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一時之間陷入死寂般的安靜,朱淑,丁原,一眾世家官員,都是以一副驚恐的表情看著郝月。
在郝月身旁的呂布被這一眾視線看的有點方,在背后伸手扯了扯郝月。
郝月沒去理會呂布的小動作,而是露出了更為自信的微笑與眾人對視,他是真的覺得丁原的計策不錯。
宦官不過剛起事,手中力量可以說是非常薄弱,在并州的力量也就只有那曹韓的三千郡兵,在天下其他州治,更是少之又少,如何能與并州為敵?
在丁原帶來的情報之中郝月可是知道,并州最為精銳的軍隊,雁門邊軍,可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他們?nèi)绾闻c并州為敵?
利用天子詔令?讓其他勢力來討伐并州?
能與如今并州軍力一戰(zhàn)的能有何人?
就如最初世家人所說,如今的漢室朝廷,經(jīng)不起動蕩。
各地邊疆戰(zhàn)亂,賊寇頻出,自保尚且乏力何談前來討伐并州。
且說當真下詔,并州戰(zhàn)敗,那宦官勢力也是得不到一絲好出,他們在并州的勢力經(jīng)此一戰(zhàn)已經(jīng)是消失殆盡。
郝月相信,只要并州給出足夠堅決的態(tài)度,就算他們再怎么惱火,也不敢說些什么。
所以郝月,才會這么自信的說出這些,已經(jīng)擁有了完全之策的信心。
一陣對視,還是朱淑最先出聲說道:“郝月你的意思莫非是為了并州安危,要去犧牲那些并州兒郎的生命嗎?”
話語之間,已經(jīng)是多了絲冷漠。
“大人可是誤會了。”朱淑那一絲冷意郝月自然是感受到了,連忙解釋說道:“小子可不敢去挑戰(zhàn)大人的愛民之心。”
“小子的意思,三千耳,并非是三千人耳,而是用獸耳。”
“而嫌少,則是要加以別的禮物。”
郝月的解釋讓朱淑以及在場的所有人都是松了那口氣,但也是充滿了迷惑。
得到這個解釋之后,朱淑更是感受到了郝月的自信,對視著這個并州神童的雙眼,迫不及待的說道:“郝月你且細說。”
“是!
“小子此策乃為,恩威并施!
“我并州將為天子準備兩份禮物,應(yīng)該說是為那宦官準備兩份禮物!
“一為這三千耳,二為財富若干!
“后派我叔父率領(lǐng)貪狼騎護送這兩份禮物于洛陽。”
“一路之上,叔父可是要將這‘三千耳’炫耀一番,好讓天下盡知!
“而后駐扎與洛陽城下!
“再派遣使者與宦官交談,看他們是要收下這‘三千耳’來與我并州為敵,還是要收下那份財富以此來化干戈為玉帛!
郝月說完,全場又是一陣寂靜,郝月的計劃讓他們陷入了沉思。
不是思考能否成效,在郝月說出三千獸耳之時,他們便知道了郝月的辦法定是可行,他們是在思考怎樣才會避免失敗。
一人出聲問道:“若是,他們收下了那‘三千耳’該如何?”
郝月料到會有此問,補充說道:“他們必不敢收,因為這‘三千耳’,我們對外是宣稱此乃胡人之耳!
“收下了,又如何?”
“我并州外蕩北胡,大獲全勝,可還有過?”
郝月的解釋讓眾人解開了心頭疑惑,頓時一陣交頭接耳,紛紛商討起來。
而后又有一人說道:“我并州有無戰(zhàn)事,那邊軍監(jiān)軍可都是有記錄在案,這如何讓天下相信?”
郝月聞言笑道:“監(jiān)軍大人 ... 已經(jīng)戰(zhàn)死沙場了。”
“ ...... ”眾人一愣,空氣又是一陣死寂。
郝月轉(zhuǎn)頭問向丁原,面帶微笑:“丁原叔父,您說是吧?”
“ ...... ”丁原張了張嘴,也未說話。
邊軍監(jiān)軍,與宦官不同,那可是真正的朝廷命官,郝月這一句話就要一個朝廷命官的性命,難免讓人為之一愣。
雖說那邊軍監(jiān)軍一直與朱淑不合,但也并未對朱淑的的治理造成多大障礙,用他一人性命來換取并州安危的這個想法,一時之間在眾人心里開始衡量。
朱淑很是不愿的說道:“這,可有他法?”
郝月問道:“大人可有信心說服監(jiān)軍?”
朱淑搖頭:“無這可能,此人多次讓我賄賂與他,被我拒絕早已怨恨與我!
朱淑的仁慈讓郝月也是搖了搖頭:“那小子暫時也無他辦法!
說完這句之后,郝月也不再說話,他的想法已經(jīng)說完,剩下的便是他們的取舍。
用一人性命換的一州安寧,這在郝月看來,已經(jīng)是代價最小的計策了。
就在眾人再度陷入沉思之時,大廳之門又是被人推了開來。
伴隨而來的是一道蒼老而有雄偉的聲音:“郝月說的沒錯,監(jiān)軍大人已經(jīng)戰(zhàn)死沙場。”
是張邑,他將城外受降事宜處理完畢之后便也是緊隨丁原步入了城內(nèi),行至刺史府大廳門外時正好聽到了郝月的計劃,在門外聽候片刻便是推門而入。
隨后,張邑對朱淑行禮道:“雁門郡守張邑,見過刺史大人!
對于張邑,朱淑可謂是舊識,更是舊友,聞言便是笑道:“樹興,許久不見,今日可是辛得所救啊!
一番客套,朱淑又恢復了那副憂愁的模樣。
“樹興為何如此說?那監(jiān)軍可也與你共事了數(shù)年!
張邑走到了丁原的位置,丁原非常識趣的站起了身,而后張邑坐下之后很是欣賞的看了下旁邊的郝月與呂布。
隨后才說道:“伯孟你大可放心,我自是不會讓你難做。”
“你有所不知,那吳監(jiān)軍,于前年便成功將家眷遷至了雁門!
朱淑聞言大悟:“樹興你的意思是?”
張邑點了點頭,笑而不語。
得到了張邑的肯定,朱淑也終于是笑了開來。
雖然還是有一些犧牲,但是并州,也將度過這個難關(guān)。
隨著朱淑與張邑兩人的對視一笑。
郝月也是明白,晉中之計,完結(jié)了。
勝利了。
該笑了。
但是郝月笑著的臉上,卻是不知不覺的流滿了淚水。
太累了。
不只是身體,還有那不算堅強的內(nèi)心。
雖然郝月的真實年齡已經(jīng)快要奔三,但是這幾天的經(jīng)歷卻是讓郝月倍感疲憊。
這幾天里,他從未有過真正的睡眠,只要是閉著眼睛,他腦海之中便是接下來該如何,如何讓進行這晉中之計。
每時每刻,他都在考慮著任何一個細節(jié),任何一個安排,任何一個走向。
他知道,誰都可以松懈,唯獨他不能,因為他是這個計劃的發(fā)起者,是最了解這個計劃的人,他要承擔的的東西,也是最多的。
在得知勝利的這一刻,郝月也是終于松懈了下來。
而這一松懈,那一直被自己壓著心底的疲憊感,也是隨之而來。
郝月只覺得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淡薄,視線也是開始模糊起來,最后更是腳下一軟,連身體也是支撐不住往一旁倒去。
郝月最后的意識是感覺自己躺在一個人的懷里,眼中看到的是一副非常模糊的臉,而耳邊聽到的都是叫他的名字。
而后,郝月便帶著微笑,徹底昏迷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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