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今日那人是榮親王。”
馬車上,花卿顏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什么?”花耀宗愣了愣,他掏了掏耳朵,覺得自己可能有些沒有聽清,或許是耳朵里有東西聽岔了,“閨女,你剛剛什么,再給爹爹一遍?”
花卿顏耐著性子道:“我,今日咱們遇到的那個人是榮親王!你的,可有聽明白?”
榮親王是誰?曾經的兵馬大元帥自然是知曉的。老榮親王在先帝在位時可是在東南沿海抵御外,立下過汗馬功勞,不然也不會被封為親王,更是封號榮,可不就是無上的榮光么!
不過這榮親王府早年風光,后來卻也是一門子的官司,不是別人的,而是老榮親王和世子的!當初世子拒婚的事情可是鬧得沸沸揚揚,更是把自己心愛的姑娘都帶進了王府。可那姑娘來路不明,又門不當戶不對的,老榮親王自然是不肯讓世子當正妻給娶進門,是讓世子納那姑娘為妾,再娶一門正妻。可世子也是個倔強的,就認定了姑娘,非她不娶!
后來發生了什么事大家伙兒不知,只知那姑娘離開了榮親王府,而世子也終身未娶,直到老榮親王去世,世子襲爵,這榮親王妃的位置都還是空懸著的,榮親王府的后院更是沒有一個妾氏。
如此重情之人,竟然就是他們今日遇到的人!
花耀宗抹了把臉,當初他娶夫人之時,就曾過,要像那榮親王一樣,此生只認定一人,只愿與一人白頭偕老。若不是這人,他也愿意終身不娶!
當初他夫人還打趣,若是往后遇到榮親王一定要好好的感謝他,感謝他讓她擁有這么一段美好的愛情。
沒想到居然讓他真的遇上了榮親王了!
“閨女,你怎么不提醒提醒我。”花耀宗有些懊惱,想著他今日在榮親王面前的表現,實在是太隨意了!一都不莊重!
花卿顏看著他那模樣,頗為無奈:“人家都沒主動,我也不能上次就把人的身份給拆穿了吧。怎么爹,你崇拜人家?”
花耀宗未話,倒是花卿瑢先開口道:“還不是因為這榮親王為了一個心愛的女子終身未娶。當年爹對此可是格外的推崇,就連我成親之時,爹都將此事拿出來跟我耳提面令了。”
他們花家從來都是一夫一妻的,也沒見花耀宗和花卿瑢納過妾,這府里啊更是連個同房丫頭都沒有,那些個有心思的丫鬟不是被趕出了府,就是被打發了,反正這種三妻四妾的事情在花家是絕對不允許出現的。
上輩子生活在一夫一妻環境下的花卿顏覺得這樣挺好,有誰愿意跟別人分享自己的愛人呢?所有的愛都是自私的,只要你還愛著這個人,就絕對無法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愛人將別人擁入懷里,無法忍受那原本全部屬于自己的愛被迫的分給別人!
這深宅大院里,為什么會有那么多爭寵的事情發生呢,無非就是想讓自己心上的那人多看自己一眼罷了。
可是在這樣三妻四妾如同吃飯一般平常的大環境下,這花家和榮親王能做到這般,已然能算得上是用情至深的英雄了。
實話,花卿顏也非常的佩服這位榮親王。
不過,這親王都是這般的隨和平易近人么?
