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么態度！就因為你們這些武者，每年國家要花費多少錢來收拾爛攤子，多少人就因為你們的肆意妄為而白白犧牲，你現在竟然還敢不當回事，簡直目無王法，喪心病狂！”柳局怒目而視，狠狠的拍著桌子。

    然后看著秦川抬起頭，立刻脖子一梗：“怎么？還想連我一起殺了么，我就坐在這，你也沒有被銬起來，你盡管動手試試，我死了你連著大門都別想活著走出去。”

    秦川有些無奈的看著柳局，這人吧，說好聽點就是正義感爆棚，眼里容不得沙子，平日里應該得罪過不少人，這一點上來說，他能當一個好警察，哪怕現在認定了秦川是窮兇極惡的殺人犯，肆意妄為的武者，也沒有用什么別的手段，而他也會不怕嫌疑人的背景，硬扛到底，這種人現在已經很少了。

    可是換個方向，這家伙有太執謳了，認定的事情想要改變根本不可能，特別是這種近乎完美迎合了他最討厭的東西，無論是背景還是武者身份，甚至是其他東西，都是他最討厭的，再加上完美的證據鏈、推理、動機，最后造成的結果就是，他會拼死也要咬著秦川不放。

    任誰來救秦川出去，誰來說話，他都會直接懟回去，哪怕這件事鬧的再大，他也絕對不會后退一步，十頭牛都不可能拉得回來。

    他就是完美的攻殲之矛，就算是知道了被人利用了，也不會停手，一定會親手將秦川送進武者的特殊監獄里才會罷手，甚至因為他的性格，他的事跡，天然就會站在正義的一方，誰都不會懷疑他會辦冤假錯案。

    而這件事背后的人，卻根本就不用出手，甚至不用露面，就靠著幾個碰瓷的人之死，就將秦川坑死了。

    秦川心里殺機涌動，可是此刻，更多的卻是升起一種特殊的感受，這個柳局是這么久以來，唯一一個感覺力量是無法將他鎮壓的人，哪怕現在將他殺了，他的意志也不會低頭，反而會更加堅定。

    “柳局是吧，既然你說是我，我就先告訴你一個道理，你認定的事情，是基于你的認知來判定的，而若是你的認知不對，從最根本的地方，你就是錯的了，我說的這個道理對么？”

    “哼。”柳局剛想反駁，可是卻有冷笑一聲：“你說的沒錯，最初的認知如果是錯的，后面的判斷就不可能是對的，對的那也是錯的，你想說什么？”

    “其實本來我可以現在就走出去，沒人能攔得住我，而我也能快刀斬亂麻等著背后陷害我的人有動作，然后再狠狠的報復回去，甚至我從這里走出去，你，甚至是外面看著的那個警官，都不可能短時間內傳出去消息，沒人會知道，但是我現在忽然不想這么做，我覺得你是一個好警察，我也不想被人利用將你除掉，也不想有人借刀殺人把你除掉了，所以，我們就來談談這個案子。”

    “我倒是想聽聽你是怎么說的。”

    秦川一抬手，一點勁力吐出，墻角的幾個攝像頭就忽然炸開：“好，那我們就來好好談談，不會追究我破壞公物吧？”

    “你說吧。”柳局冷笑一聲，抱著手臂坐在后面，對著單向玻璃揮了揮手，然后還主動讓里面落下了窗簾。

    “來來來，讓我猜猜，按照時間來算的話，肯定是碰瓷那幾個人的案子剛處理完，這邊的信息剛做完，你就正好拿到了這個案子的卷宗，然后根本沒有所謂的線人，你只是很意外的得到了消息說那幾個人都死了，你就趕緊去了對吧？你只需要點頭搖頭就行。”

    柳局冷著臉點了點頭。

    “然后你去了之后，就發現人死了，醫院的人卻都異口同聲的說那幾個碰瓷的剛才還好好著呢，于是，你就帶著尸體走了，重新做了尸檢，而尸檢報告上的死亡時間，你們會根據現在是夏天，適當的向前推一點，推測的時間大概也就是在這張照片之后一個小時之內，對吧？”

    柳局又點了點頭。

    “而你們的尸檢，應該是最徹底的那種，尸體已經不完整了，之后就送到太平間，但是，中間會少一些推斷死亡時間的關鍵因素，若是現在再去拿出來重新推斷死亡時間的話，這個誤差就會變大，正好將這張照片的時間包含在內，對吧？”

    “一派胡言！以現代的科技，精確推斷死亡時間的因素有很多，根本不可能有錯誤的推斷。”柳局出言呵斥。

    “你自己去看看再下結論，而且我實話告訴你，那個人生前的確被撞斷了肋骨，是我幫他接的骨療的傷，刺激了他的潛力幫助恢復，經過冰凍之后，在重新推斷，你就會發現之前的推測時間是錯誤的。”秦川面帶一絲微笑，看著柳局還想說什么，就補充了一句：“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

    柳局面色一滯，冷哼一聲，就轉身離開審訊室。

    一路到了法醫辦公室。

    “將那位受害者尸體重新尸檢，盡可能的精確推斷死亡時間。”

    “柳局，你這是？”里面的法醫有點懵。

    “立刻重新推斷，盡快，我就在下面審訊室等著！”丟下一句話，柳局就匆匆又回到審訊室。

    進去之后柳局就又板著臉坐到秦川對面，一言不發的看著。

    “柳局，你說萬一我說對了，你抓錯了人，會是什么情況？”

    柳局冷笑一聲，也不回答。

    秦川也笑了笑：“你這一生，不可能一次錯都沒有犯過，也不可能每一次都一次抓到了真正的嫌疑犯，更不可能每一次都像這一次這么輕松，很輕而易舉的就找到了所有的證據鏈，比如說，這張你斷定是我下毒手時候的照片，想要抓拍的這么好，角度又選的這么好，總不會是某個熱心群眾主動給的吧。”

    柳局的臉色冷淡，可是眼神卻忍不住動了一下。

    “好吧，我們現在打個比方，如果我真的是被人陷害的，那么你想過你會在這件事里扮演什么角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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