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斗場中央,暗紅色的石臺之上,吉乃單手指向鬼面,介紹道,“諸位,鬼面是大家的老朋友了。角斗場先天境界的最強者,先天四層的劍客,在我們銷魂窟的角斗場上對陣過四名先天高手,未曾一敗。”
伴隨著吉乃的介紹,場下觀眾興起一股熱潮,后天的武者再如何厲害,也不及先天武者廝殺震撼人心,相應的,鬼面給眾人的信心就多了許多。
鬼面依然是毫無反應,或者說在鬼臉面具嚇反應如何根本看不出,只是持劍的手向下一按,將長劍拄在地上,不說話,不動身,只是站立在原地,就有一種高人的逼格洶涌而出。
吉乃也不故弄玄虛,接著將手指指向張如松,“這位新晉的角斗士乃是先天二層的劍客,代號斷川,和先前的野人一樣,不曾在我們角斗場出戰過,目前戰績為零。
好,廢話不多說,接下來的場面交給兩位,勝者生,敗者死,只有一人能走下角斗場。”
話說完,吉乃走下角斗場,剛來到王珉與范安的身邊,就聽到王珉小聲開口道,“范老爺,這斷川差了鬼面足足兩個境界,真的對戰只怕輸面多贏面少,若是您有意,我可讓鬼面手下留情。”
范安哦了一聲,隨即轉頭看向王珉,心里猜測他的用意,這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他如此作為必然有所求,到底是什么呢?
王珉沒讓他想多久就解開了他的疑惑,“范老爺,您手下的野人看起來很不錯,我們角斗場正需要一個鎮得住場子的人,不知您是否愿意割愛啊?”
其實王珉的本意是以張如松這尊先天高手的安危生死兌換野人,這既有他對鬼面武功的自信,也是對范安為人的了解。
先天高手重要還是后天莽夫重要,這十個人都知道如何抉擇,但他所不知的是,無論是黃九還是張如松,都不是范安的手下。
“這些稍后再說,咱們還是先觀戰吧。”范安眼珠子一轉,明白了王珉的用意,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轉移話題,這件事情他做不了主。
王珉見狀,心中恨恨,但也不好過分逼迫,只能暗地下定決心一定把野人搞到手交給莫錦峰處置,以平息他的怒火。
角斗場中央,鬼面也不拔劍,只是淡淡的瞥了眼張如松,目中帶著輕視,說道,“看你的劍氣平平無奇,想來也是被人蒙來的,自廢武功吧,我可做主放你一條活路。”
角斗場的規矩是勝者生,敗者死,但總有例外,規矩也不是對任何人都適用的,鬼面就是可以無視規矩,自由度遠超平常角斗士的人。
張如松聞言,微微搖頭,目中透出驚人神采,挽在身后的劍指陡然伸出,輕輕點向鬼面,看模樣不著煙火,沒有風浪波瀾,但一股壓抑的感覺在角斗場蔓延。
這種感覺,就像下雨天陰云密布之時,人們的心里總會莫名的失落,無由的傷感,有淚點低的觀眾甚至眼中已經不知不覺含著淚珠。
皇甫旭臉色豁然一變,握著凌小小的手掌也不自主的松開,這種感覺,和當日守護凌小小的那尊宗師武者何其相似,不過一者能引動他的心緒讓他落淚,一者不過春風拂面,威力差的遠了。
不過不管威力如何,這種引動人內心情緒的手段已經是同一級別的了,他皇甫旭自詡自己系統在手,天賦超群,那也沒有張如松這種體悟,簡直是不可思議。
鬼面也是面色一變,陡然右手拔出長劍,在出鞘時發出清脆鳴音,或高或低,或急或緩,動靜之間有若長劍斬在陰云之上,劍氣鋒銳破開陰霾,讓天地重復光明。
末了,掃除張如松平淡劍指帶來的心中陰影,鬼面凝重道,“竟然看走眼了,沒想到你竟然粗糙的領悟了意境皮毛。不過這也只是從劍法中延伸出來的體悟,并非你自己的東西,不然今天我只怕要栽在你手上了。”
話音落下,鬼面長劍已經高舉,隨后朝著張如松極速一刺,憑空生出百道透明劍形氣浪,并非鋒銳劍氣,更像音波功一類的攻擊手段。
鬼面從先前一指意識到張如松并非過往的泛泛之輩,也許真氣修為低了他兩層,但劍道體悟與境界遠遠超過他,一不小心可能就陰溝翻船,所以率先強攻,務求盡快解決這個敵手。
張如松平淡的面容不起波瀾,正如鬼面所言,他只是粗糙領略意境,遠遠不能形成壓倒性的戰力,因此要想擊殺鬼面,還是得看自身實力。
將長劍連帶著劍鞘橫指鬼面,剎那間崩碎劍鞘,散亂的鐵塊蘊含張如松的劍氣打向沖他而來的百道劍形氣浪,在擊潰氣浪之后重新并攏成一道完整的劍鞘刺向鬼面,這神乎其技的一幕讓場邊觀眾的情緒高漲萬分,不少人大呼不虛此行。
如果說先前野人與銅甲之戰是肉身力量與野蠻的較量,那張如松與鬼面的對決就是真氣武道以及技巧的比拼。
鬼面也沒想到張如松有這種手段,長劍一戰,將擊來的劍鞘斬碎,輕喝一聲朝著張如松飛去,長劍劍刃有氣浪光霧附著彌漫,在場外眾人看來就像鬼面拿了一柄激光長劍。
張如松在心中默念了一聲第二招,神情冷冽,手腕一抖,長劍橫胸,跟著斬向疾馳而來的鬼面。
場外,凌小小看著張如松,語帶興奮,“阿旭,剛剛張師傅那碎裂劍鞘的一擊好像是碎巖劍法,不過后一種重新凝聚劍鞘的法門我就不知道了。”
皇甫旭嗯了聲點頭,目中帶著驚異,后一種法門其實皇甫旭看得出來,乃是運用先前附著在劍鞘之上的劍氣相互間微弱的聯系重新吸攝聚合,說起來好像很簡單,做起來簡直難如登天,他也未必做得到。
“以往只以為張如松雖然厲害,但未來潛力有限,成就遠不及黃九這玄穹武體,現在看來我還是一葉障目,有些人不是所謂的血脈與資質能束縛的。
這張如松目前而言真氣修為略低,但劍道境界高遠,可稱為我天星第一劍客,單璽誠遠不及他,好,真是給了我一個驚喜。看來那天星藏書中的劍法沒有白看。”
念頭間,皇甫旭已然將張如松在心里的地位又上調幾個層次,堪與黃九平檔,這種劍道悟性,如果放到皇甫家族,必然是諸多家老爭搶的好苗子,看來這渝州不是沒有天才,只是天才大多被環境埋沒。
就像邱離歌,也是渝州出身,但在皇甫家族的供奉堂也是潛力很高的那一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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