“我聽聞那榮親王是個冷漠的人,對自己王府的事情尚不關心,怎么今日會這般?”花卿瑢同樣不明白,“我總覺得今日這榮親王的態度有些奇怪,我們與他非親非故的,又是第一見,這么一個身份尊貴的人,又怎么會突然請我們吃一頓飯呢,還毫無緣由。”
眾人面面相覷,也想不透榮親王此舉究竟是何意。
“我們一見如故。”花耀宗突然道,隨即自己又笑了,“也確實是這樣,第一眼見他,我就覺得這老頭瞧著挺親切的。雖然他也不見得有多老,但這心里卻是冷不丁的冒了一句老頭出來你。”
著花耀宗咳嗽一聲,“這事你們可別出去,若是讓別人知曉我喊榮親王做老頭,你們爹這顆腦袋怕是又要掉了。”
被花耀宗這么一插科打諢,眾人倒是忘了榮親王這莫名其妙的舉動,紛紛是笑開了。
又回客棧休息了一晚,第二日花卿顏他們便沒有再停留,一路往清玖縣駛去。一路上倒是有不少的趣事,甚至還碰上了一戶人家拋繡球嫁閨女。兩個孩子好奇,他們就把馬車停在一旁觀看,哪想居然差讓花卿瑢成了別人家的乘龍快婿。若不是花卿瑢機智的把花卿瑢拉出來做擋箭牌,只怕花卿瑢這會兒都被留下了。
不過因為此事,無憂卻是生氣了,總覺得爹爹會拋棄自己妹妹和娘親,娶了別人。花卿瑢可是好歹,一而再的保證這才讓無憂重新相信了自己。
花卿顏在一旁瞧著有些感慨,無憂從來都是懂事成熟的,很少也露出孩子天真蠻不講理的一面。花卿顏以為這輩子無憂都會如此下去,卻是沒想到家伙的內心如此敏感。或許是他們毫不避諱的當著孩子們的面起榮親王事情,又或許是被那拋繡球娶親的事情給刺激到了,居然讓無憂也產生了不安全感。不過這樣也挺好的,這般鮮活的無憂可愛極了。
緊趕慢趕走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兩輛馬車終于看到了清玖縣的城門,瞧著那古樸的“清玖縣”三個字,花卿顏如釋重負般的嘆了口氣:“終于要到了。”
這一路雖是玩著過來的,類似于旅游一般,但這馬車可不比前世的火車動車飛機,坐久了遭罪的可是自己。花卿顏都覺得自己的屁股已經快要碎成八瓣了,現在都沒有多少知覺。
他們沒有進城,而是在城門口拐了個彎,進了另外一條道。
清玖縣那些大規模的酒莊都設在城外,城里的不過就是一些作坊,打鬧的很多人瞧不上。
而花卿瑢的酒莊可是占了六畝地,已經是這清玖縣規模最大的了!當初這酒莊建起來,縣衙可是來過人一是為了道賀,二呢是為了看看有如此財力的究竟是什么人。不過花卿瑢是只狐貍,哪里能輕易的就讓別人摸清自己的底細。所以到現在整個清玖縣都無人知曉這臨淵酒莊的東家究竟是什么人。
不過那些猜測可是越發的離譜。
有人花卿瑢不過就是有錢而已,沒有什么大勢力,弄個這么大規模的酒莊也遲早是要把自己賠得一干二凈。
也有人他是雍京城大世家來的公子少爺,來這清玖縣不過就是發展自己的事業,證明自己。
更有人猜測他是不是在為皇家辦事,畢竟如今唯一的御酒可是掌握在商家人手里,這皇室想要釀出自己的酒來無可厚非。
總之,林林總總各種各樣的都有,花卿瑢把這些當做是笑話給眾人聽,果然是逗得大家伙樂得不行。
花卿瑢是什么人?如今還是個未洗脫罪名的嫌疑犯呢!
若是真有人認出這長臉,把他抓了去,這才有好戲看呢!
不過可惜,花卿瑢雖長得妖孽,但出了邊關和雍京城,認識他的人還真是少之又少。而且如今那通緝令已經撤了,他著自己的臉招搖過市也只會有人傾羨,而不會把他抓起來送官。
越是靠近酒莊,空氣中的酒香就越是濃郁。花卿顏只是這般聞著,便是覺得有些微醺,更別兩個孩子和不甚酒力的花碧落,三人的臉頰都已經紅撲撲的,眼神更是有些迷離,顯然是有些醉了。
看到這番情景,花卿瑢道:“快到了,再忍忍,等適應了就沒事兒了。”
相比起他們,花耀宗的倒是一臉躍躍欲試,恨不得直接飛奔過去,一頭栽進酒的懷抱里。
約莫十來分鐘后,馬車終于是停了下來,花卿瑢翻身下馬,把兩個孩子一一抱下來,這才扶著花卿顏跳下了馬車:“我們到了。”
隨著花卿瑢的話,花卿顏看到一個巨大的酒莊,入眼是高聳的卻是爬滿了綠色藤蔓的圍墻,門很高大,完全可以容納兩輛大型的馬車并駕齊驅,花卿顏覺得這門都可以媲美清玖縣的城門了。
進門之后便是一左一右兩個大大的釀酒的酒倉,有不少人正在里面進進出出的,忙碌的很。再往后是發酵的倉房,是按照花卿顏的吩咐搭建的,密封性和隱蔽性都非常好,一般的高手根本就無法摸進來。
還未走到住處,青稞和路杏柔便迎了過來,兩人瞧見花卿顏都格外的高興:“卿顏姐,可把你給盼來了!院子已經收拾好了,我們帶卿顏姐還有少爺姐過去。”著攙著花卿顏就往酒莊更深處走。
“誒誒!”花耀宗見沒人搭理自己,連忙道,“怎么不管我了啊!你們這兩個丫頭,是不是想造反啊!”
兩人停下步子,朝著花耀宗做了個鬼臉:“老爺,我們現在已經不是你手下的兵了,我們有我們的自由,沒必要所有的事情都聽你的!”
“不是,我的住處呢!”花耀宗簡直哭笑不得,“誰讓你們還聽我的啊,我對釀酒又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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