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流開火!輪流!懂英語嗎?該死,你們這些蠢貨!”一名手持湯普森沖鋒槍的西澳老兵正催促著旁邊的幾個新兵好好使用他們手中的A5霰彈槍。
原來這些新兵蛋子看到沖到己方壕溝中的聯邦士兵后,就一邊大喊大叫一邊快速地上膛擊發(fā)彈藥,似乎是能給他們上一層無敵buff一般。
他們這么干,A5雖然在近距離威力十分強大,可只有5發(fā)子彈,這無疑很快就會讓手中的強大武器變成燒火棍……
“蠢貨!”西澳老兵臉色都漲紅了,他只能不停地用手中的湯普森進行短促射,消滅沖進戰(zhàn)壕的敵人。
就在這時,一枚手雷滾落在西澳老兵的腳下,老兵下意識地一腳踢飛了出去。
還是有點遲了,仍手雷的家伙時間好像把握地挺不錯的,手雷剛好就在半空爆炸開來,彈片四散而開,瞬間讓附近幾名正在裝填霰彈的士兵慘叫著倒下。
說是慘叫,其實也沒多少人能聽見……畢竟戰(zhàn)壕都是成Z狀布置的,4,5米左右就是拐角,再加上附近都是槍聲大作,炮火連天的,聽到了的人也會感到麻木的,這種聲音,他們見多了,早沒感覺了。
在敵軍突入戰(zhàn)壕后,西澳的醫(yī)護兵們也不敢上前了,再說了,指揮部也不讓他們上,他們也不算違背職責,因為現在的戰(zhàn)壕內,非常,非常的慘烈,讓醫(yī)護兵們進去怕都是出不來了。
“上帝……”被半空爆炸波及到的老兵也不是吃醋的,他忍受著雙耳傳來的強烈不適,一手摸出腰間的手雷拔掉保險,一手用湯普森探出外頭就是一陣連射。
隨著手臂因槍支的后座不停的顫抖,這名西澳老兵算出了自己扔出手雷的時機,反手就吧手雷扔到了敵軍沖進來的那個方向。
他扔完手雷后,才覺得腦殼還是臉頰的地方有些疼,下意識用手摸了一下,低頭看了一眼,都是紅色的,黏黏的液體。
他的手已經粘上了一些黑乎乎的東西,但那些紅色還是蠻明顯的。
他也不會傻到認為那是別人的血,他摸上自己臉頰的時候真切感到了痛楚。
耳鳴的狀態(tài)貌似在緩緩恢復正常,他也看到了他旁邊幸存的菜鳥正學著他扔手雷反擊,他也沒在關注他臉上的痛,咬了咬牙,換下了剛才打完的湯普森彈夾。
旁邊的新兵扔完手雷就拿起自己的A5在守著缺口,正巧又是一個聯邦士兵躍進戰(zhàn)壕,新兵的A5正好發(fā)射出一發(fā)霰彈,剛沖進來的聯邦士兵還沒發(fā)出什么聲音就永遠躺在冰冷的松木板上了,因為正好被爆頭了……
跟在后面的另一個聯邦士兵被紅白之物濺了一臉,條件反射般地閉上了眼。
就在這時,西澳老兵已經換好了彈夾,一探出頭來就看到這一幕,他也毫不客氣地扣動扳機,這名聯邦士兵隨著一陣抽搐,也一頭栽進了戰(zhàn)壕之內,死得不能再死了。
“菜鳥,打得好!”西澳的老兵不由得贊嘆了一句,即便對方真的是個菜鳥,菜得不能再菜那種,他還是要夸上一夸的,俗話說得好,蘿卜棒子一個都不能少。
“長官……你還好吧?”這邊的幾個新兵在剛才的手雷半空爆炸中僅僅幸存兩個,其他要么被彈片或者爆炸弄死要么就是掛了很嚴重的彩,無法移動。
剛才的射擊是一名身上幾乎完好無損的士兵完成的,他在被老兵罵了蠢貨之后正低著身子忙著給霰彈槍裝填,堪堪躲過了波及。
另外一名差不多的情況,不過在前邊那位裝好彈藥開槍反擊的時候,他正查看著同伴們的傷勢,并出言安慰。
總之,這兩位也是剛才留意到他們前輩臉上的傷,好大一個口子!他頭上的鋼盔邊緣正插著一塊鐵片,顯得非常突兀,而鮮血,正沿著臉頰滑落著。
看來是手雷的破片擊穿了鋼盔的邊緣位置,也傷到了他的臉,看起來還是很觸目驚心的,不過對于剛才把一個人的腦袋爆掉的那名菜鳥來說,好像也沒什么了……
“我們只剩3個人了嗎?”老兵大聲地問道,聲音有些嘶啞,似乎很久沒喝到水一般。
“他們兩個都沒法移動了!我想是的!”剛正在查看同伴傷勢的人說道,也很大聲。
西澳老兵抽空繼續(xù)往外邊扔了一枚手雷,再次往外邊開上了兩槍,大聲說道:“我們沒有辦法幫助到他們了!設置絆索炸彈吧!我們要撤離這個位置了!”
