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薩克汗國的人自然也知道不能任由投石機肆虐,一隊哈薩克汗國士兵從南門出城,向著投石機呼嘯而來。曹變蛟微微一笑,明軍早就防到了這一點,所以兩邊都布置著六排的火銃兵陣。哈薩克汗國士兵沖到明軍前面兩百多步時,三排明軍同時開火,然后退后,另外三排繼續(xù)開火,硝煙彌漫在戰(zhàn)場之上。
硝煙散去后,沖來的哈薩克汗國士兵大多都倒在地上,無主的馬匹往四處亂竄,倒在地上的馬匹在無力地嘶喊。雖然哈薩克汗國的士兵穿著盔甲,但子彈打在未著盔甲的部位依舊能夠造成殺傷,而即使是打在盔甲上,也能夠造成一定的損傷。而擊中馬匹后,馬匹將騎士拋了下來,被后面的騎兵再踩中,這比被子彈擊中更慘。
這時明軍已經(jīng)再次上好了火藥,因為距離更近了,火銃開火后,繼續(xù)沖鋒的哈薩克汗國士兵隨聲而落,紛紛掉下馬來。而最前排的明軍開火后,不再上彈,而是端著刺刀,對著前面,以防有漏之魚沖陣。
已經(jīng)沒有哈薩克汗國士兵敢再沖陣了,僥幸未傷的士兵迅地向后退去,一直退了一里開外才停了下來。這時明軍已經(jīng)開始清理戰(zhàn)場了,將完好的馬匹拉回來,順便用刺刀給在呻吟的哈薩克人和馬匹一個痛快。
曹變蛟看著牽回來的幾十匹戰(zhàn)馬,笑道:“這至少可以抵消彈藥錢了。”戰(zhàn)馬在草原上極其重要,明軍現(xiàn)在在草原上的部隊特別加強了騎術(shù)訓練,因為在草原上機動性幾乎便是一切,明軍雖然火器犀利,但你追不上人家,也只能望洋興嘆,徒呼奈何。
巴圖爾看到這邊明軍已經(jīng)干凈利落地解決了出城的哈薩克人,便命令準噶爾人加緊攻城,很快,投石機開始出現(xiàn)損壞,但東門的城墻已經(jīng)岌岌可危了。
哈薩克人見側(cè)翼的部隊已經(jīng)覆滅,便開始萌生退意,反正這是準噶爾人的城池,只是巴圖爾早已經(jīng)想到了這一點,明軍的一部正潛伏在西門外的樹林中,等著哈薩克人逃出時進行截殺。
城里的哈薩克人領(lǐng)是哈薩克汗國國王的侄子阿拉木,他仗著伯伯的寵愛,在這里鍍金。見形勢不妙,他可沒有守土到底的決心,便帶著部下從西門逃出。
巴圖爾見東門的哈薩克人沒有了動靜,便讓投石機停止了攻擊,準噶爾士兵很快便沿著城墻外的石頭爬上了城頭,將城門打開,準噶爾人快地沖進城去。
阿拉木帶著部下剛剛出了西門,走上了往鐵克利去的大路,卻見前方倒下了幾棵大樹,正好攔在大路上。哈薩克人逃跑心切,便去搬開大樹,這時火銃聲密集地響起,哈薩克人倒下了一片。
阿拉木嚇了一跳,回到溫泉城是不可能的了,自己棄城后準噶爾人一定會立刻進來,但現(xiàn)在回到鐵克利便只有這一條路,這幾棵大樹不搬開,便只能一起在這里受死。
哈薩克人繼續(xù)涌上去搬樹,明軍以逸待勞,不停地開火,將哈薩克人撂倒在大樹旁邊,等到哈薩克人傷亡了幾十人后,四棵樹才被搬開了一棵。
這時準噶爾人已經(jīng)穿過了不大的溫泉城,從西門追了過來。哈薩克人前有攔路樹,后有準噶爾的大軍,一時亂做一團。阿拉木長嘆一聲,從馬上跳了下來,跪在地上投降。
巴圖爾見到面前密密麻麻跪倒的哈薩克人,只覺得被哈薩克人壓著打的郁悶一掃而空。他命人將哈薩克人押起來,然后回到溫泉城中商量接下來的行止。
這一戰(zhàn)共殺死哈薩克人三百余,俘虜一千六百多人,而明軍和準噶爾人都是零傷亡。巴圖爾打起仗來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懸殊的戰(zhàn)損比,而明軍的武器更是讓他覺得與明軍的合作實在是太明智了。
巴圖爾召集了準噶爾部的頭領(lǐng)們,和明軍的將領(lǐng)們一起開了一個小會。巴圖爾道:“溫泉城已經(jīng)攻下,我準噶爾被占的地盤已經(jīng)打下了一半。我軍下一個目標便是鐵克利,鐵克利原本是哈薩克人的城市,所以打下以后,便歸明軍所有。”
有些準噶爾頭領(lǐng)心中其實并不愿意將鐵克利將給明軍,不過巴圖爾有言在先,而且明軍的戰(zhàn)斗力確實剽悍,雖然在攻城方面還沒有顯露出什么特點,但火器在面對沖鋒時的威力實在太過驚人,重點是火銃是遠程攻擊,使得明軍自己的損失可以減到最小。他們心中思量,如果換成明軍對付的是準噶爾人,只怕最后結(jié)果也不會有多大差別。
曹變蛟大大咧咧地說道:“臺吉果然是個君子。不過我們現(xiàn)在占領(lǐng)鐵克利甚至是其它的哈薩克汗國的地盤,都要臺吉先幫我們暫時代管,我大明一時沒有辦法抽調(diào)人到此地進行實際管理。”
巴圖爾心中大喜,能夠先占領(lǐng)一部分地盤,即使名義上不是屬于自己的地盤,那也是好事。大明離這里確實太遠,一時抽調(diào)人來管理確實是有些難度,那么準噶爾人統(tǒng)治期間,完全可以讓這些地方更傾向于準噶爾人。到時候山高皇帝遠,只怕這些地方也只能是名義上屬于大明罷了。
曹變蛟也是沒有辦法,從國內(nèi)抽調(diào)人管理需要時間,先把地盤交給準噶爾人代管是不得已罷了。他來時盧象升便說過,只要名義上是大明的領(lǐng)土便行了,實際上由誰占領(lǐng)其實并不重要。當然,曹變蛟對盧象升的說法是不以為然的,只是他不明白,盧象升巴不得準噶爾人強占本不屬于他們的領(lǐng)土,這樣以后才能有借口對付他們,最后將準噶爾部變成大明直接統(tǒng)治的部落,而不是現(xiàn)在這種羈縻狀態(tài)。
于是眾人商議停當,決定在溫泉城進行簡單的休整后,大軍便繼續(xù)往西,先將原準噶爾的地盤占領(lǐng)過來,然后便攻擊哈薩克汗國的重鎮(zhèn)鐵克利,打開通往哈薩克汗國都阿拉木圖的道路,給予哈薩克汗國致命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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