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正午,天空自更變了形姿態(tài)貌,由正午之頃欣欣然暖融融的盛華日光,轉(zhuǎn)變成暮氣氤氳的午后日光。
中軍帳里落針可聞,誰也不敢聲,靜靜的等待著隨軍的大夫給出診斷的結(jié)果。
呂玲綺忍不住閉眼暗暗祈禱,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呂玲綺心越揪越緊,幾乎快要無法呼吸了。
這個時候,一貫傲嬌逃避的她才第一次現(xiàn),原來那個男人在她心里,竟然已經(jīng)占到了如此重要的位置。
終于,頭花白的大夫放下張帆的手腕,呂玲綺趕緊湊上去問:
“大夫,情況如何?他有沒有危險?還能救過來嗎?”
年過半百的老大夫已經(jīng)無數(shù)次見過這種場面,倒也沒有意外,正色道:
“中郎將大人內(nèi)息紊亂,呼吸律動不齊……”
周泰毫不客氣的打斷了他的話:“好了好了……這些廢話就不用說了!你只要告訴我,主公到底有沒有生命危險,什么時候醒?有沒有什么后遺癥?還有沒有什么忌諱的地方……這樣就可以了。”
大夫噎住了,不過余光瞥見周泰的胳膊比自己大腿還粗,自然也是敢怒不敢言,斟酌了一下語氣說:
“將軍外傷并不大礙,不過五臟六腑各有所傷,幸虧將軍身體健壯,目前來看并無性命之憂,可能今夜子時之前轉(zhuǎn)醒。不過未來半年內(nèi)不得再動干戈,靜心修養(yǎng),輔以藥物,大慨也就無礙了……”
呂玲綺長舒了一口氣,心里的石頭暫時落地,語氣真摯的朝著大夫道謝:
“多謝大夫……多謝先生……”
大夫話鋒一轉(zhuǎn):“但是,中郎將大人經(jīng)脈損傷嚴(yán)重,可能……可能醒來之后內(nèi)力盡失,而且有可能終生無法恢復(fù)……”
“啊?!”
“什么?”
周泰和呂玲綺一臉震驚,作為一個武者,他們明白功力盡失,對于一個武者來說是多么沉重的打擊。特別是張帆這么一個要強驕傲的人,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呂玲綺眼眶一下子紅了,抱著唯一的希望問:
“這個……難道就沒有辦法恢復(fù)嗎?”
“這個嘛……暫時來看,老朽也很難斷言。必須等到將軍醒來之后,再多觀察一段時間才能確定……”大夫合上藥箱,挎到肩頭問:
“嗯,你們誰跟我去取方子抓藥?”
“喔……好的。我跟您去。這邊請。”呂玲綺陪著大夫一起走出軍帳……
……
蒼嵐峰,彭虎營地,一名斥候?qū)⒁粡埣垪l遞給彭虎,彭虎看完大喜過望,按耐不住喜悅之情問:
“消息確實嗎?”
斥候回道:“千真萬確。這是咱們潛伏在勝營的密探剛剛送來的……當(dāng)時張、呂兩人比試全程生在眾目睽睽之下,決計無法作偽,而且張帆當(dāng)時吐血一大灘,也是多人目睹。如果不是受傷頗重,肯定不會有這么激烈的反應(yīng)。”
彭虎點點頭,斥候頓了一下繼續(xù)說:
“那個替張帆診斷的大夫被我們的人威逼利誘后,親口承認(rèn)張帆目前重傷垂死,功力全失,幾乎不可能恢復(fù)。而且至少臥床養(yǎng)傷半年以上……此消息有九成的把握是真的!”
彭虎大手一拍茶幾,仰天大笑道:
“哈哈哈……太好了!哼,張帆年輕氣盛,鋒芒太露,剛過易折,此乃取禍之道猶不自醒,合該有如此惡果。”
彭式附和道:“看來連老天都站在咱們這邊。大哥之所以和尤突在此對峙,不就是忌憚張帆黃雀在后嗎?如今張帆自顧不暇,危在旦夕,肯定沒法來淌這趟渾水了……”
彭式越說越興奮,熱情洋溢的說:
“大哥,這不正是咱們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嗎?如今嚴(yán)白虎已死,祖郎廢人一個,大哥只要拔除尤突這個眼中釘……山越諸部族,還有誰是你的對手?”
“一統(tǒng)山越諸部,成為名副其實的南越王指日可待。退可以馳騁江東,威震一方;進可以傾覆漢室江山,入主中原也不是不可能啊!”
彭虎眼里貪婪之色一閃而逝,被弟弟這一席話說的熱血沸騰,不過忍不住起疑:以他弟弟的水準(zhǔn),應(yīng)該說不出這種話,于是問道:
“這番話是誰教你說的?”
彭式尷尬的抓了抓頭,訕笑道:
“呵呵……是老三……”
“老三?”彭虎臉色緩和一些,“他是不是還說,讓你多說些讓我開心的話,然后替他求情啊?”
彭式羞愧的低下頭,小聲嘟囔道:“嗯……。”
祖郎喃喃自語:“看來三弟自從和張帆交手一次,這腦子長進不少嘛……怎么說他也算是有幾分和張帆對戰(zhàn)的經(jīng)驗,對咱們說不定還是有點用處。這樣,你派人傳我命令,把他從云湖峰接過來吧!我允許他帶罪立功……”
彭虎根本猜不到,憑彭旦的智商還說不出這番話,一切全都是呂嶼暗中教授的……
彭式趕緊道謝:“多謝大哥寬宥,我在這里替三弟多謝大哥了……”
性子急躁的彭式問:“對了,大哥,咱們什么時候?qū)τ韧幌率职。慨?dāng)初如果不是父親被尤突擊敗并羞辱,怎么會一病不起撒手而去……這筆賬我早就想和尤突好好算算了。”
彭虎搖了搖頭,“不急。我也很想要點早點殺了尤突為父親報仇雪恥。但是對于張帆,還是非常放心不下,總擔(dān)心他又在醞釀什么陰謀詭計……”
彭式做了一個割喉的手勢,試探性建議說:
“那要不……咱們派人悄悄把他給咔擦……”
彭虎沉吟片刻,堅決拒絕了這個建議:
“不可。張帆平日防衛(wèi)甚嚴(yán),更別提現(xiàn)在這種特殊時期了。周泰、呂玲綺都是萬中無一的高手,而且對張帆死心塌地,派人過去行刺沒可能成功,反而還會大大拉升張帆的仇恨值。張帆雖然重傷,但大軍猶在,實力還是很強,在這個敏感時候挑釁他未免太蠢了……”
彭式無奈說:“那大哥打算陪著尤突一直在蒼嵐峰耗下去嗎?這樣徒勞消耗糧食,對我們來說也未必是好事啊!”
彭虎無奈的說:“我當(dāng)然知道了。不過目前為止還不是進攻尤突的好時機。這張帆不是要臥床養(yǎng)傷不能大動干戈嗎?那他肯定會盡快返回黃龍寨靜養(yǎng)……勝營撤離丹陽之日,就是咱們進攻尤突之時。”
“聽見了嗎?”彭式轉(zhuǎn)頭看著斥候說:
“嚴(yán)密監(jiān)視勝營動向,一旦張帆有任何風(fēng)吹草動,立刻來報。明白嗎?”
“諾,卑下明白。”斥候恭恭敬敬的回道。
“好了,下去繼續(xù)監(jiān)視去吧!”
彭式擺了擺手,斥候行禮告退……(未完待續(xù)。)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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