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那里不是軍事基地嗎？”瘦猴說道：“我聽說那里是個軍事基地，好像是空軍的導(dǎo)彈研究基地吧。?  ?? ”

    “什么空軍的導(dǎo)彈研究基地。不過也可能研究隕石能夠做導(dǎo)彈也說不定。”胖子吃完了饅頭，慢悠悠的喝著碗里的湯，他把湯里的蔥花和星星點點的油花都留下來，享受的神情就好像那湯是瓊漿玉液鳳肝龍髓。

    葉白不愿意參與這樣的話題，默默的把自己的東西吃完，就把玩一塊龍眼大小的礦石，那礦石在他手里放著，有種涼颼颼的奇妙感覺。

    “哎，胖子，聽說獨眼龍那個家伙又越獄了，真的假的啊？”眼鏡的會兒換一個話題，從他那瓶底子望遠(yuǎn)鏡般的鏡片就可以看出，這廝是個很有深度很有高度的存在。

    “恩，不知道第多少次越獄了，每次都給抓到，可是他愣是鍥而不舍，去了鬼屋那么多次，竟然還沒有死翹翹，真是老而彌堅啊。”

    胖子站了起來，低聲說：“別說了，黑魔那個傻斃帶人過來了，八成是要找茬。”

    瘦猴和眼鏡都站了起來，只有葉白還坐著，看著一個身上帶著青色紋身的禿子大漢帶著四個人走到了近前。

    “胖子，你們那屋是不是新來了一個人啊，怎么沒給龍哥上供啊？”黑魔身旁佝僂腰滿臉褶子的白老頭翻著三角眼，語氣不善。

    “去你娘的，白無常，你別跟胖爺說這個，九號不是黑魔的地盤，胖爺不跟你們搶地盤就偷笑好了，還敢跑我這里逞能，是不是想死啊？”

    胖子笑臉一收，那一臉橫肉看起來很有陰森狠辣的兇悍氣，瘦猴和眼鏡也都收起笑容，冷冷的看著黑魔他們，神色之中頗有一些不屑。

    “胖子，別給臉不要臉，就你們?nèi)齻�糟老頭子，還想跟龍哥談條件，我看你們真是嫌命長了。老三，老四，去讓他們這三個老不死的好好清醒一下！”

    黑魔身旁的兩個魁梧的大漢不聲不響朝胖子撲來，兩個打一個，出手狠辣兇猛，葉白一看他們動手，就知道不是一般的打手，而是會家子。

    胖子氣定神閑的站在那兒，直到兩個人的拳頭快要打在他身上的時候，才猛然間打了個哆嗦，正好讓開兩個人的拳頭，向前一步，肩頭就撞在了兩個人的肩上。

    這一下看起來并沒有用太大的力氣，可是老三老四卻悶哼一聲，向后跌出幾步，都跌倒在了地上，臉色慘白，竟然坐不起來。

    “貼山靠，想不到你八極拳練得不錯啊。胖子，我也會八極拳，咱們試吧試吧。”白無常突然間動了，用力的一跺腳，崩弓竄箭急，一個撐錘就奔胖子來了。

    胖子一見白無常的勢子，眼睛就瞇了起來，他身形微微一側(cè)，堪堪避過撐錘，又是一記貼山靠，肩頭輕飄飄的撞在了白無常的肩頭后面。

    白無常腳尖一撐，身子向前猛躥了一下躲過貼山靠，身子突然詭異的一個空翻，來了一個令人驚艷叫絕的倒披掛，目標(biāo)是胖子的腦袋。

    白無常路子太邪，胖子躲閃不及，頸下給踢了一下，他悶哼一聲，又是一記貼山靠，正好靠進(jìn)了白無常的懷里，砰的一聲響，白無常大頭朝下飛了出去，經(jīng)過瘦猴和眼鏡身邊的時候，一人又給來了一腳，都踢在了臉上，跌落在地的時候，脖子出咔的一聲響，滿臉是血躺在那兒，嘴里噗噗吐血，眼看就不行了。

    黑魔冷哼一聲，捋起袖子就要動手，這時哨聲響起，幾個大兵朝這邊跑過來，一邊跑一邊喊著不許動，否則格殺勿論。

    黑魔沒有繼續(xù)向前，狠狠的看了一眼胖子三人，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葉白，說道：“這筆賬先記著，有你們還的時候。”

    “真希望那一天早點到來，要是等老子老掉牙自己掛了時候你再來，想還也沒得還了，你快點啊，哈哈。”

