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王軼想多了,不久之后馬科傳回消息,那位剛過二十四歲生日卻有個八歲大的孩子,原名尚景云、嫁做人婦后改稱齊尚氏的俏寡婦還真就楊家哥倆從乞丐堆里挖出來的,純粹女青壯一時不湊手,便拉來頂人頭。
至于俏寡婦先前的故事,這玩意兒誰能查得出來,再說馬科也沒那閑工夫,近段時間王軼壓在他身上的擔子重的很,就這事兒,還是他親自出手。
倒是雙胞胎,的確是楊家從妓院買來送與王軼的,倆芳齡二八年華的姑娘從很小便給爹娘賣到了勾欄之地,老鴇本指望調教好之后當做搖錢樹,沒成想給地頭蛇相中,直接斷了她的念想,僅象征性的收了點錢財便給人奪了去,哭天抹地又沒用,只好生受著。
按照馬科查探得來消息,雙胞胎在楊家僅呆過幾晚上功夫,按理這點時間并不足以給王軼下套,但他對自個的性命較為看重,但凡有丁點嫌疑,也絕不把自己置于危難境地,故而徑直扔到了后廚幫著打雜。
倆嬌滴滴的小姑娘,一生所學只為取悅男人,哪遭過這罪,天天以淚洗面,直把那群兩眼冒綠光的軍漢看得心疼不已,卻攝于標統淫威,壓根沒人敢開口討要。
別看旗主這會兒假迷三道的裝圣人,堅決抵制糖衣炮彈的侵襲,可就他那朝令夕改的性子,誰知道哪朝年心血來潮又把二人想起來,或者興許他有啥更深層的含義在里面也說不定。
最后還是魯崇義看不過眼,將一雙雪白柔夷快磨出繭子的雙胞胎弄到了后勤整理檔案—調教么,琴棋書畫自然得學個大差不離,否則怎跟士子文人喝小酒唱酸曲**,此乃后世經常有人感嘆傳統文化缺失來源之一,既如此,寫寫算算根本不在話下。
也就姐倆倒霉,先給衛所中的粗坯軍官買下送人,結果還遇人不淑,碰到了于這方面不懂風情、就愛干凈利落的王軼,這要換成文人雅士,不得愛煞則個。
這是李孝昌對王軼的評價,并得到了島上眾人的一致同意。
其實這事兒他們還真冤枉了王標統,見多識廣的王軼怎會真的不懂風情?不過是口味不一樣罷了,相比青澀的未成年少女,他的中意對象,略偏向于風情萬種的不可說女子。
當然,知府家閨女那種便又是另一種說法,身份不同在精神層面帶來的感官自然也不盡相同。
話雖如此,王標統卻也承認,二人不論身段抑或臉蛋在當下都屬中上之姿,落自個手上純純的暴殄天物,可怪就怪在這兒,楊家那哥倆無利不起早,當初都敢打他船隊的主意,突然間對黑旗軍這么上心,要說沒企圖,特么糊弄鬼呢。
他王軼就一落難至此的叛黨余孽,可不是闖出偌大名聲的積年反賊,有啥能讓楊家哥倆上心的地方?
暫時想不出來也沒關系,日子還長著,咱現在孤懸海外,有靈山灣作天塹,怕他作甚。
且他這會兒也忙,連剛把身上那股子異味捯飭沒了,正式在他標統大院當上生活秘書的俏寡婦都沒空調教—夏天的海景房,潮氣再散也就那樣了,故而王軼等人已經搬入新建房屋內生活,他本人分得一套一百多平的獨門小院,聽起來較寒磣,但跟睡大通鋪的海賊相比就是五星級享受—哪有多余功夫再搭理其他。
前幾日那群親人長親人短的舊社會老鼠會成員們被逐出靈山島發配原籍了,這些狂信徒到后來竟然趁老總不注意偷偷摸摸溜出住所,整個島上亂竄的發展下線,索性發現及時逮了回去,眼瞅再讓他們呆下去肯定出事,王軼大手一揮,盡數趕走,順帶還撥給了周夢簡幾個人當做他在陸地上的護衛與聯絡人員。
其中有一位已經歸不得家的學員,在發過路費之后被他派駐到掖縣活動,那兒是萊州府府治,王軼在被人強吻之后,倒真把知府家閨女給惦記上了。
而為顯得有氣勢,他給這群神經病起了個較為響亮的名號,無上客棧,主要宗旨是出人頭地、賺大錢走向人生巔峰,順帶解救身處底層、生活中只有黑暗存在的貧苦百姓,或同化整日里碌碌無為、混吃等死、人生沒有理想的同類,至于內里蘊意,這還真沒有,就隨手起的,反正對他們來說,叫狗剩都能讓其爆發出狂熱精神。
雜事永遠也處理不完,便如這日,把馬科派來匯報工作的情報人員打發走之后,他又馬不停蹄的趕到了山上炮臺所在,對岸防炮臺的建設與火炮射擊進行指導與走訪調研。
