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門關(guān)上的那一剎那，齊清諾立刻推撞了過去，還差撞到陶萌。可是門沒被撞開，齊清諾連忙邊扭把手邊用力推，還是推不動。
陶萌擠開從玻璃窗里朝里看的齊清諾，可看到的是楊景行的后背衣服貼在玻璃上，在扭動。
“開門！”陶萌厲聲尖叫，雙手捶推門，讓從走道快步趕來的幾個人跑了起來。
“讓開！”一個高大魁梧的四十歲左右的男人看樣子是這里的負(fù)責(zé)人，他拉開了陶萌后用力推門，沒推開，又一聲大吼：“開門！”
男人左右看一眼，發(fā)現(xiàn)叫他的服務(wù)員不在旁邊，他連忙雙手一擺后退兩步，把陶萌齊清諾和喻昕婷都攔開，然后飛起一腳踢在門上。
嘭的一聲巨響，結(jié)實的木門破凹下去一塊，門縫也開了。踢門的男人右腳落地，瘸了一下后連忙去推門，他身后兩個年輕的也連忙幫忙。
包房門半開，馬上傳出來的是女人刺耳的哭喊聲：“殺人了，救命……”
還有一個男人扭曲的叫聲：“操……搞死他……”
陶萌啊的尖叫一聲，沖起來就朝門里撞，和齊清諾擠到一塊去了。
門完全打開，是楊景行拉開的，他站在那里，扯了一下扭曲的衣服，對陶萌和齊清諾：“別進來，出去！”
陶萌跨一步，伸手就把楊景行朝外死拽。齊清諾朝里看一眼，門口五個人，兩個在打滾，一個屁股撅得老高作磕頭狀，一個蜷縮成一團抱住腦袋在扭動。還有一個稍微遠一，正趴在地上，腦袋擱在茶幾上，還在喊：“搞死他。”他身邊的女人繼續(xù)哭喊：“殺人了！”
此外還有一個女人站在歌臺旁邊的，話筒掉在地上。兩個男人站在沙發(fā)邊，另一個還是坐著的。
那個服務(wù)員愣愣的站在門口，看著地上的人。
高大的中年男人快速看一下情況，問服務(wù)員：“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服務(wù)員回過神，吞一下口水，準(zhǔn)備一下唇舌，手指地上劃一圈：“他們……打他。”最后指著楊景行的時候，食指彎了起來。
中年男人轉(zhuǎn)身看楊景行，好像比齊清諾她們還關(guān)心，問：“沒事吧？”
楊景行頭：“不好意思，添麻煩了。”
包房里那個腦袋擱在茶幾上的男人，也就是帶頭的那個又掙扎著歪歪倒的站起來，擰起一個啤酒瓶半抬著手臂喊還站著坐著的同伴：“搞死他！”
中年男人的一個手下過去，把啤酒瓶接了過來，站旁邊守著。中年男人再朝房里吼：“住嘴，不然讓你嚎個夠！”
那個叫救命的女人也不喊了，就嗚嗚哭。
楊景行還有空抽紙巾，給陶萌一張，陶萌不接，只好先給喻昕婷，她接過了。楊景行給陶萌擦眼淚：“沒事，別哭……這么多人看。”
陶萌的嘴巴癟得更厲害了，沒出聲，但是眼淚掉。嫌丟人，只好抓著楊景行的手臂，把臉朝他胳肢窩里藏。
齊清諾還在上下看楊景行，伸手摸了摸他左手臂衣服上的一大片濕漬，明顯不是血，應(yīng)該是啤酒。她再看楊景行眼睛，很無奈的配合著干笑一下。
何沛媛這一群也圍過來關(guān)心一下，看看包房里面。好像就柴麗甜被嚇到了，都不敢靠近包房門。安馨膽子也大，摟住了喻昕婷的肩膀安撫。
中年男人彎腰，把一直跪著的那個家伙搖了一下，推翻在地，發(fā)現(xiàn)這人握著肚子在喘粗氣。他對手下：“你們看看。”然后就拉著服務(wù)員出門，把門帶上。
等服務(wù)員好不容易解釋清楚后，中年男人也對楊景行道歉：“真對不起，我們工作失誤……給你們開個vp大包，我請客！”
楊景行：“不用了，沒心情了……看看有什么東西要賠的吧。”
中年男人搖頭：“沒關(guān)系，過錯不在你……”又看一眼十個女生道歉：“不好意思，受驚了。”
楊景行：“不用賠的話我們就先走了。”
