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來,唐青似乎更關(guān)注臺下人的看法,他又提議讓三零六的成員們都一自己的想法。
劉思蔓被推到了第一位,她站起來向主席臺匯報:“我們這個團體是兩年前開始組建的,雖然是大家一起玩,但是從一開始大家就都很努力。就是因為我們都有期望,所以這兩年來三零六也遇到了不少困難,不過我們都克服了。
那天上午,楊景行在臺上對音樂的熱愛滋潤了我們的生活,我覺得得非常好。三零六的每個人都是好朋友,楊景行也和我們是好朋友,我們的友誼就是在對音樂的共同追求中成長起來的,我覺得這最重要。”
大家似乎覺得劉思蔓得很好,都拍手鼓勵一下,包括楊景行。
唐青問:“楊景行的作品,你們怎么練習的?”
劉思蔓:“我們一共練習了兩個月,每個星期有至少四次的集中練習,包括周末,每次至少三四個時。但是我知道,我們每個人私底下用的時間更多。比如我們的笛子柴麗甜,她每天晚上至少要練習一個時。還有揚琴,古箏,琵琶……都是!”
唐青頭,似乎很感慨:“你們用了這么多時間,是不是因為你們相信這是一件能取得成功的作品?”
劉思蔓微一猶豫:“更多的是因為我們喜歡。”
唐青表示滿意,然后名:“演奏笛子的女學生。”
柴麗甜站起來,似乎有拘謹,她等了一會沒聽到問題才主動開口:“我喜歡三零六,因為是這里讓我有了自信,因為她們每個人都是這樣,所以……我喜歡三零六。”
這么簡短?大家挺意外,但是也鼓勵一下。
唐青:“你是個自信的人,尤其演奏的時候。”
柴麗甜不好意思:“謝謝。”
唐青:“雖然幾天前就聽桑鵬老朋友講了,但是我今天還是很震驚,沒想到,這里的每個學生都有那么成熟的演奏技巧!剛拿到樂譜的時候,我拜托了鄒春玉先生,讓他找來他最優(yōu)秀的團員。現(xiàn)在,我為自己的輕率向這些女學生道歉,我很汗顏。作品的成功,怎么可能離得開演奏者的汗水辛勞!”
大家鼓掌。
唐青補充:“當然,學生的成功也離不開老師的培養(yǎng),時隔多年來到浦音,我要再次向這里的老師教授們致敬!”
又鼓掌。
彈古箏的又被名了,高翩翩站起來,像是有所準備:“首先我要謝謝我的老師趙琴教授,從附到大學,是她讓古箏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我還要謝謝三零六的其他人,你們給了我太多的幫助。謝謝楊景行和齊清諾,是你讓我對音樂有了更新的認識,還有新的希望。也謝謝賀教授和龔教授。”
丁桑鵬抓住要:“你的新認識和新希望。”
高翩翩的神色立刻有些尷尬,她看了看朋友們后,語速慢了不少謹慎地:“我以前覺得,我們的世界好狹窄。我從就為古箏付出了那么多,不斷地提高……可是不管怎么樣,我們永遠不會像奧運金牌選手那樣萬眾矚目……我不是想出名,只是不甘心,為什么只能把自己心愛的音樂獻給那么少的人。為什么根本不會唱歌的明星的歌被到處傳唱,可是我們……我不是覺得不公平,就是,很痛心!”
