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沒有臨淵酒莊的橫空出世,商鎏絕對能帶領著商家成為享有百年,甚至幾百年的榮華富貴。
只可惜,有句老話得好,人在做,天在看,當初做下的那些惡事,到頭來終歸是要還的。就如同商鎏現在這樣。商鎏或許是知曉自己的下場,一不吵二不鬧,竟還笑了,“成王敗寇,我商鎏承認當年搶奪沐家酒方的事情,沐家家主也是因我而死。”
“不過,”商鎏的目光轉了一圈,最后落在花卿顏的身上,“郡主,我雖不知你有什么奇遇,但也不得不相信氣運這回事兒,老天是看我商家這么多年順風順水看我們不順眼了啊!”
商鎏主動俯首認罪讓所有人都非常驚訝,特別是商家人。他們還抱著一絲微薄的希望,就期盼著商鎏能夠有法子翻案,能帶領著商家再創之前的輝煌。可這一旦認罪就什么都沒有了啊!不少商家人紛紛是朝著商鎏怒罵起來,所有難聽的詞匯都落在了商鎏的身上!
他們只記得是商鎏讓他們跌落谷底甚至會失去性命,卻是忘了當初又是誰讓他們過上了夢寐以求的富貴生活,讓他們可以飛揚跋扈。
人總是這樣,只看到了眼前的利益,卻是看不到那些過往和未來。
花卿顏看著被罵得抬不起頭來的商鎏,莫名覺得悲哀。商鎏也能稱得上梟雄了,耍盡心機得來了一個酒方子,還害慘著曾經的知己好友一家。到了這雍京城之后,又靠一己之力成功的釀出了讓人驚艷的瓊花釀,這一切都是商鎏的功勞,他一手將商家拉拔起來。
這些人享受著商鎏給他們帶去的榮華富貴,卻是在出事之后恨不得將他推出去,讓他承擔所有的罪責。
就像他們花家一樣,花耀宗為麒元帝守住了大麒的江山,這輩子都忠于皇室,忠于云家。可到頭來卻是落到了一個通敵叛國滿門抄斬的下場。雖那時候麒元帝不清醒,但花卿顏不信,麒元帝對手握兵權的花耀宗不忌憚,這心中怕是早有了要對付花耀宗的想法。
這就是所謂的人性,花卿顏已然看透。
花卿顏重重的嘆了口氣,朝著盧大人頭,起身出了刑部。
商鎏已經認罪,這件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呢,因為瓊花釀的酒方是出自沐家,皇帝公允的將皇商這個頭銜賜給了沐家,讓沐家得到了應有的榮耀。同時將商家的宅子和酒坊賞給了沐家,讓沐家徹徹底底的在這皇城腳下有了立足的根本。
而商家,因為欺君之罪所死罪可免,可這活罪難逃,被判流放西北此生都不得回京。
這判決下來,商家人全都頹然跌倒在地,流放,就等于他們翻身無望了,她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體會到富貴的感受了。
沐紫嵐從刑部走來,突然覺得就算是有了皇商這個榮稱,他們沐家也撐不起。如今的沐家只剩下了一群老弱婦女,根本就承擔不起這每年都要給宮中送貢酒的重任。這若是送不上貢酒,到時候他們沐家要面對的,怕也就是跟商家一個結果。
沐紫嵐非常憂愁,眉頭都快蹙成一座山川了。
“沐姑娘,恭喜你!”余楓一直默默的注視著沐紫嵐,見她眉頭緊蹙便是忍不住上前,“可有什么煩心事?”
余楓心中對沐紫嵐確實是不一樣,但他也清楚的知曉自己的身份根本高攀不上沐紫嵐,他以前雖不知道沐紫嵐的身份,卻也知曉能在忠勇侯府做客的身份必定不低。所以余楓很清楚的自己的定位,從不越矩。
今日,他總算是知曉了沐紫嵐的身份。已經成了皇商的沐家更是他不敢去肖想的。不過看到沐紫嵐皺眉,余楓還是忍不住去關心。
沐紫嵐偏頭朝著余楓擠出一個艱難的笑容,“余公子,我覺得我們沐家很快就要步上商家的后塵了。”
正巧一隊官差押解著商家人從刑部走出來,從他們的身邊路過。瞧著商家人身上的手銬腳鐐,沐紫嵐抿了抿唇,總覺的這一幕格外的刺眼,就好像預示著什么。
余楓若有所感的往前走了一步擋住沐紫嵐的視線,斟酌了一會兒這才開口道:“其實不會的,沐姑娘你要對自己有信心。我聽你已經靠自己的本事釀出了最完美的瓊花釀不是么。更何況現在有現成的酒坊和工人,沐姑娘還怕釀不出酒么。”
被余楓這么一提醒,沐紫嵐倒是想起來,朝廷賞了自己一座酒坊還有宅子的事。她愣了愣,終于是露出笑容來:“多謝余公子提醒,是我魔怔了。”
對呀,商家的酒坊自然是不會差,到時候她把沐家人都接到這雍京來,有著酒坊中那群有經驗的工人,還有她現在的手藝,要釀出酒來應該不是難題。
想通之后沐紫嵐覺得這天也不灰了,呼吸也不困難了,總之就是非常清爽!
