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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夫 正文 154 似是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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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過的極好。雖偶爾有些小麻煩,卻也無甚影響。”

    馮霽雯口中的‘小麻煩’,顯然指的就是鳳西茶樓一事了。

    此事那彥成自也聽說過,但打聽過她無事,當(dāng)時也就放心了。

    可說句不厚道的,也多虧了此事。

    若不然,他真找不到什么借口上門。

    “你到底怎么了?是身子不適,還是家中出了什么煩心之事?”馮霽雯再度開口問道,頓了一頓之后,又道:“你若覺得不方便細(xì)講,便與我講個大概便是。”

    他這幅模樣,實在不是他那簡簡單單的‘無事’二字足以搪塞得過去的。

    相識一場,她雖無意去過度介入他人的生活,可他這副模樣來了她家中,她怎么也不能當(dāng)作視而不見。

    “前些時日里身體確有些不適。”那彥成笑著與她說道:“早已讓大夫瞧過了,只說是脾胃虛,應(yīng)是之前受了寒的緣故,這才致使了過度消瘦。不過也無大礙,調(diào)養(yǎng)一段時日便可恢復(fù)了。”

    “當(dāng)真?”馮霽雯半信半疑。

    若真如此,倒不算什么大事。

    “京城就這么塊兒巴掌大的地方,倘若我真出了什么事情,你豈會沒有半點聽聞?”那彥成看著馮霽雯,眼中神色有些復(fù)雜,口氣卻還是輕松的:“再者說了,我何時騙過你了?”

    這確實是不曾有過的——

    認(rèn)識這么久以來,他確實不是個會說謊的人。

    馮霽雯心下稍安,長吁了一口氣道:“可你這病來的未免也太兇了些,短短兩個月的光景,瞧這都消瘦成什么模樣了?不如就暫時別去官學(xué)中上課了,專心在家中調(diào)養(yǎng)一陣子,先把身子底兒給養(yǎng)回來再說。”

    那彥成聽著她的囑咐,眼中神色更是一番明暗不定的變幻。

    “官學(xué)那邊,暫時是不過去了。”他盡量笑著說道:“三日后,瑪法動身回任上。我欲隨他一同前往貴州。”

    “……去貴州?”

    馮霽雯倍感詫異地看著他。

    怎么忽然要去貴州?

    “嗯。”那彥成點頭講道:“瑪法說了,官學(xué)里能學(xué)的我差不多已學(xué)到了,如今最為欠缺的便是歷練。我早便想去見識見識云貴那邊的風(fēng)土人貌了,如今瑪法肯帶我前往。也算是圓了我長久以來的一個心愿——”

    馮霽雯聽罷面上卻有些猶豫:“歷練固然是好的,可你如今的身子,當(dāng)真適宜這樣的長途跋涉嗎?”

    從京城到貴州,足有兩千里遠。

    “嗨,這都是小事兒。”那彥成表面上無謂地笑了笑。同她說道:“我如今雖瞧著還有些虛,可病癥已是徹底痊愈了,只需按著大夫給開的藥來調(diào)養(yǎng)個把月——我又非是你們這些嬌滴滴的女子,哪里有這么嬌氣?”

    再者——

    那彥成在心底兀自苦笑了一聲。

    他這病乃是心病,豈是靠在家中靜心調(diào)養(yǎng)便能夠治得好的。

    或許他真的該聽阿瑪?shù)模瑫簳r離開京城去外面歷練一陣子。

    話罷,又趕在馮霽雯再開口之前講道:“此事我阿瑪與額娘都已同意了,我此番前來,雖是前來探望和琳的傷勢,另一方面。卻也是為了同你親自道別。”

    換而言之,這事兒已經(jīng)敲定了。

    馮霽雯心知已是多說無益,在心底無奈搖了搖頭,便也未再出言多加勸阻。

    那彥成望著她,久久不語,只是笑著。

    不管如何,能親眼見她過的順心順意,便不枉此行了。

    至于他……

    且交給日后吧。

    ……

    和宅外書房,窗子支起一扇,窗下素氣簡單的青銅三腳小香爐中青煙裊裊。

    時有棋子落在棋盤上的“啪嗒”聲響。傳進立在書房外的虎子耳中。

    書房內(nèi),和珅正與程淵于窗前盤腿而坐,中間隔著一方棋盤對弈。

    不知方才程淵說了些什么,和珅此際低聲笑了笑。

    “上回在城外見識到了你這太太護著希齋的模樣。前日又風(fēng)聞了鳳西茶樓之事,我還當(dāng)英廉大人那書香門第中,當(dāng)真罕見地養(yǎng)了個虎女出來——”程淵思酌片刻,落下一子,才又繼續(xù)講道:“可今日仔細(xì)一瞧,覺得舉手投足間落落大方之余。又確有幾分嫻靜的氣質(zhì)。”