另一名手持著A5的人正打算斷后的士兵有些遲疑地說道:“我們不能拖著他們走嗎?”
“太危險了這個!你們有機會繼續(xù)戰(zhàn)斗的,而他們沒有了!菜鳥,這是戰(zhàn)場!是有取舍的地方!”
“你們可以罵我無情,甚至可以區(qū)長官那里告我,找憲兵也行,但是我必須要走了,你們隨意吧!”說著便扯下了身上的炸彈,連接起了絆索,就在不遠的地方架了起來。
“伙計……”看了一眼還在查看同伴傷勢的戰(zhàn)友,拿著A5的人喊了一句。
蹲坐在一邊的人一把撕開了自己的白襯衫,撕下來后再次撕成了兩半,分給了靠在壕內不能移動的兩人。
“哥們……上頭允許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投降的,如果愿意,點一下頭,如果你們不愿意,我們就把槍留下來給你們……”
靠著的兩人動了動腦袋,表示接受了他的提議,緊緊攥著那塊白布。
“都談好了?”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沖鋒槍,老兵回頭看了那幾個新兵一眼。“談好了就走吧,時間可不等人。”
身體沒什么傷的兩人拿起各自的武器,跟著老兵的步伐,向著戰(zhàn)壕后方移動,留下了幾乎動彈不得的傷員拿著白旗,而這些傷員的不遠處,就是一個布置好的絆索炸彈……
轉過幾個標有方向和位置的木牌的拐角,老兵帶著兩個菜鳥來到了他們應該撤退到的地方,老兵眼尖,發(fā)現了一塊木板下的一排木制簡易床空無一人。
說是木制簡易床,其實根本就不算床,都是些有經驗的老鳥在鋪設戰(zhàn)壕底部木板的時候拆掉一些邊角,拼接成的一些可供暫時休憩的位置而已。
“嘿!”“嘿。”“這里沒人吧?”指著那塊位置,老兵問著這附近那幾個略微郁郁寡歡的列兵。“沒有……”列兵回答地有些有氣無力。
其實他們也剛聚攏過來,他們并不知道這理由沒有人,但回話的列兵看了一眼對方比自己高的軍銜和那隱約散發(fā)出來的氣息,也理所當然地認為他可以坐在那里。
在這個略微靠后一些的還算暫時安全的戰(zhàn)壕內,三人散落坐在這塊木板上,閑聊了幾句。
他們是剛從阻擊陣地撤回來的“殘兵”,聊上一會沒人會說什么,畢竟都是從死亡線上掙扎過來的人啊,強令這些人休息都不休息一下就馬上投入戰(zhàn)斗未免太不講人道了,他們可不是奴隸。
老兵點上一支煙,把火遞給了沒找到火的,剛拿著A5把別人開瓢的菜鳥,菜鳥說了聲感謝,也不客氣直接點煙抽了起來。
看了一眼抱著A5,有些心事的,剛撕開白襯衫給傷員當白旗的菜鳥,老兵摸著不久前屢建功勛的湯普森,叼著煙的嘴巴動了動,吐出幾個詞:“你覺得他們能被俘虜嗎?”