    胖子埋汰黑魔一番，等到人家走沒影了，他咳嗽兩聲，噗噗吐了兩口血。瘦猴從懷里掏出來一個錫紙包，拿出來一小粒黑色藥丸給胖子吃了，這廝難看的臉色才漸漸恢復(fù)過來，但是精神還有些萎靡不振。

    “麻痹的，白無常那個老家伙出腳還挺狠，要不是我避開了要害，估計給他那下倒披掛干廢了呢。”

    胖子揉了一下頸下被踢到的地方，那里已經(jīng)變得有些青了，老大一片看著有些嚇人。

    葉白站了起來，直覺告訴他，剛才黑魔那幾個人來并不是為了找胖子他們這老哥仨，而是為了找他，只是胖子出頭把這個事兒給攪和亂了，否則剛才生沖突的很可能是他和那幾個人。

    葉白見胖子的神色又有些不好看，估計是頸下那個地方給傷的不輕，他看了一下身周的草地，從草地里找來兩種他認(rèn)識的植物，拿礦石搗碎之后，對胖子說：“你把淤青的地方劃開一個口子，把這些敷上，效果應(yīng)該還可以。”

    胖子對葉白非常信任，用指甲劃了一道口子，瘦猴幫他把那些碎末敷在上面。

    胖子嘶了一聲，倒吸了一口涼氣，傷口給那些草藥碎末弄得很疼，不過隨即那種疼痛就變成了一種熨帖的舒適感，他朝流氓點點頭說：“好手藝，待晚上我請你吃烤羊腿。”

    葉白淡淡一笑，不置可否。他對胖子的話不是太相信，給這么多的大兵看著，上哪兒弄羊腿去啊，做夢。

    大兵們并沒有為難胖子他們，只是冷冷的掃了他們一眼就散開了，各自回到崗位上放哨巡邏。

    哨聲長長的響起，又到了干活兒的時間，第九囚室的四個人又都下了瀚海，繼續(xù)上午那種簡單的沒有建設(shè)性但是很遭罪的活兒。

    下午的干活時間較上午要長，月亮都高掛夜空的時候，葉白他們還在干活兒，岸上點燃起火把和火堆，將瀚海干活兒的那個區(qū)域照的好似白晝。

    葉白他們干活兒的地方在最邊角的地方，旁邊是茂密的草叢，年深日久的緣故，長得能有一人多高，若不是這邊的一個高崗上站著兩個放哨的大兵，從這里偷偷溜掉一點困難都沒有。

    但是有槍口對著這邊，誰也不敢造次，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看，水鴨蛋。”

    眼鏡突然指著旁邊的草叢說道，他們四個人是一點點挪到這邊的，葉白屬于脅從，帶頭的就是眼鏡，他說這邊有好東西。

    葉白他們抬眼看去，在不遠(yuǎn)處的草叢里，有個簡單的草窩，里面果真有十多個清白漂亮的蛋。，是不是水鴨子蛋，葉白弄不清楚，他也沒有看過這玩意。

    “什么眼神，那是水鴨蛋嗎，那是天鵝蛋！”胖子鄙夷的白了一眼眼鏡，說道：“這么老遠(yuǎn)看著還那么大，分明就是天鵝蛋。娘的，要是有天鵝就好了，老子還沒有試過天鵝的滋味呢，肯定比羊強多了。”

    葉白的嘴角一陣抽搐，哭笑不得。他不知道胖子所說的滋味究竟是指吃，還是指做那種事情。

    如果是后者的話，葉白對胖子這種葷腥不忌的重口味深表敬佩，他懷疑要是有水耗子水蛇什么的，只要是母的，可能都難脫他的魔掌吧。

    “噓，那邊好像真有天鵝！”瘦猴突然指了指西邊的草叢，那里有輕輕的簌簌的響動，有白色的影子在閃掠，好像真是天鵝。

    “你們幾個在干什么？”

    一個大兵突然出現(xiàn)在岸邊的草叢里，低聲喝道。胖子噓了一聲，指了指草叢說：“郭班長，那邊的草叢里有天鵝！那是天鵝蛋！”

    葉白聽胖子這么說，才注意到這個大兵的肩章多了些東西，不過這個郭班長的年紀(jì)看起來可不大，最多十七八歲，只是目光卻非常的幽深沉穩(wěn)，顯出不符合年齡的成熟。

    郭班長皺著眉頭看了一下那窩天鵝蛋，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唇。這里的犯人生活不好，大兵們的生活好些也有限，天鵝蛋對于他的誘惑力，和胖子他們沒什么兩樣。