    尤其還是那份神定氣閑地打破局促氣氛的應(yīng)變能力。

    在一個小女子身上,當(dāng)真少見。

    又當(dāng)真……像極了故人。

    “世伯夸贊的是。”和珅點頭附和,一點兒也不見外。

    話一出口,腦海里卻忽然閃過了一副情景來——

    有一回在袁先生的香山別苑,一知小筑中,英廉大人在面對別人對自己孫女兒的夸贊時,便是如他這般笑著點頭,毫不自謙。且還順著別人的話,往下又自夸了兩句。

    當(dāng)時他還笑了笑。

    眼下倒好,這不過才一晃眼的功夫,他便成了同當(dāng)初的太岳父同樣的人。

    和珅忍不住在心底搖頭失笑。

    程淵則也不由抬頭看了他一眼。

    什么叫……世伯夸贊的是?

    這孩子從什么時候開始變得這么不謙虛了?

    雖然他這做長輩的能這般坦誠地說出自己對這個侄媳的看法,便足以說明他沒有見外的意思,可這總也不能就這么直愣愣地承下了他的夸贊吧……?

    倒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確實有點兒少見……

    可能是他老了,觀念太過陳舊,不太懂現(xiàn)在年輕人的想法了吧。

    “我六歲那年初學(xué)下棋,便是世伯親自教的。”和珅邊落子邊道:“后來世伯離京,我便又跟著袁先生學(xué)了兩年。”

    “你自幼便天賦異稟,當(dāng)時字還沒識全,卻能將僅僅翻看過一回的棋譜之上的布局記得一子不差。”提及往事,程淵口氣中浮現(xiàn)了一抹幽遠之意,“你阿瑪那時還常常埋怨我教你下棋,說你過度癡迷棋藝,小小年紀(jì)在圍棋上的造詣把他都給壓了下去——還說什么,過慧易夭。”

    “阿瑪平生最愛下棋。可總也下不過旁人,為此背地里倒也沒少下苦工夫。”和珅笑道。

    “他那個人……固執(zhí)了一輩子。”說到這個故人,程淵忍不住嘆了口氣:“什么都好,就是過直了些。”

    過慧易夭他不敢茍同。可做人過剛易折這個道理向來卻都是無可反駁的。

    和珅聞言微微垂下了眼瞼,又落下一子。

    晃眼間,阿瑪已去了整整九年了。

    可他那副剛正不阿的面孔,仍舊清晰非常,仿佛昨日還曾在書房中教導(dǎo)過他做人的道理。

    雖然那些聽起來十分偉岸的大道理對他這些年來的生活。一絲實質(zhì)性的幫助也無,甚至在早幾年時使得他連連碰壁——可卻仍如暗夜中照明的燈火一般,引導(dǎo)他日夜不停地向前走去。

    程淵似意識到不該提起這些,轉(zhuǎn)了話題說道:“三日后,我將隨阿桂大人一同上路。雖說是各自回任上,可想必用不了多久,征緬的旨意便會傳達。此行一去,尚不知何時可回。你心思敏捷,我倒不擔(dān)心,可希齋天性純粹。不擅應(yīng)對人情險惡,還需你這做兄長的多加照顧著——若有什么解決不了的麻煩,便去我在京城的宅子里,讓管家差人傳話于我。”

    這些話,他上次離京前也對和珅說過,可和珅卻從未麻煩過他。

    程淵知道,他并非是沒遇到麻煩,只是沒有去依靠旁人的習(xí)慣。

    這一點讓他十分無奈,可他作為長輩,這份責(zé)任還是要盡的。故而不管和珅聽是不聽,他照舊要說。

    “多謝世伯好意照拂。戰(zhàn)場之上刀劍無眼,世伯亦要保重自己,凡事以安危為重。”

    程淵點頭。剛要再說什么,然而視線再度落在棋盤之上,目光卻倏地凝住了。

    原本尚是勢均力敵的棋局,不過一子之差,竟陡然改了局勢——著目細(xì)看,他的棋雖看似還有回寰余地。卻實則已是困獸之勢。

    他回京后常常找和珅下棋,知他在其上的造詣已同自己不相上下,二人對弈,時常有輸有贏,平局也是常事。

    可眼下令他怔住的卻并非是自己于無形中被人切斷了種種后路——

    他下棋下了幾十年,什么險峻的奇局沒有見過。

    實則就連和珅使的這個棋局,他早年也并不陌生……

    可為何還會毫無防備,在此之前一絲提防也無?