“什么?”抱著A5的菜鳥反應過來是對著他說話,可還是有些懵逼地問了一句什么。
老兵吐出一口白霧:“旁邊就是絆索炸彈啊……如果你是聯邦的人,你會俘虜在炸彈不遠處的他們嗎?”
菜鳥愣了愣,低下了頭。旁邊的另一個菜鳥也不說話,快速地吞吐起了他的香煙,似乎口中的香煙就是敵人一般,恨不得大卸八塊。
“這不是我們能控制的……”說著,幾枚零星的炮火砸在了附近,似乎是在試探性的射擊。“就像這些炮彈一樣,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就會落在你頭上。”
好像是留意到了西澳儲備壕這邊的情況,聯邦的炮兵們又準備搞事情了,不過他們也不敢太過分,因為他們的坦克還在攻城拔寨拆除固定機槍巢呢,萬一又打中那些坦克老爺們可就尷尬了。
一聲,兩聲,連續(xù)的爆炸聲傳了過來,腳下踩著的松木板的震動也很是明顯,顯然是有什么東西在可以傳過來的地方爆炸了。
老兵手指頭夾著還在燃燒的香煙,皺了皺眉,說道:“絆索炸彈爆炸了!聯邦的人應該在沖過來的路上了。”
他這話一說,原本就呆在這里的一群人頓時緊緊握住了他們手中的A5,而他帶回來的兩人倒是不怎么緊張,顯然是被教育過一次有些經驗了。
老兵扔下手中的香煙,一腳踩滅,回頭掃了一圈附近的人,這才發(fā)現除了自己帶回來的兩個菜鳥,其余在這里的人也基本上都是列兵,即便不看臂章也知道他們也是菜鳥。
老兵這會兒有些郁悶了,按道理來說,這后邊的也應該和他在前面的時候配置差不多才對,應該會有一兩個老鳥帶隊的,可這是怎么回事?
他也回想起來屁股下沒人坐著的休憩處也有些不對了,這里明明是老鳥的專屬位置,后邊這里應該不存在減員的情況,那么就是……
“你們的頭呢?”老兵對著剛回他話的列兵吼了一句。
“呃……我們也不清楚,他叫我們呆在這里,然后就回去了……我們不知道他去哪了,他說前邊的人應該沒那塊撤下來的。”列兵很是無辜,結結巴巴地回答道。
一旁的菜鳥們握著手中的A5也紛紛附和,都表示回答的人說的八九不離十。
“這尼嗎……”老兵心中很不是滋味,帶菜鳥不是不行,可這瞬間又多了一大堆,嗯,數數,嗎的,9個人,算上帶回來的就是11人,感情他成了新兵班的班長了?
目前無論是西澳還是聯邦的部隊都基本上照搬英國的編制,一個排50人左右,下面4個班,一個班大致在12人左右,差不了多少。
“真不知道他人去哪里了?”老兵還是不死心,然后等來的還是那句“沒有”。
他也懶得繼續(xù)問了,指揮道:“你們兩個,跟他們說下怎么使用手里的槍保持連續(xù)火力!”
“手雷放在易于上手的地方,當然也不要提前拔掉保險,這里可不是給對面送戰(zhàn)績的地方!”
說著自己也擺弄起自己的湯普森和手雷來,正擺弄著,腳下無意的一踢,好像踢中了個什么東西,硬邦邦的,好像是個箱子。
他彎下腰把踢到的東西拿了出來,還真是一個箱子。他也不管所有人是誰,直接一個槍托把鎖給砸開了,打開一看,乖乖,好幾瓶酒!白蘭地,威士忌,伏特加都有!
一眾菜鳥們雖然剛開始有些發(fā)呆,這個人怎么那么不講禮貌呢,想拿別人的東西就拿了?
可當他們看到箱子里面的那幾瓶酒時,似乎都咽了咽口水。
不怪他們,自從沖突開始以來,克拉克就不停地把在各地駐防的部隊運往了前線,很多還是西澳自己偷偷組建的預備役部隊,見不得光的,可事到如今,見不見得光也不重要了。
再說了,連那些德國退役的官兵都來當雇傭軍去打聯邦軍隊了,這還有什么不敢見人的,難道還有比德國戰(zhàn)爭販子的士兵更見不得人的嘛?
