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艷陽高照的天氣,卻是突然陰沉下來,一副風雨欲來的模樣,弄得人們的心中也不由的沉悶起來。
云書墨站在窗前抬頭望天,頭那一片烏云來得可真是時候。
“衛嘯。”云書墨突然出聲。
“王爺,何事?”
云書墨沒有回頭,依舊抬頭看著已然壓的烏云,外面的風很大,刮得呼呼響竟是有些鬼哭狼嚎之勢。明明是青天白日的,但外面已經漆黑一片了。
“你先回雍京城。”云書墨道,“此番聯姻之后,韓家必然會有動作。看好虎嘯軍,我不容許他們出任何問題。”
衛嘯也早已經收起了吊兒郎當,一臉嚴肅,“是王爺,屬下必定不會讓虎嘯軍出事!”
云書墨側身拍了拍衛嘯的肩,“去吧,順道提醒花家和靳南書。”
衛嘯領了命令便馬不停蹄的離開了,甚至連花卿顏留他一頓飯都拒絕了。朝中局勢如今瞬息萬變,一個處理不好,將會造成巨大的禍事。雖然皇帝已經親政,但云書墨還是攝政王,他對大麒有責任。也清楚的知曉此時大麒的局勢穩定,根本就不適合換統治者,而且,云書墨也不認為云綏翊能勝任這個位置。如今的大麒已經是鼎盛時期,云綏玥的守成才是最合適的,而野心勃勃的云綏翊只會大麒勞民傷財,漸漸地走向覆滅。更何況,云綏翊的背后有野心更大的韓家。
所以這也是為什么云綏翊同樣優秀,但麒元帝和云書墨最后都選擇了云綏玥的原因。
這是他云書墨守護的大麒,無論是什么人都不能破壞,就連麒元帝本人也不行。
“我覺得事情有蹊蹺,麒元帝不是傻得,自然明白讓秦家和二皇子結親會有什么后果,他這般做肯定是有深意。”花卿顏道,她給云書墨斟了杯茶,好讓他放松放松。但她也明白,此時此刻別是云書墨,就連她都放松不下來。
她比誰都明白,一旦二皇子上位,韓家得勢,那么等待他們花家的將會是致命的打擊,還有更加殘酷的覆滅。于公于私,花卿顏都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我覺得麒元帝倒像是被控制了。”胡清摸著自己的胡須道。
“麒元帝中毒之事大家都知曉,王爺也找我要過解藥,可我沒有,我能做的也就只有幫著緩解和壓制。”胡清無奈攤手,“可我的藥一旦停下,那么,毒性必然會增加。”
胡清歉意的看了眼云書墨,“想來,麒元帝的藥已經已經吃完了。”
饒是這般,云書墨的臉色依舊未變,他淡定的喝茶,又淡淡的看了眼胡清道:“有這個可能,但我更覺得是某些人已經按耐不住了。”
某些人?
花卿顏看了眼云書墨,隨即明白過來。
“蜜貴妃有了身孕,她的野心自然也就更大了。倘若麒元帝不在掌權,那么她肚子里的孩子還有云綏翊終究都只能是皇子王爺,這輩子都被太后這一支壓制著無法翻身。而她自己,也永遠都只能是太妃!太妃和太后別看只有一字之差,但對于野心勃勃的蜜貴妃來,沒有實權就什么都不算。所以,她才迫切的想讓云綏翊繼承大統。”
花卿顏的臉色越發的沉重,“待云綏翊上位,一個要除的就是只怕就是我家。花家擋了韓家的路,又站在皇帝這邊,是他們的絆腳石。”
云書墨拍拍花卿顏的肩無聲的安撫她,花卿顏的猜測沒有任何的問題,也就是,哪怕他們給麒元帝找了緩解毒性的藥物,但這段時間蜜貴妃卻一直沒有放棄給麒元帝下毒,或許這劑量更大了些。
云書墨瞇眼,藏住眼底的寒光。
蜜貴妃于花家,于整個皇室都是巨大的威脅!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允許有人傷害花卿顏,傷害大麒!
氣氛凝重起來,空氣像是凝固成了液態,讓人的呼吸不由的急促,但卻是依舊覺得不適。
花卿顏突然想起什么,巴掌一拍道:“有沒有可能蜜貴妃根本就沒有身孕?”
云書墨一愣,跟著花卿顏的思路一想,也覺得有這個可能。
麒元帝中毒之后身體虛弱,而且還神志不清,雖然吃了緩解的藥物臉色好了不少,身體也好了不少,但這本來就是治標不治本,這毒根本就沒有解掉。而且他們并不知這毒究竟厲害到什么程度,又有那些癥狀,所以也無法斷定麒元帝能不能行房事,有沒有能力讓蜜貴妃懷孕!
花卿顏和云書墨不約而同的看向胡清,胡清是神醫,只有他才知曉有沒有他們想的那些可能!
