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幾個哥們都出力了，只是他們動作有些不利索，爬上塹壕的時候可能有些粗暴，從梯子上摔了下了，而這一幕正好被這個憲兵少尉逮個正著，以為他們正在劃水。

    “你們幾個？怎么回事，快點起來！我不會說第二次！”少尉嘶啞地吼道，只是在這隆隆的炮聲之中，他嘶啞的聲音實在太過于渺小了。

    他看到這幾個人仍舊是毫無反應，頓時感覺到自己的憲兵身份受到了侮辱，本來憲兵在軍隊之中就很不受人待見的嘛，現在正是緊要關頭，盡然還無事他的警告？不行，必須給他們點教訓。

    說干就干，少尉摸了一把腰間，起初摸到了自己的手槍，緩了下，最后把他的警棍掏了出來，一下子跳進戰壕內，不由分說地就朝著那幾個看上去正在劃水的士兵一頓亂棍，頓時一片哀叫和咒罵。

    “我干，哪個沙皮在打我？你他娘的搞什么？”這算是很文明的了。

    升級版是：“你嗎！找事是吧，你們這些狗仗人勢的家伙想干什么，看打！”說著就用手中的步槍對上了少尉的警棍。

    最暴躁的是那個從梯子上摔下來的哥們，看到一個憲兵和他的小伙伴打了起來后，直接掄起他的步槍狠狠地往少尉的薄弱處打了下去，少尉猝不及防，應聲倒地。

    不遠處的另一名上士憲兵腰間，他很清楚地看到了一名少尉憲兵被幾名士兵打翻在地，馬上拿起掛在脖子上的哨子吹響了特定的節奏。

    哨聲可比少尉憲兵那嘶啞的聲音引人注目多了，但凡是有聽聞的士兵們都紛紛往聲音來源處望去。

    而且一些搞過事的老兵油子們很清楚這次哨聲的節奏，那是憲兵叫人抄家伙過來嗯旋律，算是憲兵們的求救信號吧。

    果不其然，聯邦的憲兵們在聽到這個“求救”的節奏之后，紛紛放下了手上的任務，急急忙忙地沖了過去，一度讓熱火朝天的場面停止了下來。

    一些下級軍官發現自己的部下們都打算湊熱鬧的時候，都紛紛指責起來：“看什么看，不管你們的事，抓緊時間，趕快的！”

    其他地方的士兵們這才恢復了原先手上的工作。

    憲兵們的一個比較有分量的領導走了過來，看到已經被他的人控制起來還很是不忿拼命掙扎的幾名“鬧事”士兵，再看了一眼正捂著痛處的少尉憲兵，開口說道：

    “不管剛才發生什么事，現在你們都抓緊點時間，把眼前的工作做完！少尉！你可以回去了，你的區域我會找人接手。都放手，讓他們繼續剛才的工作！”

    一名“鬧事”的士兵很是不忿地說道：“中校，我們并沒有……”他話也沒說完就被憲兵領導給打斷了：“士兵，我現在沒時間管這件事情，你先做好你的工作先好嗎？”

    “……”說話的士兵滿臉通紅，嘴巴張了張，還是沒有后話。一旁的人則是揉手揉腳，看來是他們剛才被憲兵按住很不舒服，正在活動筋骨。

    “喏。”憲兵領導回頭示意了一下，幾名憲兵就走了上來，大聲喊道：“你們趕快做好的你們的工作！你，就是你，抓住這里，爬上去，趕快的，就你們這里最慢！”

    憲兵的領導帶著憲兵們離開了，這幾個“鬧事”的士兵們滿肚子怨氣又不好發作，只好一聲不吭地在憲兵的監督下繼續做他們原先的工作。

    雖然是滿肚子怨氣地進行工作，可他們還是在炮擊結束之前就完成了他們這里的承重木板的鋪設工作。

    看著坦克吱吖吖地開了過去，這幾名“鬧事”的士兵這才靠在了戰壕上，說起話來。

    “有煙沒？”

    “沒有了，你呢？哈米。”

    “最后一根，我們一起吧？”

    幾人點了火，挨個挨個地抽了起來，很快一根煙就見了底。

    “誒，他們在說我們吧？”

    “不就是和憲兵打了一架，很多人都做過，又不缺我們。”