感覺終于來了個真情流露的,高翩翩確實很惋惜很痛心的樣子。但是她也未免太妄自菲薄了,民樂雖不景氣,但是那些出名的演奏家還是很有市場和地位的。泱泱中華這么多人,拿出百分之一來喜歡民樂,也敵得上好多國家了。
校長急著為學生的藝術(shù)素養(yǎng)和思想狀態(tài)正名,:“高翩翩同學的意思,就是丁老所的,民樂的群眾基礎(chǔ)現(xiàn)在還比較薄弱。但是我相信,只要有更多像你們和楊景行這樣的人,民樂一定會回到人民的生活里。好了,你的新看法。”
被提醒了的高翩翩繼續(xù):“是楊景行和齊清諾讓我明白了是金子就一定會發(fā)光。我們與其埋怨猶豫,不如想一想該怎么樣努力做好自己的事。而且,音樂是博大的,我們既可以堅持自己的信念,也取得聽眾的認可。我們不能彷徨,還有很多事值得我們?nèi)プ觯 ?br />
丁桑鵬帶領(lǐng)大家為高翩翩鼓掌后:“彷徨并不可怕,那明你在尋找方向,只是暫時的迷失。可怕的是連彷徨也沒有,得過且過虛度光陰,或者是滿足現(xiàn)狀。高翩翩同學,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想把音樂獻給更多的人,相信你們都一樣。
我一直認為,藝術(shù)工作者要為群眾服務(wù)。為群眾服務(wù),值得做的事情肯定很多。民樂的現(xiàn)狀,原因是多方面的,時代的進步,西方文化的沖擊,但是有人因此就認為是群眾拋棄了藝術(shù)家,甚至認為群眾不懂欣賞……值得反思。”
文聯(lián)副主席接著:“丁老的話,我稍微補充一下。認為群眾不懂欣賞高雅藝術(shù)的這種思想,很不應(yīng)該,但是現(xiàn)在卻比較多的出現(xiàn)。我認為,作為一個藝術(shù)家,群眾不懂欣賞你的作品,責任不在群眾。當然,作為一個負責任的藝術(shù)家,更應(yīng)該對聽眾的審美意識發(fā)展負責,不能刻意迎合。其實這兩之間并不矛盾,眼前就是例證。”
丁桑鵬又回憶起自己帶著交響樂團下基層走農(nóng)村的經(jīng)歷,那時候的農(nóng)民兄弟對管弦樂也是很歡迎的嘛。
藝術(shù)家們討論一陣后,又輪到三零六了,唐青名三弦演奏者。
浦音的三弦專業(yè),每個年級只有一名學生,何沛媛能考進來,靠的不是容貌和背景。但是可能因為不能專心苦學,何沛媛的三弦水準并不是特別特別高,保不準浦音附中的優(yōu)秀學生也能和她一拼。音樂理論方面,何沛媛也沒有劉思蔓或者柴麗甜那么豐富深刻。
但是這些天的演奏,何沛媛卻很好很搶眼,靠的也不是美貌或者壓軸的位置,而是對音樂的表現(xiàn)。中的三弦協(xié)奏部分,對傳統(tǒng)演奏技法和特性的突破算是最大的,可何沛媛在當初練習的時候就是最快順手的。
這些天一直沒有去打工的何沛媛在好多人的關(guān)注中從座位上站起來,淺淺微笑卻神采奕奕,她:“我相信進入浦音的每個學生都充滿了夢想,夢想成功。我前天和齊清諾聊天,討論我們是不是成功了。她還沒有,我也認為沒有。我們只是在學習和奮斗的道路上向前走了不的一步,但是距離成功還很遠。可是我很高興,因為經(jīng)歷了這一步,我更充實了,我的夢想更具體而且更有信心了。謝謝所有幫助我們的人。”
大家都跟演一樣,何沛媛也得到掌聲。可唐青似乎不想聽三零六互訴衷腸了,問:“能不能一下你參與這件作品演奏的感受?你們肯定也有自己對民樂的想法和理解。”
何沛媛頭,:“我經(jīng)常在校外打工,一般都帶電三弦,因為商家認為三弦不能吸引顧客,但是電三弦對很多人來很新鮮。
有一次為一個數(shù)碼柜臺演出,因為設(shè)備出了問題,不能用電三弦了,只好拿我今天用的這把硬中弦上臺,和一個鍵盤老師搭檔,也是我們學校畢業(yè)的。本來我們很擔心,而且倉促準備效果確實不怎么樣,但是觀眾的反應(yīng)卻特別好,商家也很滿意。
還有一,好多人聽我是在浦音讀弦子專業(yè)之后都不相信,劉思蔓她們也遇到過這種情形,好多人以為學二胡的女生就應(yīng)該是跟懷舊很古典的感覺。其實我們和所有年輕女孩一樣,也愛時尚愛美麗。所以我就想,是不是我們的眼光太局限了,距離觀眾的距離太遠了。
