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安排好這件事后,傳旨給黃克纘,要求他抽調大明皇家海軍學校的學員來組成遠洋艦隊,準備遠赴美洲尋找橡膠樹種。至于遠洋艦隊的船只,則全部使用福船。
這時最大的船廠是清江船廠,總廠在淮安府山陽清河之間的運河沿岸。下設京衛(wèi)、衛(wèi)河、中都、直隸四個大廠,共八十個分廠,廠區(qū)沿運河綿延伸展,總長達二十多里地,規(guī)模極其宏大,在天啟朝之前,每年產(chǎn)船約六百艘。
而朱由校登基以后,專門整治了清江船廠,將一些有劣跡的官員或殺或貶,又專門派錦衣衛(wèi)駐守在此。然后將有經(jīng)驗的船工集中在四大廠內,而其它分廠則以發(fā)賣的方式交由私人經(jīng)營。
這一作法,亙古未有,但確實有效果。因為清江船廠原來是國有性質,造什么船,什么時候造,價格如何,都是由朝廷控制的。這給了官員上下其手的機會,也造成了整個船廠的造船能力不足。
而這樣一改后,分廠歸于私人,減輕了朝廷的負擔,又可以靈活地制定造船策略,使得平時造的船數(shù)在天啟二年就達到了六百五十艘,這還只是分廠一年的造船數(shù)。
而總廠和四大廠則由朝廷拔款,專門制造大型戰(zhàn)船。到天啟五年末,已經(jīng)制造出大福船三十六艘。其中最大的福船船長約九十步(一百三十六米),寬三十五步。而稍微小一號的趕繒船和雙篷船船長可達七十步,寬二十步,可裝火炮共二十四門(艦首艦尾各兩門,兩舷各十門),火力比三桅炮船更強。
朱由校將最大型的三艘福船命名為大明號,中華號,大漢號。再加上趕繒船和雙篷船各三艘,組成了大明遠洋艦隊。
而在這時,朱由校制定的海軍軍銜也正式頒布了。大明海軍軍銜分三類:軍官軍銜,準尉軍銜和士兵軍銜,其中準尉是一個特殊的類別,既不是軍官,也不是士兵,是獨立的一類,主要承擔專業(yè)技術勤務和相應管理工作,不承擔領導責任。
軍官軍銜分為海軍上將,中將,少將,上校,中校,少校,上尉,中尉,少尉共九級。準尉則分為一級,二級,三級準尉,準尉其實沒有上下級關系,主要是根據(jù)資歷來區(qū)別的。海軍士兵則分為上士,中士,下士,老兵,新兵,列兵六級。
軍銜既定,那么各個將領的級別也要制定下來了,顏思齊和張千方被任命為海軍中將,而鄭芝龍,陳厚甫,桂率真,鄭咤和戴春風都被任命為海軍少將。東江鎮(zhèn)和近衛(wèi)軍中轉入大明皇家海軍學校學習的將領們,則被根據(jù)原來在近衛(wèi)軍中的職銜,被任命為從上校到上尉不等的職位。
這樣一來,顏思齊就成了大明呂宋海軍司令了,而大明遠洋艦隊則由張千方任艦隊司令,帶領一大群大明皇家海軍學校的學生,加上京師大學堂研究院地理科,農事科,天文科和文學院的學生而組成。而除了任司令的張千方是中將銜外,以下最高的不過是軍事調查統(tǒng)計局的毛齊五上校。
這種安排讓有些人感到困惑,但卻有聰明人看出,這趟遠洋航行后,只怕艦隊會涌出大量的校級甚至將級軍官,所以他們摩拳擦掌,準備在這次立下功勞,好早日升成真正的將領。
朱由校想著前世學過的地理,如果從泉州出發(fā)一直向東,便可以到達這時的墨西哥,只是這一條航線沒有海圖,現(xiàn)在去開辟這條航線并無迫切必要,所以還是決定先到馬尼拉,然后按繳獲的西班牙海圖和葡萄牙人提供的海圖兩相參照,前往南美洲。
大明遠洋艦隊在泉州啟航,張千方此去顯然不是短時間可回,他全家大小都在泉州送行,女兒無聲哭泣,臉上滿是淚水,不停地擦著。張千方的父親喝道:“哭什么哭,你爹是行千古無人所行之事,你應該高興才是!敝皇窃挷耪f完,眼中已經(jīng)有淚光閃動。
張千方則是意氣風發(fā),他抱拳對著碼頭上送行的泉州官員和百姓道:“千方此去,定要為皇上找到所需之物,這條航路開辟后,我們泉州的貨物便可以行銷更多地方,到時各位父老鄉(xiāng)親就可以賺美洲的銀子了。各位就此別過,明年我們再見!
遠洋艦隊先從泉州駛往大員,一路上學生們吐得不亦樂乎,于是在廈門時艦隊休息一天。學生們兩腳發(fā)軟地登上島嶼,才算是吐了一口氣,但是想到后面還有更加漫長的海上航程,都嚇得直打哆嗦。
周延儒給學生們打氣道:“不要怕,皇上說過,吐呀吐呀慢慢就習慣了,到了呂宋,大家就不會再吐了!边h洋艦隊需要一個通經(jīng)史之人,他心思靈動,便請纓外出,被朱由校任命為艦隊主管軍隊以外的主官,地位僅在張千方之下。而張千方因為家庭原因,對文人極為尊敬,對狀元出身的周延儒極為恭敬,除了軍事方面,其它的事都由周延儒一言而決。
果然,還不到呂宋,就已經(jīng)有些學生已經(jīng)完全適應了海上的風浪。朱由校最后挑選了宋應星進入艦隊,因為宋應星心細如發(fā),方以智則是心思靈巧,但方以智終究年齡太小,而且遠離大明,宋應星應該更加適應尋找新物種的任務。
才離大員,宋應星就已經(jīng)神采奕奕,絲毫沒有泉州時的面如土色。他一邊鼓勵同行的學生,一邊已經(jīng)開始習慣性地記錄自己出海以來的見聞。
這天艦隊航行到離馬尼拉約一百里處,最前面擔任斥候的趕繒船發(fā)出旗語:前方發(fā)現(xiàn)不明國籍戰(zhàn)船。
既然是不明國籍,那顯然就是敵人了,張千方得到報告大喜。自從在日本之戰(zhàn)后,他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打仗了,自然是見獵心喜。
旗艦大明號打出旗語:各炮船向旗艦靠攏,大漢號在前準備迎擊敵船,帶有學生的中華號留在艦隊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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