“都來喝點?”老兵卡了一眼圍成一圈的人,有些慫恿的意味。
“可以,可以嗎?”“好像不太好,別人的酒,還沒問過……”
“我就問你喝不喝!”老兵大嗓子嚷了一句,自己打開了塞子就往嘴里咕嚕咕嚕灌了一陣,然后就是一陣滿足的長嘯。
一群人看到這老兵油子都帶頭了,也不講什么道德了,管他是誰的酒,先喝了再說。
咻!轟——!
正當大家你一口我一口,打算把第三瓶酒也開了的時候,一枚炮彈直直撞在這群人前邊戰(zhàn)壕頂部的鐵絲網上,鐵絲網碎木頭濺射了一圈。
也幸好這個位置有些許沙袋掩體遮擋,倒是沒人受傷。老兵一個激靈,推開了圍在一起的一群人,靠在戰(zhàn)壕的拐角,微微側身觀察著情況。
沒有步兵從戰(zhàn)壕過來,但是,他聽到了越來越近的發(fā)動機的聲音!坦克來了!
“坦克!”他大喊了一聲,同事手勢不停揮舞,示意眾人馬上彎下腰并趕快回到原來的位置。
他正想著沒人呢,誰知道那目視距離內的那枚絆索炸彈被引爆了,被炸出一名烏七八黑的人,瞬間撞在他能看到的墻上。
而后面再度出來了一個物體,不過是被扔出來的,手雷。
在手雷爆炸后,兩兩三三沖出幾個聯邦士兵,手里的步槍不停地開火,似乎拐角盡頭馬上會沖出來幾個送死的人一般。
聯邦的坦克也在同時碾了過來,這個鐵王八沖得有些猛,瞬間越過了眾人所在的戰(zhàn)壕,從他們頭頂上沖了過去。
嚇得眾人包括老兵在內都匍匐在地上,當然得匍匐,不然都會被坦克上的維克斯機槍狠狠教訓一番的,而這個教訓,說不定就是天堂免費游。
似乎是沖了過去之后,坦克右邊后方的機槍成員發(fā)現了這里趴在地上正在準備阻擊的一群人,立刻開始了他的射擊,曳光彈不停地指向著方向,打在戰(zhàn)壕里讓木屑泥屑四濺開來。
似乎是不滿意只有一挺機槍在射擊,這兩聯邦坦克微微轉了轉方向,也給左邊的機槍位置留了個射擊角度。
這下子兩挺機槍不停的在這個戰(zhàn)壕內掃蕩,戰(zhàn)壕內因躲避不及的人立馬倒下了七八個,慘叫聲頓時不絕于耳。
把自己白襯衫撕下來給同伴的那名撤回來的菜鳥有點靈活,及時滾到了那些沙袋背后,滿頭大汗地感受著身后那些威力十足的子彈不停地打在泥土,木板,沙袋上傳給他的感覺,真的是太不好了。
他摸了摸身旁,這才發(fā)現自己的槍原來已經不在身邊了,他苦惱一笑,好像還是什么事都做不好啊,他只好抱著頭,一直縮在沙袋后邊,他什么也做不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近在咫尺地維克斯機槍特有的聲音好像沒有了,幾聲零星的炮聲和爆炸,再加上又再次響起的發(fā)動機聲音,好像這坦克要走了。
菜鳥從沙袋后探出半個腦袋,才看了一眼,他就有些想嘔吐,忍了忍,發(fā)現忍不住,還是把不久前吃的東西都吐了出來。
沒辦法,比前邊躺著的那幾個死得還慘,這是很近距離的機槍掃射,人被打死還想比較完整的尸體真的是有鬼了……
吐到沒法吐了,菜鳥才癱坐在地上,呆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切。
拐角里沖出了幾個聯邦士兵,他們也看到了這條戰(zhàn)壕內的慘狀,可他們一路過來也見到了不少被西澳機槍火力打得面目全非的尸體,都是有些抵抗力的,所以他們并沒有吐出來,可也還是有點惡心,但是都沒表現在臉上。