    “剛才那個憲兵真是個麻瓜，我都不知道什么情況就被打了好幾下棍子，真的是服了。”

    “就是，哈米正需要緩緩呢，這貨直接就上來打我們了，真不知道他少尉是不是買來的，這種人都能當上少尉？哈米你說說？”

    “說什么？不就一智障？老子早就看這些狗仗人勢的東西不爽了！后面還要和他對峙供詞呢，想想就煩，還不如讓我們沖在最前面呢，這樣很大機率就一了百了了。”

    “不是很多人都看到了嗎？和他們說說吧，我們都被憲兵欺負過。”

    “你有煙嗎？”

    “沒有啊，剛的煙都是你的。”

    “教你一條新規矩，這里邊想要有人給你作證，你得給對方點好處，如果沒有，都是會說沒看到的。”

    “這……”

    “嗶嗶！”憲兵又在吹哨子了，這次是催促他們輪到他們上去了。

    “祈禱吧，兄弟。”

    “祈禱什么？被打死？”

    “對，這就不用被憲兵煩著了。嗯……還有，之所以沒香煙是因為后面的人把空間都用來運炮彈了，你想去借煙，可能會讓你失望。走了！”

    咔嚓！一聲槍栓的聲音過后，哈米第一個沖出了這條曾經屬于西澳方面的戰壕，跟著前方的第一梯隊就是一陣沖刺。

    其實端著武器，背著一大堆東西在被炮火洗禮過后凹凸不平坑坑洼洼地地面上沖刺很是吃力的，別看影視劇內的沖鋒鏡頭很酷，無論是我方還是地方，沖鋒你一般只會兩個結果：成功沖進對方陣地或者被槍炮打死。

    對，就是那么牛比，在滿是勒渋（垃圾）的地方上，竟然沒有一個被絆倒的？黑科技得很啊，正常人生活中有時候即便在很平坦的路上走路有時候都會出現小小的情況，絆倒，摔跤等等。

    更別說是在急速奔跑之中，即便是很專業的運動員在賽場上都有過摔倒的情況，那么，在凌亂不堪地勢復雜的地方上急速沖刺的士兵們來個狗吃屎的幾率是多大呢？

    沒有準確的數字，但的確很大，即使通過專業的訓練很長時間，也會有錯誤的時刻，哈米就是這樣的一個人，這幾率里面很不幸地包括了他。

    呼——BOOM！一枚西澳的迫擊炮彈在他前方略遠處爆炸，似乎是空氣波動的影響，哈米腳下一空，直接就是一個狗吃屎，臉面朝下狠狠地栽倒在地。

    “啊，噗！”哈米很快就抬起頭來狠狠地吐掉了口中沙土之類的東西，順勢摸了一把臉頰，都是血，看來是摔倒鼻子了。

    遠處的槍聲已經開始密集了起來，看來是第一梯隊和戰車特遣隊已經沖進西澳那邊800米的范圍之內了。

    800米，已經是西澳軍所裝備的MG08和MG17機槍都比較適合的有效射程內了，至于西澳方面也在使用的李恩菲爾德步槍，有效射程內是500碼左右。（500碼差不多相當于500米的十一分之十的距離）

    雖然福克斯聽說過這槍最遠可以打到1000碼以外，但是像這種最大射程，對目前的任何作戰沒什么幫助，畢竟1000碼，差不多是900多米了，放到21世紀都是大神級別的射手。