他這副工作起來天天不得閑的架勢整一個拼命三郎,也在無意間感染了眾多部屬,有樣學樣,甚多人走起路來腳下宛如裝了風火輪,懲戒營監工手中鞭子落下來的頻率也大有增加,以致其部傷亡率提高不少。
亦在同時,他那妖孽的名聲愈發坐實,人們也從起先的感嘆驚訝發展到現在的見怪不怪,似乎這種不同尋常的表現本就該存在于王軼身上似得。
炮臺守備由曲慶大充任,職階等同副營官,也算給他手中嫡系里的雜牌們一個交代—張佐恩不在此列,其人得看成是降將。
話說人沒多少就得考慮制衡,也是沒誰了。
不過這些被提拔的官員都有個較大毛病,以前官職都低到可憐,水平有限,若不加以培訓,估計能把王軼的兵帶溝里去,相同毛病標統大人也有,但他文化水平高,思維開闊,接受新事物能力強,又舍得花功夫鉆研。再者他的帶兵手段學自后世,與當下流行的不是一套系統,只要著重加強些基礎方面知識即可。
“旗主,咱這種炮臺,用的是您教授的八卦式明炮臺,成八邊形,每邊長一丈三尺,高六尺,以水泥跟三合土、條石混合打制而成,較常用的圓形炮臺施工方便。”當下跟在王軼身邊進行解說的便是曲慶大:
“此炮臺中間部分安裝炮位,其他部分作為營房,營房本身連通入地下,主體內部是各種庫房,以彈丸、火藥、火銃、兵刃、糧食為主,外圍則建有通鋪、伙房、儲水池等,炮臺四周設圍墻,形制規格亦是您教授的那啥小型棱堡。”
說起來曲慶大與王軼在一條船上呆過甚長時間,雖沒他那群鄉黨熟悉,但具體性格、多大能耐心中一清二楚,以前可絕沒現在這般大才,可與鄉黨一樣,他也不敢深究,鬼上身?或者神仙托夢?
特么都夠嚇人的。
“炮臺完工情況怎么樣?還有地陷暗炮臺研究的如何?”地陷暗炮臺是深挖地基構成圓形地井,井內設置地阱炮,發射前裝好炮彈升至地面,打完后落下,從遠處觀望,只能看到山頭,發現不了火炮,可出其不意對戰船進行射擊。
但這種構造發明時間較晚,且升降全靠機械裝置來完成,技術水平要求較高,王軼壓根沒報多大指望。
“四個炮臺基礎部分完工大半,十二個炮位也完成了六個,保證每個炮臺至少有一個炮位能使用,但咱現在只有四門炮,是否急躁了些,俺覺得有點浪費了。”曲慶大指了指遠處山頭另幾座炮臺說道,不解道:“還有地陷暗炮臺,幾個大師傅都明言無法想出可讓火炮升降的法子。”
“是心急了些,不過有備無患么,指不定哪會兒我就再弄些炮過來,你個炮臺守備總不能手底下就管著四門炮吧,名不正言不順,人魏啟明手上都有六門炮。”一個炮臺可不僅一個炮位,按照晚清時期炮臺建設經驗來看,應在四到八門之間,這小破島用不上這么多,三門足矣。
“俺這是紅夷炮,比將軍炮都強出甚多,遑論他那一個人都能抱起來的虎尊炮,也就聽個響。”談到魏啟明,曲慶大滿臉不屑,搞笑,咱這是國之重器,拉島上當炮臺絕對大材小用,可不是其人手上百八十斤都不到的小炮能比:
“對了旗主,您看能否調撥幾門將軍炮過來先充數,現在這些炮臺,還是太過單薄。”
“能用的都在船上,是戰船最重要的武備力量,輕易動不得,那幾門不能用的你敢用?”王軼沒好氣的回了他一句,直讓那人訕訕著摸了摸腦門:“嘿嘿,不敢用,炮筒子都快銹死了,用它們是嫌死得不夠快,俺不尋思把船上那些還能用的弄下幾門來么。”
“行了,這事兒免談,現在先照著射表打一炮看看,能不能打準?”王軼毫不客氣的打消他的幻想問道,炮位建完后火炮經常進行試射,以確定射表,不過礙于火藥彈丸的消耗,此事進行較為緩慢,但與明軍同僚相比,這群炮手卻是幸福的很。
大多數明軍炮手,因為上官心疼訓練時的開銷,是輕易不會進行實彈射擊演練的。
“行,您等著,俺這就喊幾個人過來。”曲慶大喊了一嗓子,立馬有幾人顛顛跑來,而王軼也趁機打量起了紅夷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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