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時分!
秋高氣爽,艷陽高照。
在四川眉山的山腳下有一個鎮(zhèn),叫廣園鎮(zhèn)。
在鎮(zhèn)的東邊有一家茶樓,叫水園茶樓。
此刻,只見茶樓中座無虛席,到處擠滿了人,生意相當(dāng)?shù)幕鸨?br />
在茶樓的南邊角落中,只見一個十三四歲大的少年獨占了一桌。
少年長得眉清目秀,五官端正,身穿一件青色的袍子。
桌上擺著幾樣菜,有魚,有肉,有青菜,頗為豐盛。
少年只顧埋頭吃飯,看那吃相,有些猴急,似乎已餓了好久的光景。
這時,只見一名佝僂的老頭從茶館的大門邁了進(jìn)來,他抬頭打量了一下四周,隨后便直接踱步朝少年走了過去。
很快,老頭就走到了少年所坐的桌子前。
“咳,咳!”老頭有意咳了兩聲,引起少年的注意后,方才又道,“這位兄弟,別的桌子都擠不下了,老夫與你共坐一桌可行?”
少年抬頭張望了一下,道:“可以!老伯,你請隨意吧。”
老頭含笑了頭,道:“兄弟,那就多謝了。”
“唔……”
少年嘴里塞著飯菜,含糊的應(yīng)了一聲,繼續(xù)埋頭扒東西吃。
老頭于是拉出一張凳子坐了下去,隨后他就吩咐店二過來菜。
不多時,幾樣色香俱全的酒菜就端了上來。
老頭拿起酒壺斟了一碗酒水,遞到少年的面前,:“兄弟,要不要來一碗?”
少年忙搖頭道:“老伯!不用了,多謝你的好意。”
“這樣呀,那老夫便自斟自飲了。”罷,老頭把酒碗放到嘴邊,脖子一揚,咕嘟一聲,酒碗便見底了。
一大碗酒一口氣就灌了下去,依舊面不改色,看來此老的酒量非同一般。
之后,一老一少,各吃各的,互不干擾。
“嗚——”
吃著吃著,陡然響起了一聲尾音拖得長長的不和諧之聲,并伴隨著一陣惡臭。
“哇……”
少年干嘔了一下,差兒就噴飯,不過還是及時忍住了,但他心里直罵:“這老頭,好不知禮數(shù),吃飯時間竟大放臭屁,真惡心……”
“兄弟,真不好意思啊,影響到你吃飯了,萬分過意不去……”老頭尷尬的笑了笑,旋即便捂住肚子又大叫道,“哎呀,肚皮老兄又造反了……不行了,不行了,忍不住了,我要上茅廁了……”罷,提著褲頭就往大門奔了出去。
少年搖了搖頭,繼續(xù)吃飯。
良久之后,老頭還未歸。
少年不禁暗想:“這老頭兒不會掉茅坑中去了吧,半天也不見回?”
此時,飯菜已吃得差不多了,肚子也已鼓脹了起來,到了該結(jié)賬走人的時候。
少年嘀咕道:“不管這老頭了,鬼曉得他幾時能歸,自己吃飽了,就先走自己的。”探手進(jìn)包裹想取銀子結(jié)賬,一摸卻是個空,登時心頭一緊,忙又再次翻找,可是還是找不見。
“奇怪了,師父明明給了我一百兩銀子做盤纏的,好好的放在包裹中,為何忽然卻不見了?莫非……是剛才這老頭兒做的手腳?可惡……這下該怎么辦?吃白食者,人皆惡之,搞不好還要多吃一頓毒打……”少年一時愣住了,不知所措。
“難不成叫我學(xué)老頭裝肚子痛,然后借機遁走?”
“或者,裝肚子疼,然后怪飯菜有問題,然后還可以借機敲詐店家一把?”
“不成!這等掉品德之事,若當(dāng)真做了,良心何安?再了,萬一傳到師父的耳里,只怕不好交代。”
“做人還是低調(diào)一些吧,太高調(diào)了易遭雷劈,嗯,還是悄悄的溜走為妙……”
經(jīng)過一番思想斗爭后,最后,少年打定了主意,要趁著人多混亂偷偷溜走。
當(dāng)機立斷,走就走。
少年四下張望了一下,隨即輕手輕腳朝大門走去。
可是,當(dāng)他剛走出大門,卻被眼尖的店二給發(fā)現(xiàn)了。
店二大聲叫道:“這位客官,你忘了結(jié)賬了,且留步。”
少年裝聾,聽而不見,反而加快了腳步。
店二于是破口大罵:“靠!原來是一個吃白食的混蛋,阿三阿四,快攔住他!”
嗖!
嗖!
倏然,只見兩條大漢從里屋沖了出來,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奔向少年。
少年剛牽住一匹灰色毛驢的繩子,還未來得及騎上去,就被兩人橫身攔住了去路。
這兩名大漢,皆長得人高馬大,壯如鐵塔。
其中一人的左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從眼角一直到達(dá)耳根,給原本就兇惡的長相更添幾分邪惡。
另一人的右臉上長著一粒龍眼核一般大的肉痣,紅色的,上面有一根一指長的黑毛。
刀疤大漢一揚眉毛,狠狠瞪了少年一眼,大聲道:“子,乳臭未干,竟學(xué)別人吃霸王餐?識相的快拿錢出來,否則,本大爺必讓你好看,哼!”著,伸出手去,想把少年一把拎起來。
少年未吭聲,身子一晃,出指如風(fēng),只兩下子,出其不意的就把兩名壯漢的穴道給封住了。
“你……”
兩名壯漢料不到眼前的少年竟是武林高手,一著不慎,陰溝里翻了船,不由得臉上火辣辣的,幾分錯愕,幾分驚恐,幾分羞惱,百味雜陳。
少年依舊不言,飛身上了驢背,兩腿一夾,飛馳而去。
一頭毛驢,其貌不揚,奔走之快竟不輸于一匹千里良駒。
當(dāng)真是,驢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很快,灰驢就馱著少年飛奔來到了鎮(zhèn)的邊緣。
回頭看了一下,見無人追來,于是少年就停了下來,打算歇上一歇。
“咯咯……”
少年正準(zhǔn)備下驢,突然間,他的耳畔卻響起了一陣清越的大笑聲。
嗖!
