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星左眼猛然間銀光大盛，射出一道銀色的光芒，光芒融進月光中，找到引發了自己左眼自主運行的根源：月光下，黃樹林，血色的身影站在樹頂，血色的眼睛不斷旋轉，眼角處泛起一陣陣霧氣漣漪，瞳紋似乎就要出現。

    “那就是引動我眼睛的根源嗎？那對血色的眼睛是...魔眼？”古星腦海中發出這樣的疑問，因為師父曾經說過一般血紅色是魔瞳，幽綠色是鬼瞳，青色是妖瞳，幽黑色是獸瞳，藍色是圣瞳，灰白是神瞳，當然這也不是絕對的，因為還會有別的情況出現，那就是進化或者變異。

    “以前師父在自己面前動用瞳術的時候，左眼總會被牽引，為什么這血色魔瞳隔著這么遠的距離，也能觸動？”古星的疑問越來越深，識海中的太極陰陽圖旋轉得越來越快，影像中的血色身影就在這時...動了。

    蜿蜒城，北郊，善水村，云柳斷峰和云柳無陽站在最高建筑屋頂上那個太極圖案中，仰望凝視這皎潔的明月，突然見一道若有若無的銀光快速的升空，融進明月之中。

    “看到了，二次覺醒，你上次不是說已經徹底覺醒了嗎？”云柳無陽帶著某種類似于質問的語氣，問道，好像他早就知道了這個結果一樣。

    “你早就算出來了？為什么我算不到！”云柳斷峰此時似乎也沒有將云柳無陽當做自己的兒子。

    “宿命！”云柳無陽簡單而肯定的回答道。

    “過段時間應該還會有一場變動，那個時候是你動手的契機！”云柳斷峰聽到兒子的回答之后，呼出一口氣，緩緩說道。

    “謝謝了！”云柳無陽沒有說過多的話，有時候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要這樣對自己的父親，也許是因為一開始他疼愛自己的出發點就充滿了目的性，也許是因為時間久了，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方式。時而熱切時而冷漠。

    看著轉身離去的云柳無陽，云柳斷峰的心緒突然沉到了谷底，一直以來自己都把家族的利益擺在了最重要的位置，所以當云柳無陽剛出生的時候，天生擁有的那雙眼睛，讓他算出了輪回，更加確定了輪回里有那樣只沉寂的眼睛，通過家族中最厲害的大預測術，他的爺爺用生命得出了某個結論，而因為這個結論自己一開始就對這個孩子倍加的疼愛。當中的原因自己知道，時間久了，這種疼愛伴隨著目的，似乎不像是一個父親該有的那種本能，只是，到了這個節骨眼上，能做的也許只是往前，而不是收回。

    古星穿透虛無的視線中，血色身影動了。朝著黑色的身影急速飛近。

    “主體？真是可笑的無知者！”血色身影冷笑一聲，瞳孔無限放大，霎時間仿佛有一圈圈的能量從眼睛里射出，朝著黑影。

    “真是貪心啊。連我瞳術都想要復制嗎？可惜‘心’終究還是我說了算！”黑袍人嘴角勾起弧度，衣袍鼓動，眼睛瞬間變成血紅色。

    “是你忘了初衷，是你的心因為頹廢消失在過去的時光里。成就了一個全新的我，所以你不在是主體，我會是那個最初的‘碧血云羅應青天！’”血色身影在即將接觸到黑色身影的時候。突然間化成了一團血霧。

    “狂妄，真是狂妄，我似乎看到了最初那個自己呢？但是，這依舊無法改變我是主體這個事實，你的所有招數都是從我這里得來的，難道你以為你還能逃過我的眼睛，我會讓你徹底消失！”黑袍身影憤怒的說著，隱含的情緒卻有點復雜。

    “讓我消失？八年的時間你只保留了恨意，其他的完全被冥鬼禁錮，你難道不知道，八年的時間，足以讓人發生天翻地覆的改變嗎？你怎么還會天真的相信，我會是你的完全復制品呢？”血色霧氣將黑色身影纏繞，當中透出這樣的話語。

    “那就讓我看看，一個傀儡復制了我的思想，記憶，情緒之后，用八年的時間是不是還將我所有的能力都徹底復制了吧！”黑袍身影吼道，身體瞬間化成黑霧！

    古星的影響中只看到兩團霧氣在相互纏繞，看不清究竟發生了什么？神識依舊在運轉，滿頭的汗水低落，在臉上印出一道道痕跡，就像是一條涓涓細流一樣，身體也在顫抖，感覺要到極限了，可是左眼依舊在運轉，識海中的太極陰陽圖案也沒有要停止的意思。

    突兀的，一道銀色光柱閃現在識海陰陽圖的上方，四個大大的字閃著金光，帶著一種不能直視的猛烈，隨著陰陽圖案的旋轉，強烈的金光慢慢覆蓋在銀色光柱上，中和一看，四個大大的字體浮現--破妄之眸。

