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響起了一輕一重的腳步聲,接著就是敲門聲,宴妙思不用猜都知道那是外婆。外婆的腿瘸了一只,據(jù)說因為這條腿,姥爺當(dāng)年曾經(jīng)做過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兒,后來外婆這個豪門千金就嫁給了姥爺這個泥腿子。
老一輩的愛情故事,宴妙思不知道,長輩們也不想她知道。就像母親和父親相差了二十歲,看起來沒有一點的夫妻相和相同點,更沒有一點共同愛好,他們是怎么走到一起的,這里面定然也有著可能令人唏噓的故事。
“外婆,等一下。”
宴妙思起身去給外婆打開了房門,外婆拄著老藤的拐杖,雖然已經(jīng)七十多歲了,但依然秀烏黑柔亮,皮膚白皙,看著也就是五十許人,且是眉目如畫風(fēng)韻依舊的美人。
“妙思,在想什么啊?”宴老太太微笑,看著自己最喜歡的寶貝外孫女,走進(jìn)了臥室,問道:“怎么,我家寶貝也有了心事兒,不能跟外婆分享了?”
“哎呀。”宴妙思搖晃著外婆的胳膊撒嬌,老太太坐在沙上,她靠在外婆的身旁,摟著外婆的脖子,說道:“外婆呀,您說什么呢,我才沒有呢。”
宴老太太慈愛的凝視寶貝,拍著寶貝的:“妙思,外婆知道肯定又是因為你爸爸媽媽看中的那個陳法吧。”
宴妙思和外婆最好了,幾乎就像忘年交的閨蜜,她點了點頭:“外婆,你說那個陳法就是個游手好閑的二世祖,有什么好的啊,要能力沒能力,要人品沒人品,就是家里有權(quán)有勢,我根本就不稀罕那些的,我爸我媽非得讓我嫁給他,是不是把我當(dāng)成了交換的犧牲品啊?”
宴老太太伸手捏了一下宴妙思的手背,寶貝的手背滑若凝脂彈性十足,她的皮膚看起來也很好,可是彈性和滑膩早已經(jīng)今非昔比,人不服老不行啊。
“陳法那個小子是不太規(guī)矩,也太過平庸,但是比起現(xiàn)在的很多你們這代的,已經(jīng)算是很好的了,最起碼還有很高的底線,更知道進(jìn)退懂得分寸,有他的家族做助力,將來肯定錯不了,而且他家的門風(fēng)比較開明,你嫁給她,不會受什么委屈,算是良配。”
宴妙思聽外婆這么說,心里頭哇涼哇涼的,小嘴兒嘟了起來,委屈的都要掉下淚來。
“妙思,外婆雖然疼你,但是這門婚事不但你父母同意,而且你姥爺和爺爺奶奶都同意,外婆胳膊擰不過大腿啊。”
宴老太太嘆了口氣,撫摸著外孫女的滑嫩臉蛋:“妙思,長輩的看法或許和你不一樣,但是吃的咸鹽比你多,更不會害你,和陳法結(jié)婚的話,即便沒有你想要的那種幸福,卻也不會多么的不幸福。”
宴妙思低頭不語,泫然欲泣。宴老太太看著窗外許久,突然說:“妙思,你的性子柔弱,長輩的安排你抗不過,你也沒有自立的能力,更沒有做好吃苦的準(zhǔn)備。”
宴妙思抬起頭來,紅著美眸說:“外婆,這次我不會再聽他們的安排了,這是我自己的終身大事,誰也沒有我自己清楚想要找個什么樣的伴侶,我已經(jīng)做好了自己生活的思想準(zhǔn)備,與其跟著一個垃圾過日子,我寧愿自己去撿垃圾過日子,最起碼心里面舒服!”
“你真想好了?”
“想好了!”
宴老太太微笑點頭:“好,外婆就喜歡有主見有志氣的人,看來妙思真的是長大了,不再是那朵離開溫室就活不了的小花兒。妙思,如果你不想嫁給陳法也可以,但是你就要撞運氣了!”
宴妙思不明白外婆是什么意思,一頭霧水。宴老太太將可愛的寶貝抱在懷里,貼著妙思的小臉,輕聲道:“妙思,其實你媽媽剛懷上你的時候,你爺爺姥爺就給你許了一個娃娃親,那時候人家還沒有孩子呢,后來那人家更失去了聯(lián)絡(luò),所以這個事情就漸漸的給淡忘了。”
宴妙思摟著外婆,嗅著外婆身上散出來的好聞香味,問道:“外婆,這個怎么從來都沒有人跟我說過啊,這個和我撞運氣。啊,我知道了,外婆你是說提起這個事兒,爺爺姥爺都是一言九鼎一諾千金的人,肯定不會食言而肥,那樣我就可以繼續(xù)過我自己的日子,如果有一天對方真來了,要是男的,我必須嫁給他,是好是壞就看我的運氣!是這樣嗎,外婆?”