少年只覺眼前忽然一花,一道人影就俏立于面前了。
凝神一看,發(fā)現(xiàn)是一位扎著馬尾辮子的姑娘,年齡看上去跟少年不相上下,大約十三四歲的光景,身形嬌,瓜子臉,柳眉,鳳目,瓊鼻,櫻桃嘴,唇紅齒白。
這是一位長相頗為好看的美人坯子。
“喂!無禮的子,你看夠了沒有,莫非本姑娘的臉上有花不成?”
少女被少年死死的盯著看了半天,不禁大為惱火,眉毛一豎,話的語氣便帶著幾分不爽。
少年尷尬地笑了笑,道:“呵呵!這個倒沒有。”
少女忽問:“喂!子,你是青城派的弟子對也不對?”
少年心頭咯噔一下,心下暗道:“此女似乎針對自己,且有備而來,卻不知她有何企圖?”口上道:“不知姑娘何以覺得本人是青城派的弟子?”
少女應(yīng)答:“當(dāng)然是從你的武功路數(shù)判斷出來的!”
“嗯?”少年道,“莫非姑娘也是剛從水園茶樓那邊過來的?”
“不錯!”少女頭,“你對茶樓的兩名打手所用的招式,本姑娘也看得清清楚楚,若我沒猜錯的話,應(yīng)是青城派的穴手法——青光閃電手無疑了。”
少年哈哈一笑,道:“姑娘好眼力!不錯,本人的師門正是青城派。”頓了一下,又問,“不知姑娘一路跟隨在下到此有何意圖,莫非想替茶樓打抱不平?”
少女眨了一下眼,道:“不錯!本姑娘一向好管閑事,愛打抱不平,不過并非想替茶樓打抱不平,而是想替你打抱不平。”
“嗯?”少年奇道,“此話怎講?”
少女道:“本姑娘且問一句,你為何賴茶樓的賬?”
少年道:“這個……情非得已啦,只因我的錢弄丟了。”
少女問:“那你可知道是怎么弄丟的么?”
少年想了想,低聲道:“我懷疑是與我共一桌吃飯的那老頭動的手腳兒,但又把我不準(zhǔn)。”
少女咯咯一笑,道:“不用懷疑,也不必把握不準(zhǔn),本姑娘在這里很明確的告知你,你丟失的東西正是進(jìn)了那老頭的口袋里了。”
少年嘀咕道:“可是,那老頭兒看上去有兒上了年紀(jì),手腳并不怎么麻利的,卻竟在神不知鬼不覺之間就把東西給偷走了,這未免也太玄乎了吧,莫非他是神偷不成?”
少女又咯咯笑了一陣,道:“還真讓你給對了,此老不是別人,正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幽明鬼手賈大空,世所公認(rèn)的第一神偷。”
少年愕道:“什么?其貌不揚的老頭兒竟然是第一神偷?可是……可我卻奇怪了,堂堂第一神偷,竟然會看上我包裹中的那錢?他應(yīng)是第一窮偷才對吧,一錢都不放過……”
少女故作老態(tài)道:“盜者,一向愛財如命,見錢眼開,錢也是錢吧,又豈會輕易放過?”
“也許吧!”少年道,“可是,對方既然是第一神偷,本事必定非同可,姑娘,那你剛才要替我打抱不平,這會不會有那個?”
“哼!有什么?”少女不悅道,“有不自量力對嗎?”
少年笑而不言。
少女想了想,又道:“子,總歸一句話,東西被偷走了,你想不想拿回來?”
少年道:“這個……肯定想的。”
少女道:“不管對方是皇帝老兒還是天皇老子?”
少年道:“當(dāng)然,不過前提得擁有足夠的本事才成。”
少女道:“那就好!只要你按照本姑娘的吩咐去做,我保證必定會替你討回公道。”
“好!”少年忽問,“是了,還不知姑娘的尊姓大名呢,可否見告?”
少女答:“大家都管我叫冬兒,你不妨也這樣叫吧!”
少年問道:“是東西之東呢還是冬天之冬?”
少女道:“冬天之冬……那你又怎么稱呼?”
少年答:“岳秋白!”
少女:“敢問你的師父是哪位?”
少年:“家?guī)熓乔喙庾印!?br />
少女:“咯咯,難怪年紀(jì)輕輕就可以修習(xí)青光閃電手這等上乘武學(xué),原來卻是掌門人的高徒。”
少年:“對了,冬兒姑娘,你打算如何替我打抱不平?”
少女:“很簡單,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盜你多少,你便雙倍反竊回來就是啦。”
少年:“可是,人海茫茫,我該去哪里找到他呢?”
少女:“此老行蹤飄忽不定,確實不好遇見,不過,沒事,直接上他的老巢偷取便是了。”
少年:“可是,你知道他的老巢在哪里么?”
少女:“當(dāng)然知道啦。”
少年:“那就好……我們幾時動身?”
少女:“事不宜遲,現(xiàn)在就出發(fā)如何?”
少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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