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已入初秋時節,涼風習習,正好飲酒賞月,孫策的小院中,傳出陣陣低語,卻是兄弟二人在敘話。
“權弟,到了這書院學習,感覺如何?”孫策這時與兄弟閑聊,話語中隨意了許多。倒是孫權很正經,回答得一板一眼。
“回兄長,這荊揚書院不愧是五大書院之一,當真是底蘊深厚,人才輩出,小弟此時可不敢再有驕傲之心了。”
孫策聞言輕笑,也不反駁,而是再問孫權:“既如此,小弟可知曉這荊揚之勢,又可知如今這天下之勢?”孫權答:“權不知,請兄長解惑。”
孫策將手中酒一口喝完,酒杯往桌上一拍,沉吟道:“如今這天下,正是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之際。”
“先說說這荊揚之地,就有步陸顧張四家與我孫家同在揚州,雖然張家家主張昭老爺子與父親交好,兩家一直共進同退,但是步陸二家可一直不服我們,而顧家則因家主顧雍在外游學所以保持中立。現在陸家出了個陸遜,步家步練師據說也是天資聰穎,只是年齡尚幼還未入學所以名聲不顯,以這兩家的底蘊這兩人日后不可小覷。”
略一停頓,似在等孫權吸收這段信息,片刻之后才接著說道:
“荊州就更不用說了,劉表作為書院院長一家獨大,黃文龐馬各有英才,雖然這里的年輕一輩中并無能和我匹敵之人,但是天下之大,又豈能如此故步自封?故我一到瓶頸就外出游學,欲與天下英才相爭,突破自我,一年下來,確實收獲頗豐,更是得見能人輩出,不敢有絲毫懈怠。”
孫權聽到這里不由問道:“不知兄長這一年來都到了哪里,每次與家里通話都是寥寥數語,不得詳情。”孫策呵呵一笑,“重要的事自然只會和父親說了,至于你和尚香,只要知道我平安就好,別的也不用你們操心。”
“至于我所到之處,自然是把那四大書院都逛了個遍。”
“先說潁川書院,其地處中原,與權貴世家多有交集,師資力量雄厚,能與我們相爭多年,實力自是無需多言。諸曹夏侯那都是我的老對手了,前日我去時,不僅遇見了他們的新首席荀彧、次席郭嘉,二人皆為智謀之士,還有許褚典韋這樣的強力武者,實乃吾輩之大敵。”
“蜀川書院,地處西南,群山環繞,地形復雜,只知是在CD附近,一直與其他書院少有交流。我去時本沒報希望,不過很幸運,在棧道上遇到了一位名為張任的少年,槍使得還不錯,也從他那里得知了一些消息。據他所說他在書院里連前十都排不上,卻已經能和我打上數十回合,可惜我找了好久也沒找到蜀川書院所在,也不知他所說是真是假。”
說到這里孫策語露惋惜,面帶失望,孫權對他這個暴力狂哥哥也是無語,只好幫他把酒倒滿,心想自己卻是萬萬不能陪他一起喝的。
好在孫策也知道自己這弟弟是什么性格,本來就沒指望能和自己對飲,也不甚在意,接著說道:
“接下來便是我荊揚書院多年的盟友北海書院了,其實我到的第一站就是那里。北海書院也不愧是齊魯明珠,集冀幽青并四州豪杰于一地,前有豪門袁孔公孫,后有雙雄顏良文丑、東萊太史慈,不枉我走此一遭。”
說到這里孫策明顯興奮了許多,連飲數杯,臉都有點紅了。
“最后是那西疆書院,其地處帝國邊陲苦寒之地,多為堅忍不屈之士。在那里的人于魂念修煉甚為刻苦,常能人所不能,用人所不用,不到最后一刻決不放棄,就如那西涼錦馬超,猶善騎術,人馬合一,槍如烈風驟雨,我遇上了也很頭疼。”
“我這游歷了一圈下來發現,如今正是大爭之世,高門貴族自有世家子弟傳承,市井之間也是能人輩出,我聽聞書院中二三年級也出了不少好苗子,如今我這書院首席也頗有壓力啊……”
“既然如此,大哥你為何要跟公孫兄弟說不必在意這書院首席之爭呢?畢竟成了首席才會有更多的資源啊。”孫權想起上午眾人的交談,對孫策的說法疑惑不解。
孫策聽了一臉好笑地看著孫權。
“怎么,你以為上午我是在哄騙你們不成?你可知道,這首席之位就是個雞肋,對你們來說,現在最重要的不是什么資源、地位、名望,而是基礎!只有努力修煉,早一天覺醒技能,你們才能跟上這群英薈萃的時代,不覺醒終為螻蟻,一步慢則步步慢啊,不然你以為什么是大爭之世?”
孫權這才明白大哥的良苦用心,也對自己接下來的道路有了更清晰的認識。
孫策見孫權反應過來了,又多說了一句:“權弟,你可知父親如何評價你我,所謂與人相斗,決勝于兩陣之間,你不如我;舉賢任能,各盡其才,我不如你。今后,家中之事定是要盡數托付于你的,卻要更努力啊。”
孫權聞言熱淚盈眶,高聲應道:“定不負父親與兄長所托!”孫策聽了也是點了點頭,話鋒一轉:“不過如今你卻是要早日回家一趟,父親有事要交代。”
孫權聽了遲疑道:“只有我么,那尚香呢?”孫策神秘一笑,“小妹她啊,那不用你操心,你要是回家晚了,說不定就是小妹她先覺醒也不一定呢。”孫權一臉懵逼,大哥你這是準備放養妹妹了么,哪里來的自信啊,還有不長記性啊,被小妹知道了不怕她撓你么,心里嘆了口氣,決定還是幫大哥瞞著妹妹吧。
陪孫策喝完,孫權跟大哥告別,準備回書院休息,出來一天也蠻累的,書院不準夜不歸宿呢。待孫權走后,孫策看著漫天繁星,突然對老管家說:“纮叔,麻煩明天傳個消息出去,就說我看好那個公孫勝。”
……
……
荊揚書院中,公孫勝正在送孫尚香回宿舍。
一路上兩人交流了一番今日在孫策那里的所見所聞,各有想法。不過更多的是公孫勝說孫尚香聽,畢竟公孫勝兩世為人,見識還是要比妹子強點,看孫尚香頻頻點頭,顯然也是頗為贊同。
路再長卻總有盡頭,想起分別時孫尚香面帶不舍的樣子,公孫勝對未來的生活也開始期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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