    “好好干你們的活兒去。”郭班長呵斥了胖子他們一句，胖子他們只好繼續(xù)低頭干活兒，心里頭把這個小子罵得狗血噴頭，知道這下子不但天鵝吃不上，就連天鵝蛋也飛了，成了這小子的戰(zhàn)利品。

    葉白對于這個倒是無所謂，吃不吃那么一口食兒都改變不了什么，要是因此惹了麻煩反倒得不償失。

    對于葉白來說，沒有什么比穩(wěn)定更重要。只有穩(wěn)定了，沒有人注意到他了，他才有尋找逃脫的機會。

    葉白雖然不在乎吃不吃天鵝，但他和胖子他們一樣，偷眼看著郭班長把天鵝蛋撞在書包里拿走，朝西邊停瓦走奔去。

    西邊草叢深處還是不停的響起簌簌聲，白色的影子不停的飛掠，照理說這樣飛騰，應(yīng)該會驚起很多的水鳥才對，可是那邊卻沒有任何東西飛起來，安靜得有些異乎尋常，氣氛詭異。

    郭班長的身影消失在草叢深處，那邊突然間安靜下來，葉白他們都覺得有些不妥，心臟在砰砰亂跳，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生。

    噠噠！

    突然，西邊的草叢深處響起一串槍聲，同時響起一聲無比凄厲的慘叫。

    慘叫聲在夜空中回蕩，無數(shù)的鳥類從草叢中驚起，撲棱棱鋪天蓋地亂飛，有不少都撞在了一起，跌落下來。

    哨聲響起，大兵們除了極個別不能動的位置，都朝那邊跑去。噠噠的槍聲接二連三的響起，一道白影出詭異的尖叫，掠過草叢的上空，飛快的扎進(jìn)了遠(yuǎn)處的老林子里面，不見蹤影。

    又是一陣哨聲響起，犯人們都趕緊來到岸邊集合，站成兩列朝薩云監(jiān)獄走去，今天的勞動因為剛才的意外事件提前結(jié)束了。

    一路上，第九囚室的四個人都滿腹狐疑，不明白剛才到底生了什么事兒，但是可以確定的是，那白色影子并不是什么天鵝，而是比天鵝最少要大上幾倍的猛禽！

    慘叫聲應(yīng)該是郭班長出來的，十有**他是出了事兒。

    回到監(jiān)獄，吃過豬食般的晚飯，胖子他們嘀咕了一會兒，方便了一下，就和葉白一樣沉入了夢鄉(xiāng)。

    第二天早上，葉白他們剛吃完飯，就給叫去審訊室，四人心中都有譜，十有**是昨天郭班長的事兒。

    猜得都沒錯兒，叫他們?nèi)ゾ褪菫榱诉@事兒。

    為了避免四個人交流串供，都隔離開來，分別在四個審訊室問話。

    葉白在四號審訊室里，神問他的竟然是個美女，這多少有些出人意料。這種兔子不拉屎的地方，竟然還有這么美的女孩子來吃苦，要么是人家品質(zhì)道德太過高上，要不然就是路子太窄得罪了人給配到這里。

    不管是哪種情況，葉白都不在乎，只是在心里習(xí)慣性的做了猜測和分析！

    女軍官美眸好似寒星，濃黑的兩道眉毛讓她英氣勃勃。她淡漠的看著葉白，就好像他不是個人而是某一種生物或者死物似的，讓葉白感覺很不舒服。

    “姓名？”

    “葉白。”

    “性別。”

    “男。”

    “籍貫。”

    “松江省興隆崗。”

    “年齡。”

    “二十五。”

    “入獄時間。”

    “忘了。”

    “入獄原因。”

    “不知道。”

    女軍官薩云娜美眸瞇了起來，犀利的目光像小刀子一樣剜著葉白，冷冷的說：“葉白，你最好配合一下，否則對你沒有什么好處。”

    葉白默然微笑，不置一詞。他的態(tài)度激怒了薩云娜，她微微捏了捏拳頭，臉蛋有些泛紅，過了一會兒，她深呼吸幾口氣，又平靜下來。

    “昨天晚上你們在瀚海干活兒的時候，都看到了些什么？”

    “水。”

    “還有。”

    “石頭。”

    薩云娜的耐性自認(rèn)不錯，可是遇到葉白這樣的人，她懷疑就算是耐性再好的人也會火，這家伙簡直就是個欠收拾的刺頭。

    薩云娜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怒火，說道：“我說的是你和郭班長在一起的時候，都看到了一些什么？”

    葉白微微一笑：“還是這些。”

    薩云娜怒了，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你給我好好說話，這里是監(jiān)獄，我要修理你不費吹灰之力，不要自尋死路。”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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