    “破妄之眸？什么意思，什么叫破妄之眸？”古星分神疑問叢生。但是，金色字體并沒有給古星任何反應的時間，接著繼續浮現一行小字。

    “煉道九重天，九眼成破妄，身于道，方得道，故入其本，方能悟其源！入其本需看其軌，看其軌，為妄力，借其力，而得其源！”古星看著這行字體，總覺得跟乾坤大道出現的方式很像，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呢？煉道九重天，九眼成破妄，這是什么意思？身于道，方得道，字面意思不就是說要悟道需要將自己藏身于道中嗎？入其本，悟其源，也就是說，想要參迫道，需要走進道，而走進道卻要看到道的軌跡，如何看到，就需要妄之力，是破妄之力嗎？

    識海猛的一陣翻騰，畫面一轉，金色字體化成一片金黃色迷蒙的霧氣，霧氣在銀色光柱中不斷環繞，于是一個巨大的的花苞開始形成，慢慢的和銀色融為一體。

    銀色光柱化作花朵的枝干，支撐起一朵巨大的銀色花苞，花苞藏身于霧氣之中，不細看根本看不到，就在這個時候，古星的左眼眼角猛的浮現出一道銀色的條橫。于是古星的眼中，銀色花苞慢慢的撐開，綻放開來，一朵一朵銀色的花瓣，花瓣上熒光流轉，一片一片的花瓣從花朵中飛離出去，‘破妄之眸第一式，霧里看花’，隨著字體浮現，于是那模糊了的影像中，兩團霧氣相互纏繞的畫面開始清晰。

    血色霧氣中那個血色的身影滿身都是血，血凝成的臉頰，血色的頭發，血色的眼睛，血色的身體，沒有皮，整個人影都是血色的，看上去就是一個由血凝結而成的人形，因為那對血色的雙眸顏色足夠的深邃，所以穿上血袍的他，沒有人會懷疑是一個沒有人皮的人。

    反觀黑色身影人，袍子地下沒什么異樣，但是那對雙眸似乎出現了呆滯，不，卻切的說看上去更像一個沒有魂魄的人，身體僵硬，仿佛所有的精血都被抽光了，交手幾個回合之后就出現了軟化的現象，身體上隨著靈力不斷的使出，一圈圈的皺紋浮現在身體表面，整個人慢慢在干癟下去。

    “兩個人的輪廓很像，感覺像是一個人一樣，難道是錯覺嗎？”古星忍不住猜測到。

    血紅色身影越戰越勇，速度越來越快，精氣越來越旺盛，不一會就將那干癟的身影徹底壓下。

    兩團霧氣凝實，只見那血色身影似一條蟒蛇一般將黑色身影纏住，頭湊到黑色身影耳邊，帶著嘲諷的語氣輕聲說道：“誰才是真正的主體，不是用嘴說就行！”在黑色身影震驚的眼神中，血袍猛的退去，露出了本來由血凝聚而成的囊狀身體，慢慢的融進黑色身影中。

    干癟的身體不斷的顫抖，像是在劇烈的掙扎，只是血色身影強勢的融入并沒有得到阻止：“感覺到了嗎？身體的控制權在回歸到我的手里！”

    干癟的黑袍內，傳出不安而恐懼的聲音：“不要，我才是主體，我才是這具身體的主導者！”

    “作為擁有這個身體最初之心的人，現在不過是回到他本來的樣子，你這個自稱主體的人，不過是冥鬼手下的一具傀儡，當年你做那個交易的時候，不是已經出賣了本心嗎？不然怎么可能誕生我呢？”血色的身影沉靜的說著，就像說一件無關痛癢的事情一樣。

    “我的最初是心真的是那個嗎？真的是你一直想要的那個結果嗎？難道你光憑借我的精血就將我的本心都奪走了嗎？”干癟的身影因為血液的融合開始煥發生機，但是他感覺自己能主宰的內心卻在一步一步的脫離自己的思想。

    “精血？是因為你自己遺失了你本該有的內心世界，是你自己將自己放棄，為了什么你才會墜入那無邊的黑暗中尋找冥鬼的問候？難道你不知道嗎？你看看，現在的你還有什么資格說自己是主體，一個沒有本心的主體不過是具死尸，是傀儡，是為了延續罪惡而走向墮落之路的本能喪尸而已！所以你放棄吧！心愿，我來完成！”血色身影緩緩說道。

    黑色身影的身體慢慢回歸平靜，隨著血色身影的話語，黑色衣袍脫落，一個完整的人的形態逐漸浮現，黑色的長發在夜空下飄揚，像是被風吹起，一雙深邃而冷冽的眸子帶著某種復雜的情緒，棱角分明中帶著一絲滄桑，微微翹起嘴角，喃喃說道：“我應青天終于回來了！”

    “他是誰？”古星看著那人的摸樣，身體因為過分使用靈力和識海的翻騰消耗過多，一時間影像退去，銀光消散，左眼恢復正常，臉色蒼白不已，無力的攤到在床上，但是那個人的摸樣卻深深印在了腦海中，還有自己眼中那一朵朵消散的銀色的花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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