接著他們就發(fā)現了正癱坐在沙袋旁邊的那個西澳菜鳥,看著衣衫不整又沒有槍支還目光渙散的菜鳥,幾個聯邦士兵說了幾句不懷好意的話,引來一陣哄笑。
“把他抓起來吧,就你了,帶他回去,你一個就夠了,這貨都變白癡了,其余的,都跟著我繼續(xù)前進!”說完就帶著其余的人閃到了一邊的交通壕內繼續(xù)追擊。
聯邦的人也知道他們留下來的那個人也是有特殊癖好的,但他們看到那個西澳菜鳥白白凈凈有衣衫不整的,自然也以為是那種人,就算是拉攏對方了,其他的倒是沒想管太多。
“哈……可愛的小貓變白癡了呢,不過我喜歡,正好也省事了,老子好不容易碰上的,也不管你白不白癡了,你今天是跑不掉了,嘿嘿嘿……”
留下來的聯邦士兵沒打算立刻押這個俘虜回去,而是打算“利用”一下再押回去。他一邊說著一邊放下了他的武器,解下了他的腰帶,就在這時。
癱坐在地上西澳菜鳥一拳狠狠地打擊在這個聯邦士兵的胯部,聯邦士兵一下子就哀嚎著滾到了地上,不停地打滾,試圖緩解痛苦。
菜鳥一開始是有些麻木的,在聯邦士兵涌過來的時候也沒想反抗,他看到自己同伴都是這般模樣,他曾短暫失去過反抗的勇氣。
可他得知留下的這個人打算對他作什么的時候,心中突然有一個聲音告訴他,不能讓他們得逞,也不能讓自己的同伴們白死。
他趁著這個機會,抄起一旁的工兵鏟,用力揮下,鮮血一下濺了他一臉。
又一下,兩下,三下……直到他覺得地上的這個人已經死透了,他才扔下工兵鏟,抹了一把臉頰,攤開手一看,都是鮮艷的紅色。他哭了起來,捂著自己的臉,一下又一下的抽噎著。
不過很快就停了下來,拿起被匆忙仍在地上還有半瓶的伏特加,還有另外一瓶沒有開啟的不知道什么酒,私下木板上不知道誰的毯子,浸了浸酒液,塞了進去。
在死人堆翻找了半天,在原來那個老兵身上找到了火。剛想走,看著被打碎了的老兵尸體,眼眶紅了紅,回身拿過剛才的毯子,蓋到了對方身上,自己則順著戰(zhàn)壕后爬了出去。
他知道自己這邊在這個位置上的戰(zhàn)壕,距離并不會相差很遠,如果是坦克像剛才一樣不停地拔釘子的話,那么就不會走太遠,因為他們還要不停地清掃障礙,而每一條戰(zhàn)壕前后的障礙,都是有夠多的。
果不其然,正如他推測的那樣,那坦克正在幾十米外用機槍掃蕩著另外一條戰(zhàn)壕。
正在他想著要怎么穿過這段距離又不被那些跟在后面的聯邦步兵發(fā)現時,他聽到戰(zhàn)壕后面似乎繼續(xù)有聯邦士兵過來的聲音,咬了咬牙,決定拼一把,一定要把那輛坦克給重創(chuàng)才行!
說干就干,他直接就拿起已經點燃的兩個自制燃燒瓶就翻過被破壞的鐵絲網直直沖了過去,而跟在自己坦克后面的聯邦士兵也并未料到還有這么個不怕死的人從后邊沖過來。
理由是現成的,由于西澳方面處于守勢,聯邦處于攻勢,正常來講,在不斷進攻的面中間,不應該會出現敵人的,有也應該只是漏網之魚,最后也是要被俘虜的,根本不可能會有敵人。
他們猜得沒錯,要是有人沖過來也太明顯了一些,后面還有聯邦部隊不停地壓上來呢,有人的話早就被發(fā)現了,怎么可能,是吧?
可有時候命運就喜歡開玩笑,這個拿著兩個燃燒瓶的西澳菜鳥剛從戰(zhàn)壕內跑出來就被在后面的聯邦士兵發(fā)現了,能不被發(fā)現嗎,光天化日之下,兩團火苗也太明顯了吧?
