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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資本家和他們手的資本像是游弋在海面下的鯊魚,一次次發(fā)財?shù)臋C會是那些混著血的碎肉,哪怕間隔了一萬米,只要嗅到了一丁點的血腥味這些鯊魚會快速的沖過去爭搶每一絲血肉,連帶血的水他們都不會放過!
盧克為大家開了一個好頭,當杜林和胡安說出要與喬治家族合作的時候,伊利安的富豪們臉在笑,心里已經(jīng)嫉妒的要發(fā)狂。任何被困在一個地區(qū)的資本,最大的愿望是走出去,而不是繼續(xù)在本地做大。喬治家族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不僅僅因為喬治家族在帝國內(nèi)擁有非常顯赫的地位,更重要的是他們的觸角很廣。
搭順風車極有可能將自己的產(chǎn)業(yè)隨著這次合作,也鋪到帝國的各個角落里去。只要能夠沉得住,靜得下來,十幾二十年后,未必不是另外一個托拉斯的誕生。
在此之前他們沒有借口插手到這個機會,資本家們雖然“無惡不作”,可一樣會遵守著約定俗成的規(guī)矩,如說盡可能的不去觸碰別人的蛋糕。人們都討厭攪局者,如果不想自己的事情被別人插手,那么最好的方法是不去插手別人的生意。
現(xiàn)在,他們有機會了,也能夠正大光明的問出口。
所以亞歷山大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杜林一點也不意外,他沉靜了片刻,搖了搖頭,“這么說吧,亞歷山大先生……”,在亞歷山大強烈的要求下,杜林去掉了有些陌生的先生二字,“亞歷山大,我的朋友,你考慮過沒有,與其貿(mào)然的將腳踏入一個你完全不了解的領(lǐng)域,為什么不在你已經(jīng)熟悉的領(lǐng)域里繼續(xù)發(fā)展下去?”
亞歷山大愣了一下,他攤開雙手的樣子像是將酒店都攬入了懷,“你是說酒店業(yè)嗎?”,杜林點了點頭,亞歷山大皺著眉頭搖了搖頭,“并不是我想要反駁你的意見,你可能對酒店業(yè)并不了解。在整個帝國范圍內(nèi),酒店業(yè)依舊處在冬歇期,除了東海岸的一些城市之外,在內(nèi)地酒店業(yè)的發(fā)展速度極為緩慢,我也去考察過,可是并沒有任何值得我動心的東西。”
對于亞歷山大的這個看法,杜林持有反對意見,“我是從一個小地方出來,甚至還有人嘲笑我是鄉(xiāng)巴佬,可正是因為我是從小地方出來的,所以我更加了解這個帝國的變化。知道為什么喬治家族突然間要在娛樂行業(yè)布局了嗎?”
杜林提出了一個非常一針見血的問題,這個問題讓亞歷山大只能搖頭,鬼知道喬治家族那個龐然大物怎么會想要這么做。
“因為他們也看見了帝國的復蘇!”,杜林的聲音很堅定,不容置疑,“在我以前待過的小地方?jīng)]有電影院,不過有一個劇院,人們都喜歡在那里消費。最初的時候劇院只有在每周六的晚會開放,大概演出五場舞臺劇,如果想要繼續(xù)看要等到下一周。可是在我離開的時候,劇院每周會演出三次,基本是隔一天會演出一次,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不等亞歷山大回答,杜林用極為有力的聲音肯定的說道:“這代表著經(jīng)濟在復蘇,人們手里的錢變得多了起來,所以在他們對物質(zhì)需求的必要條件達到之后,他們開始考慮如何用剩余的錢讓自己快樂起來。消費、旅游、娛樂是最好的手段。”
“我來到伊利安只有半年時間,對這里也不算了解,亞歷山大,你仔細的想一想,十年前、五年前以及現(xiàn)在的客流量和你的收入變化大不大?”,亞歷山大陷入到沉思當,他從來沒有仔細的想過這個問題,只覺得這兩年酒店的生意還不錯,并沒有更深層次的去思考在這背后的變化。
杜林等了他一會,喝酒潤喉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身邊已經(jīng)站著一些人了,他們施以真摯的笑容,默不作聲的在后面聽著杜林的“高見”。對此杜林并沒有說什么,反而向他們舉杯。
亞歷山大好一會才從思考恢復過來,他苦笑著點了一下頭,“如果不是你說的這么直白,可能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里我都不會注意到這個事情。不錯,從最初只能夠勉強盈利到現(xiàn)在每天都在盈利,的確有巨大的改變!”,他自己先笑了起來,拍了怕自己的肚子,“在十年前它可沒有這么大!”