不過胡清攤手道:“我并不知道太上皇中的是何種毒,一切都要讓我親自診了脈之后才能知曉。”
“那我們馬上回京城去!”花卿顏急忙道,“若是蜜貴妃懷孕是假,那么我們手中就多了一個籌碼!假冒皇室血脈,這可是欺君大罪,我就不信,到時候麒元帝還能糊涂到把蜜貴妃保下來!”
云書墨淡淡一笑,朝著胡清拱了拱手,“那就有勞胡神醫了。”
胡清抿了抿唇一副高傲模樣,“好好,不過我的出診費卻是不能少的。”
“自然是少不了的。”云書墨頭。
有了查詢的方向,壓在花卿顏心頭的陰霾也散了些,她甚至覺得天氣也清新了不少,沒有之前那么壓抑。
心情好了,花卿顏便躲進空間里研究心。廚藝技能滿的花卿顏早就會自創心了,所以這一次,她要做的也是自創心。待她出來時,手中便端著一個碟子。
“這是什么?”云書墨看著面前的碟子有些不解。碟子里是四顆晶瑩剔透的骰子,白玉通透中著殷紅,瞧著非常精致,隱隱還有一股濃郁的香味。
“骰子啊!”花卿顏笑瞇瞇的又把碟子往云書墨面前推了推,“送給你。”
“你送我骰子做什么?”云書墨挑眉。
“你不知道?”花卿顏歪著頭看著他,眉眼彎彎,卻是耀耀生輝,讓人舍不得移開目光。
云書墨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將花卿顏眼底的挑釁盡收眼底。半晌之后,云書墨終于是輕笑一聲,捻起來一個骰子吟起詩來:“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卿顏,你是在表達你對我的相思之情么?”
花卿顏但笑不語,任由著云書墨猜測。
不過很快云書墨就察覺到了不對,這骰子入手冰涼,卻是與平時接觸過的骰子手感并不相同,捏上去還頗有彈性。
“這不是骰子?”云書墨疑惑的看向花卿顏。
“怎么就不是骰子。”花卿顏坐在云書墨對面,雙手撐著下巴笑瞇瞇的看著云書墨。
瞧著花卿顏這模樣,云書墨便知曉不能用常規來判斷面前餓了這東西。云書墨捻著骰子湊到鼻前嗅了嗅,隨即笑了,“心啊,真別致。”
花卿顏嘻嘻一笑。
云書墨面前碟子里的骰子確實是心,也就是花卿顏自創的,自然也是原至云書墨剛剛念的那首詩。
“這心就叫玲瓏骰子。”花卿顏拿起一個骰子塞到云書墨的嘴邊,“嘗一嘗。”
云書墨順從的含住了那顆骰子,甚至還伸出舌頭舔了舔花卿顏的手指。
花卿顏一愣,紅著臉收回手冷哼一聲。
玲瓏骰子入口冰涼,咬下那表面脆脆的一層之后卻是感覺到了一陣奶香,滑滑的入口即化,而且還帶著軟糯的紅豆香甜。
“好吃。”云書墨贊道,不過看著面前僅剩的三個骰子,云書墨卻是不舍得再吃第二個。
骰子是用冰皮做的外衣,然后裹了醇厚的奶酪,綴著的紅豆,紅豆也有相思之意,所以這款玲瓏骰子是名副其實。
花卿顏又把碟子往云書墨面前推了推,“趕緊吃,天氣熱,化了就不好吃了。可別浪費我的一番心意啦。”
云書墨看著面前精致的骰子真是舍不得,不過對上花卿顏那帶著滿滿期待的眼神,云書墨也不忍花卿顏失望。云書墨聽的捻起骰子一顆顆的慢條斯理的吃下去。
花卿顏捧著臉道:“等我回了我雍京就叫廚師們做玲瓏骰子,也不知雍京城有沒有奶酪賣。”
“不準!”云書墨突然道。
“嗯?”花卿顏一愣,歪著頭疑惑的看著云書墨。
云書墨黑著臉,顯然是非常不滿,他無比強硬的道:“不準教別人,也不準賣!”
“為什么?”花卿顏不解。
對上花卿顏懵懵懂懂的眼神,云書墨的臉色更黑了幾分。他冷哼一聲,扭過頭不去看花卿顏,“不準就是不準,只能做給我吃。”
花卿顏噗嗤一聲笑了,云書墨這傲嬌的模樣還真是非常少見啊!她也就是迷茫了那么一會兒,現在可是完全明白了過來。
這玲瓏骰子的寓意與其他心的不同,而且是花卿顏指明送給云書墨的,所以當聽到花卿顏要做給別人吃,甚至整個雍京或者大麒都能吃到這玲瓏骰子的時候,云書墨對花卿顏那強烈的占有欲發作了!
花卿顏送給他餓了東西,這般濃厚的愛意,怎么可能與別人分享呢!這完全不可以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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