一看就知道是不知好歹的小叛徒想破壞自己的坦克,紛紛拔槍射擊,不料十幾個人啪啪啪一頓開火,愣是一發(fā)沒中,反而有幾發(fā)打在了自己的坦克上邊。
這讓跟在這輛坦克后面的聯邦士兵就很氣了,這都什么鬼槍法啊,現在能打到坦克上,說不定下一槍就是打自己身上了,于是不約而同地回頭打算大罵幾句。
這不回頭不要緊,一回頭就看到那個西澳菜鳥揮舞著冒著火苗的瓶子沖著過來,回頭的人都呆住了,停在原地不知所措,后面沒回頭的人沒停住腳步一下子撞了上去,開始罵罵咧咧起來。
罵完之后還是不爽,就開始責備對方為什么停下來,責備不說還開始推搡起來。
而這個西澳的菜鳥則趁勢把兩個燃燒瓶仍在了近在咫尺的維克斯馬克2型坦克上,頓時脆弱的后部發(fā)動機和排氣管位置上就燃起了火焰。
一眾跟在后面的聯邦士兵才反應過來,對著這個西澳菜鳥開火,將其打成了篩子,用步槍把對方打成篩子,可見聯邦士兵們對他的恨意。
馬克坦克內部,機槍操作員很明顯地看到了后邊的火焰,他絕望地朝著機槍射擊孔往外邊大喊:“坦克起火!坦克起火!”
一個聯邦士兵也是急匆匆地拍打著坦克外部,同時大聲喊道:“我們知道了!我們正在努力,堅持一下!”
“快點!衣服!把地上那個瘋子的衣服扯下來!”一名士官臨時充當了救火隊長,指揮著手下人滅火。
“拿衣服使勁拍打坦克身上的火苗!快點!哦,不……該死!我忘了!”看著拍打著火后衣服上也燒了起來,試管一拍腦袋才想起這么一茬。
“澆上水在滅火,快,把衣服澆上水,你們的水壺呢?快一些……干!我也要脫衣服了!”說著就把自己的衣服也脫了下了澆上了水。
“你們倆,把包裹的東西扔了,裝上泥土,快點!”看著已經有好幾件衣服在使勁拍打了還是成效不大,這名士官決定使用泥土掩蓋滅火。
從后邊跟上的一隊聯邦士兵看到這個情況也開始加入滅火的隊伍幫助撲滅這輛坦克上的火焰。
不幫不行啊,他們的坦克還是很寶貴的,沒有坦克的幫忙他們恐怕不能那個那么快推進到這里,這事實幾乎大家都知道。
在滅火的同時,這輛維克斯坦克正努力地使用她的3磅炮攻擊遠處的一個西澳軍機槍巢。
可能是因為火焰讓略微薄皮的坦克內部溫度急促升高,讓炮手失了準頭,這已經是第5發(fā)炮彈了,依舊沒能給機槍巢造成嚴重傷害。
不光是這個正在攻擊他們的機槍巢發(fā)現了這里的不對勁,其余地方的機槍巢貌似也發(fā)現了這坦克后面跟著的,不時冒出坦克車體掩護的聯邦步兵。
正滿頭大汗指揮著滅火工作的聯邦士官也注意到了這一點,能不注意到嗎,剛他這里有兩人就被西澳的機槍給擊中了,一人瞬間斃命,一人正抱著自己被機槍打斷的腿部鬼哭狼嚎。
受傷士兵的哀嚎雖有略有些影響到了眾人的滅火工作,可還是在士官的催促下,連續(xù)兩個包裹的泥土被傾倒在火焰之上,總算把這個火給撲滅掉了。
雖然坦克的起火危機已經解除,可他們前面的坦克仍未有絲毫移動的跡象,這名士官很是疲憊,可還是耐著性子拍打著坦克的鐵皮,打算問問里邊的情況。
這一問因為是要靠近機槍口才能讓里邊聽到的,所以就稍稍探出了坦克的掩護位置,緊接著話還沒說西澳那邊的機槍就一梭子彈打了過來,塵土激揚,曳光彈的痕跡尤為明顯。
得虧這個聯邦士官動作靈活,他也知道對面的機槍正盯著他,他剛也是探探頭試探一下,看到反應這么大,他也沒想去送死,只能等坦克里邊自己解決了。
“怎么樣?”一群嗷嗷待哺的士兵七嘴八舌地問了起來。