    并非是他于談天時分了心神,未有將全部的注意力放到棋局之上,而是……他做夢也想不到這失傳已久的‘千環(huán)局’竟還有人會用!

    他望著棋局,不知想到了什么,失神了許久。

    他此刻甚至不受控制地產(chǎn)生了一個大膽而又瘋狂的臆測……

    “致齋——”他握緊手中未來得及落下的棋子,強自鎮(zhèn)定著向和珅問道:“這千環(huán)局,你是自何處學(xué)來的?”

    這是明朝圍棋大家李卿雀的獨創(chuàng),從不外傳,只留在了一本絕世棋譜中……外界只是聽聞,卻絕無人知曉其內(nèi)里玄機。

    和珅笑答道:“是為內(nèi)子相贈的一本棋譜中所收錄的其中一則。”又有些郝然地說道:“本想借它來巧贏世伯一局來著,可不料世伯竟知道此局,如此倒是我班門弄斧了。”

    程淵卻徑直道:“可否將此棋譜借我一觀?”

    他的口氣幾乎是急切的。

    然他是愛棋之人,和珅也只當(dāng)他是對棋譜好奇,便未去深究他的態(tài)度,聽聞他想看這本棋譜,也不藏珍,當(dāng)即招來了書房外伺候著的虎子,讓他去椿院跟馮霽雯說一聲兒,將棋譜取來。

    這時馮霽雯剛與和琳一同送走了那彥成,恰回到椿院中,聽聞虎子的來意,也未想太多,去了書房將棋譜取出,便讓小茶遞到了等在院門外的虎子手里。

    虎子年紀(jì)雖小,做事卻麻利,一路小跑著把棋譜送到了外書房。

    程淵接過棋譜,見是嶄新的冊子,原本沸騰著的內(nèi)心頓時就被澆滅了一大半。

    翻開了看,內(nèi)容卻已不重要。

    和珅見他的表情逐漸冷卻下來,不由問道:“世伯覺得這棋譜有什么問題嗎?”

    方才不還迫不及待,半刻都不能等,想要一觀究竟的嗎?

    怎么如今真正得見了,卻好似提不起什么興趣來了。

    程淵搖了搖頭,道了句“沒什么問題”。

    與原著是分毫不差的。

    只是再如何相同,卻也不是原本。

    聽他說沒問題,和珅眼底不禁浮現(xiàn)了一抹疑惑之色。

    程淵握著棋譜靜默半晌,良久才又問道:“這棋譜是自何處得來的?”

    難道當(dāng)初那冊孤本,在她撒手人寰之后,輾轉(zhuǎn)落入了他人之手嗎?

    如果是,也無可厚非。

    縱她生前再如何愛重,可身后之事到底是無法顧及的。

    她走的時候他不在身邊,遺言沒有,遺物也未留下。

    除了一個冰冷的墓碑之外,什么都沒有。

    如今若能將那本棋譜原本尋回,也不失為……一個慰籍。

    “這棋譜是內(nèi)子親手抄來的。”

    “抄來的?”程淵眉心一動,忙問道:“自何處抄來的?”

    這么說的話,原本或許也并不難找。

    和珅不知他何以非要問到底,但程淵到底不是旁人,此事說破天也就是一本棋譜的事兒,故他雖隱隱覺察到了不對之處,卻還是據(jù)實相告道:“內(nèi)子稱是在靜云庵的況太妃那里抄來的——”

    靜云庵?

    況太妃?

    似乎在哪里聽說過。

    程淵皺眉沉思了片刻,好一會兒才想起來。

    那回在城外,他出面處理于齊賢等一幫子弟聚眾鬧事時——據(jù)當(dāng)時侄媳言,那位頭戴冪籬的婦人身份為先皇嬪妃,據(jù)說是出宮清修多年。

    他對先皇的事情了解的不多,對他那些妃子們,更是一無所知。

    可這下就有些難辦了。

    他作為朝廷命官,焉能單獨去見一位太妃娘娘?

    傳出去成何體統(tǒng)。

    可這棋譜,他當(dāng)真想要找回來。

    程淵前后思忖了片刻,倒是想出了一個可行的法子來——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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