    而這里是戰場，更多的是普通的士兵而不是專業的狙擊手，這種距離上基本都是空槍，嚇唬嚇唬人的。

    柯林斯這段時間以來也徹底摸清聯邦的火力，他現在可不會讓機槍那么快就開火了，太早開火會暴露目標是不錯，但也可以先發制人。

    之前的一些戰斗中，他們的機槍提早開火收到了不錯的效果，后面經過分析，得到了一個聯邦軍并不了解MG系列機槍，才占了便宜的結論。

    這個結論是大多數人所認可的，但在聯邦的炮火攻勢下，幾乎所有人都放棄了應該還有些效果的提前開槍的這個方法，都在等他們再靠近一些的時候再開槍。

    可今天他們等來的是坦克，維克斯馬克2型坦克。

    話說，由于在聯邦喪心病狂的炮擊之下，西澳這邊是幾乎沒人敢在這時候還觀察敵情的，所以在炮擊過程中聯邦軍合力搭建承重木板引導坦克越過塹壕的事情，西澳方面并不清楚。

    那天上呢？西澳的機場正在最后的恢復階段，雖然已經把一些跑道緊急整修了一下讓一些飛機升空，但是也僅僅是作為偵查之用，沒有別的用法。

    更何況聯邦方面的防空火力不是吃素的，兩下子就把西澳那可憐兮兮的幾架老爺機給驅趕走了，還順勢打下了兩架飛得很慢的，一名飛行員則是在跳傘之后被聯邦方面給俘虜了，另一名運氣好些則是回到了自己的營地。

    今天的這場炮火盛宴，西澳的航空隊就沒發揮到什么作用，在剛開始不久就因為身旁不斷爆炸的定高炮彈打道回府了，只獲得了一個炮火陣地眾多，或許分散的情報。

    拿著這個情報，本來就因為聯邦騎兵東竄西竄不斷襲擾的西澳炮兵更加不敢輕舉妄動了，這踏馬真的是里外不是人啊。

    所以在得知聯邦炮火停歇，對方的步兵已經開始進攻的時候，西澳這邊把隱藏在坑洞之類掩體內的機槍給架起來之后才發現對面多了好多個大家伙，如同鐵盒子一樣的家伙被密密麻麻的聯邦步兵圍在中間。

    “？”

    “這不是坦克嗎？”

    “好像是啊。”

    “什么好像，趕快呼叫反坦克火力！”

    “哦哦……”

    “老大，我們有這東西嗎？”

    西澳這邊雖然有些慌亂，但還是即使的做出了他們的反應，呼叫反坦克火力。

    西澳的第三師，是沒有反坦克火力的，他們沒想過去裝備這種東西，因為實在是不需要，當時聯邦內根本就沒有坦克，世界大戰也結束了，那些玩意干嘛？還不如多買一些射程更遠對步兵殺傷威力更大的大炮劃算。

    但聯邦的第一，第二師編制內，是存在反坦克炮的，他們也不是買的，是英國爸爸附贈的，算是在超市買了一大堆東西以后沒有零錢給你才給你的贈品，說白了，就是抵債的東西。

    聯邦也沒想過這些東西會派上用場，但是西澳那邊的坦克率先登場給了他們一個理由，他們想試一試。

    這也是為什么羅森塔爾愿意提前把這些坦克亮出來的原因之一，他想試試反坦克炮打在他這些坦克身上會有什么事情發生。

    “管不了了啊，機槍組，開火，開火！”一名排長打破了陣地上的沉默，率先扣動了他的李恩菲爾德上的扳機，射出了西澳這場防御中的第一發子彈。

    隨著他那發不知道能不能打中人的子彈被射擊了出去，各處的MG08和MG17紛紛開火，金屬光澤的子彈帶在陽光下的抖動反射著好看的金色光芒，但這種好看的金色光芒，每一刻的跳動都會帶著死亡的子彈飛向前方，帶走他能帶走的東西。

    “啊，來吧，吃老子的子彈！”機槍手知道這個距離上還是碰運氣的，畢竟算是最遠的有效距離了，子彈即便打中敵人，可能也不至于當場死亡，要是再近一些，可能就會當場把那個地方給撕扯下來了，他喜歡那個場景。

    不是他變態，是他覺得那種場景是最適合給眼前這些人一個深刻的教訓的。什么叫深刻？從你身上扯下一塊肉來，深刻嗎？當然深刻了！如果那塊肉是你的腦袋呢？更深刻吧？

    不單止本人深刻，就順帶著一旁的人，都會在他的一生中留下難忘的回憶，當然，有一生的話，確實是很難忘的回憶。

    副射手雙手扶著抖動的彈鏈，靜靜地看著機槍手進行裝比，他其實也有機會裝比的，不過是等機槍手喪失作戰能力之后，他才能接手過來進行裝比。

    MG08的射速極快，很快一條100發的彈鏈就被機槍手給打光了，但是戰績卻不是很好，他好像只打翻了那么幾個人，似乎都不夠本的。

    副射手也是見證者，他自然也知道機槍手沒有打中幾個，但這正常，他很清楚這個距離上的命中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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