中年男人搖搖頭，又推開門縫問里面：“怎么樣？”
里面的人：“死不了人。”
中年男人就回頭：“沒事，這是我們的責(zé)任。”對服務(wù)員：“帶他們?nèi)p。”
楊景行：“真的不用了，太晚了，女生要回家，本來就添麻煩了，謝謝了。”
男人猶豫了一下：“那好。”命令服務(wù)員：“送客，叫車。”
服務(wù)員弱弱的：“我剛剛叫前臺報警了。”
中年男人立刻火大：“你怎么做事的！”
服務(wù)員委屈：“我以為要出事。”
年晴不怕：“報警就報警，不是我們?nèi)鞘拢 ?br />
中年男人又看楊景行：“能不能等一會？清楚再走，放心，那邊的人我認(rèn)識。”
楊景行頭：“我留下，她們先走可以吧？”
中年男人頭：“沒問題。”
楊景行就準(zhǔn)備安排，可齊清諾先開口：“我留下。”
楊景行問陶萌：“你叫家里來接一下？”
陶萌的腦袋在楊景行肩膀上磨蹭。年晴對齊清諾：“我等你一起。”
其他人互相看看，都沒有要走的意思。
中年男人看看女生們，問楊景行：“他們還都是學(xué)生？”
楊景行頭。
中年男人又問：“你也是？”
楊景行：“是的，我們都是同學(xué)。”
中年男人哦了一下：“不是體校的吧？”
楊景行笑：“不是。”
中年男人就不問了，拿出張名片給楊景行：“常來玩，我是這經(jīng)理。”
楊景行謝謝，看見名片上寫著朱俊嵐，就也報下自己的名字。
朱俊嵐又回包房不客氣的低吼了句：“都好好呆著，動都別動！”他的聲音和架勢都挺有威懾力的，然后又對美女們溫柔：“都看一下，有沒有掉什么東西。”
有幾個女生檢查了一下。楊景行抬手扶了扶陶萌的肩膀，稍微推開看看她的眼睛，：“你們找個地方坐吧。”
陶萌拉著楊景行的手松開，站好低頭再抬頭，對朱俊嵐：“謝謝您。”
朱俊嵐笑笑：“沒事沒事。”
年晴有問題了：“你們這工作程序有漏洞，我們都沒要走，為什么要讓他們進來！”
服務(wù)員連忙道歉：“對不起，是我的錯。”
齊清諾寬容：“算了，他也不想。”
年晴不放過：“萬一出什么事呢？幸好今天有個男人，要是平時，不干受欺負(fù)？”
朱俊嵐和顏悅色：“不會，今天是一時疏忽，你們下次來，有問題直接找我。”又對楊景行：“今天客人太多了，事也多，過來遲了一步……你下手不輕，那個坐都坐不穩(wěn)了。”
楊景行：“還好吧，應(yīng)該沒事。”
服務(wù)員瞪大眼睛描述：“就一腳，矮的那個一巴掌就扇暈了……”
楊景行不好意思：“別，別了。”
服務(wù)員連忙住嘴。朱俊嵐指指包房門，對楊景行：“高的那個，剛退伍兩年，你們可以認(rèn)識一下。”著還真推開門叫：“炮仗，出來一下。”
是高，其實也就一米七五的樣子，穿著和朱俊嵐一樣的黑西裝，看起來比較精壯。炮仗的臉看起來很瘦，但是表情熱情，和楊景行握手：“你好。”
朱俊嵐對楊景行：“炮仗能打，里面那樣的五六個，輕松。”
楊景行佩服：“專業(yè)的，肯定不一樣。”
炮仗問楊景行：“練過？”
楊景行連連搖頭：“沒有……我不要命了。”
陶萌不滿的看楊景行，滿眼責(zé)怪委屈。
朱俊嵐：“算了，別問了。常來玩，慢慢就熟了。”
喻昕婷終于有空來提醒楊景行：“衣袖濕了。”
楊景行：“沒事，一。”
陶萌摸了一下，在楊景行的衣兜里掏紙巾出來擦。齊清諾問朱俊嵐警察什么時候來，還擔(dān)心：“不用去警局吧？”
朱俊嵐保證不會。
一一零的效率蠻高，十多分鐘就來了兩個大蓋帽。朱俊嵐先把人民衛(wèi)士帶到一邊了幾句，然后兩位衛(wèi)士就來問群眾發(fā)生了什么事。
有人三個女人就是一千只鴨子，這里好幾千只了，好一陣唧唧喳啊。幸好陶萌和齊清諾基本保持了沉默。
警察總結(jié)了一下：“就是你們時間沒到，里面的人要趕你們走，還發(fā)生了言語沖突……你們出來了，里面發(fā)生什么事你們沒看見？”