周圍的人們發(fā)出了善意的笑聲,在這樣的社交場合自嘲與幽默是拉進關(guān)系最有力的武器,杜林緊跟著繼續(xù)說道:“經(jīng)濟在復蘇,人們開始把口袋里多余的錢用于滿足自己精神方面的需求,娛樂、宗教、教育、旅游……,都是他們的選擇之一。基于這一點,身在帝都并且掌握了帝國喉舌的喬治家族擁有龐大的信息渠道,帝國每天發(fā)什么事情,即將發(fā)生什么事他們都是最先知道的。所以他們意識到在過去被認為是被冰凍的行業(yè),正在悄然的復蘇,他們才有了這樣的計劃。”
“如果不是我現(xiàn)在沒有什么具體的產(chǎn)業(yè)要做,或許我并不會把手伸入這個行業(yè)里。可能大家覺得這是一個非常優(yōu)秀的合作機會,可是在我看來這其實是一場艱苦的博弈。因為無論我做的多好,都不可能喬治家族做的更好,不可能他們擁有更多的財力和人脈。所以無論我怎么做,我都永遠是處于被動的那一個。”
“我從來沒有把這個事情看作是一個值得我投入所有,傾盡我全力去經(jīng)營的事業(yè),我只是把它當做了跳板。等完成了合作之后,我擁有了更高的臺階,畢竟出去談生意的時候我告訴那些外地佬約翰是我朋友揮舞金錢更管用!”
人們再一次發(fā)出善意的笑聲,杜林把自己描述的非常市儈,像是街頭那些奸詐的小商人一樣,這讓他們感覺到好笑的同時,也被杜林所表現(xiàn)出來的人格魅力是所吸引。
年輕、健談、幽默、有教養(yǎng)、風度翩翩……,他像是本里走出來的家伙,是天主的寵兒,他還有很敏銳的眼光,更重要的是他身沒有那些“天才神童”們不可一世的態(tài)度。這是一個你聽他說幾句話,想要和他交流的人。
等笑聲結(jié)束之后,亞歷山大的心態(tài)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變化,他用請教的口吻問道:“那么你覺得我應該怎么做呢?”
周圍已經(jīng)圍了十多個人,這些人都是本地的富豪,他們也很關(guān)心這件事。在這個不斷變化的時代很難弄清楚下一步這個世界會變成什么樣子。他們手里有錢,可是卻不知道如何把錢花出去,這也讓伊利安的富豪們很難走出這個地區(qū)。
“繼續(xù)強化自己的產(chǎn)業(yè),并且考慮在其他地方布局!”,杜林端著酒杯抿了一口,“我最近一直在其他地方興建電影院,所以我對這些事情多少有些了解。很多地方都有很大的發(fā)展?jié)摿Γ墒侨藗儏s看不見。那里的地皮便宜,那里的物價便宜,那里的人工便宜。一分錢在這里連乞丐都不愿彎腰去撿,但是在那里乞丐們會為了一分錢打破腦袋。”
“在經(jīng)濟徹底復蘇過來,在人們意識到時代的巨變已經(jīng)到來之前,積極的走出去為自己的事業(yè)布局,才是最可靠的做法!”
有人站在身后忍不住開口問道:“杜林先生,您對投機有什么看法呢?眾所周知老福樂斯和那邊的盧克先生都是從投機起家,迅速暴富的,那么我們是不是也可以嘗試著去投機?”
這是請教,真正的請教,不是刁難。
這意味著杜林的一席話已經(jīng)讓他們認識到了杜林的目光,肯定了他的思想,并且希望能夠從得到什么寶貴的東西。
杜林笑著搖頭說道:“我不贊成任何投機行為,這像是賭博,一把壓去賭最后的結(jié)果。我們隔壁州的農(nóng)場大亨的名頭是這么來的!”,人們又發(fā)出一陣輕笑,大家都知道那對夫婦其實和老福樂斯一樣,都把所有的身家壓在了城市的發(fā)展。只是福樂斯押對了,而他們押錯了。他們從富豪變成了農(nóng)場主,或許這是最大的笑話。
杜林抬了抬手,人們的笑聲止住了,“我認為具有賭博性的投資行為是投機,但是不具備賭博性質(zhì),不承擔過大風險的投資是正常的商業(yè)行為。帝國的經(jīng)濟開始復蘇,這意味著在未來二十年內(nèi),實體經(jīng)濟會有一個突飛猛進的階段,我個人更加傾向于在實體方面進行產(chǎn)業(yè)布局,而不是去賭一把。”
提出疑問的那人露出了深思的神色,他舉杯敬了杜林一杯,無論杜林的猜測能不能夠?qū)崿F(xiàn),至少他說的很對。
商人可以投資,只有瘋子才去投機!
杜林開著玩笑似的說道,“亞歷山大,如果你不放心的話,不如我們合伙投資酒店業(yè),我對這方面也很感興趣!”
面對杜林的邀請,亞歷山大突然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n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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