“妙思就是聰明啊,外婆就是這個意思。”宴老太太突然非常認(rèn)真的說:“妙思,但是你要明白,如果將來那個人不出現(xiàn),你還是沒有選擇,如果是個女的,算你幸運,如果那是個男的還非常的不好,你也只能認(rèn)命了,這個不是開玩笑,你爺爺和姥爺可不是那種輕易改變主意的人,你爸爸也一樣!”
宴妙思毫不猶豫的說:“外婆,我想明白了,不管將來是單身,是幸運可以自由選擇,還是嫁給一個不認(rèn)識的壞男人,我都認(rèn)了,最起碼這也是我的選擇,而不是別人的安排!”
“話呢,你爸媽爺爺姥爺怎么就成了別人呢,要是給他們聽到了,看不修理你。”宴老太太笑了起來,她能為這個外孫女做的也只有這些了,其實只要宴妙思性格變得堅韌一些,她要嫁給誰還不就是時間的問題嗎。
宴老太太想起自己當(dāng)年為了嫁給妙思她姥爺,寧可犧牲了一條腿,最終還是獲得了勝利,雖然吃過幾年苦,但她沒看錯人,找了一個好丈夫。
這是宴老太太一生最大的驕傲,至于養(yǎng)一雙好兒女,都只能排到次要的位置。
宴妙思心情好了,摟著老太太一陣撒嬌,晚上還和外婆一起睡,再次說起那個指腹為婚的事兒,老太太告訴她,對方有件信物,是一把刻著她名字的小白子!
。
夜深了,葉白躺在暄軟的席夢思上,眼睛有些累,他閉了一會兒,從腰間貼肉的皮袋里摸出那只銅色的水筆,輕輕一按筆帽,啪的一聲響,窄鋒三棱刺彈了出來。
葉白睜開眼睛,看著那雪亮中透著幽藍(lán)的三棱刺,微微轉(zhuǎn)動一個方向,還能看到那鋒刃有隱隱的暗紋,上面好像還有三個字,可惜給擋住了。
葉白擰了一下筆帽,三棱刺無聲無息彈開,變成了一錐三刃的小白子。小白,小白,他的外號其實和這個東西有著莫大的關(guān)系,但別人卻總是以為跟他那帶著分叉的玩意兒有關(guān),或者根本就什么也不知道。
真相永遠(yuǎn)都藏在水面之下,真理永遠(yuǎn)都掌握在少數(shù)人手中,此話當(dāng)真有理。
沒有鋒刃擋著,葉白卻依舊看不清那三個隱約的字,他第一次得到這個東西的時候,那字就是不清楚的,可能是給老拐子怎么鼓搗模糊了,讓他無從辨認(rèn)。
葉白不覺得這三個字有什么用處,倒是老拐子留在這只水筆里的那張黃的和他的身世有關(guān)。
葉白沒有取出那張相片,從小到大看了無數(shù)遍了,上面就是一個黃毛小丫頭,他實在從那上面找不到有意義有價值的信息,索性就放在里面不管,權(quán)當(dāng)一個紀(jì)念好了!
葉白把小白子恢復(fù)原狀,銅色水筆在指間飛舞了一陣,他打了個哈欠,收筆睡覺。半睡半醒之間,他突然給急促的敲門聲驚醒,跳起來打開門,朱江文冷著臉說:“葉白,你做的單子出了問題,老板叫你過去呢!”
葉白不明所以,隨手關(guān)上了門,不管朱江文在外面跳腳用力砸門,穿好了衣服猛然間推開門,差點把朱江文閃了一個跟頭,捏著拳頭想動手。
“你不是對手,歇會兒吧。”葉白回身鎖好門,說道:“老板在哪兒呢,帶我去啊!”
朱江文真不想給葉白帶路,好像他是葉白跟班似的,不過老板那邊屁股都急冒煙了,這種時候不適合鬧情緒搞小動作,冷哼了一聲,就快步下了樓。
葉白和朱江文在辦公樓的大廳里見到了穿著睡衣氣呼呼的王廠長,他正在兇猛的抽煙,看到葉白進(jìn)來,就站起來說:“小葉,你快點聯(lián)系一下夏總,問問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剛剛我們廠里送過去三車貨,工地接收了貨卻不給結(jié)款,也不給開條,還把我們的司機給打了一頓,都進(jìn)了醫(yī)院,說是已經(jīng)付過錢了!”
“王廠長,你給夏總打過電話嗎?”葉白很冷靜,山炮是個什么樣的人,他再清楚不過,沒有把握的事兒,山炮不會做。
“打了,但是他不接啊,我現(xiàn)在也找不到他。”王廠長受葉白的影響,也冷靜下來,說道:“聽咱們的司機回來說,有個什么于總說,根本就沒有什么夏總,夏總是個屁。”
葉白心中恍然,別看他從山溝溝里出來的,可是對于勾心斗角之類的事兒,他從小就經(jīng)歷很多,不說了然于心,也不至于抓不住頭緒。
這次的事兒,十有是那個于總在鼓搗劉山炮,對山炮有些不滿,就借機找事兒。
葉白沉吟了一下,到王廠長辦公室用座機給劉山炮打了個電話,這個是劉山炮的私人電話,只有他才有。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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