明他們是親人,為什么要對他的孩子做出這樣的事情呢?
明明……
胡耀宗無法形容心中的哀戚,只覺得這些事情堵在心里讓他有些透不過氣來。臉色竟是漸漸的蒼白。
花碧落原本還想再,但瞧著花耀宗的臉色心有戚戚的閉了嘴。她有些擔(dān)憂,看了看花家兄妹,見他們的臉色也沉了下來,無聲的嘆了口氣。那些記憶就像是幾人身上的一道傷疤,雖然已經(jīng)結(jié)痂了,但是揭開來的時(shí)候還是疼。
開開心心的一頓飯,最后卻是有些陰郁。花卿顏早已經(jīng)吩咐好余佳敏收拾好的屋子,家中的男士都是住在一進(jìn)院的,花耀宗回來了,花卿顏便把一進(jìn)院的主院分給了他。
花耀宗沒有心情注意這院子的情況,恍惚的進(jìn)了屋,就著將士提來的熱水洗漱干凈。花耀宗也沒和別人打招呼,徑自的出了花家。
雖然他已經(jīng)信了花卿顏的他們的話,但他的內(nèi)心是掙扎的,他不愿意去相信自己曾經(jīng)的家人會變成這副吃人的兇狠模樣,不愿意相信這些人活變得如此的貪婪與狠毒。
靠山村的傍晚很美,橘紅色的夕陽掛在山頭。不少人趁著習(xí)習(xí)的微風(fēng)在院子外乘涼,三五一群還能聊聊天。
大胡子的花耀宗在靠山村可是第一次出現(xiàn),所以當(dāng)他出現(xiàn)在村民的視線里,瞬間便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花耀宗的衣裳還是自己帶來的,做山匪時(shí)穿的粗布麻衣,一也不醒目。
他走到人群中隨著眾人的話題聊了兩句,起現(xiàn)在大麒的形勢時(shí)更是侃侃而談,而且他談吐大方,一番交談下來頗有些知識淵博的味道,村民們對他的防備又弱了些。
問他是那戶人家的,他就指了指村北。
村北如今就三戶人家,眾人覺得,他這副談吐自然不會是另外兩家的人,所以自然而然的把他想成了花家的客人。
花耀宗不動聲色的打聽老花家的事情,“我今日才到這靠山村,怎么村里一個(gè)老花家,一個(gè)花家?”
“還不是那花齊自己造孽哦!”那人癟了癟嘴道,起花齊的時(shí)候帶著濃濃的不屑。“若不是花齊自己作孽,要不是他們家那些人把卿顏姑娘逼到那份地步,這老花家啊,如今怕是有錢又有名聲的。”
“怎么?”
那村民見他好奇,就把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情同他了一遍。與花碧落的那些分毫不差,甚至是更加的夸張一些。眾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將老花家如何欺凌花家孤女幼的事情得一清二楚,可比那書先生的話本還要精彩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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