“走,余公子,我請你喝酒!”沐紫嵐一手搭上余楓的肩,拽著他就往前走,“那可是我親手釀的瓊花釀,你可不能嫌棄。”
“我不嫌棄,我怎么會嫌棄呢。”
沐紫嵐興沖沖的往前走,根本就沒注意到此時的余楓全身都僵硬了,臉更是紅彤彤的,能媲美花卿顏拿出來的大紅蘋果了。
余楓目光直直的望著前方,余光卻是貪婪的落在沐紫嵐的身上,一刻都不舍得的挪開。
兩人回了忠勇侯府,花卿顏早已經吩咐了廚房,準備了滿滿一桌子的菜慶祝沐家拿回屬于自己的榮譽。沐紫嵐臉上的笑容便沒有落下過,她打從心底的感謝花家,若沒有花家兄妹倆的知遇之恩,就沒有現在的沐紫嵐沒有現在的沐家。
沐紫嵐在席間一一給花家人敬了酒,言語中的感激滿得都快要溢出來了,眼睛也是紅紅的,顯然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花家人也高興,沐家如今也能算是自己人了,他們強大起來,也就是證明了花家又多了一個盟友,這對花家和沐家來都是極好的。
與花家的狂歡慶祝不同,宮中的氣氛便要凝重許多。自從云綏焱插科打諢把花卿顏從宮中帶出去之后,韓蜜兒就每時每刻想著當年怎么不把云綏焱這個逆子給掐死,以免現在來跟她作對,千萬百計的阻擾她和云綏翊的大事!
云綏翊對弟弟的所作所為也頗為不滿:“云綏焱是我的親弟弟,不向著我,幫著我就算了,如今還倒戈投向了我們的敵人,母妃這算什么!”云綏翊一巴掌狠狠的拍在桌上,桌上的茶壺水杯紛紛被震了起來,足以證明他云綏翊心中的憤怒和不甘!
明明是親兄弟,可從到大云綏焱就與他不親,成天和那云籽惜混在一起,后來云綏玥出生更是把心思放在了他的身上,那模樣那架勢,就像云綏玥與他才是一母同胞般!
每時每刻都恨不得粘在云綏玥的身邊,直到后來云綏玥被立為太子接受睿親王的教育,他們的關系才漸漸的淡了。可這樣,他云綏焱也沒想過要跟他這個親哥哥培養培養感情!
在朝堂之上處處與他作對不,私底下更是陰陽怪氣的。云綏翊有時候甚至懷疑他云綏焱究竟是不是他的親弟弟!
好,平日里如何如何的,他也就不計較了,可如今是什么形勢,正是他需要這個兄弟幫助的時候,云綏焱居然傾向了另一邊!這云綏翊如何不恨!
“母妃。”云綏翊陰狠著臉,咬牙切齒道,“等大事一成,還請母妃不要阻攔兒臣對云綏翊出手!留著他,將會是我們最大的麻煩!”
韓蜜兒原本也在生悶氣,乍一聽云綏翊的聲音便是被嚇了一跳,好半響才回過神來。她意識到云綏翊已經對云綏焱這個弟弟失去了耐心,也無法再包容了,不知為何卻是沒有生出半反對的心思來。
韓蜜兒偏頭,對上云綏翊那雙執拗的眸子,最終了頭:“本就是云綏焱的不對,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母妃不會阻攔你。”想了想韓蜜兒還是道,“不過,他畢竟是你的同胞弟弟,若是太恨怕是會遭世人詬病,所以母妃還是希望你能理智一些,最起碼饒他一條性命。”
“這我知曉。”云綏翊竟是笑了,原本儒雅的臉上漸漸的浮現出一絲嗜血,他的眼底閃過銳利和瘋狂的寒光,使得他整個人格外的猙獰陰暗。
韓蜜兒突然打了冷顫,就連肚子也隱隱作痛起來。韓蜜兒捂住自己已經顯懷的肚子,緊緊的蹙起眉頭,“快,去給本宮把太醫請來!”
殿外守著的宮女一聽,連忙應答,飛快的跑了出去。
自從得知自己有了身孕之后,韓蜜兒便是非常的仔細,只要肚子有任何的不適就會把太醫召喚過來,她恨不得放一個太醫在她的碧霄宮時時刻刻的候著她,可這畢竟不成規矩,如今這后宮還有太皇太后和太后呢,她不能做得太過,以免在這節骨眼上被抓住把柄。
此時云綏翊也收斂了自己的氣勢,目光落在韓蜜兒的肚子上,“母妃可要好好的養著,這孩子,可是我們的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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