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寨第一天處理了一些瑣事,第二天起床之后,張帆的第一項工作就是視察已經擴建了幾倍的新作坊。
作為黃龍寨的經濟命脈,作坊不僅偏居一隅,而且守衛森嚴。
單獨劃出一大片區域隔離出來,除了作坊的工人及其親屬,這片地區被列為禁地,即使是山寨內官吏,沒有張帆的手令也是禁止接近的……
張帆在侯三寶的帶領下參觀了作坊,雖然侯三寶能力和智力都不特別出類拔萃,但忠心那是沒問題的,張帆也將這個他最重視的部分交給他管理。
作坊里有很多跨時代的先進技術和實驗產品,由于時機尚未成熟,雖然有些已經研發相當成熟,但是張帆依然未進行推廣。
這些新技術一旦泄露,可能大大增強其他競爭對手的實力,從而拔高爭霸的難度。所以張帆只能將這一塊交給他最信任的人,也就是侯三寶。
參觀結束之后,張帆基本滿意,在侯三寶的管理下作坊不論是盈利還是研發,不算特別卓異,但是也不差。這樣也就夠了!
視察完畢之后張帆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在公孫景的帶領下朝著一處守衛森嚴的普通庭院走去,公孫景守在門口,張帆一個人走了進去。
俏立屋內的何氏一如第一次見面那樣,面似芙蓉,眉如柳,肌膚勝雪。曲線玲瓏,豐胸纖腰。雍容華貴,高雅脫俗,充滿著成熟女性的豐腴韻味。
最近她死了兒子,丟了后位,而且被滅族,自己也在鬼門關走了一圈,張帆本以為她會一蹶不振甚至憔悴不堪,沒想到她竟然好似沒受半點影響,果然,從深宮內院浴血廝殺出來的女人,心如鐵石,不可以常理度之么……
據監視她的人匯報,從她被救出來醒了之后,躺在床上三天三夜沒有下床,不哭不鬧,不絕食也不自殺,第四天就再無一絲異樣,安安靜靜的隨遇而安,不亂打聽也不試圖逃跑,堪稱逆來順受的典型——
她看到張帆走進來,面上沒有絲毫驚訝之色,露出相當自然的笑靨,就好像妻子看見丈夫那樣的語氣說:
“你來了——”
張帆被她這么隨性的語氣弄得愣了幾秒,原本準備好的草稿胎死腹中,半晌才擠出一句:
“你沒事吧?”
“還行……”
何氏說出這話的時候,沒有一絲一毫的不情愿和表情變化。
張帆沉默了,他發現自己有點看不透這個女人了,也揣度不出說出這番話時的她的內心,到底是怎么樣的……
何氏反客為主:“對了,謝謝你救了我一命……”
張帆知道何氏是個城府深且有心計的女人,張帆也沒必要跟她兜圈子,直接開門見山:
“你不怪我沒救劉辯?”
何氏淡淡的說:“一個被廢的皇帝,和一個死掉的皇帝有什么區別呢?”
張帆眼神一縮,心里對她起了厭惡之心,卻聽見她繼續說:
“事到如今,我也沒什么必要繼續隱瞞了……其實,劉辯根本不是我兒子,我親生兒子早在十二年前就已經死了……”
什么?
張帆臉色微變,將信將疑的說:
“怎么可能?”
何氏的語氣終于有了一絲變化,語氣沉重的娓娓道來:
“這個秘密我隱藏了十二年,終于有機會說出了來……熹平元年,我根據選擇宮女的制度被選入掖庭,四年后一次偶然機會得到劉宏的臨幸。熹平五年冬天,我生下一個男嬰,取名為辯。我也母憑子貴,一躍晉升為貴人,深受劉宏的寵愛……”
說到這里語氣還是比較正常的,張帆豎起耳朵聽何氏繼續說:
“在我產下劉辯之前,劉宏曾有過五個兒子,無一例外竟全部夭折,最大的不過五歲,甚至有一個剛生下來就夭折了……”
“辯兒出生后,劉宏很高興,但是也很害怕,所以沒有養在皇宮中,而養在道人史子眇的家里。我們甚至不敢叫他的本名,劉宏下令所有人稱辯兒為“史侯”。因為史道人有道術,我們想憑借他的道術保護辯兒。”
“頭一年一切還好好的,我以為我的辯兒終于受到了老天爺的眷顧,是命中注定的未來天子。可惜天不遂人愿……“
“光和元年也是一個冬天,我記得當天大雪像鵝毛一樣,我安排在史子眇家里照顧辯兒的貼身宮女彩蛾突然惶急的進宮,告訴了我一個晴天霹靂,我的辯兒沒了……”
何氏說到這里眼里閃過一絲悲涼,更多的卻是怨憤的殺意,她的語氣逐漸變得陰毒:
“據彩蛾小賤人說,一開始毫無征兆,突然一覺醒來就沒有呼吸了,等找來大夫來瞧時,一切都已經晚了……這也和我后來拷問出的說法差不多,應該就是這樣。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反正我的辯兒永遠離開了我,我的心比外面的雪還要寒冷……”
“史子眇他們都嚇壞了,劉宏對這個孩子有多重視,他們心知肚明,一旦劉宏知道這件事,必然遷怒于他們,他們所有人不僅人頭落地,恐怕要滿門抄斬。沒人愿意落得這樣的下場,所以他們想了一個主意……”
說到這里張帆還是還不明白,那就白瞎看了這么多年的宮廷劇了。在天下守衛最森嚴的皇宮尚且還有“貍貓換太子”的戲碼,何況是守備寬松許多的宮外呢?
何氏接著說:“我當時的確是傷心欲絕,肝腸寸斷。但是我在宮內水深火熱這么多年,好不容易苦盡甘來,難道甘于回去再給那些賤婢洗腳嗎?“
“當時宋皇后因遭中常侍王甫和太中大夫程阿的誣陷詆毀,被漢靈帝廢黜皇后之位,并送入暴室,我就差一步就可以得到那個天下女人都垂涎的寶座,怎么可以功虧一簣?”
何氏她爹就是一個殺豬的屠戶,身份可謂差的不能再差。哪怕沒有失寵再次誕下皇子,只要不是長子就肯定做不了太子,那她的皇后之位也是鏡花水月。
何氏感慨道:“就算我愿意,但是當時我年少輕狂,仗著得寵樹敵太多,有太多的人想我死!一旦失寵必死無疑,所以我也沒有選擇……”
“后來,他們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一個和辯兒差不多大小的嬰孩,頂替了辯兒的身份,再加上我的斡旋,總算有驚無險的將這件事情遮掩過去……”
“光和三年十二月初五日,我正式被冊立為皇后,那個孩子也被接回皇宮,之后的幾年時間里,我利用皇后的身份一一除掉了所有的知情人士,這世間除了我之外,就連那個孩子都不知道其實他并不是我親生骨肉……”
張帆一時百感交集,沒想到竟然還能聽到此等宮闈秘聞,不過從何氏表述來看,沒聽出任何破綻,可信度還是相當之高的……
張帆突然靈光一閃,問道:
“那劉宏打算廢長立幼,也是因為……”
何氏點點頭,“他可能聽到了一些風聲,而且那個孩子長大之后,脾氣相貌一點也不像他,難免心存懷疑,不過我手腳處理的很干凈,他也一直苦無證據,不敢確定,否則早就一意孤行,立劉協為儲君了……”
張帆點點頭,這樣就比較說的通了,否則劉宏好端端的干嘛執意要廢長立幼,導致奪嫡之爭,江山不穩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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