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站在原地，眼神都慢慢變得柔和了很多，自然知道，這怕是小姑娘從小到大，第一次有人相信她能看到不一樣的東西……
“你再睡會，我去給你弄點吃的，放心，那些可怕的東西不會再來了，你也不會再看見了。”
秦川柔聲勸著袁依依，袁依依的面色有些蒼白，氣色很差，可是現在，卻還是面無表情，眼神失神空洞，右手死死的抓住他的衣角，而且抓的更用力了……
“放心，我不走，我只是去給你弄點吃的。”
袁依依半點反應也沒有，秦川暗暗苦笑。
“那好吧，你跟著我。”
聽到這話，袁依依才自己從床上走下來，可是也不知道是餓的還是藥勁沒過去，腿一軟就要跌倒在地上，秦川伸手將她抱起來，袁依依就立刻雙手抓住秦川的衣服，箍住他的脖子，像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秦川輕嘆一聲，抱著袁依依出了房門，帶著她吃了點東西，可是無論干什么，小姑娘都會用一只手死死的抓住他的衣角，讓干什么就干什么，讓松手那就不可能了……
袁媛站在遠處，一臉哀傷，想要靠近又不敢靠近，一路就這么跟著吊著，好一會秦川一臉無語的回頭：“行了，你別躲了，她現在看不見你，你想跟著就跟著，別碰她就行。”
說著，秦川稍稍運轉真元，一絲活人陽氣綻放出來，將自己和袁依依都包裹在里面，有這個在，沒有陰氣鬼氣能突破這一層防御，起碼在這種情況下，小姑娘倒是跟正常小姑娘一樣了。
一直在村子里待到了晚上，山上的那些尸體才被人收了下來，在村里擺成了三排，到了地方，秦川用手將袁依依的腦袋別到后面，不讓她去看。
可是跟著，就聽到脖子上的玉佩里傳來一聲慘叫，秦川將玉佩取下來，丟到一旁，楊同利從里面鉆出來，一臉驚悚的連退好幾步，看著秦川一臉憋屈：“你這是想殺了我么……”
“我還沒問你呢，沒事了自己往外鉆什么？自己活該。”
“我這不是感覺到陰氣加重，看看是不是到地方了么……”楊同利也是一臉委屈，剛探了個頭，就一頭扎進了秦川綻放開的陽氣里，差點被直接秒殺了。
“行了，還沒到地方，到地方了我叫你，這是殺了幾個人牙子，肯定陰氣重。”
楊同利轉過身，就看到地上擺成三排的尸體，一臉驚悚的后退一步，鬼軀都差點當場崩散了，這特么是殺了幾個人牙子？這是把一個省的人牙子一網打盡了吧？
看了幾眼，楊同利就忽然一聲驚咦，樂呵呵的指了指其中一個尸體：“這不是二拐子這孫子么，他竟然死了。”
“你認識？”
“肯定認識，之前在省城的時候，這孫子還問我要不要小姑娘，切，老子是那種人么？最看不起這些人牙子……”
“哈，你還有臉看不起人家？你干的事情死十遍都嫌少了。”秦川頓時被氣笑了，這家伙哪來的臉？
“這有什么不對的，監獄里殺人的看不起強插女人的，我以前是盜墓的，我也沒害誰，盜墓也不會讓活人去探路，都是炸開墓穴，后來得了功法，找女人那也是掏錢買命，就準你看不起我這種害大人的，不準我看不起這些禍害小孩的？”
秦川搖了搖頭，懶得跟著死鬼討論這個，指了指地上的尸體：“你認識幾個？”
“就認識倆。”
“把你知道的都說說吧。”
“還能說什么，這些人牙子，現在什么社會了，人牙子的生意也不好做了，買小孩的人少了，他們就只能推銷給一些武者了唄，之前在省城，這些缺德玩意就給我推銷過，我沒要，不過我聽說有一些邪道暗地里都挺喜歡買人牙子的小孩，要是有合適的，買回去養大了當傳人，不過之前有次這人喝多了，說是咱們這片最大的客戶是藥王谷的，后來我再問他就不承認了……”
“還有什么？”
“沒了，看這些人，你這差不多就把東華省這邊的一窩端了，人都死完了，還能有什么？”
秦川點了點頭，暗道這樣倒是能說得通了，那些現在比較老實的邪道，宣傳人最怕的是什么，還不是傳人選的不好，自己會死在傳人手里，然后又怕自己一身功夫穿不下去。
平常時候，就算是看上了傳人，也不一定能收了，畢竟不是什么正經人，想要找傳人很難的，要是買個不記事的小孩，有合適的，慢慢養大，從小培養，的確是最好的辦法。
那些不合適的小孩，沒人買，這些人牙子就砸到手里了……
不過，這跟藥王谷有什么關系？藥王谷秦川聽說過，算是一個武道門派的傳承，而且不是以戰力鑄成，最擅長的就是制藥，坐落在關中，藥王孫思邈的故地，在江湖上名聲很是響亮。
這些年來靠著制藥發展的很好，就算是上面，對這種江湖門派也都是扶持的態度，畢竟一群一天到晚只忙著制藥的江湖人，肯定比那些只會打打殺殺的貨色強得多，而且指不定制出什么藥就有了大規模生產的可能，那也是利國利民的事。
這事以前都是有先例的，最典型的早在幾十年前，古滇的醫道世家曲家就將本家的萬應靈寶丹做了簡化，弄成了可以大規模生產的白藥，到現在還是國家級保密。
藥王谷也是在這么干的，這些年也弄出來好幾種可以大規模生產的新中成藥，藥效都很不錯，再加上江湖里，在附近幾個省，藥王谷的藥都是有價無市，一藥難求。
要說這些人牙子能跟藥王谷扯上關系，秦川自己可不信，濟世堂里好幾種藥，都是從藥王谷進來的，秦川之前也曾親自看過，那些藥的藥效雖然明顯變弱了，可是大規模批量生產的，藥效變弱是自然的事情。
暫且將這些事情放下，秦川將錄音交給了那位帶隊的警官，后面處理的事情，就會由他們接手，秦川自己，就準備繼續上路。
可是現在卻有一個小麻煩，袁依依這小丫頭徹底纏住他了，睡覺都會抓住他，只要一松開，立馬就會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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