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過年的,真要說出那樣話就跟詛咒人家差不多,更何況兩家本來關系就不怎么樣,陸濤想了想,還是暫時放棄了,他說出來,人家不見得領情,畢竟怎么解釋自己如何知道是一個很麻煩的事情,再說了,以陸奎的性子,或許能夠當陸濤是在開玩笑,但真要讓大伯他們知道了,指不定又會鬧出什么幺蛾子來。
另外一點就是陸濤是重生過來的,雖說跟彭瑩的事情還有自己很多事情有了改變,但是在生死大事之上,他自己也不清楚是否能夠有所改變,又是否會造就其他的不良后果也都不知道,自然不能冒冒然的將這事兒給說出去。
“去年我也沒回來,想起咱們小的時候你還經常爬樹呢,如今也都長大了,我爸媽的脾氣也比較壞,不過畢竟是一家人,怎么說也比外人來得親一些,算起來也都是些陳谷子爛芝麻的破事兒,不管怎么樣,我覺得是不能影響到咱們小輩兒之間的感情的。”
許是在外面打工了幾年學會了套路,又或者說是從父母的口中聽聞了村上關于陸濤如今的傳言,借著兩年回家的由頭,陸奎卻是第一次的表現出了難得的善意。
“這是要兩家重歸于好嗎?”陸蘭在一旁撇了撇嘴兒,還記得小的時候可沒少被這個堂哥給欺負,現在就一句長大了給敷衍過去,在她的心目中,自然是有些說不過去的。
不過有老爸和哥哥在旁,這話是說不出來的,只是靜靜的看著哥哥怎么說。
”說的也是,都是些小事兒,如今咱們也都長大了,本來就是一家人,多走動走動,也省得其他人看了笑話。“
“對對對,就是這個理兒。”聽得陸濤表示同意,陸奎很是高興,連連點頭。
“今天我就是過來問問,到時候去姑姑家里,要不大家一起,咱們做小輩兒的也好直接定個時間,姑父去世得早,我就說咱們一起去也熱鬧一下,省得更往年一樣,東一個西一個的,去的時間不一樣,人家做飯什么的也麻煩。”
陸濤的姑姑其實也在同一個鎮上,不過隔著好幾座大山,真要去的話怎么著也得走一個上午,往年都是陸大有年后趁著趕集的日子去一次,與大伯二伯他們都沒有選擇同一天,沒成想今年陸奎卻是來說起了這事兒。
”一起去?那打算定在哪一天?“說話的是陸大有,畢竟是自己的姐姐家里,雖然隔得遠了一些,不過關系比較起來,反而比兩個兄弟要親切了不少。
“初一要在家里,初二得走娘家,初三初四家里估計都有客人,我爸的意思是看初五的時候,大家伙兒一起去,所以讓我先來跟小叔說一聲,看行不行?”
“這有啥不行的。”如今家里有了錢,陸大有與往常的性子也不太一樣了。
都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這話并沒有錯,陸大有跟陸濤兩個都沒什么意見,不過陸濤老媽可就不一樣的,女人總歸要小氣一些,心里一直記著那些陳年舊事兒,見父子二人都沒什么意見,心下有些不太高興,廚房里叮叮當當的一通響聲,也不知道是鍋碗還是瓢盆兒摔打的聲音。
”那就這么說定了啊,到時候我們在家等著,一塊去。“
“恩。”
大伯家距離陸濤家里也有些距離,去姑姑家的路正要從他屋后經過,這才有此一說。
待得陸奎離開之后,陸濤見老媽一臉不愉的走了出來,手里還拿著一個鍋鏟。
“干嘛跟他們那兩家一起去?都是穿一條褲子的,平時說借個什么東西都不肯,還說是兄弟呢?家里收稻子的時候從來沒見他們幫過什么忙,現在倒好,見我家濤兒有出息了又開始來巴結。”
“媽,都多少年的事兒了,就算了嘛。”陸濤安慰著說道,知道母親一直都比較計較這些事兒,前世的時候幾乎可以說為了這些事兒都有些郁郁,如今家里條件都跟前世不可同日而語了,還計較這些,怕是除了影響自己心情之外,也沒別的了。
“多少年怎么了?還記得我懷著你那會兒,鬧著分家的時候,他兩家是怎么說的,說要是生不出個帶把兒的,就啥也不給。”母親憤憤不平的訴說著過去的事情。
重男輕女的現象在很多地方都是存在的,即便自己的爸媽不怎么在意,但也受不了其他人的閑言碎語,好在也算爭氣,生出來的第一個就是陸濤。
“過去了就過去了吧,以后咱們過咱們的就行了。”陸濤安慰了一句,開始轉移話題。
“媽,晚上我要吃酥肉啊。”
不轉移話題可不成,母親如今也變得嘮叨起來了,逮著一件事兒,要沒個打岔的,估計能說那么大半個鐘頭。
“成,我這次多炸一點兒,到時候你也好帶到學校去吃去。”自己兒子的事才是大事,更何況還這么有出息。
過年的氣氛在這個時候還是很濃厚的,跟十多年后很不一樣,大家都沒什么娛樂項目,一般初一早上吃完了湯圓就是在村里走動走動。
上午這里轉轉,那里轉轉,若是遇到哪家的院壩里頭擺了兩三張桌子,大家也都自然而然的聚了過去,斗地主的斗地主,嗑瓜子的嗑瓜子,小孩子們就是拿著清脆叮當的鐵環在地上玩得不亦樂乎。
村里跟陸濤同齡的人很少,要么比他大個五六歲,已然成家,要么就是跟陸蘭的年輕差不多,計劃生育的年代,家里能夠有兩個孩子的,第二個基本上都是被罰款了的,陸蘭也不例外。
“陸濤,要不要來搓兩把?“喊話的是陸濤干爹家的兒子,也算是陸濤的哥哥了。
“不要了,我不會打你們那個廣東麻將。“陸濤也跟著老爸圍在桌子外面,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人聊著天,轉頭回了一句。
“堂堂大學生,不會打麻將,說出去都沒人信。”幾人哄笑了一聲,繼續自己的碼長城事業。
”下午去摘點豌豆尖,明天早上下面條吃。“老媽跟幾個村里的大媽坐在一起磕著瓜子,一邊閑聊著。
“你家陸濤現在談對象了沒?要不我給介紹一個?那姑娘長得不錯。”
“他的事兒我也不太清楚,聽說是有一個吧。”
“有一個?那怎么過年也不帶回來看看?照我說啊,還是本地的靠譜一些,外地的隔得遠不說,指不定水土也不服,即便以后嫁過來了,來回車費什么的都得花不少,一個不注意啊,還說你這個當婆婆的沒給伺候好。”
一談起這事兒,七嘴八舌的少不了,陸濤聽得直搖頭,跟顏純的事兒已經和父母說了,正如這些人口中說的那樣,父母也有些自己的看法。
距離自然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也是陸濤這次沒有帶回來的緣故。
”張大嬸兒,你說的是哪家的娃兒?今年多大?上過大學不?“有人給自己兒子介紹對象,從側面來說,也是自己的兒子優秀,沒見村里有幾個老光棍么?陸濤老媽來了興趣,心里對顏純有顧慮的同時也不忘張口詢問打探一下。
在父母眼中,兒媳婦自然是越優秀越好,吃著碗里瞧著鍋里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兒,反正結婚證都還沒領,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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