穿著因為滅火而被燒了幾塊地方的衣服的士官顯然也沒有答案,他沒好氣道:“鬼知道他們搞什么,要么在這里等著,要么下去那邊的壕溝,出去就是送死的。”
維克斯坦克內部,司機正竭力地發(fā)動著引擎:“來吧,好小子,動起來啊,動起來……”整個車組都很是緊張,因為剛才燃燒瓶產生的高溫,引擎已經嚴重過熱而罷工了。
也幸好附近的燃料箱沒有起火,不然他們都得交代在這里,可目前的情況也比燃料箱起火好不了多少,引擎罷工,自己的坦克已經無法動彈了,再這樣下去,絕對是九死一生。
他們清楚的知道對面的機槍巢正在瞄準他們坦克方向,正等著他們出去送死呢,他們唯一可以選擇的只有立刻發(fā)動起坦克,立刻移動位置。
為什么不敢掉對方的機槍巢?說得好,可是這里射角不夠,根本做不到用炮火將其清除。
因為那幾個盯著這里的機槍巢修的都很低矮,除了稍遠一些的時候可以靠拋物線打中外,只能需找一個合適的角度,不然就是靠著厚實的坦克碾壓過去,別無他法。
“見鬼!這些叛徒怎么可以做到那么短的時間就運輸足夠多的高質量混凝土來修筑這些防御工事!”炮手很是煩躁,他現在最多能給那些低矮的機槍巢擦擦皮,根本沒有什么卵用。
而指望別的坦克車組,那是他不敢想的,因為有一些外部視角的機槍手和車長告訴他,自己這邊的坦克好像損耗不少了,他們都已經看到不少滿身火焰的己方坦克仍在這片區(qū)域之中了。
“我的好司機,最好的司機,引擎還沒能發(fā)動起來嗎?”車長也加入了抱怨的行列。
駕駛員很是郁悶:“不行啊,看來他還沒能從過熱中緩過來,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再這樣下去我怕我們幾個會被當成靶子來打啊。”
他們的擔心是正確的,西澳方面正在這么干,由于福克斯從德國倉庫中偷運出來的火炮中,很多都是迫擊炮,因此大部分被投入到了迪金防線的防御之中。
距離這輛聯邦坦克100米左右的一條還在西澳控制中的戰(zhàn)壕內,每三名士兵正拖拽著一門有兩個小輪子的迫擊炮,因為這種迫擊炮,重147公斤,為了效率,3個人拖是最合適的。
Leichter-Minenerfer,萊茵金屬75.8mm迫擊炮,這算是一種重型迫擊炮了,因為當時這東西被弄出來后打步兵倒是沒什么好的成績,反坦克倒是不錯。
對于這種屢屢得手的反坦克重器,英法自然是不會允許德國繼續(xù)擁有,研制的,自然也就流入到了福克斯手中。
福克斯原先對這種重得一筆的迫擊炮沒什么興趣的,因為他想要比較好的斯托克斯迫擊炮,可在聽說當時都是拿去打坦克的之后,想了想或許有用呢,就留了下來一起運到澳洲。
這不,還真拿來轟坦克了,還是不會動的坦克。
在擺弄了一會,裝填好彈藥,調校好標尺后,這些炮手很快就朝著那兩動彈不得的維克斯坦克投射出了致命的炮火。
由于家伙事比較大塊頭,哪怕裝填速度再快,也要7,8秒才能發(fā)射下一發(fā),作為一門迫擊炮,這個數字很不理想,可想想這是可以反坦克的迫擊炮,大家伙也就忍忍了。
炮隊鏡內,觀測員不停地報告著他所看到的情況:“未命中目標,坐標再往又4個點!”
“收到,重新校對標尺……完畢,發(fā)射!”隨著炮手們的轉身捂耳,第2波的炮彈被發(fā)射了出去,這回倒是準了,直接讓幾個還呆在坦克后方的聯邦士兵掛了彩。
維克斯坦克里邊和后面都響起差不多的大喊:“炮擊!炮擊!”
