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阿青像往常一樣,在颶風網吧的二樓小包廂睡到日上三竿才迷迷糊糊的醒來。
他蓬亂著頭發,揉著惺忪的睡眼從樓上走下來,打著哈欠,問道:“云哥,看到三兒沒有?”
老云剛吃過早飯,此刻正忙著清理昨晚夜市留下的煙灰,他瞇起一條縫似的小眼睛,笑道:“今天還沒見到他人影兒。”
阿青聽了,吐了口濃痰,罵罵咧咧的道:“這小子早晚要死在那騷貨肚皮上,媽的,這都幾點了,也不說過來送點吃的!”
他隨便撿了個位置坐下來,陪著老云隨便聊了兩句,伸了個懶腰,正想出門,包小三拎著豆漿喝油條進了颶風大門。
阿青愣了下,揉了揉眼睛,問道:“三兒,你臉上怎么了?”
包小三有點心虛,訕笑著,沒敢搭話。
“又被那娘們打了?”
阿青從他手里接過油條豆漿,沒好氣的罵道:“三兒不是我說你,瞧你那點出息,這都多少天了,連個女人都搞不定?你的那點錢早晚要敗在她身上。”
包小三拉了拉阿青的衣袖,指著樓上的包廂,說道:“青哥,我給你說個事兒。”
阿青嚼著油條上樓,罵罵咧咧的道:“有什么事在這說唄,又沒什么人……”
颶風網吧的主要客戶群體是學生,現在這個時間點,夜市剛結束,早市還沒有開始,再加上今天是周一,學生們要上課,因而二樓空無一人,非常的安靜。
包小三把包廂的隔音門關上,小心謹慎的問道:“青哥,你前些天捅傷的那個書店老板,沒什么事吧?”
阿青停止了吸豆漿的動作,看著他:“你問這個干什么?”
包小三忙道:“我今天早上看到那小子了,就是跟咱們結梁子的那個蘇慶知,你捅傷的不就是他老子嗎?”
阿青吃驚道:“那小子不是上大學去了嗎,現在回來了?”
他在蘇慶知手底下吃過虧,曾在河邊被他暴打過,因而對于這個還在讀書的年輕人多少有點忌憚。
包小三點點頭:“那小子有點難纏,我聽說他還去公安局了,應該是問你捅傷他老子的事兒。”
阿青冷哼一聲,咒罵了兩聲,道:“問也白問,當時我蒙著面,又是大清早的,誰看到是我捅的?”
“不過,那老東西命倒是挺硬,我那一刀明明是想廢了他的,結果聽說只是受了一點皮外傷,媽的,等過段時間風聲過去了,我再想辦法補一刀……”
包小三眼神閃爍:“青哥,捅人的那把刀是不是還在你家呢?不怕意外就怕萬一,要不咱把它扔掉吧?”
阿青撇撇嘴,對這個發小的膽小怕事嗤之以鼻,不屑道:“三兒,怪不得那娘們的肚子一直干不大,你丫就是沒種的玩意。”
“這事就你知道,警察怎么可能會懷疑到我身上?行了,少在那兒疑神疑鬼,那老東西沒死算他命大,死了也是活該,這事先揭過去。”
“昨個兒技校那幾個學生妹你搞定了沒有?今晚能不能弄過來?你特么的天天夜里抱著女人風流快活,我這邊都快憋死了。”
包小三的笑容有點僵硬,說道:“那是青哥你太講究了,女人不都一樣么,為什么只要雛的?”
阿青舌尖吸溜一聲在唇邊舔了一圈,表情很猥瑣,回味道:“這你就不懂了,雛的玩起來才有意思,看著她們在你胯下一把血一把淚的,那種成就感……操,說了你也不懂,你丫就吊死在大紅這棵小樹上了,翻來覆去的玩,不膩嗎?”
包小三干笑著:“我們家大紅活好,每次都變著花樣玩,不會膩。”
阿青聽了,一口豆漿噴了出來,笑罵道:“行了,別在這眼氣我了,趕緊去技校那邊,把前兩天我看上的那個戴眼鏡的妹子弄過來……對了,技校那一片的保護費也該交了,你讓林然那幾個王八蛋趕緊把錢收齊送過來。”
……
……
吃完早飯,蘇父蘇母就催促著要把蘇慶知回學校,不管他怎么說,兩人就是不依,今天必須得回學校。
蘇慶知無奈,只好在蘇母的監督下,去了汽車站。
“路上注意安全,到學校了給家里回個電話,我得去書店了,就不等你車走了。”
蘇母一直把他送到縣汽車站,目送他坐上往中州市的大巴車,這才騎上自行車,急急忙忙的向書店方向趕去。
蘇慶知隔著車窗看到蘇母走遠了,又從車上下來,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直接去了倪樂在隆裕縣置辦的那座獨門小院。
他早上接到秦升的電話,已經確定這件事是阿青干的,這讓他動了殺心,決定除掉這個小混混。
“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中午剛吃過飯,先鋒律師事務所的律師到了。
這名律師姓張,英文名字叫斯內克,據說是一位律政先鋒,在中州市小有名氣,最擅長處理這種刑事訴訟案件。
張律師來隆裕縣之前,倪樂曾叮囑過他,對于這場官司,采用什么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蘇慶知想要什么樣結果……
他是一個聰明人,一點就通。
因而當見到蘇慶知,聽到秦升給他的那段錄音,也就沒覺得大驚小怪,再說錄音的來源也不是他要操心的事兒。
張律師略微沉吟片刻,說道:“根據《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條規定,故意傷害他人身體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蘇慶知聽了,不禁蹙起眉頭:“三年以下?”
按照他的計劃,判阿青蹲個十年八年的牢獄之災,這樣他才有更大的操作空間。
如果是三年以下,在這么短的時間內解決掉這個人,風險太大,容易被人抓到蛛絲馬跡。
蘇慶知向來謹慎,他不想因為阿青這種爛人,把自己牽扯進來,那樣就劃不來了。
察言觀色和隨機應變是律師的基本素養,張律師從蘇慶知說的這一個“才”字中,讀出不少重要信息。
他笑了笑,話鋒一變,說道:“想要重判也可以,主要看法院怎么定性這件案子,故意傷害罪與故意殺人(未遂)罪的界限,只在毫厘之間,就看咱們怎么向法院施加影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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