其實齊清諾很早就認識到了這一,所以她一直在自己的方向上朝聽眾靠攏。經(jīng)歷了這個五一音樂節(jié),我更加相信她的目標會實現(xiàn),就是我們會成功,而且會對得起我們的老師教我們的東西。”
三零六每個都自信滿滿斗志昂揚啊,又是一陣掌聲。
唐青提醒大家注意一,三零六所靠攏的不僅僅是年輕聽眾,而且還有這些老一輩藝術(shù)家,所以不要認為老少兩代的藝術(shù)審美觀就是水火不容的。
丁桑鵬幫唐青名:“爵士吉他的演奏者呢?”嚴格意義上,浦音沒有電吉他專業(yè),只有爵士吉他。
蔡菲旋當然知道是自己,連忙站起來。
丁桑鵬:“二十年前,浦音還沒有爵士吉他這個專業(yè)。我相信你在你的團隊里有舉足輕重的地位,所以想聽聽你的看法。”
何沛媛:“其實她們剛開始找我的時候,我也很擔心。我怕我和她們一起出現(xiàn)在舞臺上會挨罵,或者就是她們挨罵,畢竟我們是浦音的學生。我也擔心彼此對音樂的理解會完全不同難以合作,因為我自己之前對民樂的了解很少。但是齊清諾騙我,她和我一樣,不過我一直慶幸受騙了。”
嚴肅了這么久,大家難得笑笑。
蔡菲旋自己也得償所愿地笑:“不過我確實很擔心自己能不能融入這個團體。還好,從一開始,齊清諾在編曲的時候就特別照顧我,讓我覺得自己是有用的。”
唐青糾正:“你作用非常大,你們是缺一不可。”
臺灣作曲家肖正元:“而且你起的是橋梁的左右,溝通了古今中外。”
蔡菲旋不好意思了:“不好意思在各位專家面前提,但是從齊清諾編曲開始,我就覺得我們真的是在做音樂了,每個人都必不可少。不管主音還是合音,感覺都特別融洽,而且越來越深地感受到民樂的魅力。
我從初中開始喜歡的就是搖滾,金屬,朋克,大學之前基本上沒接觸過民樂。但是我現(xiàn)在越來越喜歡民樂了,昨天上午我們在大操場演出,我的好多朋友來看,他們也非常喜歡,真的覺得特別好。通過我自己的這種轉(zhuǎn)變,我相信民樂的魅力依然存在,不管對什么年齡段的人來。”
大家又對蔡菲旋的觀表示贊賞,校長:“再請下一位三零六成員之前,我想聽聽在座的民樂作曲專業(yè)的學生,你們對三零六和楊景行的這種嘗試,有什么看法?”
一個民樂作曲系的學生很主動地站了起來:“尊敬的各位前輩,老師,同學,大家好。我是大三民樂作曲專業(yè)的徐宏良。首先,我要恭喜楊景行,齊清諾和三零六的女生,為你們喝彩。
不過在這里我也要提醒大家。齊清諾一直是作曲系最優(yōu)秀的學生,楊景行也是。學校的人都知道,楊景行作品很多,他已經(jīng)有紅的幾首流行歌曲,,不用提。最開始也不是為民樂所作,還有個管弦的版本,學校交響樂團演奏過,我覺得不比三零六的差。還有鋼琴號合奏,在學校演了很多次,受歡迎程度也不低。最近還有一首鋼琴奏鳴曲,據(jù),至少在我們學校是空前絕后!
我想問的是,的成功,到底是民樂的成功還是作曲者的成功?如果是民樂的成功,有我們能借鑒的地方嗎?謝謝各位!”
這位同學發(fā)言的時候挺激動的,除了思考狀的楊景行,第一排的人基本上都回頭看了。
丁桑鵬表揚:“這個問題,問得很好。這位同學,我想問你,你認為是不是民樂?”
徐宏良又站了起來,恭敬了很多:“這個,我不敢下定論。”
丁桑鵬:“民樂,就是民間音樂,民族音樂,民族器樂的統(tǒng)稱。今天,我們更注重的是民族音樂和民族器樂。民族性的風格問題,校長已經(jīng)過了,我覺得是對的。而且大家都看得出來,這件作品,依然保留了不少五聲調(diào)式和民族器樂的傳統(tǒng)特,當然,也有更多創(chuàng)新的嘗試。民族器樂,今天舞臺上還有鍵盤,吉他,爵士鼓。但是,如果我們把二胡換成提琴,竹笛換成長笛,古箏換成豎琴,都換掉。大家想一想,我們聽到的會是什么?”
大家思考,有人輕輕搖頭,徐宏良似乎也消了一氣。
丁桑鵬繼續(xù):“可以肯定的是,我們不會有這么多感動,大家也不會在此齊聚一堂。所以我認為,今天的成功,是作曲者的成功,更是民樂的成功!”
老人雖然沒那么激昂的語調(diào),但是聽者們卻都好激烈地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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