坦克內部,車長已經汗流雨下,他已經感受到了炮彈彈片擊打在他坦克內的聲音:“上帝!還不可以嗎!”
炮手也放棄了不斷開炮射擊地方機槍巢的無用功,靠過來幫助司機試圖盡管恢復引擎的工作狀態(tài)。
“我們很努力了,長官!請在我們一點時間!”駕駛員大聲地回到道,炮手也在一旁附和并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伙計,看這次的了e-on!”隨著司機的一聲大吼,發(fā)動機一陣轟鳴,活塞在不停地上下律動,坦克似乎活過來了。
“哈哈哈!”炮手很熱情地給了司機一個大大的擁抱:“感謝,我們所有人的英雄!”司機也不客氣,推開了炮手,立馬回到了自己的位置,開始開動坦克。
車長和正在警戒的機槍手似乎松了一口氣,然后各自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因為就在剛才,對面的炮彈又落在了附近,不過運氣還行,坦克沒什么事,目前只聽到外邊步兵們的慘叫。
現在坦克已經發(fā)動繼續(xù)前進,想來對方的炮彈就沒那么肆無忌憚地隨便打了,畢竟前邊不遠就還是他們自己人控制著的戰(zhàn)壕。
殊不知西澳方面的前線指揮官為了預防這個情況的發(fā)生,早就讓這100米內的己方士兵做好了防炮擊的準備,即躲進防炮洞內部,而在戰(zhàn)壕的路口處都基本布置了絆索炸彈來拖延敵軍步兵的行動。
西澳迫擊炮炮彈的打擊還在繼續(xù),雖然暫時沒有給坦克帶來什么大的創(chuàng)傷,可是跟在坦克后邊的聯邦步兵們已經有不少的傷亡了,他們躲得了前方的子彈,可躲不了從天而降的迫擊炮炮彈。
當跟隨著坦克再次越過一段西澳的戰(zhàn)壕時,這些聯邦步兵們再也受不了不斷增加的傷亡了,他們決定就在這里脫離已經掩護了他們挺長時間的坦克,下到戰(zhàn)壕內繼續(xù)作戰(zhàn)。
這樣也能讓坦克放開手腳去追擊剛才不斷發(fā)射炮彈過來的罪魁禍首,不至于為了自己這些步兵而犧牲一些多余的東西。
天空之上,一群密密麻麻的黑點正在快速靠近,那在白色機翼下方的黑天鵝標志是那么的顯眼,是西澳航空隊來了。
“長官!據觀察哨報告,西澳方面又組織了一批數量在50架左右的飛機,正在往正面方向直撲過來。”
吉恩皺了皺眉,據他所知,他的突擊隊解決掉了對面的5個比較重要的前線機場,摧毀了飛機100多架,雖說這個數字可能會因為部下貪功而夸大,可也不會差的太離譜。
再加上這年頭的飛機航程普遍不大,而且西澳那邊的飛機型號比較雜他也多少清楚一點,不然之前來的就不會是客串轟炸機的普通飛機了,而是百分百的專業(yè)轟炸機。
“50架……”吉恩琢磨了一下,回頭看了看他的幾個參謀:“你們覺得這些飛機會給我們造成多大的損失?”
參謀們各自發(fā)表了自己的看法,雖然各人的推測都不太一樣,可大致上都是認為這50架的飛機會給己方僅剩不多的坦克造成壓力,無論來的是不是專業(yè)的轟炸機,這個壓力還是有的。
“可惡的聯邦空軍,當年就不應該讓他們脫離陸軍的掌控!”吉恩恨恨地說道。
參謀們大多數跟隨過很多不同的部隊,自然知道這個論調,他們早就見怪不怪了,也沒什么好說的,他們又不是上頭那些個大人物,這破事心里有數就好。
“讓防空炮部隊準備戰(zhàn)斗吧,發(fā)信號讓我們的坦克都回來,并命令步兵給予他們掩護,炮兵……”說到這里吉恩頓了頓。
“讓他們也開火掩護坦克的撤退吧,希望他們不會再有誤炸正在全力進攻的部隊這樣的蠢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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