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抬起頭，向著醫館外面的隊伍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意：“好的。”
等到秦川坐在另外一張診桌之后，秦遠山才站起身，對著外面眾人道：“諸位街坊，這位是我兒子，子承父業，基本功扎實，諸位若是信得過，可以讓我兒子給你們看看，若是拿不準，我再來。”
話音一落，立刻就有人哈哈一笑。
“秦大夫說笑了，什么信得過不信得過，這小大夫剛才露的那一手，何止是基礎扎實，放到醫院里，至少也是一個主治醫師了。”
“對對對，小大夫這本事，我們是看在眼里的，也就年齡小了點……”
人群里你一言我一語的，倒是沒誰唱反調，畢竟在場的基本上都是抱著體檢一下的心態來的，跟街邊測個血壓的心情一樣，又不是真有什么大病……
去例行體檢的時候，也沒見誰說不準小年輕上手……
果然，秦川診脈的速度，比之秦遠山還要快上三分，這還是秦川刻意放水的結果……
一連四五個人之后，一位身形枯瘦，約莫五十歲左右的大媽，在秦川面前坐下：“小大夫，來給我看看吧，我就喜歡年輕人，總要給年輕人機會么……”
秦川笑了笑，這大媽可是專門來他這邊排隊的：“阿姨你坐，伸出右手。”
秦川的手往這位大媽的手腕上一搭，神色就微微一變，一觸即收，站起身走向秦遠山。
“爸，這位阿姨的脈象，我有點拿不準。”
秦遠山哈哈一笑：“到底還是年輕，經驗少啊。”
可是搭上這位大媽的手腕之后，不過幾秒鐘的時間，秦遠山臉上的笑意就徹底消失了，眼中帶著一絲驚色看向面色平靜的秦川。
脈沉而弱主正虛，脈沉而橫、脈急主邪實……
這脈象，怕是胃癌了，而且發展時日已經不短了……
小川恐怕已經診斷出來了，不過是想讓我來說而已，不過，他方才不過一觸即走，如何能診斷的出來，這診脈之能，可不如修為一般，有一日暴漲的可能……
這小子，什么時候學會了這種診脈之法……
秦遠山暗暗震驚，以前也只是聽說過，京城的某位醫道圣手，行醫八十八年，診脈之速冠絕天下，只需手一搭，就能完成診脈。
沒想到今日會在自家兒子身上看到……
回過神，秦遠山就轉頭看向那位大媽：“這位大姐，看你體型消瘦，怕是胃口不怎么好，最好盡快去醫院做個檢查吧……”
面對這種病人，濟世堂一般都是讓他們去大醫院，倒不是濟世堂沒法治，而是現在的人，大病都更相信醫院的檢查結果……
而一旁的秦川搖了搖頭，沒有出聲，這位大媽不過胃癌早期，尚未惡化到中期，若是有足夠的藥材，煉制一爐回春丹，就能治好……
可惜，濟世堂里稍微好一點的藥材，都被用完了，現在新進來的藥材，里面尚缺少一味主藥，三位輔藥……
不過，去好一點的醫院，倒是也能治好，畢竟還不是很嚴重。
而那位大媽，聽完秦遠山的話，果然立刻一臉緊張，趕忙站起身：“真有什么問題啊，那我趕緊去醫院看看……”
說著，對秦遠山道謝兩句，就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秦遠山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就是為什么說讓對方去醫院的原因，現在的人，都更相信西醫……
秦川也跟著搖了搖頭，這病對他來說，不是什么大病，當年在那仙道昌盛的世界，隨便中一種爛大街的毒，都要比這胃癌嚴重百倍不止……
既然對方根本問也不問怎么回事，怎么治，那他也懶得多嘴。
重新坐下之后，就見一位二十來歲，耳朵上帶著一個骷髏耳釘的青年，一屁股坐在了秦川的桌前。
“小大夫，你也來給我看看吧，看看我有什么病。”
年輕人坐下之后，吊兒郎當的將一只手放到秦川面前，嘿嘿笑了一聲：“你可要好好看，我可是聽說你們這之前醫死人了，不過，號個脈總不會醫死人吧？”
秦川瞇著眼睛看著眼前的青年，之前就一眼認出來，這家伙，跟之前來濟世堂鬧事的人是一伙的，只不過當時這家伙并不是沖在最前面，現在還大搖大擺的來，難道以為沒人認識他么……
“你這病倒是不嚴重，平時稍微注意一下就行。”
青年眉頭一挑，哈哈一笑：“你說我有病？你倒是說說，什么病？”
嘴上說著，心里卻已經大笑，無論說什么病，都要砸了這家伙的牌子，老子的身體可是會里最好的一個……
“看你雙目無神，腳步虛浮，脈象外燥內虛，若是再不戒色，怕是要得腎漏，只要一碰就會……無法停止……”
聽到這話，青年面色大變：“放屁，你說誰呢，什么漏不漏的，昨天晚上還有三個妹子在我面前苦苦求饒，你現在說老子什么漏？”
說著，青年就站起身，就要掀翻秦川的桌子，可是打眼一看，周圍的人的眼神，卻全部都充滿了詭異……
多好的小伙子，看起來挺壯實的，怎么就不行了……
不行了……
“小伙子，你還年輕呢，好好調理一下……”后面一位禿頂的中年，拍了拍年輕人肩膀，語氣唏噓……
“放屁，誰說我不行了！”青年急的上火……
“我懂的，沒事，都懂……”
幾個聽到秦川話的病人，全部都露出一絲大家都懂的同情表情……
青年面色通紅，剛才還想找事，這會卻哪里還有這心思，惱羞成怒，轉過身就要掀翻桌子的時候，秦川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如同山岳壓下，壓的他全身都動態不得，面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還有一股電流一般的東西，一閃而逝，流變全身，稍微一愣，低頭一看，就忽然感覺肚子變小了一圈……
“哈哈哈，誰說我不行了，你等著，老子現在就去試試，看我等會回來不砸了你的招牌……”
轉過身，青年就大步向著醫館外面走去，可是剛走出大門，跟門外的一個大爺碰了一下肩膀，青年的身體就猛的一抖，哆嗦著站不穩了……
再走兩步，風一吹，身體就抖的停不下來了……
再走三步，眼神都變得迷茫了，猶如癲癇發作，渾身抖個不停……
“大……大夫，救……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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