年晴叫：“肯定是他們欺負(fù)人啊，幾個人打他一個。”
警察都不問楊景行是不是，推門進去，一聲吼：“都坐好！”把門外的人都嚇一跳。
楊景行他們能聽見里面的盤問內(nèi)容。
衛(wèi)士：“打架了？”
沉默。
衛(wèi)士厲聲：“是不是打架了？”
一個無奈的聲音：“是。”
衛(wèi)士嚴(yán)厲：“和誰打？”
“外面的那個人……他打我的朋友！”女人的聲音。
衛(wèi)士又問：“你是不是被打了？”
沉默。
“是不是？”
被問的人不情愿的頭。
“誰打你？”
那人指指外面。
警察過去一把提起那人的衣領(lǐng)就往外拉：“來看清楚。”
被拉出來的這個才十七八歲的樣子，左臉腫得跟面包一樣，被拉出來半截后，瞇縫著眼看到站在門口的楊景行，他突然一屁股坐下去了，抱住了最邊上的沙發(fā)扶手，不肯動了。
警察一陣猛力拉扯：“來看清楚，別冤枉人。”
那人抱住扶手后腳下一陣撲騰，跟孩耍賴一樣，喊：“是他，就是他。”
警察不輕易相信，繼續(xù)拉：“你看清楚，到底是不是……起來！”
這聲吼有用，那人不賴地上了，但是起來后又坐沙發(fā)上去了。
楊景行擋住了齊清諾她們，不準(zhǔn)她們再朝里看，就一個人站在門口等待指認(rèn)。里面的警察被那賴皮惹煩了，拽住幾乎是連踢帶打的朝門外趕：“去看清楚，到底是不是！”
那年輕一下抱住了茶幾，叫喊：“啊，啊，啊！”
警察問：“你不是他打你嗎？去看清楚，到底是不是？是我們就去局子里。”
那年輕終于明白了，搖頭：“不是。”
警察再挨個去問其他：“是不是他？”
一些不是，一些沉默，但沒人是。
這效率更高，幾分鐘后，警察出來對楊景行：“都不是你，你可以走了。”
朱俊嵐也催促：“走吧走吧，沒事了。”
楊景行謝謝，帶著一群女生由服務(wù)員送下樓，取了何沛媛的東西后就出門。服務(wù)員還要幫忙叫車，楊景行趕他走。
服務(wù)員：“你們先走，等會再放他們下來。”
年晴冷哼：“我們就在這等。”
服務(wù)員的對講機響了，他要回去，對楊景行：“他們還要賠東西，你們也不急……不過這些人要是不要命，你也不好辦，還是早離開好。”
看時間，都快十二了。楊景行先把何沛媛送上車，郭菱跟她一起。楊景行：“等會你就自己辛苦。”
何沛媛笑笑：“放心吧，謝謝了。”
接著是柴麗甜和邵芳潔要回學(xué)校，邵芳潔問喻昕婷：“你跟不跟我們一起？”
喻昕婷看楊景行。楊景行：“你們先走吧，路上心。”
喻昕婷頭后和安馨上車。
王蕊走的時候問楊景行：“你明天在不在學(xué)校？”
楊景行頭：“在。”
王蕊就：“我們?nèi)フ夷恪！?br />
楊景行問：“干什么？”
王蕊笑：“慰問一下啊，現(xiàn)在沒機會。”
終于就剩年晴和齊清諾了，攔下一輛車后齊清諾對楊景行：“你們先走。”
楊景行催：“快上，別啰嗦。”
這時候陶萌的電話又響了。齊清諾看楊景行：“你自己看著辦吧。”和年晴上車走了。
陶萌還在電話里：“……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馬上回家……還在這里……我知道，知道了……好了十二，還沒到……我是十二開始回家……就這樣！”
掛了電話后，陶萌看楊景行，兩人對視。楊景行先移開目光，招手叫車，還幫陶萌開車門：“上啊！”
陶萌：“你先進去，等會我好下車。”
楊景行就先鉆進后座，然后陶萌上車關(guān)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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